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第66章

作者:江涵秋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爽文 穿越重生

  现在的温度已经足以让人感到冷, 邹清许不理贺朝,继续摘果子,一路尽是五谷丰登的香气,贺朝追上前去,问邹清许:“你现在考不考虑你的个人问题?”

  邹清许用衣角擦了擦红果, 放慢步速,余光瞥到沈时钊远远走在前面后, 看贺朝一眼:“当然不考虑。”

  贺朝走到他身前,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问:“为什么?是没有合适的人?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邹清许恶狠狠咬了一口红果,低着头, 不缓不急地说:“现在正是博弈的关键时候,我不想功败垂成。”

  晚秋的小道,一片灿烂的金黄,这段时间, 有果树的人家都忙着摘果子,果田里不时有人头冒出来,风吹过境,果香弥漫。

  贺朝:“这两者之间有必然关系吗?”

  邹清许看向前方,沈时钊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 他心里莫名有了起伏, 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说:“应该有吧, 我脑子没那么好使, 同时干两件事估计得干冒烟儿。”

  贺朝也咬了一口果子,酸得牙疼, 他撇嘴:“可惜了,我听闻朝中有人想把女儿许配给你。”

  邹清许瞪大眼睛:“谁?你认识吗?快让他别费心了。”

  贺朝:“这位小姐有如花似玉的美貌,还是大家闺秀,家世也不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邹清许狂摇头:“首先,我追求自由恋爱,我不知道是她喜欢我还是她爹喜欢我,其次,我现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两个人轻声交谈,沈时钊在前面旁若无人的摘果子,等他们硕果满满、回到小屋后,邹清许累得瘫倒在椅子里。

  贺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老太太吃苦耐劳,手脚麻利,忙活半天,做了一桌拿手好菜,等他们都回来后,贺朝摆好桌子,四人围在一张桌子旁边聊边吃,贺母在一旁安静吃着饭,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

  邹清许一边夹菜一边问沈时钊:“这次你义父栽了跟头,他怎么说?”

  沈时钊看了邹清许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谢止松明明有名字,他非要说义父,仿佛嘴欠故意调戏人似的,沈时钊说:“主审此事的人被撤职了,谢党上上下下的人暂时应该会安分一些。”

  邹清许:“我总感觉狗改不了吃屎,过阵日子还要作妖。”

  沈时钊:“最近他们在头疼任循的事,没那么多精力。”

  邹清许眼睛一亮:“不愧是谢大人,终于发现身边有只小狼了。”

  贺朝挑眉:“任大人声名远扬,平时夹着尾巴做人,应该很少有人对他不满吧。”

  邹清许:“越是这样越要防着,如果你是谢止松,你不心慌吗?有一只大灰狼伪装成小白兔,人畜无害,但朝中从皇上到百官都喜欢他,他孝顺、讲义气的事迹在民间广为传播,声名远扬,学生遍布天下,为人有分寸有手段,谢止松为什么在意他但没有对他下手?因为任循太谨慎了,谢止松无从下手。”

  想当初,谢止松还曾拉了任循一把,那时的他 ,一定没想到任循后来竟有如此实力。

  沈时钊:“谢止松想要把控内阁,当一名独裁者,首先要管好内阁里的人,如果这里面的人天天跟他对着干,他这个首辅一定是失败的,内阁中缺人时,谢止松向皇上举荐了任循。”

  贺朝有些疑惑,邹清许把自己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继续听沈时钊说:“荣庆帝喜欢平衡朝中大臣的权力,谢止松有样学样,也想要平衡内阁中的权力,谢止松不愿看到刘琮权力过大,举荐任循可以平衡这种权力的失衡,何况任循看上去和蔼温顺,没有脾气,还有些逆来顺受,比较好控制。”

  邹清许同意,人人都想和忠厚老实、没有城府的人当同事,任循唯一不好的一点是能力太强,整个人只好使劲藏拙,内阁一开会,他便搬椅子坐在角落里,平均每个月都得病几天,然而一有事需要解决时,他的政治锋芒还是露了出来。

  任循平日里沉默寡言,遇事时却胸有成竹,他不轻易拿主意,但一旦拿了主意,基本上这件事尘埃落定。

  谢止松也怕自己引狼入室,万一任循有一天飞黄腾达,翻脸不认人,但他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沈时钊:“任循在谢止松面前很谦卑,更换案子的主审时,他专门给谢止松带口信,让谢止松放宽心,他会兜底。所以即使谢止松吃了亏,也没说什么。”

  贺朝慨叹道:“这么说来,任大人的确高明,有一手。”

  一旁花生米下肚,邹清许举起酒杯,杯子里装着烧开的水:“来,碰一个,我争取让泰王早日把任循当亲老师,如果任循有一天和谢止松斗起来,我们给他支援。”

  邹清许一口酒都没喝,但贺朝觉得他醉了,贺母不停地让三人多吃,邹清许看着她,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和外婆。

  他给贺母夹了一块肉,夸老人家的手艺好,让老人家多吃饭。

  邹清许脑袋晕乎乎的,眼前模糊不清,转眼间,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很久了。

  邹清许知道自己大概率回不去,书里的邹清许全家被杀,只剩他一个人活着,现实世界中的他同样如此,不然不会沦落到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当主播。

  猝死后估计很久都不会被人发现。

  但邹清许有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在山上的农村里,老人带着他摘果子,捡东西。

  不知不觉中,这些记忆已经远去,逐渐变得模糊,距离他上一次回忆同样的事,太多细节被遗忘,他彻底成了书中的邹清许。

  邹清许开始和贺母聊家常,贺母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在地里忙活,夏天在屋里做衣服,冬天在院子里编草帽,邹清许眼里逐渐动容。

  比起成天在朝堂里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普通人的生活朴实无华,却令人羡慕。

  如果有一天,他无处可去,一定来这里采菊东篱下。

  邹清许想着想着,自嘲地笑了笑,以后如果他输了,没机会,赢了,怎么会无处可去?

  老人在身边总是很心安,哪怕不是他家的老人,邹清许看着一望无际遥远的天,思考着以后的日子。

  不知为何,邹清许想到了沈时钊的将来。

  沈时钊的将来,无论怎么看,前景都没有他的好。

  邹清许走神时,沈时钊去了一趟外面解手,贺朝恰巧也出去洗了一盘果子。

  白天摘的果子有整整两大筐,摆在地上,可以自己留着吃,也可以卖掉。贺朝洗好果子,要往屋里拿时,刚好碰上沈时钊。

  贺朝乖乖巧巧地问了个好,不料沈时钊叫住了他。

  沈时钊身形板正,从来没有像邹清许一样没骨头过,沈时钊的官位远在贺朝之上,一直以来的形象也不怎么温暖正面,导致贺朝对沈时钊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被沈时钊叫住后,贺朝一哆嗦,战战兢兢地停下来,沈时钊问:“哪位大人想把女儿许配给邹清许?”

  贺朝一时想不起来,他一手端着果子,一手拍着脑袋问:“哎,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沈大人怎么对这件事感兴趣?”

  沈时钊端着严肃的脸色说:“随便问问。”

  既然是随便问问,贺朝便不想思索了,他拿着果子,想和沈时钊一起进屋,刚抬起一只脚,发现沈时钊没有一点想动的样子。

  咦?奇怪。

  贺朝偏过头,莫名看到了沈时钊冰冷的眼神,不同于平时严肃的状态,那眼神仿佛浸润着杀气,冷得可怕,贺朝心里一阵发毛,感觉自己还能再想一下。

  “哦!我想起来了,是户部郎中杨大人的女儿。”

  压力给人动力,贺朝背后冒了一层热汗,好歹终于把人给想起来了。

  杨大人有位爱女,相貌不错,品行也不错,熟读四书五经,在女子们普遍不上学的年代,她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字,读了不少书,眼界开阔,从小想找个读书人当丈夫,杨大人很早以前便相中了博学强知、才华横溢的邹清许,邹清许留给他的第一印象太好太深,他一直觉得邹清许是好苗子,如今女儿长大,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杨大人光明正大的把目光投到邹清许身上。

  “嗯。”院子里的核桃树落下黄叶,沈时钊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似乎没有过于丰富的表情和反应。

  贺朝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过了一阵儿时间后,朝中传出一段佳话,户部郎中的女儿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杨大人女儿的郎君是都察院的御史,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夫妻二人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所有人都满意。

  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邹清许听到这桩喜事,只当自己听到一桩喜事,乐呵呵地要了一颗糖吃。

第86章 红颜

  任循成了泰王的老师。

  泰王虔心问荣庆帝求师, 荣庆帝对这种事情应允尽允,任循胸中万卷,抱玉握珠, 历练老成,他的文韬武略有目共睹,荣庆帝当即答应让任循为泰王授课。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当然,日后回头看的时候, 说不定是功不可没的一大步。

  荣庆帝的脸色越来越虚弱,除了太医, 没有人知道他的病情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太医院的太医守口如瓶,不透露一点风声。

  疑疑惑惑间, 皇子们的相争也进入白热化阶段。

  上至权臣,下至小官,全都对外宣称不拉帮结派,可但凡在朝中有点地位的人, 谁不拉帮结派?谁不明着暗着站队?

  众虎同心方能成事,孤军奋战险象环生。

  锦王早些年依靠陆党,早把这招玩得得心应手,不少朝臣依附于他,泰王是后起之秀, 不动声色的奋起直追, 但弯道超车不是易事。

  邹清许现在只有两个心愿, 一是扫平谢党, 还朝堂以清明,二是辅佐泰王上位, 给天下以未来。

  任循成为泰王的老师后,他仿佛离这一步又近了一些。

  得一良师,泰王本应笃学不倦,修身慎行,但邹清许却发现泰王近来总是心神不定,做学问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荒废了不少时间。

  邹清许琢磨半天,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他想破脑袋想不出来泰王堕落的原因,抓到泰王府的丫鬟一问,才知道泰王最近有了新宠。

  怪不得泰王妃这几天闷闷不乐,人病恹恹的,还总是莫名其妙发火,让邹清许都有点不敢进王府。

  泰王府除了泰王妃外,也有塞进来的妾室,不过泰王现在盛宠其中一位名为青灵的姑娘。

  青灵平日里穿衣打扮极其素淡,性格温婉,出身卑微,不是大家闺秀,但她五官明艳大气,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邹清许火冒三丈地和沈时钊吐槽。

  “泰王最近沉迷于声色犬马,连书都不好好读了。”

  邹清许气咻咻,沈时钊的神情和心态反而都很稳定,他垂下眼眸,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少年人血气方刚,不是很正常吗。”

  邹清许:“正常吗?”

  沈时钊看着他说:“他是一个人,当然有生理需求。”

  邹清许抿抿嘴:“你好像很能理解他?”

  沈时钊直直盯着邹清许澄澈的眸子,邹清许身上傻气四溢,说起话来却十分大胆和露骨,他身上同时流露着天真和魅惑,一丝暧昧的气息隐隐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沈时钊波澜不惊地反问:“难道你没有吗?”

  邹清许:“......”

  问题被扔回到邹清许身上。

  邹清许终于反应过来不应该和沈时钊聊这个话题,他懊悔不已,答“没有”太装太假了,答“有”又太暧昧了,邹清许不自然的、生硬的换了个话题,把尴尬的牢笼破开一个小洞,让人能够自由呼吸。

  “泰王最近太丧志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时钊:“说不定王爷终于遇见了真心所爱之人,你也应该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我听说前段日子有人想给你做媒。”

  邹清许:“......”

  邹清许:“早黄了,而且儿女情长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邹清许拿起杯子润了润嗓子,想到前段日子发生的事,他至今摸不着头脑。听说户部的杨大人想把女儿介绍给他,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搞得邹清许心理压力很大,但是过了一阵,没想到那位姑娘竟然对外宣称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郎君,让邹清许半天摸不着头脑。

  “别提了,人家已经嫁出去了,找的夫君还是你们都察院的人,听说两人一见钟情,相见恨晚,你作为都察院的长官,难道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沈时钊偏过头,不去看邹清许的眼睛,他云淡风轻地说:“这件事我十分清楚,放心,杨大人的女儿找到了一位贤才,他俩也绝对是真心喜欢和欣赏对方。”

  邹清许认为,这种敏感话题以后还是不要和沈时钊谈了,容易谈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