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 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 第170章
作者:不早夭
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但仔细想想,也不多。
这一连串的啃咬亲吻将江以宁身上都弄出汗了,他便扬声示意小秋和小夏起床,从前不习惯别人服侍的人,到底还是适应了衣来伸手。
洗漱过后,穿戴整齐,江以宁简单用过早饭就直接出门了。
小夏跟着他敲响了陆家宅门,门房瞧见是他,还缓了片刻,紧着就将人给请进去了。
陆相容看到他来眼睛都笑弯了:“阿宁,许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他倒是肺腑之言,从前江以宁也好看,只是总觉得差些什么,如今再看,眉眼依旧漂亮,气韵上倒是更添了些贵气。
江以宁和他相拥,他笑道:“你也是,我听说书院这两年发展的很好,都是你的功劳,你也很厉害。”
“不说这些,你先稍等我,咱们一会叫上采月去吃茶听曲儿,还有喜事要和你说呢!”
“你的吗?”
“当然不是!”
那便是宁彩月的了。
两刻钟后,他们坐进了戏楼的雅间里,待点心和茶水全都上齐,三人才开始闲谈互通消息。
“你要成婚了?!”江以宁微微瞪大眼睛,虽说早就猜到一些,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很吃惊。
“和宁舟。”宁彩月说。
今时不同往日,说起重要事,她不能再全无顾及地喊对方哥哥。
宁舟并不是她亲兄长,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当初父亲将他抱回来养着,为得就是能给她养个夫婿出来,肥水不流外人田,宁家的一切也都不会落到外人手上。
江以宁持续震惊:“那常愉呢?”
“常愉也已经成婚了,她表兄待她极好,是少时青梅竹马的情意。”宁彩月说。
“原来如此,那就好。”江以宁连连点头。
他们这些人,就算不能大富大贵,只要所嫁之人待他们好,就已经是万幸了。
几人沉默片刻,陆相容才说道:“妙玲也成婚了,只是她总被欺负,孩子几次都没有保住,人也不如从前灵动了。”
董少爷是个被宠坏的,又好美色,妾室成群,自然不会只在意苏妙玲,妾室得势张狂,便总会闹到她面前去,再加上她忧思过度,孩子自然保不住。
江以宁到底还是有些难受:“没想到她会过成这样……”
话音刚落,厢房的门便从外面被大力踹开了。
第190章 破裂
江以宁等人瞬间起身去看,就见苏妙玲白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面上还带着轻蔑地笑。
她视线掠过曾与她交好的陆相容,以及后来才和他们交好的宁彩月,最终落到江以宁身上,若说她最恨谁,那便是眼前的这位看似良善的小哥儿了。
她冷笑:“我过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又装什么感慨和痛心?”
江以宁抿了抿唇,仔细思索着自己方才说得话,他开口解释:“或许是我表达不清,但我并没有奚落你、看你笑话的意思,而且你过成这样,和我并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当初求路无门找上你,你明知董家是火坑,却还是弃我于不顾,根本不愿意帮助我,我只能嫁到董家,被他那些妾室羞辱,不都是因为你吗?!”
苏妙玲悲愤怒吼,像是要把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吼出来。
江以宁则是淡淡望着她,对她仅剩的怜悯和同情都没有了,他只觉得讨厌。
当初自己的提议被条条否决,对方想的却是要嫁给萧寒锦做妾,他自然不能容忍,也着实气愤,但这些年过去,他已经全然不在意。
却没想到,时至今日,这些反而又全都成了他的错,成了他不愿提供帮助。
实在可笑。
“若是觉得将错都推到我身上能叫你好过些,那你就那样做吧。”江以宁抿紧唇瓣,不愿再和她多计较。
他们曾经是好朋友,就算撕破脸皮,也不该变得难堪,变得声嘶力竭。
可他越是这样,苏妙玲就越觉得生气。
她悲愤痛哭:“凭什么?你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曾经还是个瞎子,你凭什么能嫁给好人,能享受别人伺候的生活,生儿育女!你凭什么能比我过得好!论学识样貌家世,我不差你半分,可为什么最难过的是我!”
她不明白,她以为萧寒锦如天下所有男子一般贪恋美色,却没想到对方专一深情,数年来唯有江以宁作伴,这也是她最最后悔的地方,当初为什么不能再大胆些,说不定这些深情也能有她一份。
是江以宁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毁掉了她所有的机会,居然还有脸说她过得不好!
她这些年过得痛苦都是因为谁!
最终还是成了这样的场面,江以宁有些难受的深吸一口气,他嘴巴是毒,但不代表他永远愿意恶语相向。
他曾经是真的把苏妙玲当好朋友,为数不多的朋友。
“董夫人。”江以宁换了称呼,眸色也冷下来,“路都是自己选的,难听的话我并不愿意说,但你能数次怀孕说明董少爷还是喜欢你,可你却连几个妾室都教训不了,恕我直言,这是你无能。”
话是难听了些,但她不能抓住董少爷的喜欢,借此机会去处置那些妾室,只顾着悲春伤秋,被欺负也是活该。
在府城,在正常人家,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明知那董少爷不是好东西,却看不清情势,由着妾室兴风作浪,被欺负到这种程度,他也无话可说。
只是若想将自己的痛苦根源算到他身上,那江以宁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眼看着苏妙玲要继续说,陆相容赶紧扬声打断,“妙玲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坐下休息吧。”
他们并没有邀请苏妙玲,但对方既然来了,也断没有赶走的份。
到底曾经是朋友,谁也不愿意恶语相向。
江以宁默不作声坐下,想着她失去孩子心中痛苦,会说那些话也情有可原,深吸一口气后便开始吃点心听曲儿,再没分给苏妙玲半分情绪。
他如今已不是从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瞎子,在府城两年,虽有生儿育女,但因为保养得宜,平日里不用操心,岁月并不曾苛待他半分。
眉眼盈盈,鼻梁高挺,唇色润嫩,扇动的眼睫像是流萤扑动,容貌依旧明艳好看,甚至比从前多了几分韵味。
那双眼睛视人视物都带着清澈与良善,周身都带着从不曾被欺凌侮辱过的纯粹,是苏妙玲早早就磨灭掉的那部分。
可若是当初江以宁能说服萧寒锦许她做妾,如今这样潇洒自在的说不定也会有她,偏偏都被毁掉了。
她的人生,糟糕恶臭。
“一会听完曲子可要去书院转转?”陆相容询问,这时日还没有放假,“你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再回书院读书了?”
江以宁微微点头:“去府城后也有学习,至于以后,还不知道呢。”
他没将日后要去圣京的事告诉他们,事情还未做成就往外说很不好。
这话分明就是借口,去外面的人鲜少有回来的,这些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会去拆穿彼此罢了。
何况都是朋友,以后也能书信来往。
只是本就在气头的苏妙玲听到这搪塞的话更是怒意横生,因为她知道,有萧寒锦在,江以宁只会越过越好!
她冷笑一声:“出去三两年连自己的根都忘记了,宁哥儿,从前也没见你这样,可见是和外面那些人学坏了。”
江以宁如今和她话不投机半句多,但也不会一味容忍着,他微笑:“你倒是从未变过,一如既往地刻薄,不过也是变了的,不如从前漂亮了。”
“阿宁……”陆相容惊惶地看着他。
他声音很温和,乍一听这番话就像是在感慨惋惜,可若是联想到苏妙玲的情况,这些话就如刀子一般,句句都扎在她心上。
谁不希望自己能永远漂亮,但她饱受磋磨,怎还会漂亮得起来?
苏妙玲瞬间就恼了,她直接将茶杯摔到江以宁身上,愤怒大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不都是你害得吗?”
幸好茶水已经不烫,再加上穿的厚实,并没有伤到,只是那一扔,还是有些吓到了,也将他们仅剩的那一点情分都扔没了。
江以宁不愿和她恶语相向,不代表不会恶语相向,他死死盯着苏妙玲,陆相容和宁彩月则是拿手帕给他擦拭着茶渍。
宁彩月皱眉:“妙玲,若是伤到阿宁怎么办?你身体不好,不能总动气。”
“我身体不好不都是被他害的吗?当初他若是愿意成全我,我就不会嫁到董家,不会受这些磋磨!明明都是他的错,你们为什么要向着他!”苏妙玲不理解,明明都是江以宁害他至此,怎么所有人都在为他说话,护着他?!
“你总说是我的错,可害你至此的到底是谁?你不去责怪你父兄为着利益非要将你嫁到董家,不怪你夫君贪恋美色宠妾灭妻,偏要将错都扣到我头上,这样会让你痛苦消减吗?”
江以宁字句捅破她最不愿去面对的那面窗户,以残忍的方式叫她不得不面对。
他步步逼近苏妙玲,垂眸看着她因困苦而苍老衰败的模样,嗤笑一声:“没用的人,才会怨天怨地不怨己,那些人是因为你与我相识后才变得面目全非吗?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了,倒胃口。”
最终还是彻底撕破脸皮,曾经相聚吃点心喝果汁的日子,好似一去不复返了,不知道从何时变成这样的,但那都不是他的问题。
苏妙玲震惊地看着他,眼底滑下两行热泪,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眼前的江以宁,再不是从前那个说反驳的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人。
她快速抹了把眼泪,终究没再说什么,推开门小跑着离开了。
江以宁站在原地,垂下眼睑,他也是会难过的,被曾经的好朋友怨恨指责……
他长舒一口气,屡次试图聚起笑脸,但都失败了。
宁彩月赶紧抱住他手臂,扬声笑道:“说了这会话,你坐下歇歇听曲。”
她和陆相容一人抱着他一只手臂将人带到椅子坐下,然后往他面前放点心,倒茶水,多余的话没再说一句。
除了下面咿咿呀呀地唱曲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能叫他很快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去安抚自己。
他以为早就破裂的关系,今日才露出更腐烂的东西,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只是就算没有他阻拦,萧寒锦也不会纳她为妾,她明明都知道这些,却还是要怪他,无非就是怨不起父兄夫君,便只能将恨都转移到他身上。
罢了。
日子都是过给自己的,她要怨就怨,反正现如今已经闹得不好看,也不会再见面了。
陆相容和宁彩月对视一眼,见他好似好了些,立刻开始拽着他说话,当下连曲儿都不听了,聊了一会就干脆离开戏楼准备往书院方向去了。
书院那边有些远,三人便上了马车。
江以宁掀开轿帘,外面湿冷的空气灌进鼻腔,随着他深呼吸慢慢涌进肺部,裹挟着那些凉意,连带着人都有了精神。
书院这会还没有休假,即便如此门前都是双手插进袖口里的摊主们,雾气连天地交谈着,等着那些书生们下课。
江以宁一眼就瞧见了卖卷饼的摊,从那熟练程度来看,估计是卖很久了,只是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家的小摊子,便带着两人过去买了。
一套卷饼还和从前一样。
摊贩利索做好收了铜板,嘴里的客气话就没停过。
刚做出来的东西烫手,江以宁就暖着手跟着他们往前走,守门人瞧见陆相容立刻放他们进去,还笑道:“您二位今日不是告假了吗?来书院可是也有事?”
“这是萧夫郎,许久不回书院,一起来瞧瞧。”陆相容解释道,“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守门人甚是惊喜:“原来是江东家,方才县令大人和萧东家也去了书院,说是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