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第52章

作者:江涵秋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爽文 穿越重生

  “王爷,皇上的心思一般人猜不出来,何况无论旁人怎么想,王爷心中有大志,不会被任何事情和任何人影响,你只要脚踏实地做好该做的事,该来的一定会来。”

  “是啊。”泰王叹一口气,“只要我实力够强,父亲应该也没办法。”

  泰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中气明显不足,甚至有一丝愧疚,仿佛自己不孝一样。

  邹清许不想和他探讨这种情感问题,他分析事件本身:“王爷太着急了,很多事情要徐徐图之。”

  泰王:“我太着急了吗?”

  邹清许:“王爷认为现在的你可以堪当重任吗?”

  泰王无言。

  邹清许:“除了皇上的信任,王爷还要取得百官的信任,这样才能换来自发的支持,这是谢党之流永远无法理解的事情。当然,上位的手段也要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吃不到东西还算好的,最怕惹火烧身,伤及自身。

  邹清许和泰王又聊了一会儿后,从泰王府里出来,他去了常去的那家牛肉面店,为了躲沈时钊,他已经很久没去那家店吃过面了,今日心痒难耐,加上邹清许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点背,信心十足的去了牛肉面店。

  他刚坐下来点完面,一抬头,看到了沈时钊。

  邹清许如坐针毡,只好劝自己天意难违。

  曾经相遇是兄弟,现在相遇都是心眼,他不想和沈时钊打照面,他希望沈时钊最好把他忘掉。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沈时钊坐在了他对面,邹清许抬眸,不知道脸上该呈现什么表情,恰到好处的呈现了一丝惊讶。

  面汤的香气在空气里散开,沈时钊用寻常的口吻说:“你好久没来吃面了。”

  “嗯,最近比较拮据,不怎么在外面吃。”邹清许答得飞快,想了想后问:“你怎么知道我很久没来?”

  两碗牛肉面很快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沈时钊低头,云淡风轻地说:“因为我经常来这里。”

  听上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一个答案。

  邹清许偏了偏头,想不到多余的东西,他说:“看来这家的面确实不错,沈大人是见过大场面、吃过山珍海味的人,竟然为一碗面流连忘返。”

  邹清许说完,立刻埋下头,大口大口吃面,没看到沈时钊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们之间,现在除了聊美食,别的还真不好聊。

  沈时钊:“闲来无事时、心情好时、心情不好时,我都会想来这里吃饭。”

  邹清许抬头:“今天是哪一种情况?”

  沈时钊:“后两种中任意一种。”

  邹清许一脸不理解的样子,心情好和心情不好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有人的状态是随便哪一种都行?

  邹清许:“今天是不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沈时钊握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今天是我的生辰。”

  邹清许大吃一惊:“你生日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吃饭?你不和你义父吃?”

  邹清许问完,感觉这个问题稍微有些不妥,他紧闭上嘴巴,坐立不安。

  沈时钊:“我和他们说,我忘了自己是哪天生的。”

  邹清许更加疑惑:“为什么?”

  沈时钊:“我不想让谢府的小主人觉得本该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或是被分了,那样的话,他对我的敌意会更大。”

  邹清许知道,沈时钊说的小主人是谢云坤。

  盛平城里没有秘密,外面广为流传,沈时钊想取而代之谢云坤,可惜人家毕竟是亲生的,取代不了,总之这俩人不对付。

  有人的地方处处有江湖,不止于朝堂。

  “无能的人才会狂怒。”邹清许说。

  沈时钊摇头:“不是,有些人的占有欲是天生的,但他其实完全不需在意,他对血缘的强大一无所知,他根本不需要担心,我不过是谢府养的玩物,只是这个玩物聪明一点,讨主人的喜欢。”

  沈时钊说完,抬眸看邹清许,邹清许眼神呆滞,愣了一会儿后才恢复清明。

  邹清许想开口,但最终没开口。

  他和沈时钊,似乎已经不是可以肆无忌惮吐槽的关系。

  他们都有所顾忌。

  邹清许偏头叫来小二:“再来盘酱牛肉和你们这里的拿手好菜。”

  沈时钊:“怎么又加了两个菜?”

  邹清许笑眯眯地说:“因为今天是你的生辰,要吃好一点。今天我请你吃这碗面,日后你回忆起当年,会记得这一天不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

  邹清许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我以茶代酒,今日不聊别的,专心陪大人吃一顿饭。”

  沈时钊眉眼微动,邹清许果然专心陪他吃了一顿饭,半个字没提朝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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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贺朝见到邹清许后,说:“你最近好像消瘦了。”

  邹清许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是好像,是真的瘦了,衣服都松了。”

  贺朝:“有什么烦恼吗?让你茶饭不思,骨瘦如柴。”

  邹清许:“没什么烦恼,被迫减肥,主要是因为这个月伙食费超标了,控制一下。”

  贺朝笑:“不是吧,你天天自己一个人吃饭,怎么会超标?你那么抠,对自己最好了,也不可能请别人吃饭。”

  邹清许挠挠脑袋,略微心虚地说:“何以见得,我难道不能冲动消费?”

  贺朝:“除非你疯了。”

  邹清许无语,他虽然抠,但他真的请人吃饭了,还尽挑贵的点。隔了一会儿,他喃喃自语:“我大概是疯了。”

  贺朝看他精神状态实在美丽,不再开玩笑,从兜里掏出钱袋子,往外倒了一点。

  邹清许泪眼汪汪满心欢喜:“你也太好了,放心兄弟,这是借的,以后我一定还你。”

  “当然是借的,不过不要利息。”贺朝瞪他,“还是之前好啊,你每次饿了还能去梁大人家蹭饭。”

  邹清许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变淡,物是人非,他现在成了孤家寡人。

  贺朝看邹清许脸色不对,不敢再提此事,只好教育他:“以后不能再乱花钱了,记住了吗?”

  邹清许想到那天和沈时钊一起吃饭时的场景,摸了摸鼻子说:“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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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们以为两位王爷要大闹一场的时候,荣庆帝不声不响的灭了火,泰王不敢再莽撞,锦王因为没有了后盾,行事开始稳健妥帖起来,现在朝中能保他的人,没几个了。

  与此同时,尾巴翘上天的谢党遇到点挫折。

  仿佛所有的荣光都有寿命一样,外部的敌人瓦解了,谢党内部却出了问题,有人缓缓冒出了头。

  原本焦躁的邹清许终于有了精神。

  什么是官运?官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他苟得艰难,缩着脖子做人,终于可以看好戏了。

第68章 蹲守

  谢党内部反水的人叫吴泽, 平阳侯,曾经当过锦衣卫指挥使,后来甚得圣心, 升至后军都督府都督,因在塔芬兵临盛平城下时被谢止松提前泄露了军事机密荣获功勋,更加得恩宠,后来仍掌锦衣卫,并进入内阁。

  吴泽起初依附谢党, 此人八面玲珑,出手阔绰, 极会来事,深得谢止松喜欢,谢止松也有意提携他, 谢党主要是文官集团,谢止松一直琢磨着找兵权做后援,找来找去看上了吴泽。

  两人一拍即合,塔芬要攻到盛平城下时, 谢止松提前把消息透露给吴泽,吴泽救驾有功,率领将士们用极短的时间赶到盛平,从此平步青云。

  吴泽鱼跃龙门一步登天后,没忘记回报谢止松, 两人狼狈为奸, 牢牢把握大权, 文武勾结, 互相勾连,仗着权势和恩宠作威作福, 谢止松不仅干涉朝政,还将揽权的手伸到了军中,起初二人还能苟且,但随着吴泽的身份地位逐渐升高,野心膨胀,二者间的矛盾逐渐显现出来。

  事实上,吴泽压根不是一个好将领,他克扣军饷,伪造军功,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完全置手下兄弟们的性命于不顾,做尽丧尽天良的缺德事,而且吴泽本人性格张扬,嚣张跋扈,嫉恶如仇,不屑于屈居人下,他和谢止松之间很快有了嫌隙。

  陆党倒台后,谢止松说的话一向被众多朝臣奉为真理,唯一敢在荣庆帝面前提不同意见的高级官员,是吴泽。

  这日,几位内阁大臣聚集在荣庆帝的寝宫,商讨朝中大事,提到冬日的军中支出,荣庆帝问询各位爱卿的意见,是否需要再拨一笔银子,用于将士们的冬日开支,譬如棉衣和炭火。

  谢止松看了一眼吴泽,他无比清楚军中现在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开支,夏季已经拨了一大笔款项,这笔钱拨下去怕是还要进了吴泽的口袋,铁定是吴泽找人上奏和荣庆帝提及此事。每一年的开支预算都是有限的,给军中的钱多了,给其他地方的钱就少了,会极大损毁他的利益。

  谢止松说:“皇上,边疆现在趋于稳定,大徐国库虚空,很多地方需要用银,寒冬还没到,军中的拨款可以往后延延。”

  谢止松想狡猾的拖延时间,再过三月,今年的预算怕是要花完了,到时候朝中无银,便拿不出钱财,吴泽也一定懒得再作妖。

  这种事纯属因贪而来,压根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儿,拖拖众人便都忘了。

  出乎谢止松意料的是,吴泽站了出来。

  吴泽声音洪亮,站在大殿中像一株笔直的松树:“皇上,将士们在外日夜辛劳,保家卫国,若穿不暖吃不饱,我们还有什么脸面享受他们创造的盛世。”

  整个大殿中,只有吴泽的声音异常清晰,不断回响。

  荣庆帝抬头望向窗外,枯黄的落叶簌簌落下,他对着窗外发了会儿呆,等他转回身体的时候,听取了吴泽的意见。

  “按你说的办吧。”

  吴泽一脸欣慰,他目视前方,退后半步,站在一旁的谢止松神色变也未变,他目光微眯,平视着前方。

  四下沉默,荣庆帝问诸位大臣:“还有要议的事吗?”

  吴泽再次站了出来:“臣认为,都察院最近办的某些事略微不妥。”

  这次,谢止松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异变,惊诧不已。

  荣庆帝的视线飞快在谢止松脸上划了一圈,他说:“如果没别的事,吴泽留下,其余人先下去。”

  四周的大臣不敢有意见,纷纷退散,只留下君臣二人。

  谢止松出了门后,门口的两个小太监牢牢把门关上,谢止松回头望一眼,紧皱的眉间飘来一缕白发,神情似乎有些无辜。

  红墙绿瓦,庄严美丽,却总是冷冰冰的,他看了一眼,转身继续朝前走去,眉头逐渐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肃杀之气。

  门里,吴泽和荣庆帝倾诉了沈时钊办案时的不合理与不妥贴之处,世上无完人,只要想挑毛病,一定能挑出来,荣庆帝听闻,当即下令让督察院整改。

  自此拉开了谢党内部争斗的序幕,谢止松和吴泽之间剑拔弩张。

  因为吴泽在背后的几句碎嘴,忙坏了都察院的人,沈时钊在荣庆帝心里的形象也抹了一道黑,吴泽明着暗着要整沈时钊。

  他确实看不惯沈时钊,不久前他和沈时钊求情,让沈时钊对自己的一位远方表亲手下留情,但沈时钊没有放那位作奸作恶的人一马,现在吴泽如日中天,大权在手,是报仇的好机会。

  他才不在乎沈时钊是谢止松的人,连谢止松本人他都敢刚,何况欺负沈时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