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校的路人炮灰突然变美后 贵族男校的路人炮灰突然变美后 第112章
作者:公子于歌
宁颂从大家探寻的目光中穿过,濮喻看到他回来,将他的申请表放下。宁颂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濮喻走开了。
乔侨问:“你们俩什么情况?”
宁颂不知道,反正昨天濮喻的情书上说,接了他的情书,就是他男朋友了。
因为不是询问句,所以他没有回答的机会,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他不知道他们算不算男男朋友关系。
然后在上课的时候,他收到濮喻的信息。
濮喻说:“我可能选不了伊恩大学。”
“不过我打算选纽鲁,他们在一个城市。”
“我刚搜了一下,他们两个学校大概坐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距离。”
宁颂:“……”
这是在干什么!
濮喻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在畅想什么!
他就这样任由他得寸进尺下去么,他要不要杀杀他的气焰?!
宁颂没回他,趴在桌子上发呆,外头细雨霏霏,他趴久了,居然思绪也被濮喻带走了。
想如果他以后和濮喻在一个城市上大学,国外的一个陌生城市,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最后居然拿起手机搜了一下地图,看了看纽鲁和伊恩的地理位置。
下课铃声响起,他和乔侨一起去吃饭,吃饭的时候乔侨看新闻说:“之前在地下城搞爆炸的幕后主使抓到了。”
“不是之前就抓到了么?”宁颂问。
这事闹的很大,下港湾区还为此戒严过两周,那两周他们连家都回不去,因为进出排查都很严,后来新闻接连报道了半个多月,一直到嫌犯全部落网,还下马了两个高级官员,由此带出地下城的全面整顿,就连李猷打拳的那个拳击场都被取缔了。
“之前爆出的大人物都是顶锅的,这次大地震。”
宁颂看了一下新闻报道,居然看到了濮明恪,记者就地下城安全文明建设问题采访了他,视频里的濮明恪精神抖擞,看起来更是六十岁左右的样子,怪不得刘芬说他年轻,一点看不出年逾古稀。他跟濮喻的相似度比濮冠廷还要高,濮冠廷其实生的很冷峻,是极有男子气概的脸,但濮喻和他爷爷长相其实都偏秀气,只不过濮喻遗传了他父亲犀利张扬的眉毛,看起来不如濮明恪平易近人。
不知道濮喻老了以后会不会也类似这个样子。
那他老了也是老帅哥。
宁颂见到的帅哥很多,譬如盛焱,濮喻,李猷,沈令思,甚至金洋和林狸他们等等,大家各有各的美,严格说起来,濮喻的相貌在里头并不算特别精致,至少和盛焱那种顶级大帅哥的颜值差距还是很大的,胜在气质优越。但他最近后知后觉,想他之所以会喜欢上濮喻,除了【秋刀鱼】的滤镜,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濮喻符合他的审美。
他其实一直觉得濮喻是他们学校顶尖的帅哥,在图书馆第一眼看到他,就感慨他帅得不要人活。他觉得他就算老了肯定也是老帅哥。
他将手机还给乔侨,乔侨朝他努嘴,他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濮喻端着餐盘朝他们走来,这一次他没有躲避,而是一直看着濮喻,濮喻在旁边坐下,和坐在那里的人打了个招呼,那几个男生是他们竞选团队的男生。
宁颂这才回过头来。
乔侨说:“我还以为他会坐过来呢。”
宁颂扯了下嘴角,继续吃饭。
吃完饭本来要回宿舍去午睡,宁颂突然对乔侨说:“我不休息了,我去教室。”
乔侨说:“你要考年级第一啊?!”
宁颂“嗯”了一声,说:“把濮喻踹下来。”
乔侨:“……”
他就看着宁颂走了,夏雨阵阵,下的有点急,他才看了不到三秒钟,就看到濮喻撑着伞从他身边走过去,跟着宁颂去了。
乔侨:“……”
很难说这俩人是不是商量好的!
他们今天吃饭的食堂是距离他们教室最远的一个,宁颂挑了个近路,拐入了实验楼后面的枫叶林。雨下的很大,但是没有他的心跳声大,他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欲望夹杂着对失去了主动权的不满,叫他一时昏了头,他又想,他当初被盛焱告白以后,能那么果断地选择远离他们所有人,包括濮喻,并不只是因为他心有偏爱,还因为他的偏爱不够多,所以才能那么理智。
现在他的偏爱像夏日的大雨,哗哗啦啦落在他的雨伞上,满世界都是雨声,他从枫叶林穿过,却没往教室走,反而突然做了决定,朝校园的东北角走去了。
那边很偏僻,距离教学楼和宿舍都很远,平时几乎不会有人往那边去,据说那里到了晚上是他们学校的情侣角,他还是头一次来。
下着雨的午后,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他只穿了短袖的白衬衫,里头连一件背心都没搭,此刻风一吹,心神又紧,胳膊都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胸前都因为紧张和寒冷有点激,凸了。两把雨伞逐渐汇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回头,看到濮喻盯着他,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眉眼都变得特别凶,神色更静,静到像蛰伏的猛兽,下一刻就要蹿出来咬断他的脖子。
宁颂忽然又朝实验楼走,濮喻在这时候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跟着我干什么?”他问。
濮喻直接丢了自己手里的伞,挤到他伞下来。
极远处忽然“砰”地响了一声,像惊雷,在雨里沉闷地传开。濮喻在这时候用胳膊环抱住他,并在环抱住他腰身的那一刻,像是被这种感觉震惊到,猛地就收紧了。
他个头比他高很多,需要微微弯腰,宁颂越挣扎他抱的越紧,他的挣扎反而加剧了他们胸膛的摩擦,短衫太薄,天又冷,宁颂抽了口气,嘴巴张开,就不动了。
他骨架比他差太多了,细得像个手办娃娃,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只感觉心脏都要贴濮喻身上,两人的体温急剧飙升,将衣服上的潮气暖热,濮喻说:“别再动了。”
他其实早就不动了,但濮喻却没有察觉,大概他脑子空白,身体都在抖,所以反应迟钝了。他在地上忽然瞥见了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那种四四方方的被撕掉一角的避,孕,套包装,濮喻抬头,然后很重地亲了一下宁颂的脸。
太可怕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两人都有了极其强烈的反应。
濮喻原来觉得精神上的爱恋更高级,生理上的欲望不过是爱的延伸,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但如今他却发现,人感情上的喜恶可以伪装,辩白,不承认,但生理性的喜欢却无可隐藏控制,他是通过生理反应,真切地意识到宁颂对他的喜欢。
这像是决堤前的一个缺口,坍塌的征兆叫人心颤,叫他无法再等一年时间,要在这个夏天,看两条决堤的爱河汇聚在一起。
他的爱一点都不比别人更高级,他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有了心上人的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情窦初开,欲,望强烈。接受了这一点,他或许可以更激进勇敢一点,爱情在世俗红尘里最好看,他也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最青春的时候谈恋爱的男孩子。
“我真的很爱你,我几乎天天梦见你。”他对宁颂说。
冷不防的告白叫宁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濮喻忽然拉了他的手,往实验楼后面的角落里走。宁颂挣脱出来,飞快地往前跑,濮喻突然被甩在雨里,宁颂回头看他,见濮喻呆呆地立在雨里,也不知道去捡他地上的伞,就停了下来,喊:“你傻了?”
濮喻这才弯腰将他的雨伞捡起来,然后追上来。
宁颂总是领先他十米远,风雨声从他的耳畔飞过,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他甚至想立马和濮喻做,爱。
眼瞅着他们距离教学楼越来越近,路上开始看到其他人,从实验楼西南角拐个弯,宁颂看到了沈令思和周律,撑着伞正在学校里漫步。
沈令思看到他愣了一下,笑着问:“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濮喻出现在视野里。
宁颂说:“在学校里随便走走。”
濮喻在这时候追上他,他们走的并没有很快,濮喻气却有点喘,沈令思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宁颂问:“学长也在散步么?”
“我们去北门坐车。”周律的目光在宁颂脸上打量。他觉得宁颂可能不知道,他脸非常红,近乎叫人心惊的艳丽。
宁颂笑了笑:“学长再见。”
沈令思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宁颂一惊,沈令思却又松开了他,只是他抓的拿一下实在太用力,他手腕很快就浮现出明显的红痕:“下雨了,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沈令思语气很温柔,面上却一丝温情都没有。
宁颂“嗯”了一声,有些尴尬,说:“我正打算回宿舍。”
他撑着伞往宿舍走,听见周律在跟濮喻说话,只是雨声大,他没有听清,再回头,见濮喻已经跟上来了,但沈令思和周律还没有动,只站在雨幕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沈令思几乎将手里的伞柄捏断了。
周律看到他发白的指甲,说:“他们这是谈上了吧?”
两人的神色太明显了。
沈令思心痛的无以复加,心中的黑暗面在此刻彻底浮上心头,觉得在这一刻,如果能把宁颂从濮喻手里夺过来,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几乎立即就跟着他们走去。
周律愣在原地,叫:“沈令思!”
沈令思没有回头。
宁颂一直走到广场上,回头说:“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去换个衣服。”
濮喻看着他,他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宁颂后知后觉,心想他打着伞身上却被淋湿成这样,刚才沈令思他们也不知道会怎么想,目光却停留在濮喻身上,薄薄的衬衫贴着身体,露着一点皮肤的颜色,紧实的胸肌和腹肌线条,真是看的他想伸手摸一摸。
太可怕了,他变色了。
“那我走了。”濮喻说。
他又突然变得很寡言,乖巧,好像不久前那种强势的拥抱和突然出口的直白情话都不是来自他本人。但这才是濮喻的主体颜色,他见过各式各样的男孩子,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闷葫芦。
可能是个人性癖,他觉得闷葫芦很性感。
话太密的话他比较倾向于当朋友。
他“嗯”了一声,濮喻往一号楼宿舍走,走了白荆木主干道下面的时候回头看,看到沈令思撑着雨伞穿过了广场,几乎快要追上宁颂。
濮喻就停了下来,冷冷地往广场走去。
第66章 一个班花的进化史
宁颂刚走到宿舍楼对面的便利店,就透过便利店的玻璃窗,看到后面有人跟上来。
沈令思打了一把透明的雨伞,很好认。他回过头来,沈令思就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学长?”
沈令思说:“我能跟你聊几句么?”
宁颂点点头,他们这边人来人往的,他们就到了便利店的另外一边。
宁颂脸上的红晕早已经消失不见,撑着雨伞的胳膊细白,依旧比普通男生要瘦弱一些,只是身上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伶仃黯淡。沈令思越看越觉得心如刀绞,问说:“你和濮喻……在谈恋爱?”
天色阴沉,便利店的红色招牌映在水洼里,模糊的红光一闪一闪的。沈令思如果换个时间问,宁颂可能还不会这么干脆果断地点头。
“我真的很喜欢你。”沈令思说了这么一句,他盯着宁颂,在失去他的这一刻占有欲达到了巅峰,他觉得宁颂的嘴唇很红,红到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热吻。
这张很适合接吻的嘴唇开合,对他说:“谢谢学长,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濮喻立在便利店的后面,风卷着宁颂的声音传过来,他的声音动人到叫他飘飘欲仙。
男朋友,男朋友。
他无数个夜晚梦寐以求的一个称呼,一个位置,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醋和驱逐他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