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策划 我在古代当策划 第138章
作者:满座江南
“一想到马上要和你们总教头对上了, 我就有些兴奋,怎么?你不期待吗?”
“……”付文鑫。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因为心中的期待,陆久安战意勃发比之前几天更甚, 配合队友以摧枯拉朽之势结束了与另外两队的比赛,终于迎来了与韩致的对战。
一连踢了几天, 陆久安脚踝隐隐作痛,用来蹴鞠的皮革球是实心的,里面填充的乃是各种毛发,运动时间一久,惯常使力的地方难承其重,已然成为了一种负担。
陆久安不动声色地用脚尖点地逆时针转动了两圈,心里暗想:得找机会改良一下,弄成充气式的空心球。他记得蹴鞠发展到后面,是用动物膀胱充气,和现代足球有些类似。要不然实心球踢多了,身体容易落下毛病。
韩致在不远处稳稳站定,一身澎湃的气息尽数收敛于衣帛之下。那双昭明的眼珠子却犹如野兽嗅着了血腥,由远及近匍匐前进,悄无声息地扫了一遍全场。
陆久安被他扫过时,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无需韩致多言,他的队友排兵布阵般各自迅速就位。
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在主将的带领下,凝聚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当直面这铜墙铁壁时,陆久安才明白了韩致之前那些对手的感受,四肢百骸不可抑制地感到一丝颤栗。
战鼓敲响,韩致动了,炮弹一样急射而出。
陆久安不甘示弱,一边奔跑,一边屏气凝神仔细观察球的轨迹,瞅准机会,往韩致身上撞去。
按照以往的经历来看,陆久安估计他会跳起来用胸口去接球,只要他撞开韩致,只要球不在韩致手上,节奏就不会一边倒。
两道身影甫一相处,陆久安只感觉撞到的不是一堵□□,而是一块铁板,半边身子顿时就麻了。而他的这个反击,就犹如蚍蜉撼大树,没有干扰到韩致分毫。
“我靠,这肌肉是用锤子敲出来的吧,这么硬。”陆久安不由自主爆出一声粗口。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球从韩致胸口一路来到足下,只见镇远将军原地用脚拨弄着球,也不急着带走,目光落在陆久安身上,仿若束手就擒就等着对方去抢。
观众席上的一众看客不明所以,陆久安却瞧得分明,韩致眼中带着明晃晃的笑意,挑衅之意十足,只差勾着食指嘲讽了。
陆久安气急败坏,咬着牙骂:“韩朝日你可别欺人太甚。”
韩致脚下生风,身影一闪,再看时已经在几步开外,付文鑫紧随其后,他的动作非常快,步步紧逼,倒一时牵制住了韩致,陆久安眼睛一亮:“好样的付文鑫,回头给你发奖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鼓舞了士气,付文鑫竟身形急转,竟出现在了韩致前面,伸出一只脚眼看就要把球截过去。
韩致避无可避,迅速观察了一下场上的形势,短短几息之间,很快就分析出了应对之策,一个抽击,寸步不离的球便脱手而出,落地的方向,韩致的队友刘卧早已守株待兔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付文鑫大叫:“好机会大人!截住球。”
“我知道!”
皮革球裹挟着利风在空气中呼啸而过,陆久安眼疾手快,灵敏地往旁边跃去,抢在泰山一样的刘卧前面,想要将球接在胸前。
下一秒,他就为自己的轻率后悔了。
皮革球飞速而来的力量与韩致的身板不相上下,冲击之下,陆久安被砸得几欲吐血,果真是大力出奇迹,妈的一群肌肉发达的莽夫。
陆久安一拿到球就不再作耽搁,凭借着灵活的身手以及高超的球技,左避右闪,与队友配合得滴水不漏,硬是于千军万马间,踢进了第一个球。
这一球的代价也不小,韩致挑选的队友又高又壮,个个都是怒目金刚,他的战术粗暴简单,就是以绝对的力量压制。陆久安与他们的每一次周旋,无异于鹅卵击石。
队友欢呼着围过来与他击掌相庆,与他们而言,能在韩将军手下抢到一分,实属难得,足够他们吹三年了。
韩致表情不变,几个队友却白了脸,韩致低声说了一句话,声音太小,陆久安只隐约分辨出几个字:“……加跑……惩罚。”
球又回到了陆久安脚下,滴溜溜地打着转。
胸前被皮革球撞的地方在衣料摩擦下有些难受,恐怕是淤青了,陆久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朝着韩致洋洋得意地一偏头:“嘿,韩将军,也不过如此嘛。”
韩致展开一抹笑,陆久安嘟哝:“笑什么,是我进球又不是你,奇奇怪怪的。”
韩致恍若未闻,就在陆久安话音刚落,他脚上肌肉紧绷,脚后跟扬起一个蓄势待发的弧度,陆久安一瞬间只感觉被猎豹盯上,慌不择路忙地往回跑。
然而无济于事,韩致的速度非常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缠了上来,长臂一展,将他围了个密不透风。
仿佛看穿了他下一步的所有动作,即便是虚张声势的假动作在他面前也无所遁形,陆久安往左转,韩致的有力的胳膊也跟着转,他往右躲,一只脚也跟着拦在右边,如影随形。
他们之间的距离贴得太近了,无论陆久安怎么反抗都被轻松化解。
他甚至能感受到韩致那性感低沉的粗喘和又高又壮的身体里散发的热气。
“久安,这样你又该作何应对?”
付文鑫在旁边看到了,急得上蹿下跳。
“大人,你搞什么呀,快把球传给我。”
我倒是想啊,你没看到你总教头把我给守得固若金汤吗。
仿佛是听到了陆久安的抱怨,韩致突然大发好心把双臂撤了回去,陆久安可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逮着机会见缝插针逃了出去。然而只是片刻,陆久安就感觉身后一阵风袭来,随之而至的,还有一双手在他腰间不着痕迹地捏了捏。
陆久安愣住,只当自己感觉错了,抬起头就看到了韩致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陆久安呼吸一滞,还不等他反应,耳垂又被了轻轻一摸。
这下子陆久安确定了,韩致这个狗东西,打着阻拦截球的幌子,搁这儿暗度陈仓呢。
那双手飘忽不定,虽大多时候只在胳膊肘脚踝处等无伤大雅的地方流连忘返,不至于太过分,但陆久安还是感觉到了奇耻大辱。
韩致的动作大胆又隐秘,其余人以为他们进攻防守地难舍难分,谁知道韩致在众目睽睽之下,正在借机明目张胆地揩油。
陆久安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行!
我期待已久的比赛应该是热血的!激情的!男人之间力量的角逐和身体的碰撞!
怎么变成了这样?
再任由这么发展下去,都要成小黄人了。
陆久安咬牙切齿地低声警告:“韩朝日,蹴鞠比赛,你给我整这一出?”
韩致低沉一笑,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让陆久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他知道,韩致确实是笑了。
“你太弱了,久安。”韩致低低叹道。
这一刻,陆久安的羞愤达到了顶峰,他爆发出一声响亮的怒喝:“韩朝日,士可杀不可辱,老子跟你拼了。”
结局可想而知,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陆久安等人在对方的压制下,就像那五指山下的孙悟空,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们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
陆久安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好比娱乐赛对上了职业选手,注定会输得彻彻底底。
陆久安的队伍最终只得了一个亚军,季军来自邻州的,组队的人也是一群无名小卒,对于这个结果,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老爷成了这次运动会的最大赢家,在得知韩将军亲自下场时,他就足足压了两百注在将军身上。比赛结束后,奖品最上方那颗琉璃珠被他收入囊中,羡煞了一干旁人。
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押注陆久安的同知难免怅然:“哎呀,怎么就没人告诉我那是韩将军呢,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要押韩将军几注了。”
付文鑫输了比赛,不见半分难过,他见陆久安心不在焉,还反过来安慰他:“大人你已经尽力了,韩教官得第一,那也是实至名归。”
陆久安怒火中烧。
你知道个屁!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陆久安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被众人围住道贺一脸不耐烦的韩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至于其中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他余怒未消,到了晚上,陆久安下定决心要给韩致一个好看,结果又让血气方刚的镇远将军抓住机会吃干抹净,真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久安……”
第161章
晨光熹微, 天际方明,五谷吐着舌头把门板扰得吱呀乱想,陆起从隔壁房中走出来, 突然听到自家公子厢房里传出来一道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陆起暗骂一声, 不敢再多停留,步履匆匆离开了。
“嘶, 轻……轻点。”
屋内, 陆久安痛得倒吸凉气, 韩致脸色不善:“你这是怎么搞的, 踢个球至于这么拼命?”
他面前,陆久安紧绷的肌肉起伏成一条漂亮的弧度,胸前白玉平铺的肌肤之上,一大片乌青非常显眼。
韩致嘴上教训着,手上动作不停, 大坨药油被挖出来涂在受伤的地方, 然后又被一只手重重抹开。
“痛……我不上药了, 嗯……无耻小人, 流氓头子……”陆久安骂骂咧咧,“这伤谁弄出来的你能不知道,少在这儿装无辜了。”
韩致眼神茫然,面露愧色:“是我?”
陆久安没有理会他, 兀自扯紧里衣, 打算逃离这场难耐的折磨。竞技受伤在所难免,运动会上那一球的威力纵然比较大,不过既然没有伤筋动骨, 也就没必要再在这儿经受此等磨人的酷刑。
“我下手轻点。”韩致回过神来,靠着蛮力把人押回床榻上, 嘴上连哄带骗地安抚他。陆久安好不容易套上的衣服又被尽数剥落,只得任人宰割。
“我看看,其他地方还有受伤吗?”
陆久安感受着他的小心翼翼,恼怒之下有些好笑,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一个词:猛虎嗅蔷薇。
“没有了没有了,这点伤不管他,过个一两天自己就消了。我又不是什么柔若无骨的姑娘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陆久安三两下挽起头发,穿上官服,韩致提着一双皂靴走上前来,弯下腰替他套在脚上。
比赛虽然已经落幕,但是吸引来的外客仍然逗留在此,陆久安的接待工作远没有结束,他想趁运动会的号召力,尽量给远道而来的游客留下好的印象,如果此次一举成功,以后就不需要他劳心劳力地去对外做宣传了。
除此之外,陆久安也要开始为韩致收拾行囊了。
独属应平的第一艘商船已经完工,此次韩致回云落,正好乘坐这艘船走水路,平稳快捷。
作为这项大工程的总负责人沈途,在建造船只的过程中,时不时收到陆久安的提议,对船只改进不少。
比如为了减少船身的摇摆,沈途经过多次专研琢磨觉得切实可行,最终决定采纳陆久安提供的方法,在中线面安装深过龙骨的中央插板,这样一来,还能起到一定的抗横漂作用。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很多,都被一一运用了进去。
可以说,这艘名为“水蛇”的商船与当今所有的船只都不同,放在整个航运史,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而陆久安那些看起来比较超前的概念,自然也是他从电脑里找的资源了。
船体长约15米,宽约7米,抛开桅杆高约4米,舱壁由水密隔舱构成,具备良好的抗沉性能。船舱有上下两层,上层主客,下层主货,空间开阔,可以承载不少东西。
因此陆久安准备起行李来是有多少装多少。
边疆条件艰苦环境恶劣,云落城一到冬天大雪绵延,寒风刺骨,厚实的衣服必不可少,华彩坊的女工们被分出一半,连夜缝制鹅绒棉衣。
棉衣制成送到韩致手中,触感柔软细腻,他摇了摇头:“将领常年穿着盔甲,这衣服用不上。”
“巡视御敌时穿着盔甲没错,总不至于连睡觉休整的时候也穿着吧。”陆久安曾在和颜老夫子的一次交谈中无意中得知,边疆战士冻死冻伤的不在少数,秣马厉兵那么久,不是战死疆场,而是折戟在大自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