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 第69章
作者:江涵秋
第89章 失望
虽说谢止松平安着陆, 但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
宫里的事儿很少有能瞒得住的,一旦发生,只要捂得不彻底, 一定会传出去。
清流们闻着味儿开始弹劾谢止松,希望借势将谢止松彻底拉下水。
谢家人荒淫无度,想抓住他们的小辫子简直太容易了,于是奏折一封一封飞到荣庆帝的案台。
谢止松心痛着让出利益,荣庆帝把这些奏折压了下来。
谢止松依旧毫发无伤, 孤独求败。
众人都以为谢止松这次惹了圣怒,少不了要伤筋动骨, 没想到他依旧稳坐高台。
令人唏嘘。
遭殃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弹劾谢止松的人,谢止松没事,表示着有人要有事。
一夜之间, 不少人受到了牵连。
贺朝在这件事中活跃了两天,他回家看望母亲时,家里的果树被人砍了不少。贺母为了阻拦他们摔在地上,摔伤了一条腿,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贺朝顿时傻眼了。
安顿好贺母后,他忙去问邹清许,邹清许听说此事后察觉不妙,他连夜赶往沈府,敲开了沈府的大门。
沈时钊已经要入睡, 听到邹清许来的消息后重新穿好衣服, 厅堂内点了三盏烛灯, 沈时钊诧异地走出来, 却温和地看着邹清许。
直到他看到邹清许身后的拖油瓶贺朝,神色中又露出疑色。
邹清许的脸色不太好看, 贺朝的脸色则近乎阴沉,带着哀怨的悲伤。
没轮的上邹清许说话,贺朝先开口质问沈时钊:“沈大人,你派人去我家了吗?”
贺朝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他在官场上八面玲珑,很少以下犯上得罪人,但今日之事牵扯到他的母亲,他近乎失去理智,才不管沈时钊姓甚名谁,官阶几品。
贺母将他拉扯大不容易,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复仇怕是比邹清许还要疯狂。
贺朝一肚子火气,沈时钊愣了一下,他先让二人坐下,让长煜拿壶水来,冷静地说:“我不知道此事,发生什么了?”
邹清许见状,先拉贺朝坐下,继而给沈时钊解释:“贺母的果园被一群地痞无赖闯入,砍了不少果树,贺母因此摔伤了腿,现在躺在床上,下不了床。”
邹清许一说,沈时钊立马明白过来,他的脸色冰冷又严肃,贺母平日里安分做人,老实做事,不可能得罪地痞无赖,除非有人雇佣了一伙人故意去找麻烦。
而雇佣这伙人的幕后指使者,目前看来,谢党的嫌疑最大。
谢止松平安落地之后,立刻开始疯狂报复所有落井下石的人,他是打不死的小强,经历了风浪过后,依然像常青树一般伫立在内阁。
贺朝无疑在这个过程中得罪了谢止松。不止是贺朝,很多人都以为谢止松这次悬了,晚节不保。曾经有一位官员是前车之鉴,荣庆帝看到他豪华的府邸后,没过多久,他就下线了。
沈时钊这段日子也头大,他作为谢止松最锋利的一把刀,无疑要为谢止松沾染鲜血。
无论如何,沈时钊吩咐长煜:“明天一大早,去请最好的大夫给贺母看病。”
他说完,又对贺朝说:“谢止松的确让我去算计一些人,但给我的名单里没有你,我会去找人打听,这段时间你暂时先把贺母接到每天能看到的地方居住,同时自己也要注意,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贺朝知道这件事与沈时钊无关后松懈了不少,但他的脸色依然是阴郁的,他坐下来,目光呆滞的看着身前的地板,淡淡地说了句:“谢止松真不是人。”
只有与谢止松交过手,才知道他多像一个屠夫。
贺朝和沈时钊坐在邹清许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人的低气压把邹清许压得喘不过气来,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睁开眼时说:“第一,我们一会儿连夜搬家,把贺母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第二,我们要冷静下来,寻找事情的解决方法,而不是内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加快让谢止松倒台的速度。”
邹清许说完后,沈时钊接过他的话头,“说实话,我可以理解贺朝,朝中很多人都误判了,以为谢止松这次无论如何要吃点苦头,好好弹劾的话说不定能让他一蹶不振,但是皇上让他们都失望了。”
邹清许叹一声:“谢止松的手段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我们低估了他。”
沈时钊:“与其说我们低估了他,不如说我们低估了皇上和他之间的君臣关系,他们同行几十年,谢止松不止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甚至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皇上,他对皇上忠心不二,的确日月可鉴,一个忠字足以让他长红几十年。”
邹清许面容冷肃,谢止松是当朝受赏赐最多的官员,荣庆帝常赐他“忠”一类的字。
沈时钊:“对皇上来说,谢止松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了一般的臣子,极其特殊。他们一同走过几十年,也站在同一战线对抗过共同的敌人,这关系比君臣关系更为微妙,我们想把谢止松搞垮,很难,除非皇上心里松动。”
邹清许耳尖一动:“这次尽管皇上保了他,但我想皇上心里一定已经生出对谢止松的不满,吃喝用度超越天子是大忌,我想若他们以后真离心,完全有迹可循。”
沈时钊将目光再次落到贺朝身上,“认清现实以后,我们要加紧采取行动。”
贺朝神思恍惚地听了他们的对话,这次发生的事在他意料之外,他终于深刻体会到谢党的残忍冷酷,没有底线。
“朝堂果然如江湖,不见血怎么能叫江湖呢。”贺朝喃喃自语,“说实话,我真的怕了,谢止松没有底线,我根本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邹清许看着沈时钊,可能越是像他们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越能豁得出去,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他们没有父母,没有子女,连爱人都没有,只剩一条命而已。
如果能扳倒谢止松,简直是赢大了。
没有可失去的,就没有可害怕的东西。
邹清许不禁想起梁君宗,可能正是因为没了牵挂,所以莽得无所顾忌。
沈时钊继续对贺朝说:“我明天一早去帮你打听,你这几日别想太多,好好照顾贺母。”
谢党残害了不少忠良,做的恶罄竹难书。沈时钊听到不久前刚和他们一起吃过饭的老太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时,心里的难受和疼痛有了实感。
他看着烛台上的烛火,留给他们的时间,的确没有多少了,不然会有更多人像贺母一样。
贺朝被打击过后,大有一蹶不振的趋势,专心在家照顾贺母,邹清许看着心疼,却没有办法,得空去看看贺母。至于沈时钊,他问过谢云坤之后,确定了此事是谢云坤所为,更不好说什么。
起码至此为止,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谢党的人。
谢党仿佛扎根在他的基因里,流淌在他的血脉里,是他逃不开的宿命。
他十几岁被谢止松捡到,长时间在谢党的染缸里耳濡目染,很多时候其实已经近乎麻木了。
沈时钊不亲自去见贺朝,只好拜托邹清许替他送些名贵的补品和药材,邹清许斜眼看着这些珍贵药材,对沈时钊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心虚什么?”
沈时钊移开视线:“我曾是谢党的人,我并不干净。”
邹清许不在意地往椅子上一坐:“我知道,走到你这个位置,可能干净吗?就算你不是谢党的人,你能干干净净坐在这里吗?”
沈时钊不言语。
邹清许:“我经常想告诉梁君宗的话是讲政治就不要太讲道德。”
邹清许说完话偏头去看沈时钊。
沈时钊点了点头,看上去对这句话很是认可。
于是邹清许兴冲冲地想再和沈时钊说两句话,但沈时钊的脸色像六月的天,忽然阴了。
邹清许反应过来,可能他提到了梁君宗。
邹清许闭紧嘴,忽然想起来,他和沈时钊现在的关系,并不算清白,也不明朗。
他们是什么呢?朋友?战友?还是普通同事?
沈时钊现在还对他有意思吗?
邹清许迫切想知道。
他可以确认的是,梁君宗已经对他死心了,邹清许一边谢天谢地,一边感慨情情爱爱不过如此,都是过眼烟云罢了,哪有什么海誓山盟地久天长呢?
他也皱紧眉头,两个人沉默着各自思索,邹清许心想:沈时钊现在一定还没对他死心吧,不然为什么会吃梁君宗的醋?
想到这里,邹清许的嘴角竟然微微往上翘了一下。
可是近来沈时钊对他极为克制,难道是欲擒故纵?
邹清许若有所思地盯着沈时钊,他目光热切,但沈时钊好像并未注意到。
邹清许的脸色开始黯淡下来。
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邹清许累了,天也黑了。
这一夜,沈时钊睡得极不踏实,他做了一个噩梦,清早醒来后,背后竟然湿了一片。
抬头望向窗外,厚重的浓云压在天际,天阴得可怕。
第90章 背叛
沈时钊的左眼皮一直跳。
到了谢府, 他正要去见谢止松,被谢云坤拦住了。
他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一惊。
沈时钊会不定时探望谢止松, 顺便和谢止松汇报各种事情,除非谢止松有急事,他一直畅通无阻,但他今天被谢云坤阻拦了。
谢云坤吊儿郎当地挡在沈时钊面前,高傲地挑挑眉, “父亲今日有事,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就好。”
沈时钊一听, 转身欲走,“真不巧,我改日再来。”
“等等。”谢云坤再一次拦住了他。
沈时钊站定。
谢云坤往前走两步, 贴近沈时钊,他把唇靠在沈时钊耳边,痞里痞气地说:“我爹交代给你的事儿,办了吗?”
沈时钊不卑不亢地答:“我正在做。”
谢云坤挠了挠头, 目光直直看着前面:“这么难办?我怎么感觉沈大人最近办事越来越不利索了。之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我记得我爹天天把你挂在嘴边夸。”
沈时钊镇定地说:“不用担心,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好。”
谢云坤的视线缓缓从前方转到沈时钊侧脸上,“事情呢,办得慢一点没什么, 稳妥嘛, 但是沈大人如果故意扯我们的后腿, 甚至和谢家对着干, 就让我想不明白了。”
沈时钊察觉到一股热气吐在他耳边,他轻轻拉开和谢云坤之间的距离, 直直注视着谢云坤的眼睛:“这些话我记下了。”
沈时钊转身往前走,走了几步后,谢云坤对着他的背影大喊:“我听说皇上在御花园里见公主之前,你见过公主的女儿?”
沈时钊顿住,丝毫没有否认,“是,我见过。”
沈时钊对此并不在意,回答得干脆又利落,谢云坤眯了眯眼,继续朝着他的背影说:“贺朝这个人总坏我们的好事,你以后别插手了。”
沈时钊停了下来,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睛时转身,他近乎用命令而不是商量的口吻说:“你不要乱动贺朝。”
谢云坤犀利的目光抓住沈时钊,“为什么?”
沈时钊:“我做事需要和你汇报吗?”
沈时钊这次是真的拂袖而去,他留下一句话,把谢云坤逗笑了。
嘲讽的笑容消失后,谢云坤脸上的笑意很快被寒意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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