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反派嫁我为妻了 夭寿!反派嫁我为妻了 第4章

作者:香菇脆肉丸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逆袭 轻松 穿越重生

  “算了,还是我去抓药吧。”

  想了想,宋麽麽没有让阿冬去抓药。这秦郎中虽然没瞧出真正的名堂,但既然不是假郎中,这药方定然是有用的,要真的延缓了小畜生的病症,岂不是坏了夫人的大计?想清楚这些,她决定这药还是自己去抓,要是到时少了那么几味药材,这药方自然也就无用了。

  “秦郎中,那咱们走吧?”宋麽麽冲他笑道,她可不放心这秦郎中一个人在这,若是阿冬那小兔崽子与他说了些什么可就不好了。

  “莫急。”秦郎中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转而从桌上的药箱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展开,只见里面一排银针。

  宋麽麽愣了下:“这是……”

  “二位请先出去。”秦郎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等宋麽麽开口,阿冬警惕地往前一站:“你要干什么?”

  没想到阿冬这么提防自己,秦郎中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小友莫急。你家少爷体内积寒郁结,待老夫为他扎上几针疏通疏通,再配以药方才能好得更快。”

  原来是这样。

  “那为什么要我们出去?”阿冬还是不放心。

  宋麽麽也跟着点点头,她实在不放心让外人接触到苏徐行。

  “这……”秦郎中还真被问到了,他摸摸胡须,叹了口气,“也罢,小友若不愿,在这也行。只是……”

  “这疏通之法需得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皆扎上几针,被医治之人必须衣衫尽除、浑身袒露……”说着,秦郎中有些尴尬地看向宋麽麽,“麽麽在此怕是不大方便。”

  “这………”宋麽麽没想到这扎针还这么麻烦,但是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就是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

  “那我便在门口守着,秦郎中动作快些,我们还得去抓药,少爷今日未用药呢。”说完,宋麽麽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去。当然,她是不可能真的离开,将门虚虚掩上之后,宋麽麽便趴到门框上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寒气入体,看似无甚大的病状,但日积月累,最为伤人……”

  原是在讲解病症……

  只是听那郎中说了半天还是在说些她听不懂的医药知识,宋麽麽终是有些乏了,她转身靠在门框上,不再刻意听里面的声音,但依旧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厢房内,秦郎中絮絮叨叨了几句后看向阿冬:“小友,你去将那烛台点燃,再将我这些银针细细地烧一遍。”

  阿冬闻言看向苏徐行,见他点头,这才往一边走去。

  支开了无关的人,秦郎中赶忙抱着药箱回到床边,不等苏徐行开口,他低声嘱咐:“我接下去说的话,少爷细细听着,切莫声张。”

  一边说着,秦郎中从怀中掏出纸张垫在药箱上,匆匆提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写完后,他将纸张递给苏徐行,小声说道:“您这不是普通的病症,乃是中了寒毒。”

  “这寒毒入药无色无味,中毒之人病状与寒症别无二致,但时日一长,毒入肺腑,便再难回天。”因为着急,秦郎中语速极快,“我知晓您周遭有耳,诸多不便,这地方是我家,您信我,去了我帮您解毒……”

  秦郎中又说了一些,见苏徐行只愣愣地看着自己,以为他不信,只得苦笑:“老夫句句属实,少爷可是不信我?”

  苏徐行自然知道他句句属实,但仍然面带不解地看着他,只是眸子里全是探究。这秦郎中说得是没错,他不是普通的伤寒而是中了毒。

  但……

  一个小镇上的普通郎中怎识得这罕见的寒毒?再者,就算他见识颇广,能认出寒毒病症,但为何方才不直接说出来呢?最重要的是他如何得知自己周遭有耳,又为何要帮自己呢?

  不怪苏徐行疑心重。自他母亲死后,外人嘲他、笑他,苏家人要不无视他,要不将他视作眼中钉,被赶到这庄子上后过得更是凄惨,昔日的奶娘暗中投靠了敌人,日日往他药中下毒。真心待他的人很少,想害他的人却挺多,他如何不对这初次见面就献殷勤的秦郎中起疑心。

  见苏徐行只盯着自己不说话,秦郎中知晓他是不放心。半晌,他叹了口气,再开口,话中多是哀愁:“也罢,少爷不信我,但……”

  “想必识得此物。”

  说着,秦郎中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楚”字。

  这玉佩……

  见到这玉佩,苏徐行猛地瞪大了眼,这东西和他母亲的……

  “少爷可识得这玉佩?”不等苏徐行回答,见他模样秦郎中便知他认得。

  也不再废话,秦郎中言简意赅地说道:“我师傅与你外祖家是旧相识,你外祖有恩于他,临终前师傅交代我要好好看顾楚氏后人,今日听闻是给少爷诊治我便来了,少爷定要信我,好好医治。”

  到这儿,苏徐行才信了这秦郎中的说辞。不为其他,就因为那块“楚”字玉佩。

  那玉佩他只在他母亲那里见到过,母亲说过制那玉佩的玉是上等佳品,千金难求,且雕刻手法卓绝,世间仅有几块,也只有她娘家亲信才有相同的。母亲死后所有遗物都被封存陪葬,只有那块玉佩被母亲的陪嫁丫鬟偷偷送来给自己,现在还戴在他身上呢。

  关于这玉佩,外人是万万不知,也万万寻不到的。

  他不是苏家夫人派来的人。苏徐行这才放下心去,他冲秦郎中点点头:“我知道了。”

  事到如今,纵使有危险他也必须尝试,否则寒毒一日不解,他便一日不能痊愈,缠绵病榻做个药罐子他还不如一头撞在柱子上,搞不好还有几率穿回去呢。

  见苏徐行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秦郎中终于松了口气。

  门外宋麽麽还在守着,秦郎中不敢再多逗留,将阿冬烧好的银针装入布包后,他提高了音量说道:“少爷定要记得按时服药,再不可将身体当做儿戏了。”

  “嗯。”

  “那我外祖家……”

  秦郎中摇摇头,没有多言:“那老夫这便走了,少爷若是再有不适,叫宋麽麽前来寻我便是。”

  事情已了,秦郎中这才放心离去。走至门口时,他猛地一拉房门,正靠在门上打盹的宋麽麽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摔了进来。

  “哎哟!”

  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宋麽麽下意识嚎叫了一声。

  秦郎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笑意未达眼底:“宋麽麽,咱们抓药去吧。”

  “哦哦,好。”宋麽麽闻言慌忙爬起身,走之前还不忘朝厢房里看一眼,“少爷……”

  “刚针灸完,少爷睡下了。”

  两人边说着边往外走,宋麽麽一路上都在打探苏徐行的病情,秦郎中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寒症很重,想治愈怕是难了,方才是顾忌着苏徐行在场才未实话实说。

  “麽麽莫要伤怀了,人各有命。”秦郎中一脸感慨地“劝慰”着。

  “秦郎中说得是。”宋麽麽嘴上说着,心中却十分开怀,毕竟这小畜生归西之日便是她解脱之时。

  自秦郎中走后,苏徐行一直握着胸前的玉佩,怔怔出神。

  这原著里可没有笔墨描写苏琰母亲那边的情况啊……难道是因为他穿来了,苏琰没死成,关于他的这条线就自动连上了?

  那原著里没有着墨的事情……怕是他先前做的那一场大梦里也没有了。

  “哎……”苏徐行叹了口气,这金手指短了点啊。

  不过现在看来,苏琰的人生实质上并不是一个炮灰那么简单。只是……他母亲究竟是什么人呢?那秦郎中又是什么来头……

第5章

  那日之后,苏徐行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只是为了遮掩耳目,他依旧佯装病弱,时不时还会“撕心裂肺”地咳嗽一番,直将宋麽麽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真以为他不日便会归西了。

  也不怪宋麽麽一点不起疑,实在是苏徐行不仅一切如常,还更听话了。她少抓了几味药的药方里照旧添加了寒毒粉末,每日煎一碗,苏徐行都照喝不误,就这样连喝了几日后他连床都下不了,日日都在昏睡中度过,宋麽麽见状忙喜得给苏家夫人报信。

  宋麽麽心情这一好,在吃食上也不苛待苏徐行了,许是想着他命不久矣,何必跟个死人计较,这几天换着法地做菜给他吃,倒累得自己天天早早爬上床。

  只是在她熟睡的深夜里,苏徐行总是悄悄起身去远郊的秦郎中家,喝药、针灸、泡药澡……一连多日,他体内寒毒早已清除不少,人也愈发清明,加上他日日夜里锻炼,早就不是从前那个病秧子了。

  不过这一切宋麽麽都未可知,她乐颠颠地给苏家夫人报了信,便开始做自己日后养老享福的美梦。

  见自己越发“虚弱”,宋麽麽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显眼,苏徐行眼中森冷异常。

  苏琰的死宋麽麽是直接凶手,他定然要为他讨回公道以报他在天之灵,也不枉自己用他的身份再活一遭。

  “麽麽……咳咳……可是有甚喜事?”苏徐行搁下药碗,强撑着睡意看向宋麽麽。

  后者端着盘子的手一顿,知晓是自己情绪太过外露,忙收敛起脸上笑意回道:“哪里有什么喜事……”

  说着,宋麽麽脸上漾起哀伤:“少爷都病成这样了,哪里来的喜事。”

  “少爷啊!老奴对不住您!跑遍了桃源镇竟也找不到一个能治好您的郎中!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老奴哪里有脸去见主子……”宋麽麽扯着嗓子嚎着,时不时还偷看苏徐行一眼,往常她一提到他那自缢的母亲,他便神情哀戚再没有心思多言,可今日……

  只见苏徐行直勾勾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再也装不下去。

  “少爷这般看着老奴,可是老奴做错了什么事情?”宋麽麽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她隐隐约约在哪看过他这神情,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但她觉得定没有好事。

  见她神情不自在,苏徐行这才缓缓收回视线,低声道:“麽麽,我梦见母亲了。”

  梦见母亲?!

  宋麽麽一惊,她想起来何时看过苏徐行方才的神情了!在那假郎中来的那次!苏徐行说托梦之事时便是这般表情!

  思及此,宋麽麽瞬间冷汗直流,不会是他母亲给他托梦要来找自己报仇吧?!她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托盘,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会的,他母亲是自缢又不是自己杀的……

  然而目光触及到床上面无血色的苏徐行,宋麽麽又双腿打颤,她不是自己杀的,可她儿子是自己害的呀!难道她要为她儿子来找自己报仇?!可……一想到往事,宋麽麽瞬间底气十足,是她先对不起自己!自己不过是有仇报仇罢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苏徐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母亲怪我了。”

  宋麽麽听得一愣:“怪你?”

  “是啊,母亲说宋麽麽自她入府便一直陪着她,又将我一手带大,琰儿却无用,累得宋麽麽与我一同受苦。”

  苏徐行没有看宋麽麽,他一直盯着床尾,目光缥缈,好似在回忆着什么:“母亲说她这辈子对不起的人有很多,最对不起的就是宋麽麽您。您与她非亲非故,却对她真心相待,而她……却连一个郎中也没办法求来……”

  “别说了!”

  听到这里,宋麽麽突然厉声打断,她端着托盘的手捏得紧紧的,骨节都开始发白。那些往事是她最不愿揭开的伤疤,她刻意忘记的又怎能允许仇人之子再次提起?

  宋麽麽闭了闭眼,用尽全力压下心中那汹涌的恨意,以免自己在这时出什么差错。

  见她这般失态,苏徐行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他不再多言,只是咳嗽了几声后对宋麽麽嘱咐道:“麽麽这几日也辛苦了,去歇歇吧。”

  “我……想睡觉了……”

  最后一句低喃落地,苏徐行已然陷入熟睡。

  宋麽麽依旧站在床边,望着苏徐行的眼神复杂晦涩,全然没有因他病弱而产生的欣喜。方才他说“而她……却连一个郎中也没办法求来……”是何意思?

  楚湘去求过郎中?

  不……不可能……她那般高傲的人怎可能为了谁去求谁呢……宋麽麽摇摇头,挥开这荒谬的念头,只是心底却疑云骤起,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宋麽麽魂不守舍地回了房间,直到深夜才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自晚饭后便一直等着的苏徐行松见状了口气,这老妖婆终于睡着了。他点了根从秦郎中那弄来的安眠香扔进宋麽麽房中,这才放心地离开。

  交代了阿冬将房门从里锁好,苏徐行趁着月色寻到了小院一个隐蔽的墙根处,他将堆在那里的石块、柴火统统挪走,一个狗洞便显露出来。

  狗洞不大,外面被杂草和树木遮掩了,倒是不易被发觉,只是成年人是难以通过的,好在苏琰实质上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加上瘦削,苏徐行缩缩身子倒是能勉强爬出去。

  将狗洞清理出来后,苏徐行捞起衣摆,一刻也没犹豫便趴了下去,低着头、缩着脖子和肩膀,他蹭着墙砖慢慢爬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啊!

  整理好衣物,苏徐行蹲在地上,一边感慨着,一边抓周边的枯枝烂叶堵狗洞。这套动作他这几日天天做,只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