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第20章

作者:江涵秋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爽文 穿越重生

  “请不到也得请。”梁君宗信誓旦旦。

  邹清许专心咳嗽,没听清梁君宗说的话,他现在有些摆烂,只要不踩他的底线,任由梁君宗作。

  太医院。

  门前人来人往。

  梁君宗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一打听,原来是谢云坤的妻子最近要生子,但她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可这是谢止松的首个孙子,谢府上上下下忙得一团糟。

  梁君宗想让太医给邹清许看看,太医院太医的医术在全大徐来说都是顶尖的,但太医们没人愿意抽时间去给邹清许看病。

  邹清许的咖位,没那么大面子。

  梁君宗和太医扯皮半天,口干舌燥,恰好沈时钊经过太医院,看到梁君宗之后,他停下步子,喊道:“梁大人。”

  梁君宗实在不想搭理沈时钊,但沈时钊主动同他搭话,他有礼而克制的回应:“我想为一位好友请太医,没想到太医院的太医们都等着去谢府。”

  梁君宗说的话多少带点阴阳怪气,一来他不喜欢谢府,二来他不喜欢沈时钊,前段日子沈时钊趁乱弹劾了他的清流好友杜平,把他气得够呛,梁君宗为杜平奔走数日,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杜平因为莫须有的罪名罚了一年的俸禄,别的方面倒是没什么损失。

  但梁君宗对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沈时钊的意见更大了。

  沈时钊目光幽静,抬眸问:“你那位朋友病得严重吗?”

  梁君宗:“严重倒是不严重,只怕身体留下病根。”

  沈时钊听完后,随手叫来一位太医,吩咐道:“今晚同梁大人去看看吧。”

  太医对沈时钊的吩咐不敢怠慢,梁君宗反而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沈时钊不安好心。

  到了晚上,梁君宗带着太医再次去了邹清许的小屋。

  邹清许本来心情不错,看到梁君宗之后心里一咯噔,梁君宗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一个。

  邹清许对梁君宗说:“你不是上午才来过吗?”

  梁君宗:“上午来过和我现在又来有什么关系吗?快进屋,太医来了。”

  邹清许忙向太医行礼,趁黑把两人迎进屋,他轻声对梁君宗说:“我这个咖位配请太医吗?”

  梁君宗一头雾水:“什么咖位?不管配不配,你想留下病根吗?”

  邹清许当然不想,他乖乖坐下,让太医为他把脉,幸好太医把完脉后说没什么大碍,开了几副药让邹清许按时吃。

  邹清许十分感激,热情地和太医道谢,太医一边收拾自己的医箱一边说:“邹大人不用谢我,要谢去谢沈大人。”

  邹清许:“?”

  沈大人?是他想的那个沈大人吗?

  他迷瞪地把太医送出家门后,问梁君宗:“怎么回事?你找沈时钊帮忙了吗?”

  梁君宗难得有些心虚,“我没和沈时钊提你的名字,只说了我的一位朋友。”

  邹清许立马蔫了:“你的朋友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吗?”

  梁君宗认真回答:“有,很多。”

  邹清许扶额:“为什么他能猜出来?”

  梁君宗:“说不定他没有猜出来。”

  邹清许:“他没有猜出来为什么会派太医过来?”

  梁君宗:“看我的面子。”

  邹清许:“......”

  邹清许气急败坏:“当然是看我的面子!”

  梁君宗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别着急,我起初不和你说就是怕你着急,心想万一你听到这是沈时钊请来的太医,一怒之下不看了怎么办,无论如何,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梁君宗与他老爹不同,还是懂得变通的,是个稍微圆滑的实干家。他不喜欢沈时钊是真,但该利用沈时钊时还是得利用。

  邹清许不知自己为何忽然变成了急性子,他继续气急败坏地说:“这次你没错,早知道是他喊来的太医,我一定不看!”

第27章 重返朝堂

  邹清许以养病为由, 在家里休养了几日,梁君宗亲自为他高调地去请太医,沈时钊也让人摸不着头脑般助攻了一把, 他不能辜负这俩人的情义。

  在邹清许心里,早已给沈时钊贴上大反派和大奸臣的标签,沈时钊向他示好出乎他意料之外,邹清许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沈时钊到底有什么企图?

  直到他想得脑袋瓜子嗡嗡响, 暂时搁置了此事。

  邹清许说是养病,其实他在家里把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复盘了一遍, 他来这里的时间很短,局势却几经变化,朝堂中暗涌奔流, 复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迎面扑来,时而难办,时而更难办,关于那本书里的内容, 他掌握的东西已经不多了。以后的路,可以预见到会无比坎坷。

  窗外春花烂漫,天儿一天比一天热起来,混杂着花香的微风飘进木窗,吹散室内的浮沉。邹清许坐在几案前看着那张写满七个人名字的名单, 其中三个人的名字已经被他划去了, 分别是张建诚 、曹延舟和公孙越, 表面看战果累累, 但这三人都是小怪,真正的庞然大物譬如陆嘉和谢止松, 依旧稳坐高台,两个人几乎平分了大徐仅次于荣庆帝的权力,邹清许在他俩面前,像蚂蚁一下渺小。

  他们的党羽遍布朝堂,他们的根基深厚稳固。

  邹清许谨慎地把名单夹进书里,藏在书架中。

  盛平被围事件发生后,荣庆帝用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件事,邹清许也一直提不起精神,脑子里一团乱麻,艰难地梳理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前路暗淡,他想躺平,和梁文正一起回家种菜,可心里却怎么都舒畅不起来。

  这几日宫里很热闹,谢止松最近出尽了风头,谢党跟着招摇过市,横着走路。陆党不甘示弱,接连弹劾了好几位谢党的成员,官员的不遵章守纪,可谓一查一个准儿,人证物证俱在,总有一群人要当炮灰,接收从天而降的一场灾。

  朝中一片血雨腥风。

  有些人哪怕在朝堂里身居要职,在权力更大的人眼里,也不过是一颗棋子,更何况那些无权无财无名的百姓。

  与此同时,荣庆帝每日上朝,听两派的人为他想为生母造宫殿的事吵得喋喋不休,从此上朝成了每天最让他头疼的事。

  后来荣庆帝实在头大,暂时搁置了此事,朝堂中终于清净了几天。

  此事对荣庆帝造成的冲击巨大,他整日一个头两个大,听两派在眼前吵来吵去,吵得他心烦意乱。

  于是朝堂中刮起了一阵新风。

  传言说荣庆帝打算重新启用梁文正。

  两党为修一座宫殿吵得不可开交,荣庆帝对宫中的礼制感到失望,他准备将儒术大家梁文正重新请回朝堂,镇一镇场子。

  邹清许一听到这个消息,直奔梁府。

  他闯进书房,看到梁文正的第一眼,便知道此事是真的。

  梁文正正在家里踱步,满面红光。

  邹清许着急地说:“老师,三思,现在的朝堂是一滩浑水,你好不容易出来,千万别再进去。”

  旁人看不明白,但邹清许明白,现在两派斗得太狠,荣庆帝想重新启用梁文正,将梁文正请回朝堂,甚至把他推到一个更高的位子上,复用重新秉政,其实还是想用梁文正来制约和均衡两党。

  荣庆帝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精力平衡和牵制谢党及陆党,手里的棋子当然是越多越好。

  邹清许坚决反对梁文正重返朝堂,他很清楚梁文正是去当棋子的,而不是去当棋手。

  现在朝中暗流汹涌,一根筋的梁文正不适合去里面沉浮。

  梁文正知道邹清许关心他,他微微蹙起眉头,“清许,你别看我这段日子在家中读书写字,作诗画画,好不快活,但我心里一直装着朝中的事,有时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在朝中,这样就不会无力了。”

  邹清许恳切道:“老师在家里安享晚年不好吗?这一路不能说艰辛,而是艰险。”

  “我知道。”梁文正站累了,扶着把手坐在窗边的东坡椅上,悠悠地说:“大丈夫活一世,谁不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富贵险中求,我不求富贵,只求问心无愧。”

  邹清许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梁文正油盐不进。

  荣庆帝的一条命令让邹清许本来快好的病情和心情雪上加霜,邹清许又续了两天假期,他养病的这几日,泰王亲自命人去看他,还带了厚重的礼物。

  闲来无事的贺朝去给邹清许解闷时,刚好看到泰王府的人刚刚离开邹清许家。

  贺朝看得眼都直了,他羡慕地说:“你现在是泰王面前的红人啊,谁能有你面子大?”

  邹清许往外瞄了一眼,对来一趟两手空空的贺朝抬了抬下巴,开玩笑说:“看病人你没点表示?”

  贺朝把手缩进袖子里白他一眼:“你是病人吗?能跑能跳,能吃能喝,吃得比我都多,你看你这小脸,病了一场都胖了,别猛吃了啊,吃肥了就不是小白脸了,小心别人看不上你。”

  邹清许一听:“求之不得,梦寐以求。”

  贺朝不和邹清许嘴贫,他看邹清许实在不像有病的样子,问:“泰王是不是真想入主东宫啊。”

  话题敏感,邹清许关好门窗,“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贺朝:“关起门来说实话,锦王心太狠,人也不正,实在不宜坐上那个位置,泰王一直默默无名,人却是讨喜的,万一这事成了,你是大功臣,哥相信你的眼光和才华。”

  邹清许:“别的不敢说,泰王如果和锦王比,绝对算明君。”

  直至现在,邹清许内心也不敢承认他辅佐泰王,泰王虽说进入了众人视野,但依旧朦朦胧胧,他不像锦王一样锋芒毕露,而是非常温和,连贺朝这种对局势非常敏感的人都摸不清他的想法。

  泰王近来在荣庆帝和百官面前亮相刷了几次脸,反响不错,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但他明白韬光养晦的道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现阶段尽量不和锦王发生大的冲突,锦王风光了这么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锦王还没怎么塌房呢。

  邹清许经常同泰王待在一起,他知道,泰王心里装着天下。

  与其说他辅佐泰王,两人不过互相利用,泰王利用他登上想要的位置,他则利用泰王报仇并铲除奸人。

  贺朝忽然问:“你觉得泰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邹清许说不出来。

  邹清许知道,泰王不是傀儡,他有自己的想法,邹清许给他提的意见并不会被全盘接纳,他会广泛听取很多人的想法,泰王看似没有心机,其实也有点城府,想了半天,他说:“我初见泰王的时候,觉得他最好,翩翩贵公子,身上什么都矜贵,喜欢结交文人墨客,心里装着锦绣河山,四海之土,万千百姓。”

  贺朝:“你初见我的时候呢?”

  邹清许看着贺朝:“不靠谱。”

  贺朝:“?”

  邹清许:“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特别不靠谱,既贼眉鼠眼,又会见风使舵,后来没想到还挺靠谱。”

  贺朝本来脸都绿了,等邹清许说了最后一句话后,脸色才好看点。他继续问:“你初见梁君宗的时候呢?”

  邹清许闲来无事,有闲心和贺朝扯淡,他想起和梁君宗初见时的画面,说:“翩翩仙子,落入凡尘,可惜眼神不好,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

  贺朝猛的睁大了眼睛。

  邹清许意识到他不能再和贺朝胡扯下去了,说:“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要休息了。”

  贺朝眨眨眼,说:“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初见沈时钊时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邹清许愣住了,眼前忽然闪现出那个一身黑衣的人,一脸冷肃,像压迫感极强的一座冰山,他想了半天,说:“总觉得以后会常见。”

  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