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异世来客 虫族之异世来客 第74章
作者:江南好时节
一路上莱茵小心翼翼夹着腿,不敢大步走。现下跟着陆泽来到了出租房,四下安静,只有他们,又有信息素的加持,意乱情迷的莱茵大脑都快热化了,那还记得要绷紧腰或是夹紧腿。
就他此刻和陆泽的姿势,要是能存住,那他还真是天赋异禀了。
“抱歉,雄主,我这就帮您弄干净。”
这下可真的是羞愤欲死了,莱茵收回了发软的腿,从陆泽的怀中退出去,他站不住干脆跪下,头几乎要低到地底下去了,掏出手帕就往陆泽腰上擦去。
然而莱茵只来得及擦了几下,就被陆泽拽着重新拉回了怀中。
镜片之后的眼眸暗沉的几乎不见亮光,陆泽按着莱茵的手腕,只觉得莱茵是在火上浇油,故意折腾他。他闭了闭眼,勉强压下一点火气,嗓音沙哑:“别擦了,脏了就脏了。”
穿了一天的脏衣服,本就是要洗的。
莱茵被重新抵在墙上,背后的冰凉让他下意识一颤,水渍落得更多了,他声音发颤地抵住了陆泽压上来的胸膛,发软着声音请求道:“雄主,我身上脏,请容许我先洗澡,莱茵很快,请您稍微等等……”
陆泽垂眸,灯光的照耀下他清晰地莱茵小腿上逐渐滑落的粘腻,最后一丝耐心告罄,他横打抱起莱茵,在莱茵的低呼中将他的话全部堵死:“不用等,一起洗更快。”
花洒的热水迎头淋下,很快狭小的空间中就雾气弥漫。
莱茵和陆泽身上都淋了水,滑溜溜的,摩擦阻力骤然减小,这也使得莱茵必须使尽全力才能不让自己从陆泽身上滑下去,而相应的,陆泽的动作则是越发的凶狠。
莱茵被陆泽抵在墙壁上,背后是冰凉的瓷砖,头顶是热腾腾落下的水流,身前是则是不停落下的炙热的吻,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热化了,那种感觉太过恐怖,仿佛脑子里头被灌入了某种滚烫的液体,所有的理智都被浇熔了,只留下了本能的需求。
水骨嫩,玉山隆,蚀骨销魂,不过如此。
陆泽和莱茵的鸳鸯浴洗的格外的久,若不是因为热水澡泡久了容易昏厥,怕是他们还能再待上许久时间。
洁白的床单上一截雪白的手腕垂落床榻,迎着望去是不少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红痕,被迫“洗”了好几次的莱茵手脚发软,他半睁的眼眸微眨,无意识地落下些许细微的水痕,看样子像是被折腾的过分了。
不远处,陆泽端着杯子缓缓走来,他鼻梁上的眼镜早已取下随意放置在一侧的茶几上,一向梳地整齐的头发带着水汽垂落额前,让他少了几分往日里斯文败类的气质,添了些暖和的烟火气。
陆泽站在床边垂眸扶起了莱茵,他的神情高高在上好似漫不经心,可动作却透露着温柔:“来喝点水。”
人就有些昏头的雌虫乖巧地捧着杯子喝完,可能因为实在口渴,莱茵喝的有些快,清水顺着唇角流下些许,落在沾染着薄汗的锁骨,陆泽眼眸微深,指腹抹去了莱茵唇边的水痕。
“慢点喝,没谁跟你抢。”
一杯凉水下肚,莱茵消失的理智回笼,他红着脸低着头,模样是一等一的害羞,可身体却朝陆泽这边毫不掩饰地挪过来,慢慢将自己缩进了陆泽的怀中。
看着缩进他怀中后乖巧不动的莱茵,陆泽抬手抚上莱茵的发,声音淡淡:“累了?”
怀中的身形猛地一僵,随后陡然放软,陆泽垂眸,莱茵缩的太厉害,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中,陆泽看不清莱茵的神情,但是他听见了结结巴巴的回答:“还、还好。”
陆泽垂眸,手指按上莱茵的腰,暗示味十足地在他耳边落下一吻:“既然不累,那就继续。”
莱茵骤然一僵,大着胆子按住了陆泽从他腰间下滑的手,颤颤巍巍地露出一个笑容:“雄主,能否请您稍微等我一下?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莱茵曾听礼仪老师说过,虽然雄虫拥有能让雌虫发狂的信息素,但是在房事方面,雌虫的体力比起雄虫总是更占优势的,然而,这点在莱茵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验证。
莱茵的话听起来像是变相的拒绝。
陆泽没收回手,只是静静注视着莱茵,莱茵刚刚被他从洗手间抱出来不久,他不明白为什么莱茵又要回去。
是有些怕了吗?
陆泽漫不经心地在心里细数着他们今天亲密的次数,意外地发现今日的次数竟然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陆泽发现他今天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他向来有节制,可在莱茵身上却一次次出现意外。
陆泽虽然意识到今日有些过火,但并不意味着他接受了莱茵对他的拒绝,他声音淡淡:“不是说还好吗?去卫生间做什么?”
莱茵:“……”
他抿着唇,像是有什么话极其难以启齿,攥着被子的手越发的紧了。
对待莱茵,陆泽一向挺有耐心,他并不催促,静静等待着莱茵开口。
莱茵的脸色在陆泽的注视下几经变换,许久的沉默后,他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紧闭双眼,吐出那让他羞耻至极的话语:“雄主,因为那处有点肿了,我怕影响到您的体验,所以才想去卫生间处理。”
闻言陆泽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化,他拉开了莱茵攥着被子的手,掀起了被子。果不其然,那处真的如莱茵所说肿了。
莱茵咬着唇畔,将脸埋进了枕头,他的情绪不单单只是简单的害羞,更多的是愧疚。因为自己身体原因导致不能立刻满足陆泽的愧疚。
陆泽沉默了,此刻的他莫名有一种感觉,仿佛他是什么大色鬼,把自家雌君蹂|躏地不得不拒绝他。
陆泽的沉默让拒绝他的莱茵感到了些许忐忑,他犹豫一瞬,从被褥上撑起身子缓缓圈住了陆泽的脖颈,像是讨好一般地亲了亲陆泽的脖颈:“您生气了吗?”
雌虫很能忍疼,况且莱茵也并不是没在其中得到好处。他拒绝陆泽不过是因为觉得此刻的自己状态不好,会让雄虫产生不好的体验。
莱茵握着陆泽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腰上,落在陆泽脖颈上的吻缓缓上移,湿濡温热的唇贴上了陆泽的唇角:“请您别生气,加点润滑剂就好了。”
加点润滑剂,就能进来了。
莱茵用细腻的脸颊蹭过陆泽的脸庞,脸上的神情迷恋又缱绻,雌虫是不该拒绝他的雄主的,雌虫应该宠着自家的雄主。
手掌被牵着沿着细腻的肌肤下滑,可陆泽脑中此刻却没有刚刚的风花雪月了,他制止了莱茵的动作,收回了手。
“雄主?”
身侧温度的抽离让莱茵有些慌张,他撑着身体,朝着陆泽离开的方向探去。
“待着别动。”
陆泽的声音隔着距离传来,莱茵身形僵硬,指尖深深扣进床单之中,他开始懊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让陆泽等他一会儿。
陆泽并没有让莱茵等久,他很快就返回了床榻,比起离开前他的手中多了一支药膏。
陆泽在船边坐下,低低出声:“趴着躺好。”
感受到陆泽回来的莱茵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陆泽的衣袖,他害怕他再次离开,他慌乱开口:“雄主,您别生气,我……”
陆泽的指腹揉上莱茵的脸颊,摩挲的动作像是安抚:“我没生你的气。”
和从前一样轻柔的动作让莱茵意识到陆泽似乎真的没有生气,他抿着唇勉强压下忐忑不安的心,顺从陆泽的话,乖乖趴在了床上。
修长笔直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浮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陆泽将药膏挤在手指上,用剩余空闲的手拍了拍莱茵的腰:“张开腿。”
莱茵听话照做,随后,他感到一股清凉贴上了他的身体。
陆泽是医生,手法自然专业,沾染着药膏的手指缓缓挤进红肿之处,感受着指尖上传来的力道,他微微皱起眉。
不怪莱茵拒绝他,他确实有些过分了。
冰凉的固状膏体因为热度化开,变成流动性颇强的液体,将陆泽的手指弄得油亮亮的,陆泽闭了闭眼,压下再度浮上来的火气。
莱茵对陆泽的情绪感知一向敏锐,陆泽确实生气了,但是这气并不是冲着莱茵,更像是冲他自己。
他想起莱茵刚刚请求去卫生间的模样,若非他问上一句,怕是这只雌虫真的会傻乎乎地为了他的高兴,跑进卫生间对自己下手。
还说什么“加点润滑剂就好了”这种话。
陆泽闭了闭眼,莫名其妙地,他心中出现了一股郁气,堵在他的心头,让他颇为难受。
躺在床上的莱茵本以为陆泽是要继续,他贴着陆泽的腰伸手摸向对方流畅的背部曲线,极具挑逗暧昧。
但是很快体内就感受到了一股由外而内的清凉,莱茵抚摸着陆泽背脊的双手一顿,他明白了陆泽此刻并不是想要继续,而是在给他上药。
毫无征兆地,莱茵的眼眶蓦然酸了。
莱茵乱动的手臂乖乖地圈在陆泽的腰上,陆泽感受到怀中几滴几乎微不可闻的热度,他停下了动作:“疼?”
莱茵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摇头,陆泽感受到腰间滚烫的液体落下,他看着缩在自己怀中不出来的雌虫,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将手上的药膏兼液体一同擦去,他把莱茵抱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像是安慰孩童:“不疼哭什么?”
陆泽只觉得怀中的雌子最是口是心非,疼也不知道说,还傻乎乎地想着自己解决好让他继续。
满心满眼都是别人,反而把自己丢到角落里,陆泽还从见过这种傻瓜。
陆泽抱着还在不停掉眼泪的莱茵,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的手缓缓落在莱茵颤抖的背脊上,低声道:“既然疼了,以后就要知道说。”
莱茵从陆泽的怀中钻出来,哭过的眼尾晕着一片红,他不停地摇头:“不,不是因为疼才哭的。”
雌虫从不惧怕疼痛,疼痛对于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即使在莱茵受伤惨重被迫退役的那此救援活动中,当他浑身溢血自高空跌落时他也没掉一滴眼泪。
莱茵哭得有些停不下来,他拉着陆泽的手按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让陆泽感受着他砰砰直跳的心脏,他脸上的表情已然预示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雄主,莱茵不怕疼,一点都不怕……”
泪水顺着莱茵的眼角滑落,不偏不倚地滴在陆泽被莱茵拉着按在胸膛的手背上,滚烫炙热地竟然让陆泽的手指下意识一颤,耳边陡然响起莱茵带着哭腔却格外郑重的话语:“是因为心疼,因为雄主您心疼我,莱茵高兴,所以才哭的。”
陆泽的眼瞳骤然一缩。
那双灰色的眼眸中装满了面前的雌虫,那是噙着泪水朝他的笑的莱茵。
陆泽感受到莱茵压着他的手格外用力,仿佛想要将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就这样挖出来,仿佛剖心置腹,在陆泽怔然的神情中,莱茵献上了他的心:“雄主,莱茵爱您。”
莱茵在陆泽微张的唇畔落下亲吻,虔诚宛如献祭,颤抖着将自己最后一张底牌全部交付:“莱茵爱您,很爱很爱。”
早在很久之前,莱茵就爱上了陆泽。
即使他知道陆泽对他的情感远不算爱,甚至陆泽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喜欢他。
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不对等,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莱茵的吻越发轻柔,轻的仿佛在亲吻一朵云、一缕雾,仿佛稍微用多了力气,陆泽就会从他身边消散。
今天他的雄主对他说了喜欢,初见时陆泽说会娶他,但却未回答是否喜欢他,而今天他真切地从陆泽口中听见了“喜欢”二字。
他怎么能不爱呢?
他的雄主喜欢他……
那终有一日他的雄主也会爱上他的吧?
莱茵的心很小,那里只有一片贫瘠的土壤,不知何时陆泽闯了进来,他像是他心间洒落了的小小的种子,自然而然地,向往生机的土壤逐渐汇聚在了这颗种子的身边,它们用尽全力将所有的养分提供,满怀期待地等待着。
现在这颗种子发了芽。
陆泽将颤抖的莱茵抱紧怀中,缓缓收紧了双臂,他静静地注视着莱茵,一点一点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他觉得他的心脏此刻跳的有些奇怪。
但却不像生病。
这感觉就像是他随手从阴影中捡了一盆枯死的草,贫瘠的土壤和枯萎的根系毫不引人注意,他不过是随手洒了点水,冬去春来,竟生出了一朵花。
陆泽摸着莱茵的脑袋,等待着莱茵在他的怀中缓缓平静下来,他看见了自己手掌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
真是奇怪……
陆泽在心底说。
他们初见时,就在这张床上,陆泽脱下了莱茵的衣服,触碰了他的身体,当时的莱茵因为狂|暴的信息素攻击孱弱的差点死在床上,像是一只断了脖颈的天鹅发出微不可闻的悲鸣;而现在,同样是在这张床上,莱茵软若无骨的躺在他的怀中,泪流满面、无比动情地说着爱他。
他当初看上莱茵的原因是什么?
是雏鸟情结吗,因为在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的是他?
还是因为极致的矛盾,明明虚弱的快要死去却仍旧释放生命?
陆泽垂眸,按住了怀中想要用身体继续让他高兴的莱茵,指尖摩挲莱茵的眼尾,他觉得自己心头堵着的那股郁气忽然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