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为何总心疼恶毒男配 弹幕为何总心疼恶毒男配 第87章

作者:一只藜麦 标签: 星际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钱冲无声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接着胳膊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举到空中顺了一下本来就很整齐的头发,一抬眼又对上了姜浅探寻的眼神,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说:“没有,他没骗你,就是那个意思。”

  不等姜浅再问,他就直接借故离开了,明显是不想再多说什么。

  姜浅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又看,一头问号。

  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这么奇怪呢……难道他们两个之间真有什么小秘密不成?

  不管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钱冲出了门,白狼正好抬手擦汗,和他对视了一眼。

  如果放在平时钱冲会跟他打个招呼,但现在他却把目光错开,一言不发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大步流星地上了台阶,显得有些冷漠和仓促。

  回到房间,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头发粘在他的额头上,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心绪有些乱。

  为什么要撒谎呢,他明明在姜浅面前总是说实话的,为什么要欺骗他呢……

  那句话的意思是,“听你的,我的月亮。”

  除了语言,他也大致了解过那些人的文化。

  在他们的意识中,月亮神是最为崇高的存在,而把一个人比作月亮,有时候会出现在他们的示爱里。

  这种说法的示爱是一种禁忌的,冲破束缚的,大胆的爱,所以很少有人能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这么说,通常会挑一个寂静的深夜借着月光吐露自己的爱意。

  我爱你,你就是我的月亮神。

  白狼说出这句话,意思已经不能够再明显了,可惜姜浅不懂他的语言,听不出他未竟的话语。

  而自己刚才明明可以让他知道,但那个时候他的喉咙像是被封住了一样,一种强烈的欲望让他守住了这个秘密。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说,不能告诉他,万一他同意了呢?

  万一在这一切结束之后,他选择和白狼一起远走高飞了呢?

  另一个声音说,可是……如果他能幸福,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这个声音回答道,那你自己怎么办?

  那自己怎么办……

  而且,是自己陪着姜浅走过那么长的一条路的,白狼只是个突然冒出来的话都听不懂的愣头青,他凭什么……

  钱冲擦干脸上的水珠,水汽蒸发的凉意让他的脸有些紧绷。

  他宽慰自己说,既然白狼要换一种语言说出那句话,那他必然也是不想让姜浅听懂的,这样看来,自己并没有阻碍他们,只是没有干涉而已。

  对,自己没做错什么。

  他有些烦躁地将毛巾卷成一团扔在了一边。

  【呦,钱队长竟然跟吃了败仗一样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浅浅,白狼是在跟你表白呀,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来呢?】

  【说实话,白狼一出场我就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对劲,浅浅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认识他一样,而白狼对其他人都是冷脸,对着浅浅又会变成有问必答的大狗狗,这不是一见钟情是什么?】

  【只有我觉得钱队长给自己梳了一个发型很好笑吗?他的手像是突然长出来的一样哈哈哈哈哈……】

  【我也在笑那个地方,钱队长对不起,我理解你,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比较忙。】

  【钱队长:这头发可真头发呀……】

  【在那两秒钟我都能想象得到钱队长脑袋里在进行着怎样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他最后还是没告诉浅浅真相,钱队长这不怪你,正视你的内心吧,你就是不想让浅浅知道别人对他有想法,你就是吃醋!】

  【钱队长出门时还瞪了白狼一眼,白狼那个表情简直是莫名其妙哈哈哈……】

  【白狼:不是才握手言和吗,突然瞪我做什么,修个电击棒,隔空电着你了?】

  对于这一切,姜浅都是浑然不知的,他抱着枕头沉沉地睡了一觉,颇有信心地迎接明天的任务。

  钱冲的计划确实很完备,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这计划甚至刚刚施行了个开头,就胎死腹中了。

  被人举着武器团团围住的时候,姜浅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只是要暗中跟踪一个人,这个计划明明才刚刚敲定,根本不可能泄露,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方位的……

  而且都是全副武装,身着黑衣,肩上带着铭牌,和描述中他的母亲当年被人抓走的景象如出一辙。

  白狼试图带着他冲出重围,但他们人多势众,最后由五个人合力按住他给他注射了麻醉剂。

  姜浅也没能幸免,一个黑衣人拽出他藏在背后的手打掉了他的手机,那条给钱冲发送的求救短信还停留在编辑的界面。

  手机被摔在地上一脚踩碎,姜浅只感觉后颈一痛,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他陷入了黑暗之中。

  【你给浅浅宝贝打了什么?!】

  【是麻醉剂吧,一定要是麻醉剂,千万不要是什么毒药啊!】

  【没事的,许肆之前不还说要抓活口吗?而且他在知道浅浅是自己孩子的时候反应那么大,他应该不会伤害浅浅的……】

  【我不明白,他们明明已经如此小心了,行动的地点也很隐蔽,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

  【许肆你这个狗东西,就是阴魂不散是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思维先于他的身体醒了过来。

  姜浅只感觉四肢发沉,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但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公司发现了他们将他们抓走了,虽然想不明白自己的行踪是怎么暴露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现状尽快脱困。

  也不知道白狼怎么样了,那些人有没有伤害他。

  力气渐渐恢复,他艰难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闪闪发光的物体,璀璨夺目,刺得他眼珠发痛。

  过了十几秒,他逐渐适应了光线,才发现那是一个巨型的水晶吊灯,配饰繁杂,从不同的角度反射着光芒。

  再看一下四周,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天鹅绒床垫上,盖在身上的被子又轻又滑,很是舒适。

  巨大的房间内摆放着成套的金色衣柜,大理石地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上还有好几幅田园风格的油画,给这房间增添了一丝自然的气息。

  这是哪里……

  他还以为自己会被囚禁起来,如果糟糕的话,说不定会被锁在实验台上,但现在看来他竟被安置在了一个如此舒适的地方,这是为什么……

  很快,房间的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姜浅立即绷紧了身子。

  走进来的是一位熟悉的中年女子,她曾经帮助自己逃离了吃下腐肉的命运,此时换下了那身白大褂,穿着常服,手里拿着一个记录表。

  见他坐起来,她露出了一个寻常的笑容:“您醒啦?”

  虽然她也帮过自己,但她以前对自己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现在却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变,甚至用上了敬词。

  女子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没有喝,她便放在了床头柜上。

  “别担心,您的父亲马上就来看你了。”

  姜浅抓着床单的手突然收紧。

第80章 父子相认

  听到这句话, 姜浅愣在了原地。

  看来许肆知道自己和他的血缘关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应该是郑老先生告诉他的。

  钱冲说他们后来回去过一次,只看到了飞溅的干涸的血痕, 这个出血量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郑老先生一定是遇害了。

  而且看血迹的形状,似乎是身体直接爆开了一样,不知道许肆对他做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郑老先生帮助过他们, 也是由于他们才惹祸上身丢了性命, 这让他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更加厌恶, 恨不得立即除之而后快。

  但眼下自己被抓了回来,若是对上许肆一点胜算都没有,只能把情绪掩藏起来另想他法。

  对方抓他却没有伤他, 还让他住进了这么好的房间, 甚至告诉手下他的身份让他得到了尊重, 这让他感觉自己不像是一个囚犯。

  难道……许肆真的想要在这个时候和他培养什么感情?

  真是可笑,这样疯狂的人居然还会有感情。

  姜浅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许肆把她害成那个样子, 却又不顾一切阻拦留下她的性命, 即使在别人眼里那是羞辱和折磨,但姜浅能感觉到,他内心有一部分是真的舍不得他离开。

  当时自己隔着玻璃, 看着许肆在谈到里面的人时放松的眉眼, 在灯光下给人一种近似于柔情的错觉。

  如果他的感情就是把人不死不活地用链子锁着,那他的感情还真独特。

  姜浅的心脏跳的很快, 他努力维持住了外表的镇静,对中年女子露出一个应付的笑作为答复。

  他不知道的是, 一墙之隔,许肆正站在走廊里低头看向手中的平板,上面显示的画面正是屋内的监控录像。

  姜浅从醒来到现在的所有动作,他都尽收眼底。

  这么多年,许肆总是能一眼就看出身边的人的情绪变化。

  下属畏惧他又想讨好他,性郑的老头瞧不起他,而姜浅……在抵触他。

  他本想着,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就算他完成再多的事业,又能怎么样呢?

  他掌管着星球上最大的公司,安全区的整个命脉都拿捏在他手里,早年的时候,他穷尽一切登上这个位置,同时用各种手段包装自己,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造福人类的救世主形象,当时的他只是想要所有人高看他一眼,但现在他做到了,他甚至改造了他的身体,让他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那些普通的人类,很快就要把他当神看,但他却觉得没意思了。

  自己只要随手施舍一些小鱼小虾,下面的人就会争先恐后地吹捧他,看着那些人极尽讨好的嘴脸,他却只觉得恶心。

  一群哈巴狗而已,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他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框给困住了,只能接触到冰冷的金属和虚幻的景象,只有在见到青青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需要这样一个锚点,让他剥去这些年一件一件套上的浮华的外衣,成为最初的那个自由的年轻人。

  可是青青……不论他怎么努力,她也不会给出任何特别的反应,有时候他也怀疑,难道正如其他人所说,青青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是躯壳而已?

  他患得患失,变得更加暴躁易怒,身边的人开始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在揣摩他的心思,那副畏惧的态度又让他更加心烦。

  一个助理打翻他的咖啡,他便随手将人从台阶上扔了下去,那是一个试验,他只想在愤怒的情绪中听到一点实话,那人却笑着爬了起来,血流了满脸还在朝他笑,说这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抱歉毁了他的咖啡。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人类都是虚情假意的东西,他哧了一声,让人将那个撒谎的东西扔出大楼。

  他看向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全都像是静止了一样一动不动,他甚至能明显地注意到那些人逐渐惨白的脸和发汗的脖颈。

  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这一刻,他受不了了,黑着脸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整个大厅的高层喘着气双腿发软,如同刚刚捡了一条命。

  他回到房间砸碎了昂贵的花瓶和一架美酒,红色的液体像是鲜血,浸透沙发淌到平滑的地板上,他坐在中间沉默着,像一桩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