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第55章

作者:江涵秋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爽文 穿越重生

  但梁君宗的处境危险, 邹清许索性先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他背后是泰王,想必吴泽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何况万一吴泽真想整他,泰王起码会把他捞出来。

  邹清许暗地里调查此事,如果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梁君宗闭嘴, 那便是水落石出的真相。

  邹清许开始寻找真相。

  与此同时,沈时钊和谢云坤再次爆发了冲突。

  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同类人, 沈时钊受了伤,谢止松让谢云坤把一些补品送到沈府,谢云坤拿着下人们准备的东西, 吊儿郎当的出发了。

  谢云坤压根不把沈时钊放在眼里,他一直觉得沈时钊应该是谢府的一条狗,他到了沈府之后,看到沈府破破烂烂的样子, 在下人面前极尽嘲讽。

  想当初,他想往沈府里塞几个自己人,方便监视和控制沈时钊,但沈时钊明确拒绝了他的提议,府里并不缺人。

  后来, 谢云坤想策反沈府里的人, 次次都失败。

  谢云坤对沈时钊有意见。

  之前他看不惯沈时钊, 因为沈时钊和他不是一类人, 而且沈时钊往往能把事情办得很漂亮,让父亲不断夸奖, 他则让父亲有些失望。沈时钊唯一让谢云坤欣慰的地方是他够听谢止松的话,除此以外,他的生活很干净,干净得讨人厌。现在谢云坤更加看不惯沈时钊,甚至开始怀疑沈时钊。

  自己的老爹老眼昏花,哪里能看出沈时钊的心思呢。

  沈时钊从内堂出来,屋子里已经摆好了从谢府拿过来的补品,谢云坤打量沈时钊一眼,发觉他病得不是很严重。

  谢云坤有些遗憾。

  他大大方方往椅子上一坐:“这些都是父亲给你的。”

  沈时钊:“代我向义父道谢,义父破费了。”

  谢云坤挑眉看他:“我看你伤得并不严重,父亲拿你当亲儿子看,你的伤若是重一点,说不定他能把谢府搬过来。”

  谢云坤的醋意溢于言表,沈时钊知道谢云坤一直把他当做竞争对手,怕他威胁和妨碍自己,他说:“你多虑了。”

  谢云坤大概从来都不知道血缘的宿命感,有些事情哪怕平时看着一样,关键时刻却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但愿是我多虑。”谢云坤大概坐沈时钊的椅子坐得不舒服,他皱了皱眉,让随从搬来一盆花,开始说正事:“这盆花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金钱松。”

  随从把这株半米高的树搬进屋里,它长得郁郁葱葱,树干笔直,树顶蜿蜒出不少枝干,一簇一簇,堆在一起像圆盘,枝叶细长翠绿,远远看着,优雅大方,生机勃勃,放在大堂里,醒目优雅,再合适不过。

  沈时钊盯着这株树发呆。

  谢云坤送完花以后,说:“最近让你处理的那些人怎么没声儿了,别是有异心了吧?”

  他的目光像刀一样锋利,带着不羁的张扬和痞气,沈时钊避开说:“我们现在名声狼藉,陆党已经倒台,我们暂时做事不用那么锋利,以威慑为主。”

  谢云坤翘着二郎腿,仰在椅子上:“这种威慑能管用?心不狠手不辣,谁都敢骑在你头上,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谢云坤仿佛在说:都怪你无能,才能让吴泽这么嚣张。

  沈时钊依旧看着那株树,等他回神,眼里似乎也有了神采,他说:“吴泽忘恩负义,我看不惯他对义父的所作所为,他这么对我,也是打了义父的脸,但是我们要以大局为重,风水轮流转,以后报仇的机会有很多。”

  提到吴泽,谢云坤激动起来:“吴泽不过一个莽夫,他哪里有脑子,看他现在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如果是你,绝不会忍气吞声。”

  沈时钊:“我不敢轻举妄动,坏了我们的大事。”

  “还有你不敢干的事?”谢云坤笑了。

  沈时钊:“吴泽现在正受皇上宠信,功勋累累,百官都对他客客气气,我们当然也要注意。”

  “我们”两个字让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有些不适。

  谢云坤再次哼笑了一声。

  他看着沈时钊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的爽感油然而生。

  区区一个吴泽,竟然让沈时钊当了打退堂鼓的小人,谢云坤的脑子开始转起来,他没有久待,稍微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他和沈时钊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说了这么多,已经破了记录。

  谢云坤走后,长煜忙打量着那株金钱松,问沈时钊:“这会不会有毒啊,我让人先把它抬到院子里吧。”

  “没毒。”沈时钊看着那株树,他说:“放着吧,但你不要碰。”

  长煜疑惑:“为什么?”

  沈时钊:“它的树叶弯垂着,看上去很软,其实像刺猬一样。”

  长煜的手悬在半空,想摸又不敢摸:“奇怪,谢公子竟然送你这个。”

  沈时钊看向屋外,没什么好奇怪的,透过这株树,谢云坤是想警告他:不是自己的东西,可以看,但不能碰。

  谢云坤不知道的是,沈时钊从来都没有想抢过他的东西。

  .

  邹清许为了让梁君宗脱身,自己扯旗查官员周翰谋反的事,他好歹能蹭泰王和沈时钊,但梁君宗在梁文正离开后彻底孤身一人。

  然而令邹清许没想到的是,吴泽压根不在乎泰王和沈时钊,邹清许见过胆儿肥的,没见过吴泽这么胆儿肥的。

  这日邹清许正在家中准备出门,一群官兵把他家团团围住,阵势浩大,邹清许来不及反应,被捕入狱。

  吴泽找人给他安了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直接让他进了大牢。

  办事的官员在邹清许家中,搜出了一大箱白银。

  这些来路不明的白银的主人是宋玉。

  宋玉也在翰林院当官,他年岁已大,平日里带着邹清许修史,众人对他颇为尊敬,毕竟年龄摆在那里,邹清许和宋玉不熟,只把对方当做一名前辈。

  这位前辈先前的确对他爱答不理,但最近对他关爱有加,不断提携,仿佛要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周围的人看在眼里,都对邹清许无比羡慕。

  前些日子,他受伤的时候,宋玉还关照他多休息几天,让同僚们好生羡慕。

  除此之外,他和宋玉之间没有太多交集。

  宋玉连他家里都没来过,家里怎么可能有他的财物呢?

  邹清许当场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可是一群人围在这里,证据确凿,一箱白银亮闪闪,他长十张嘴都解释不过来,猝不及防间,银子被没收,人被带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邹清许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牢里了。

  四周是阴暗潮湿的墙壁,身上戴着镣铐和铁链,放眼望去,眼前是暗无天日一望无际的走廊,邹清许靠墙坐下,鼻尖萦绕着寡淡的血腥味,耳旁有狱卒走动的声音,也有隔壁满身是伤痕的人喊痛的声音,每种声音都格外清晰。

  邹清许谨慎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尽管发生得突然,他逐渐接受这件事,对他们这种成天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来说,身如浮萍雨打沉。

  吴泽的目中无人和桀骜不驯远超出他的意料。

  在忍耐力和洞悉力方面,吴泽远不如谢止松,然而事已至此,被关进大牢的人是邹清许。

  他承认自己得罪了吴泽,他不仅救了沈时钊,还主动查周翰的案子,胆子确实肥了点。但他以为泰王会给吴泽一点威慑力,没想到嫉恶如仇的吴泽完全没有把泰王放在眼里,想方设法把邹清许关进了大牢。

  宋玉是锦王的人,朝中人尽皆知,他和锦王的人之间存在收受贿赂的关系,数额还不小,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不少人传邹清许被策反,肯定背叛了泰王,投靠了锦王,不然锦王的人费功夫贿赂他干什么?宋玉不仅有意在仕途上提携他,在钱财上也颇为大方。

  邹清许有苦说不出,证据明显,无人相信他说的话。

  吴泽不仅要整他,还玩了一手挑拨离间,泰王像荣庆帝一样多疑,搞不好会相信这些谣言,邹清许处境艰难。

  唯一好的一点是,如果今日进了牢里的人不是他,大概率是梁君宗。

  这样一想,邹清许心里稍微轻松一些,对自己的老师也有了交代。

  邹清许抬头,从小小的窗户里看见一缕阳光。

  他仿佛看见了梁文正的脸,他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梁君宗,而是为了梁文正。

  不远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音,几个狱卒拉着一个身上鲜血淋漓的囚犯经过他牢房门口,往前拖行。

  邹清许不忍去看,靠着墙角安静地坐着。

  事已至此,抬头是铁窗,低头是耳旁痛苦的呻吟。

  邹清许没有退路了。

  他只能等。

  他一直以为梁君宗孤身一人,他何尝不是孤身一人。如果泰王怀疑他,扔下他,还有谁会在乎他?有能力捞他出来?

  前方可能是光明,也可能是死路,邹清许闭上了眼睛。

第72章 坐牢(二)

  晚上, 狱卒给了邹清许一碗稀粥和一个发硬的馒头。

  邹清许不挑食,有吃的就行,但他心里气不顺, 没什么胃口,想强迫自己吃一点时,又担心饭里有毒。

  电视剧里都是那么演的,说不定吃了这个馒头,他就噶了。

  邹清许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休息, 一天的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到他觉得像过了一季。

  日落以后, 大牢里昏暗无比,邹清许下午浑浑噩噩睡了半日,此时一点困意都没有, 任何声响都能惊动他,让他紧张半天。

  他拿着一个小石子,在地上不停写写画画。

  等到更晚一点的时候,两个狱卒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外面的那条路被火把照得通亮,当三双黑靴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邹清许抓紧了手里的石子。

  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目光缓缓上移,定格在沈时钊脸上。

  邹清许没有想到, 第一个来牢中看他的人, 竟然是沈时钊。

  命运弄人, 今日邹清许落到此种地步, 他不敢奢求沈时钊能来看他或做别的事,他希望泰王能帮他, 贺朝帮他,甚至梁君宗能为他说话,但他不敢让沈时钊站在他一边,沈时钊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

  沈时钊穿着一身黑衣,提着一个竹篮,甚至连脸色都是黑的,依旧让人望而生畏,他的身影高瘦悍利,素净的五官隐没在阴影中依旧清晰,眸子漆黑幽静,面无表情地朝身边的人偏了偏头,两个狱卒很识相的出去了。

  牢中昏暗,只剩清凌凌的月光还有一点光亮。

  沈时钊把竹篮递进去:“这是一些吃的。”

  邹清许努力站起来,他因为坐得时间太长腿脚麻了,又酸又痛,动都不能动,但他怕沈时钊等太久,强忍着酸痛慢慢朝牢门口挪了过去。

  邹清许在牢中待得一点都不好,但此刻,颓废的眉眼活了过来,他打开小竹篮,开心地数着里面的东西,里面有糕点,还有油饼,他瞬间有了精气神。

  邹清许拿起一块绿豆糕,忽而觉得不妥,沈时钊还在对面站着,不能像个饿鬼,于是慢慢把手放了回去。

  “这是长煜新买的,你尝尝。”

  沈时钊似乎看出他的窘迫,替他解围。

  邹清许不再优雅,不客气地尝了一块,脑袋终于不发晕了,沈时钊救他小命。

  他擦了擦嘴角,意犹未尽,邹清许偷瞥着竹篮,看到还有好多绿豆糕后放心了:“谢谢。”

  邹清许欲言又止,眼里似有雾气,脸上有了沧桑的暗影,世事难料,他有好多话想对沈时钊说,此时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时钊看邹清许安然站在他面前,知道他没被严刑逼供,心里松一口气,问:“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