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 穿成土匪搞基建 第36章

作者:妄别管 标签: 甜文 爽文 逆袭 基建 穿越重生

  “嗯,不过人数不多。”其实若不是外面青天白日,都是百姓走动,擅自动手容易叫人钻了空子逃走,他早带人解决了。

  这样也好,比起当真有人跑了还要日夜防备逃走的人会不会趁他不注意对绥之出手,正好夜里守株待兔,大街上也没人,轻易逃走不了。

  “能替我寻一把木杆吗?”

  “木杆?”

  “我马球捶丸打的不差,若有漏网之鱼跑到此地,总须得有一二防身手段。”既然有人偷袭,眼下宅子这般大,便是周肆手段神通,也有可能顾忌不上,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也好,待会我去寻管事给你找木杆。”周肆并不看清绥之的主意,还替人想法子,“夜里若是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有异,你且躲在门后,一般人破门而入是不会第一时间看门后是否藏人,此时只需看准机会,往人后脑勺狠狠敲过去就是,记住,别怕打死人,力道一定要足。”

  不然敲的轻了,歹徒没晕倒,后果便不堪设想。

  “你怎么这般不信自己,当真会以为有漏网之鱼跑到我这里。”秦绥之细细听周肆教他敲人暗棍的手艺,眉眼不自觉半弯起来。

  “按照墨菲定律,当一件事越不想它发生的时候,它越有可能会发生。”flag不能轻易立下,他自己都不能说保证万无一失,自然万事都往最坏的结果考虑并想出相应的对策为上。

  “墨菲定律是哪位先贤所说,我怎么没有在书中读过。”秦绥之自问也是博览群书,可这样的话竟然听也没听说过。

  周肆愣了一下,颇为正经道,“不是先贤,算后贤。”

第60章 爆竹

  秦绥之敛目,后贤之意并不难解,后对先,先贤指过去有才德的人,后贤自然指将来有才德的人。

  将来有才德的人?

  “莫不是这位后贤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念及周肆时常胡言乱语,这样的话也不是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说回实话,绥之却是不信。”周肆摊手,他这人说的古怪话不少,从前有人问起,他都搪塞人说是古籍上寻来的,不想今日说了实话,却是没人信了。

  秦绥之歪着头看向周肆,的确不像是说谎,可若是真的,岂非是说周肆能知晓未来不成?这等神异之事,自古到今也非是没有,只是在秦绥之看来都是他人夸大其词,并无什么当真能观测未来的神人。

  “绥之此刻不信,日后总会信的。”周肆留下一句话踏门去给秦公子寻木杆,丝毫不知道此时背影落在秦公子眼底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近夜。

  江远府自然是有宵禁的,打更的更夫已经敲过三更的铜锣,十几个蒙面黑衣的大汉从宅子外各条暗巷出来,不需言语,便跟着为首的恶汉翻墙闯入宅子。

  这周家瓷器坊的东家住的宅院是五进院,要是个不识方向的混进来,轻易不能寻到出路,眼下十几个恶汉自然没本事混进来打探宅子内的情况,左右他们老爷要的是周东家两条腿罢了。

  偌大的宅子要寻个不起眼的下人不易,但要寻个主人,却是再简单不过,为首的恶汉直截了当的带人去正中间大院主卧。一路上也顺当,没遇上守夜巡逻的家丁,待再翻过两堵墙,为首的恶汉到了五进院主卧的位置。

  “动手。”今夜的月亮被乌云遮了起来,夜里行动的信号只能以声音作准,好在夜半三更院子里静的连蝉鸣都显得闹心,轻微的声音足够其余汉子听清楚,又不至于惊扰宅子的主人。

  说要动手,这群恶汉哪里还有顾忌,为首的更是一脚破空,主卧的门板就被撞成几块。主屋里漆黑一片,为首的恶汉微眯起眼睛,摸黑中看到床的位置,手里一把才磨过的长刀想也不想的砍过去,要两条腿,也没说是砍断还是打断,比起动手打断,还是一刀砍了省事。

  至于人能不能活,那就看老天爷的造化。

  刀扎进棉被里,没看到人,反而直接劈到了床板上,被子里根本没人。

  “老大,事儿不对,咱们身后几个兄弟不见了。”跟在为首恶汉一旁的汉子颤巍巍接口,老大动手他们不过是在一旁摇旗呐喊的小弟,自然没出手的机会。

  刚一个转头,就发现原本十来人的队伍少了小半,可偏偏他们十几人行动紧密,要说有人背后偷袭,一个两个便罢了,五六个汉子都被偷袭成功,还不叫他们发觉,后脊骨便升腾起一股子凉意,事太古怪了。

  “少了多少?”为首的恶汉抽出长刀,大抵他是这伙人里唯一有脑子,听手下人一说,明白是中计了。

  “五六个兄弟,老大,听说这宅子是从前被抄了家的,你说夜里是不是还有那户人家的冤魂在,把咱们那几个兄弟给拖走吃了。”恶事做多了,半夜会怕鬼敲门的汉子瑟缩起来,越发觉得这处宅子有鬼。

  正常五进院子的府邸,再怎么样也该有下人守夜,四处走动,可这处院子打他们进来就没见着人不说,夜里连个灯笼都不点,更不提主卧都没个人伺候。要说是周家瓷器坊的人机敏,早一步晓得今夜有人偷袭,逃走了也对不上,他们白日里守了一整日,压根没什么人出府,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

  “呸,这些年咱们手里沾了多少人命,你见有哪个软蛋敢变成鬼来找他爷爷我,别自己吓自己,估计是那周家瓷器坊的少东家晓得咱们老爷要来报复,故意设的套,今夜行动是不成了,咱们马上离开。”

  恶汉半点不怕鬼,脑子也清楚他们只怕入了套,已经折了几个人,他们却一点不知情,府里该是有高手,必须马上走,没必要把自己性命搭进去。

  听了为首恶汉发话,其余汉子自然没有不应的,毕竟突然没了几个兄弟已经叫这群坏事做多了的恶汉们提心吊胆,深怕当真是鬼神报应,能早些离开眼下诡异之地,当然再好不过。

  只是这伙人刚出主卧,突然听得一声爆竹爆炸的声音,原走在前面的恶汉应声倒地,天黑,这群汉子自然看不见带血的伤口,只有个胆大的伸手去老大的鼻息下一探。

  “死了,老大没气了,这院子当真有鬼。”说话的汉子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子骚味从裆下弥漫出来,竟是被吓尿了。

  “还愣着干什么,跑。”其他汉子再也稳不住,抱头鼠窜的想要逃走,不想耳边又传来几道爆竹炸开的声响,满院子要跑的汉子又倒地三人,其余人再不敢动,蹲在原地抱头求鬼神饶命。

  有那恶事做尽的汉子一边求饶一边说自己的罪行,叫暗地里正在重新装弹的汉子听得恨不能立刻给人一枪,奈何大当家拦下来。

  “打死的几具尸体处理掉,其余人绑起来。”周肆站在黑夜里,虽然没有月亮,但习惯了这个亮度,还是能瞧清楚一些东西,毕竟若是真看不清,手里的火铳也没法打中人不是。

  “这就去。”终于过了火铳瘾的两个汉子脸上的笑即使有夜色做遮掩,也遮不住,至于被火铳吓傻的几个汉子,直接叫人给用麻绳捆了手脚。

  埋伏在一旁的管事带人举着火把灯笼过来,开始着手收拾。

  周肆瞧着无论火把还是灯笼,里面的火苗都过于微弱,说起来玻璃能少批量制作,除去银镜,灯罩也很有搞头。

  煤油灯目前没法弄出来,因为他没找到石油,也就是此时的猛火油,沼气灯却是可以想一想,不提其他沼气灯的亮度就能甩目前油灯蜡烛几条街。

  若是有一盏夜里足够明亮的灯,一天内能够利用的时间也将延长,之前计划工坊夜里教工人识字一再推迟,除了这些招来的娘子郎君夜里看不清外,还有灯火微弱怕人学久了坏了眼睛。

  回去要同工匠师傅们商议了,也不知道那群道士折腾出更高产量的纯碱制造方法没,不行还得再搜罗些人。

  “大当家,今日夜里火铳的声音只怕不少人听见了,若是江远府府尹问起来,咱们怎么说。”管事将绑了的汉子遣人送到柴房,里头还几个一早就被大当家带人捂嘴绑了的汉子,这些人都是明儿扭送衙门指正韩家的证人。

  至于几具被火铳打死了的恶汉,是不能送去衙门,按他们处理,当然是一把火烧了,骨灰撒在院子当花肥。

  “不过是几个歹人闯错了地方,恰逢几个爆竹爆了引发的响动罢了。”周肆还在考虑沼气灯的事,想也不想的把先头想好的理由拿了出来。

  “这个解释,怕江府尹不会信。”管事被大当家敷衍的话噎住,别的不说,几个被爆竹炸死的汉子尸体可都叫他们处理了,这不是告诉人他们做贼心虚嘛。

  江府尹又是个认真执拗的性子,只怕到时候还会想着拿人去狱里一趟。

  “不必担心,接下来他没空管这等小事。”周肆敢在这个时候动火铳,自然是因为江府尹接下来要马不停蹄的把韩家其余庄子拔掉,等江府尹空闲下来能找他们麻烦,他们也该回桥头县了,“若是之后江府尹问起你来,你只道什么都不清楚。”

  江府尹做事讲究证据,疑罪从无,只要周肆走了,江府尹不会说要为难一个管事。

  管事听完大当家的安排,虽然觉着必然能按照大当家的计划走,但江府尹怕是记住他们了。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方才响动这般大,只怕秦公子那边受了惊吓,大当家还是过去瞧瞧的好,这头交给我等就是。”

  “嗯。”周肆这时候拿出火铳,除开要保万无一失拿下这伙贼人外,更多的也是打算慢慢给秦公子展示手里的底牌。

  等银镜生意入京城后,他下一封信也能送到秦府,如果他所料不错,秦家必定会派人走一趟祁州,那时候是他拉拢秦家最好的机会。

  在此之前,他的确还不能一股脑把底牌在绥之面前解开,但一点点透露给绥之,也能加重绥之偏向他的砝码。

  回到寝卧,屋里的灯火还燃着,周肆抬手敲了敲门,方听见里面嘻嘻索索一阵动静之后,来人开了门。

  “周大当家。”菖蒲见门外是周大当家,紧绷的心弦可算是能送了,下午听周大当家叫他们小心,说是夜里有贼,可怕胆子不大的两个小哥儿吓的不轻。

  也就是公子胆子大,还敢央着周大当家要木杆准备真遇上匪徒了动手,不说小哥儿气力能不能赶上男子,就是真叫公子打赢了人,只怕之后夜里也是要做噩梦的。

  “嗯,人都抓住了,没吓着吧。”周肆也算是和绥之身边两个哥儿能搭上话了,这可是目前跟着绥之最长的两位,日后他还打着主意要从两个小哥儿口中问一问绥之的喜好,自然不会轻易得罪。

  “没,就是方才听见几声爆竹响,吓了一跳,还以为外头着火了。”菖蒲说的简单,当时听到连续几声爆竹响,不光他连公子面色都白了几分。毕竟又不是逢年过节,哪家会点爆竹,也就是着火了方才有可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但要是着火外头又不可能这般安静。

  人嘛,最怕的就是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不是着火,只是贼人误闯进库房,碰到了几枚爆竹,炸开了。”周肆解释一句,这话能骗骗蒺藜和菖蒲两个小哥儿,屋里另一位是骗不过去的。

  一段话说完,周肆走到床前,秦公子坐在床上略微不好意思的拨弄了一边掉下来的碎发,显然刚才的确是被吓着了,估摸着和蒺藜菖蒲一块蜷缩在床上。

  “没事了,看来今夜还没那般倒霉,要秦公子亲自出马拿下贼人。”周肆同人开玩笑,安抚人的心情。

  蒺藜菖蒲有眼力劲的悄悄离开屋子,留的他们二人说话。

  哪想秦绥之却闷闷不乐的摇头,“方才爆竹声响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若那时候有贼人闯进来,只怕我是没法用木杆将人敲晕。”

  到底是高估自己了,可若他留在黑熊寨,这样的日子定然不会少,之后要是次次都被吓得不敢动弹,谁知道会不会遇上贼人闯入门,看来回去寨子,他得寻周肆教教他拳脚功夫。

  “夜里异响,被吓到是常事。”周肆瞧人面色还有些白,便也不问秦公子愿不愿意,干脆一把抱了过来,轻轻拍拍人后背,作为安抚。

  秦公子竟然一点也没挣扎,大抵真的被吓的不轻,今夜怕是要留下陪人,自上回惹恼了秦公子,睡了一夜长塌方叫人解气后,他们再没夜里同睡一室,这样算倒是便宜他登堂入室了。

  “方才的爆竹声不是爆竹爆炸。”怀里的人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异常笃定。

  见周肆没回应,秦绥之抬头,在烛火中微微仰头,“那是你的底牌是吗?”

  “算是。”比起钢炮,火铳在战场上的作用不算大,因为火铳目前还有种种限制,例如子弹数量有限,每打一发需要重新上弹,炸膛的频率也还没降到一个可以大规模配给军队使用的数字。

  “等回到桥头县,我兄长派遣来保护我的部曲应该也到了。”秦绥之没问是否可以见识见识周肆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模样,反而说起秦家的事。

  “这么笃信你兄长会派遣人过来?要知道,无论是三十个还是五十个,说不定都是给我送的人才。”世家养的部曲本就是私兵,大舅哥派人送部曲来,为的也是保全绥之。只是周肆自认为山寨固若金汤,且叫那些部曲成日围着绥之他也不乐意,最后多半是要安排进寨子,让郑铁去管。

  “你说过皇上不会派兵来救我,父亲和兄长此时又被皇上忌惮,轻易也不能动兵。我自然只能留在黑熊寨,但父亲兄长怕你待我不好,送些人手过来护我一二。”不能前来救他,又何尝不是父兄对周肆的一种妥协。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对,把护卫绥之的部曲都弄去寨子当巡逻,此番回去,若是绥之想要回燕瑾,也成。”

  “不怕我手中有了人,想要逃跑?”秦绥之想,光是山寨的部曲,就有二十来人,兄长送新的部曲过来,定是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能动多少人便送多少人,加在一起,怕不会少于五十人。

  五十位精兵强将,若想趁周肆忙碌寨子事物寻个突破口逃出山寨,也不是不可能。

  “绥之,只要你做不到一日之内跑到祁州和榆州的交接口,我都能将你寻回来。”

  寻字用的妙,秦绥之不接周肆这般疯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周肆怀里,心里却想,周肆的底牌最好再厉害些,不然父亲和兄长是不会轻易答应和周肆合作。

第61章 人选

  晨光熹微,江远府的百姓已经从被窝里爬起来,开始招呼家里孩子吃过朝食准备上工,街道上都是行色匆匆的汉子,看着同往日没什么两样,但在江远府但凡有点权势的人家都能感觉到府里风声不对。

  府衙门昨日夜里动静何等大,下半夜下匙的城门竟然开了,这可是打眼下这位府尹当任后的头一遭。江楼此人,性子古板,不善钻营,办事更是守着规矩,若非是超出自己本事过多的麻烦事,绝计公事公办。

  上任府尹在位时,这宵禁也只管府里的平头百姓罢了,世家夜里想要出城门,连给府尹招呼都不打,直接驾车过去,守城门的士兵也不敢说不放人。但自打在新府尹这头碰了钉子,叫人拿了去打了二十杖后,世家里再没人敢如此放肆。

  那么昨个儿城门打开必定是江府尹的嘱意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按江府尹的性子,只怕昨日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是对诸位世家来说不好的大事。

  霎时间,江远府的世家开始排查是不是自家在哪方面泄露了马脚,又派人去府衙门打探消息,不可谓不热闹。

  也是天刚亮,衙门的人刚点卯,就有一伙黑衣打扮的汉子叫人押送过来,押送的人衙门官差也都认识,是府里一处有名瓷器生意的管事。

  “曹管事,你这是?”捕快瞧着一行被压着的十一二人,个个看着膀大腰圆,不像是府里的破皮无赖,能在什么地方得罪瓷器坊,还叫人管事绑了送到官府。

  “苏捕快有所不知,昨日夜里这伙土匪闯入我们东家安顿的宅子,手里拿了砍刀要杀人,好在近日东家过来查账带了人手,不然指定要叫这伙土匪谋财害命了去。”曹管事眼底闪过愤恨,“咱们江远府在江府尹的治理下,不说含哺鼓腹也是太平无事,竟然敢做出杀人劫财这等恶行,一早东家就叫我把人送到官府,还望江府尹严惩。”

  苏捕快听过曹管事的话,眼睛都瞪圆了,乖乖嘞,江远府的世家都在府尹的威慑下哑火,就算动作也都是暗地里行动,不敢青天白日叫江府尹抓住把柄。

  眼下这伙汉子竟然敢在府里行杀人越货的勾搭,实在嫌命长,给他家大人添政绩来了。

  “曹管事放心,这事我必定转达给江府尹,给你们东家一个公道。”眼下府衙门里刚关了不少抓回来的囚犯,差点都要把空闲的衙门牢狱挤满,这时候还有人送上门,看管牢狱的捕头心头只怕不会太痛快,指不定还要给人什么手段使。

  “如此,就多谢苏捕快了。”曹管事说完又上前几步,“前几日我们东家得罪了韩家家主,韩家家主走的时候要我们东家小心,我瞧着这伙人怕是有韩家在背后撑腰,才敢在江远府行如此大胆的。”

  “韩家?”苏捕快笑了,这还没到拔萝卜带泥的时候,就有人送上门给功劳,眼下江府尹抓了韩家一个大把柄,正要收拾人呢,又给送一个,当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韩家的所作所为,“如此,曹管事,你只管放心,我保证不出半个月,韩家便要给贵东家一份赔偿,你且回去等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