仙君的绿莲花替身不干了 仙君的绿莲花替身不干了 第49章
作者:乔可可
一轮冷月悬挂夜空, 凉风拂过野草、水面, 也吹散了几分内心的燥热。
但是,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这个平静祥和的夜晚, 萧玉折不如陶执这般没心没肺, 心里却是暗潮涌动。
东方泽明摆着有意撮合, 婚礼不过是凡间仪式, 或许是真心相问,或许是客套迎合……可是他那么毫不犹豫、没有憧憬地拒绝了。
那句话即便是假意,也让他格外地在意。
……
乌柳一行人暗中跟着陶执的踪迹,来到了城门后的一处,穿过丛林看到河边两人的身影。
化形散很快就要发生作用了,他们的身份也马上就要揭露了。
“为什么要拒绝?”
陶执朦胧中听到他说话, 仔细分辨清楚后,含糊不清却理直气壮回答道:
“咱们都是男人,太引人注目了, 而且你我之间……根本没有必要。”
为什么没有必要?
萧玉折眸光微凝,扶着陶执肩膀的手下意识收紧了。
“若举行的是合籍大典,你愿不愿意?”萧玉折声音有些隐忍, 哑声问道。
陶执摇了摇头,合籍之后岂不是绑在一起?
到时候萧玉折天天指使着他, 让他学着别人做这做那,然后再慢慢想方设法,让他忘记了自己……想想都可怕极了。
“……”
空气中弥漫着一缕魔气,仿佛是从他们身上飘出来的。乌柳做了个手势,让师弟们分成两边行事。
乌柳精神紧绷起来,细致地打量着他们,连身上的衣物佩饰不放过。
突然,他目光凝滞,停在陶执腰间的一块玉坠上。
玉坠的材质极为罕见,月光下照出它的形状,当认出那是是什么图案时,乌柳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是云鹤玉佩!天上地下独此一枚,听说北衡仙君后来将它送给了青莲,那面前这人不会就是……
他们之间的行动,两人仿佛不曾知晓,还在无声地对峙着。
陶执感觉躺得不太舒服,于是挣开萧玉折的怀抱,心里陡然有些火气。
他拧起眉毛,大着嘴巴埋怨道:“那些过去你也该放下了,人总要往前走……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不是我……”
我不是我?萧玉折心里有了头绪,可心情还是止不住的暴躁。
“那你是谁?”
当然是你最“厌恶”的卑劣魔修,如果萧玉折知道了,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
陶执迷迷糊糊的,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加上喝多了些,某些真心话也藏不住了。
他眼睛发亮地看着萧玉折,傻笑了一会儿。
然后指着自己,道:“我是……”
与此同时,乌柳手下的两名师弟慢慢接近,已经等了片刻,但是迟迟不见乌柳下命令,而眼前这只“魔修”正暴露着死穴。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不放过这个绝佳时机,举起剑便冲了上去。
陶执刚要说话便感觉困意袭来,他的身体倒下来的时候,萧玉折侧过身顺势接住了。
乌柳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他们擅自行动,然后那张俊美无铸的脸缓缓转了过来,刹那间如冰锥刺骨。
他们手上的剑化作齑粉,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在那一刻,唯有意识是清晰的。
在停滞的风、草木背景之中,只有萧玉折衣角在拂动,仿佛只有他是唯一的“活人”。
他的面容在月色下镀上了一层幽辉,神情愈发显得冰冷绝情。
当时间恢复流动,一阵铺天盖地的威压席卷了他们,后退十几米才堪堪稳住身形,那一刻他们切实感受到死亡逼近。
“你是……你是……”乌柳语无伦次地开口。
拥有云和玉佩是青莲,那所赠之人便毫无疑问了,他万万没想到会踢到铁板,撞上了枪口上!
“你觉得我是谁?”萧玉折唇边泛起一丝冷笑,眼底恍若危险深渊,让人不敢直视。
这些人很不幸,遇到了他心情不佳的时候。
“万重宗弟子乌柳,拜见北衡仙君!”乌柳丢下了剑,满头大汗地躬身行礼。
“……”
其他人闻言也是面容失色,然后跟着哗啦啦跪了下来。
“你好像一直在寻人,现在他就在眼前……你打算怎么做?”
萧玉折的声音漫不经心,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乌柳心中惊骇,手指死死攥住了草皮,他确实是在寻找青莲,而对方的确就在眼前。
可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北衡仙君面前抢人。
况且,他之前还在宴席上,对北衡仙君口出狂言,一句一句犹在耳边,放在现在就是作死的节奏。
“仙君误会,小辈不过是奉命行事,是渡长老在四处找人……小辈初到此地,年轻气盛冒犯了仙君,还请仙君恕罪!”
萧玉折勾了勾唇角,冷声道:“你年轻气盛,想必不会在乎一条小命。”
放在以前若是有人这般冒犯,他势必要着重处罚,但是现在……倒是有更好的办法。
“……”乌柳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这话分明是要杀了他。
他头一次后悔接下任务,来这劳什子不夜城,遇上北衡仙君就是死路一条,他们性命卑贱,便是死了,恐怕宗门内也无人知晓。
这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威压顷刻间消失了。
乌柳等人抬起头,发现二人不知何时消失了,他们张开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
萧玉折带着陶执回去,把他放到软塌上,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呢喃,他起身的动作顿住。
下一瞬,屋内的灯盏被点燃。
他垂眸看着陶执,羽睫轻轻颤动。少年面色泛着酡红,唇瓣水润饱满,就像熟透了的果实等待被人采撷。
萧玉折眼底晦暗,心里好像被勾了一把,但是理智上却被火焰燃烧。
这张嘴说出的话他不爱听。
然后,他覆下身躯,无意识地接近了陶执。
“太困了,明天再说……”陶执在睡梦中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就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以为是小黑狐又来烦他,于是朝面前摆了摆手。
萧玉折攥住他的手腕,脸色有些阴鸷。
为什么这人还能毫无负担地睡着,好像心情不佳的只有自己?这太不公平了。
如果真的那么在意,在意他的过去,还是谁的存在……所以不愿意接受这份感情,他该怎么做……
萧玉折忽地攥紧了手,唇边牵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不如就绑在身边,永远不让他离开,不让他说出让人伤心的话,将来也该心甘情愿,成为他九州皆知的道侣。
其他的不再重要了,只要能抓住一点光阴的痕迹,即便只是几个春秋,也好过像从前那样……什么都得不到。
那种感觉会让人发疯,他自嘲地笑了笑。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背,“要不然,我们打个商量?”
这个声音将萧玉折拉回了现实,方才的恶念一晃而过,再想去抓住也难寻踪迹。
他感到阵阵心悸,原来是心口在疼痛。
“我认个便宜儿子也可以,但是你要改口……喊我爹!”陶执笑了起来,眼前一片朦胧,却莫名觉得很安心。
他举起一根食指,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指向“小黑狐”左边的位置。
“你加把劲儿,让仙君带你回去,到时候的日子可比在这里……至少好上一百倍。”
“他会对你很好……”
陶执算盘打的响亮,自己当甩手掌柜,想到小黑狐整日绕着仙君,被烦的不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萧玉折微微怔愣,眼里恍若照进了曙光,他隐隐猜想是梦到了未来三人的生活,才会这么高兴?
他缓缓松开了手,将陶执的手腕放进了被子里。
在短暂的内心情感斗争中,最后还是阴暗的“自我”鲜血淋漓,纵然他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
因为,他守住了身后的那个人。
是的,他不想那么做,绝不想因一己私心伤害陶执。
烛光摇晃之中,墙上的影子缓缓倾覆,萧玉折在陶执的唇上顿了顿,然后目光缓缓往上。
在他的额间留下轻吻,不带一丝欲念。
萧玉折此刻十分清楚,他心里的人只有陶执,只有这个人能牵动自己的所有情绪欲念。
在此之前,旁人认为陶执是替身、宠物,在别人眼里他只是别人的一个缩影,无法表达真实的自我,只能顺着别人的标准活着。
而萧玉折从未在意那些流言,自然无法感受那样的负面环境。
他不禁感到一丝愧疚,顶着别人的“姓名”生活,到底给陶执带来了多么深重的阴影。
事已至此再深思也于事无补,在回到浮仙宗之前,他应当让陶执明白他的“心意”。
如果陶执不相信,那么他会证明这一点。
半晌后,屋内烛光倏地熄灭。萧玉折帮陶执掖好被角,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门,踏着满庭月色离开了。
与此同时,深夜的城主府内。
东方泽从万人婚宴上回来,他也喝得有些多了,在案前扶着额头,思维凝滞了片刻。
直到一阵凉风吹来,有人为他盖上了衣服。
他抬起头看去,发现是初六,便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吗?”
初六拱手作揖,道:“属下跟着他们到了河边,便不该再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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