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穿成魔头心尖宠 病美人穿成魔头心尖宠 第27章
作者:明州雪
大壮想也不想便回答:“毫无印象。”并非虚言,对人没有印象,对妙手谷的弟子袍记得些难以拼凑的片段,大多是一群修士朝他丢暗紫墨绿色毒雾的画面。
夏南星想了想,道:“有没有可能他是你的仇家,惧怕你的修为,因此只敢伪装试探?”
“他想害的人应当不是我。”大壮拿出一瓶药粉,是击飞人的瞬间从衣襟里掏出来的,“此物剧毒,未放在储物囊中,证明他随时准备下手。”
夏南星看了眼小瓷瓶里铅笔屑般的黑色粉末,看颜色确实毒:“他为什么要害我?我觉得毒你的可能性更大。”
“此毒中高品质,对我无效。”大壮合上瓶塞,手掌燃起无名火,瞬间把危险物化作灰烬,“他应当想窃取仁心山秘方。”
倒也说得通。仁心山虽说宗门又偏僻又穷,好歹还出两件法器,药罐子能被仙盟收走,品质不言而喻,如此看来,有秘方遭人觊觎,也并非不可能。
“陈鲶鱼想归山,多半也是大嘴鱼指使,最近不太平,不如我们暂且封山吧。”已经来了两波,大嘴鱼若还不放弃,下一波说不定会收买真正的凡人,那真是防不胜防了。
大壮求之不得,立刻手掌朝天一拍,炼虚期的纯正灵气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是天顶迅速聚拢的黑云。
橘子如残影般杀来,赏了铲屎官凛后脑一记猫猫爪:“喵喵!!喵喵喵!”蠢货,不能动用本源之灵!!吓跑星星,本大王的美味猫饭小鱼干就没了!
招式被顷刻打断,黑云散去。
“这乌云来去也太快了。”夏南星抱走橘子,塞给他一条小黄鱼干:“别闹,大壮放大招呢。”
大壮也意识到刚才鲁莽了,收敛与生俱来特殊的本源灵力,结了个繁复的手印,设下一道接近化神圆满期的结界,只要不是炼虚期的王迩、梅磨来破,亦或数十名同境界修士合力,绝不可能攻破。
仁心山再次恢复岁月静好,暑热消散,秋意渐浓,屋后的粮食大多到了收获的季节,金灿灿的玉米棒顶着长长的胡须,在嫩绿色的长叶间探出一个尖。
大壮掰了几个,一手托着灵力球给夏南星炸爆玉米,一手灵力成锄,挖花生红薯,放入储物囊中贮存冬粮。
秋日阳光正暖,夏南星坐在田地旁一边捣药,一边撸橘子。
心疾后遗症的药物已经配置出来,服了几剂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但只要不恶化,夏南星便知足了。
大壮托着装满爆玉米的灵力球过来:“放了冰糖,尝尝看。”
夏南星放下药杵抬手去拿,肩颈一阵酸痛,忍不住嘶了一声:“我手抬不起来了……”
“药我会捣,你说用几分力道便可。”大壮把灵力球放到橘子脑袋上,走到夏南星背后,指尖轻点一处,“是这里疼吗?”
“再往中间一点,橘子橘子,我看得馋了,赶紧喂我一颗。”夏南星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香喷喷的爆玉米吃不到。
橘子爪子一挠,勾了两颗塞进自己嘴里:“喵。”一般,不是本大王喜欢的味道。
大壮捏了两颗,喂给夏南星,手指移向后颈一按:“这里吗?”
“对对对,好吃!”夏南星一边感受到美食的幸福,一边体验着肉丨体的疼痛,“唉!好疼!不行,这太纠结了,大壮你先让吃痛快再按。”
大壮失笑,拿了块布巾用灵力捂热,盖在夏南星后颈,坐到他身前,端着爆玉米,一颗接一颗往夏南星嘴里喂。
指尖不时碰到柔软的唇,挠人心弦的触感令人浑身发烫,但这一切都被他强行用灵力压下。
“大壮,你又开启恒温模式了?”夏南星感觉到唇上的指尖温度变低了。
大壮若无其事:“这是正常的。”
夏南星吃了半饱,赶紧刹车:“够了够了,再吃我又吃不下饭了。”这两个月,手边总是零食不断,导致他正餐剩了好几次饭,大壮菜做得好吃,剩的其实不多,重点是,夏南星觉得自己胖了,本来清瘦的脸颊有了圆润的弧度,看上去十分健康,是他喜欢的程度,只是再这么吃下去,早晚得发福。
大壮封上灵力盖保鲜,再次绕到夏南星身后,替他按摩。
那双能掐得人生不如死的有力手掌,游移在肩颈各处穴位,温柔地推揉按压,很快舒缓了肌肉的疲劳,夏南星微耸的肩膀放松下来,手也自然地放到膝盖上。
橘子翻了个身,抖抖耳朵:“喵。”星星入定了。
大壮听不懂猫语,只觉得指尖触碰的肌肤下传来平稳和谐的灵力流动,便知夏南星入定了,在他身前默默盘膝坐下,履行护法的职责。
不过短短五日,夏南星便顺利晋升至练气末期,睁开眼的瞬间,灵流毫无阻滞地在五脏六腑流淌,然而当他深吸一口气深刻感受时,心脏却传来熟悉的钝痛。
这不是后遗症,而是货真价实的心疾。
与此同时,在仁心山身心备受打击的郑丞经过两个多月的自我疗愈,期间又以计谋让八名长老被宗主惩罚,还被赏了一株中品灵草、两颗中品丹药,终于走出人生第一次大败的阴影,再上仙盟。
盟主王迩居高临下:“你如此笃信大壮是韩凛,却依然拿不出证据。”
“大壮真容我看得一清二楚,绝对是韩凛本尊,虽不见凶兽穷奇,但他身侧有一只橘色小猫,来去如风,如此迅捷之速,绝非寻常动物,必定是穷奇所化。”郑丞信誓旦旦。
“郑长老见过韩凛几次?光看脸辨别,至少得梅宗主指认,才有可信度。”一名玄天宗长老道。
梅磨经上次一议,便断定大壮不是韩凛,对此次议会嗤之以鼻,根本没有参加。
“若诚如你所说,大壮是韩凛,那他真容都被你见过,为何还要隐藏身份?”又有人质疑。
郑丞道:“他眼中只有那夏宗主,其余事一概不问,我怀疑他记忆有所缺失。”
“魔头韩凛眼中只有一人,为他烧饭做菜抓鱼种地?这也太荒谬了。失忆更说不通,常人失忆,难道不该急着寻找记忆?怎会如他一般蛰居名不见经传的破小宗门中。”玄天宗长老连连摇头,“郑长老,你寻魔心切的心,大家都懂,但不可指鹿为马。”
“那两月前,仁心山方向忽然出现的天象异常呢?那分明是魔头施展本源灵力的异象。”郑丞列出最后的证据。
“不过几片忽如其来的黑云,并不见赤雷。”有人辩驳,“夏季阵雨云,郑长老总不会没见过吧。”
郑丞本想领功,此刻却被多方反驳,顿时明白了一个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他怕韩凛,难道其他修士不怕吗?即使与其修为相当的王迩,都不能独自战胜渡劫重伤的韩凛,其他修士还不是如蚍蜉撼树。若大壮不是韩凛,自然皆大欢喜,若他是,如今也无人敢承认,敢明面上与不知恢复了几成的魔头对抗。
最好的方式,便是坚持韩凛已死的结论,若有朝一日魔头当真卷土重来,仙盟大概也会给出什么夺舍重生的论调,以保全最后的颜面。
一场议事表面上不了了之,修者们却各有所思,有表里如一心大的坚信郑丞纯属没事找事,有见过韩凛冷漠如冰屡次拒绝梅磨不惜动手的笑郑丞扯谎都不像,却也不乏谨慎悉心不甚了解韩凛的信了郑丞的话,准备暗中部署行动起来。
一阵西风一阵寒,腊月初八,仁心山迎来了第一场雪。
夏南星上辈子是南方人,见过最大的雪,不过能在车顶上堆个拇指大的雪人,看着漫山遍野被厚雪覆盖的场面,又想玩,又不敢玩。
随着天气变冷,他的心疾也越发严重,虽不至于像刚穿越来时一步三喘的程度,却也让他无法长时间专注看书制药,往往坐半个时辰,就要去床上躺半个时辰,否则起身时的心悸,会让他眼前一黑。
意识到病情加重后,夏南星果断合上了送来穿堂风的窗户和大门,屋里再次陷入阴仄,大壮知道他爱看云雨花草,便在门窗上设下一道挡风隔温的透明灵障,夏南星这才得见这场美丽的雪景。
日落月升,枯萎的长草被冬雪压断,窗前一片白茫,洒入屋内的月光冷惨惨的,夏南星脱下大壮为他准备的毛绒大氅,睡前刚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这会儿却手脚冰凉,拽了拽能把人淹没的厚棉被。
“冷吗?”大壮替他掖紧被子,伸手便要施展灵力。
炼虚期修士的灵力几乎无所不能,夏南星清楚,却觉得不安,灵力并不能治好他的心疾,明明修为提高了,心疾却变得更严重。
从前,夏南星自小与先心病相伴,看着同龄人玩闹,虽然羡慕,却也并不十分难受,但夏日的那几个月,感受过无病无痛的幸福,此刻却发现健康只是黄粱一梦,不免觉得哀伤。
就像从未见过阳光被困在黑暗中的人,一旦感受了阳光的温暖,便再也不能甘心回归黑暗。
“我不要灵力。”寒夜使人脆弱,放大心中的恐惧,夏南星眼眶泛红,从被窝里露出眉眼:“大壮,你能抱抱我吗?”
“很疼吗?”大壮心揪成一团,连同被子一起,紧紧抱住因为疾病影响食欲,又开始变得清瘦的人。
夏南星动了动脖子,耳朵贴在大壮心口:“我想听你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
有节奏的心跳声近在耳边,略微有些快,似乎紧紧贴着,就能拥有和他的主人一样的生命力,夏南星低落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寂静中,传来大壮低沉磁性的嗓音:“我去找高品灵草。”五色花神草没有效果,还有圣灵藤、回天草、神仙露、补天蕊……总有一样天材灵宝能治好心疾。
夏南星心头一暖,却摇了摇头:“有灵草也没用,我没有对症的方子,修为也不够。”
大壮抱紧怀里的人,把温暖的灵力传入被中:“那我去找高阶医书,请高阶医修。”
夏南星还是摇头:“那些都在修真界,你被人追杀一定结了不少仇家,不能去修真界,太危险了。给我点时间,柜子还有许多医书没看,会有办法的,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大壮垂眸颔首:“好。需要什么,告诉我。”
哪怕药引是这条命、这颗心,都给你。
第32章
医书中与心疾有关的药方,夏南星都一一尝试,为防药物之间互相影响,难以看出具体是哪一剂的效果,他特意服七日,停七日,如此往复,年关过去,试了四种药,病情毫无起色,万幸也没有再恶化。
大壮屡次要用五色花神草熬药,都被夏南星拒绝。
药虽好,但没有合适的配伍,也没有能力炼制,治标不治本,完全是浪费天材地宝。
试到第五个药方时,症状终于有所缓解,心悸的情况明显减少,身体也恢复了活力,只是这药似乎有副作用,让人味觉有些奇怪,大多数饭菜零嘴都不觉得有异,唯独大壮熬的汤,不管是骨汤头、蔬菜汤、海鲜汤,都混着股说不出的怪味,倒不能说难喝,就是不如从前鲜香了,有股莫名的青草味。
夏南星只当是服了太多中草药的缘故,没有深究。
元宵那日,又下起铺天盖地的大雪。
上辈子自从父母过世后,春节对夏南星来说就是在医院看春晚,听窗外鞭炮声,吃护工送来的饺子,有年味,却冷冷清清,今年连这些都没有了。
依仙城的烟火气传不到山中,修真界大约没有吃饺子的习俗,大壮做的饭菜还是和往日一样没年味却依旧美味,屋里没有日历,夏南星也没有数日子的习惯,连年关何时过的都不知道。
直到这天一早醒来,看到门前挂了两盏红艳艳的灯笼,大壮坐在屋檐下,往劈断的竹筒中填充着什么,夏南星才后知后觉似乎是过年前后了。
披上大氅,往面朝门外而坐,膝头沾了几片雪的大壮身前撑起竹伞,夏南星坐到他身边,脖子往毛领里缩了缩,好奇道:“正月初几了?灯笼哪来的?”
大壮停下手头的事,一挥手,大门的隔温防风雪结界往前推了半丈,将两人包裹其中。
“今日上元,灯笼是用柜子里的海棠映雪袍扎的,没裁坏,解开还能穿。”大壮接过竹伞收起,靠在门边,递给夏南星擦脸的热布巾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糖水。
衣柜压箱底的衣服夏南星几乎没有动过,说是爹娘的遗物,大壮自然不会肆意损坏,扎灯笼的红袍上还设了保护的灵力层。
昨日夏南星看着白晃晃的日头,呢喃:“也不知年过了没。”大壮便记在了心上,天没亮就起来,捶了些年糕,扎灯笼砍竹子开炭炉。
摇曳的海棠红灯笼给寒冬添了几分暖意,夏南星捧着温暖的茶碗,一边抿一边看漫天飘下的雪,风雪被隔绝在外,并不冷。
橘子不知何时坐在两人中间,爪子挠挠夏南星小腿:“喵喵。”赏雪怎能少了小鱼干。
夏南星把小胖橘抱到大腿上,给他一根黄鱼干,手蜷成猫爪的模样,挠挠大壮手臂:“星星喵饿了喵。”
一个月来,夏南星一直病恹恹的,许久没像这样俏皮地逗人了,大壮心中绵软,耳根一热,本想隐藏,隔着衣料传来夏南星手的冰凉,他干脆放任身体的热度,朝身边的人靠近,递上一根煨在炉子上的年糕。
夏南星不想放下暖手的茶碗,便就着大壮的手啃又香又糯的年糕,满足地弯着唇角道:“正月十五吃年糕?”
“过年不吃年糕吗?我不太记得这些,还是吃面?”大壮翻翻储物囊,一时竟有些茫然,他对年节的认知十分单薄,应当不是因为失忆,而是本身便不过年节。
“元宵节当然是吃元宵了。”夏南星头靠在大壮肩上,看他手里的储物囊,“元宵你知道吧?”
大壮颔首:“我似乎见过。”
“没吃过?”夏南星放下茶碗,摸出储物囊里的面粉、猪油、黑芝麻和糖。
“没印象,你喜欢吗?”大壮接过沉甸甸的面粉袋。
“很甜,我喜欢,来做吧。”夏南星不会配材料比例只会搓,不过交给厨艺天赋满满的大壮,他很放心。
问清元宵的构造和味道后,大壮无师自通,很快就调配出油亮黑甜的芝麻馅和面粉团子。
夏南星揪了一小团,填入馅料,搓扁揉圆掐了两个小尖尖,放到橘子头顶:“橘子汤圆喵。”
橘子抬爪扒拉下来,戳戳面粉团,一爪拍扁,抱紧小鱼干:“喵。”生的。
“橘子!我刚搓好的!”夏南星把汤圆遗骸捡进簸箕,擦干净猫爪子,在大壮送来的温暖灵水中洗了把手,“不搓你了。”
大壮已经揉了十几个圆润的汤圆,看着他逗猫的模样,眉眼微弯。若岁月一直如此平静,他没有前尘过往,南星没有心疾病痛,他便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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