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第12章

作者:江涵秋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爽文 穿越重生

  思来想去,好几天没联系贺朝了,邹清许决定去找贺朝,和兄弟一起吃顿饭,路途中经过沈府时,把玉还回去。

  计划很圆满,邹清许去贺朝的住所找他,谁知贺朝的家门紧闭,一把生锈的铁索横在中间,里面无人。

  邹清许觉得奇怪,又去工部找他,邹清许问同贺朝一样官职的工部主事打听贺朝时,对方说贺朝已经几日没来了。

  邹清许晕头转向,贺朝不在工部,也不在家,说不定去哪儿鬼混了,但他离开好几天,自己怎么不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呢?再不济,工部的人总该知道他去哪里了吧。

  走出工部以后,邹清许本能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再次赶回贺朝家中,向周围的街坊邻居打听,有人说他家的锁好像好几天没打开了。

  邹清许背上冒出凉意,他慌忙找了锁匠开锁,匆匆进屋后,屋子里没人。

  贺朝没有挂在家中让邹清许有些欣慰,但他的神经依旧紧绷着,好端端一个人,去哪里了呢?

  邹清许探查了一遍贺朝的家,贺朝家里虽说一如既往的乱,但是他的案几上摆着很多散开的纸张,书柜里的书好像也被人挪过。

  邹清许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上面都是贺朝平日里写的一些散文诗歌,没什么问题。

  邹清许在贺朝家里搜查了半天后,重新回到工部,面对贺朝的失踪,工部的人并不在意,也不着急,对邹清许的态度极其冷漠。

  问一群人相当于没问,邹清许单独找到上午的那名主事,悄悄问他:“贺朝失踪了这么久,竟然没人报官吗?”

  主事支支吾吾地说:“他没成家,也不和家人住在一起,想必没有人张罗这事。”

  邹清许心里着急,家里人不管,工部的人怎么也不管,他委婉地问:“贺朝平日里是不是与你们关系一般?”

  主事叹了一声,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倒也不是,只是他前几日刚得罪了尚书,众人避嫌呢。”

  邹清许心里幽幽一晃,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他担忧地说:“贺朝好几日没回家,找不到他的行踪我实在担心。”

  主事看邹清许是真心关心贺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他说:“我记得最后一次见贺朝,他说第二天要去登山。”

  邹清许眼睛亮了:“哪一天?”

  主事细细琢磨:“这个月初九。”

  邹清许记得,初十那天盛平下了一场大雨。

  邹清许谢过对方,离开立马去报官,同时继续找线索,第二天,他去了沈府。

  夜晚漆黑静谧,沈时钊下朝回家,刚进门,长煜和他禀报:“邹清许来了。”

  沈时钊没来得及换常服,将邹清许带到正厅,让长煜为邹清许倒水后,坐着不动,等邹清许先开口。

  邹清许掏出玉佩,递给沈时钊:“上次你走得急,把这个落在书坊了,我给你拿过来。”

  沈时钊看到玉佩后眼里微微泛起波澜,他将玉佩握在手心,看上去很珍视,邹清许见状,嘴贫道:“这枚玉佩对你很重要吧,谁送的?”

  沈时钊看了邹清许一眼,冷薄的目光从邹清许脸上略过,他坐正,看着前方的花窗,不答却说:“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说吧。”

  “我今天来主要是给你还玉佩。”邹清许乖巧地说。

  沈时钊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拿起茶杯,闲适地喝了两口,邹清许正襟危坐,面上一派从容,双手却交叠抓在一起。

  邹清许心里有鬼,正常人哪有大晚上送东西的?这个点儿送东西,不是巴结奉承就是有求于人,邹清许看沈时钊了然于胸,并不着急,犹豫不决间,他拿起杯子终于说:“我的好友,工部的一位主事贺朝失踪了。”

  沈时钊似在脑中思索了片刻,他问:“找了几天?”

  “有几天了,据说他去爬桐山,一直没有回来。”

  沈时钊撩了撩眼皮,他的眼睛很特别,深邃灵动,充满笑意时甚至可以用美艳来形容,可惜里面释放出的总是寒意,桐山一直被人们钟情喜爱,不算太陡峭,但能让人体验和感受到爬上的乐趣,山腰和山顶的风景也极其秀丽,沈时钊放下茶杯:“可以去山上找找,不行就报官吧。”

  沈时钊说完,邹清许也放下了手里的水杯,起身说:“不打扰沈大人了。”

  邹清许知道,沈时钊没有参与此事。

  虽说沈时钊一向喜怒不形与色,但通过他刚才的反应,邹清许认为沈时钊暂时与此事无关。

  第二天一大早,邹清许出发前往桐山。

  他想在桐山附近转悠转悠,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邹清许刚把家里的锁落上,转身看见了沈时钊。

  沈时钊身穿一身常服,站在巷口,身正背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特别突出。

  邹清许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忙过去小心谨慎甚至带一丝谄媚地问:“什么风把沈大人吹来了?”

  沈时钊开门见山地说:“我跟你一起去桐山。”

  邹清许:“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桐山?”

  沈时钊:“你带了这么多装备,难道不是要去爬山吗?”

  邹清许笑了笑:“包里只是一些干粮而已,刚刚够一个人吃。”

  沈时钊瞧了一眼:“我看着像够两个人吃。”

  邹清许:“......”

  邹清许懒得搭理沈时钊,但他不解:“你为什么要去?”

  沈时钊:“你昨晚来问我,不就是想知道我和这事有没有关系吗?”

  话已明说,邹清许也不再藏着掖着:“但是看样子,沈大人好像对贺朝的失踪并不知情。”

  “但我和这事确实有一点关系。”沈时钊说。

  邹清许本来想问他哪里有关系,却发现这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没必要搬到明面上。

  贺朝前脚得罪了工部尚书公孙越,后脚就失踪了,很难让人不联想。

  而这个工部尚书公孙越,一直是谢党的人。

  当然,他除了是谢党的人,还是邹清许七人名单中的一员。

  邹清许通过这两日的走访,大概明白了贺朝因何与公孙越起冲突。

  工部掌管的银矿出了问题。

  贺朝显然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但这些事情他根本不应该知道。

  想到这里,邹清许忽然意识到他和沈时钊是敌对的,他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想阻止我找到贺朝吧?”

  沈时钊的神色很冷漠,眼神很冷漠,声音也很冷漠:“我如果想要阻止你,现在不会和你一起出发,而应该天不亮甚至从昨晚就开始行动,把桐山先大规模筛查一遍。”

  邹清许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给沈时钊递了个眼神,转过身开始往前走。

  沈时钊不会无缘无故当好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行事动机,眼前他的意图起码不坏。

  没走几步,邹清许补充说:“我已经报官了啊。”

  邹清许的意思是让沈时钊不要搞事。

  沈时钊的视线轻飘飘的在他身上绕了一圈,而后轻飘飘地说:“报官看来没用,不然你不会自己上。”

  邹清许:“......”

  没用倒不至于太没用,只是官府里的人互相扯皮,仿佛被人指使了一样,效率奇低。

  邹清许作为一名懂科学的人,深切知道黄金救援时间的重要性,必须自己亲自下场。

  一路上,邹清许不怎么想搭理沈时钊,但如果他们一句话都不交流,又显得有些尴尬,可能像沈时钊这种老油条已经麻了,但把邹清许尴尬坏了,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闲扯:“听说桐山后边住着不少人,今天天气不错,登山的人应该不少。”

  按理来说,西山环境不好,其实不适合人居住。

  沈时钊走在前面:“西山有银矿,有银矿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人。”

  沈时钊说完,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但沈时钊毫不掩饰,邹清许也不再避讳,“人们总以为有银矿的地方是风水宝地,但那里的百姓总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国家放开银矿开采后,便用银课充实内库,补贴国用,但是在盛产银矿的地方,常常因为监察官层层横征暴敛,导致银课指标不断上扬,受苦的自然是广大旷工。

  严重的赔钱又赔命。不赚钱让人白嫖苦力也就算了,还总有人把命都丢了,不声不响。

  自古以来,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永远是最能吃苦但也是最受苦的一群人。

  沈时钊听闻,忽然停了一下,但只有一瞬,他不再言语,继续赶路。

  两个人一直往前走,终于到了桐山脚下。

  远看,桐山巍峨,在崇山峻岭之间孤峰突起,像一把剑锋插进地表的剑。

第17章 公孙越(二)

  到达山脚之后,两人准备登山。

  邹清许总是下意识想掏掏兜,试图摸出一个扁扁的小长方体拍照,他大概三年多没爬山了。

  邹清许平日里比较宅,很少去户外活动,唯一坚持的运动是在跑步机上爬坡。

  然而邹清许什么都没有摸到,甚至摸不到兜在哪里,他依旧需要适应这里的生活。

  沈时钊登山时如履平地,健步如飞,从步伐到气质到神态,都和在平地时一样,邹清许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然大佬的优秀是全方位的。

  人在痛苦的时候很容易陷入思考,邹清许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时钊要来帮他,他爬没爬几步,累得不行,问沈时钊:“沈兄啊,我有一事,必须要问问你。”

  目前的形势其实十分明朗,他们处于敌对状态,邹清许想救贺朝,贺朝得罪了工部尚书公孙越,而公孙越是谢党的人,沈时钊自然应该同公孙越在一条绳上。

  沈时钊的目光从高处落下,审视中带着一丝惊诧,邹清许瞬间觉得自己矮了几分。

  邹清许后悔了,他什么身份,竟然敢叫沈兄,他配吗?自然不配。

  “沈大人,你为什么要帮我?”邹清许卑微地补充。

  沈时钊:“我说我要帮你了吗?”

  邹清许:“......”

  邹清许:“不帮我,你来干什么?”

  沈时钊:“桐山是你家的吗?”

  邹清许:“............”

  通过以往和沈时钊过招的经验,邹清许知道此事绝对不简单,沈时钊这个人,总是一副不服就干的臭表情,整个人杀伐果断,冷漠肃杀,他是谢止松的黑手套,是都察院的小高层,冷血无情,残忍暴戾,但邹清许觉得,藏在他冷肃外表下的,是一颗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心。

  他心思极重,他城府极深。

  沈时钊看着年轻,头脑和思想却极为老成,想必平日里和谢止松学的有模有样。

  和他打交道,邹清许的脑子也必须全力开动,不然一定被耍的团团转。

  邹清许平时最讨厌和人打交道,人真是太复杂了,透过万千张迥异的皮囊,任何人的心都不能被旁人完全看到,一个人嘴巴和身体表现出来的东西,不过是心里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