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反派装作小白花后 满级反派装作小白花后 第10章

作者:江欲行 标签: 穿越重生

  霍言被丢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发现顾渝在给他加热饭菜,背影十分认真而勤快,一瞬间竟然让霍言有回到往昔的错觉感,他不动,看着顾渝忙碌,一时岁月静好。

  浴室里的一切似乎成了一个绮丽而可怖的梦,一个色彩斑斓的泡泡,到时间了就破了,好似不曾存在过。

  “醒了,醒了吃一点,快八点了,一会儿又该休息了,少爷现在多休息,多锻炼才好得快。”

  一点也不像那个把自己丢进浴缸中凌虐得几乎淹死的人,可就是这么一点温情,以前的顾渝奉上了千千万霍言都视若无睹,如今的顾渝从指缝里流露出一丁点,就让霍言趋之若鹜,小心翼翼捧起来。

  “吃什么?”霍言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又像怕打扰了眼下的安宁。极度的紧张过后是久违的松弛,霍言从未觉得浑身如此放松过,懒懒地倚靠在床头。

  “川菜,你不是好这一口,让人做了清淡一些的,先解解馋吧。”顾渝现在有问必答,正常的举动,在霍言的眼中好得不得了。

  此时此刻的顾渝连笑容看着都是真诚的,当然只要他想,其实什么时候的表情都是真实的,都是最真诚的演绎,从不敷衍。

  等霍言坐起来,顺着顾渝递过来的勺子吃了一口,没忍住吐了出来,沾了顾渝满手。

  “呵,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早知少爷如此嫌弃我,我又何必来犯这个贱。”

第15章 跟班设局

  顾渝说变脸就变脸,上一秒还温柔似水,有问必答,此刻甩去手上的秽物,在霍言那金贵的真丝被褥上擦拭干净,一双杏眼溜圆,见着没怎么变化的表情,实则每一寸肌肉都在表达他的不满。

  霍言下意识就去抓顾渝的手,扑了个空,估计是这段时间经历太多,脑子都被顾渝搅和得乱七八糟,此刻他从被水溺毙的濒死感中回过神来,贪婪呼吸着空气,也贪恋顾渝给出的温暖,就像曾经一样,他还是被对方照顾着,顾渝心中有他。

  人的思维开始下意识安抚己身,开始为一切的不合理找上理由。

  就像原著里的顾渝不断给自己洗|脑霍言很可怜,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时候行为过激并不算什么,事后对方都会给自己找医生,也会安慰自己,抚|摸自己的头顶,脸颊,脊背,那是他在孤儿院奢求不到的温暖。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眼见着刚平凑出的平和就被这样击碎,霍言甚至无法接受。

  顾渝用湿纸巾狠狠擦拭手背,将原本端着的碗摔倒了地上:“能是什么意思?少爷本就不喜欢我罢,在医院在来的路上还不是动辄打骂,我觉得我做得可能不够好,我忍,我让别人去准备你爱吃的来宽慰你,亲自伺候你,可少爷太金贵,是我攀不起。”

  系统听了都不得不感叹顾渝这是颠倒黑白的一把好手,明明这段时间都是他干坏事,霍言就算骂了,每次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能现在霍言脑子不好,望着顾渝好久都没说话,于是顾渝冷笑着又接了下去:“我做这些是为了谁,结果又有几个人瞧得起我呢?别人骂我也就算了,我不在乎,少爷到底是嫌弃我了,那还要我在这做什么,就像你的那些朋友说的,把我送人罢了。”

  “我没想这样,我也不是故意的,”霍言回神辩驳,言语也有几分硬,除了快死的时候求人,其余时候低声下气他弯不下那个腰,说上几句脾气就上来了,“你硬要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我求着你帮我,求着你给我弄这些吗?你自己犯贱凑上来,到头来怪我?”

  霍言也是彻底摆开,他本来就对顾渝心存怨气,郁结于心,又找不到那个源头在哪,心脏就像被手使劲攥着,本性难移地恶语相向:“为我好?这天底下有几个人不是为我好,你觉得我身边真的缺你一个?顾渝我跟你说,是我留着你你才有了存在的价值,我不要你你就是垃圾,你真以为他们高看了你了?他们只是想抢我霍言身边的狗,图个新鲜!”

  “哈,终于说出来,不装了是吗?少爷,你比我见过的人任何人都要薄凉,心都要硬,与畜生相处久了对方都会摇尾乞怜,你学不会,”顾渝直接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向霍言,几乎咬牙切齿,“你是霍家大少爷,这么多年就是可怜我,对我垂怜,我不该得了这浩荡恩赐还不识好歹。”

  说完话顾渝摔门而出,可门的锁被破坏了,关不关都没什么区别,因为承受的力气太大,那扇门在霍言的眼中久久摇摆,如同他乱糟糟的心,阵阵刺疼,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向上奔涌,头皮都在发麻,霍言狼狈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如同濒死的鱼。

  没了顾渝有什么好,原来对方早就对他不满,难怪说自从绑架案回来之后就这么不对劲,不过是看他不便借题发挥,原来如此。

  可是,为什么顾渝对他的怨念如此之深,他又做错了什么?

  霍言脑子里不断回想起曾经,又闪过顾渝方才的脸,没有任何多余赘肉的脸绷紧着,眼眶通红,泛着水光,可却努力笑着保持镇定,不想让自己在气势上输人一截。

  顾渝,可能是在乎他吧……

  [男主(霍言)动心指数28.8%、32%、39.1%……此为即时数据,不代表最终结果,请稍后再看。]

  系统播报出来了一个好消息,顾渝回到二楼的房间关门反锁,躺在了绵软的大床上也不吱声。

  系统:[宿主?]

  怎么真的伤心了?赶忙去看相应数据,发现动心指数还是个大鸭蛋,反而愉悦指数直逼90%。

  [噗,哈哈,你说霍言蠢不蠢?]顾渝没忍住,在被子里笑得发抖,[给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了,说别人犯贱,他自己才是当代牌坊精转世。]

  [还不是宿主演技高超,这谁躲得过。]系统不咸不淡地奉承了一句。

  顾渝撑起身子坐起来,对着空气笑道:[我这也算把你给我看的教学资料学以致用了吧?看弹幕说现在小情侣吵架呢,多期待后续的发展啊。]

  [宿主只是在逗狗。]系统肯定地说道。

  [我增加了对霍言的身体接触,这还不够吗?]

  [如果你指的是弄死他的行为的话,每一次都叫我心惊胆战呢。]

  空气中缓缓浮现出了一个有轮廓的身影,在黑暗的房间内与夜融为一体,只能在眼睛适应光线之后看到那弧度优美的脊背,似乎可以窥见齐下肌肉的爆发力。

  顾渝把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又笑起来:“怕什么呢,你我合作那么多年了,这点默契还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就像现在……”

  冰冷的手环绕住了眼前人的脖颈,“我多么想试试将这漂亮的脖子勒断的感觉,你觉得怎样?你们系统,真的会感受到窒息吗?”

  被一双海蓝色的眼睛注视着,顾渝一点也不慌,甚至还能继续笑,这笑满不经意又薄凉冷漠:“我就说说,毕竟是我花那么多积分兑换的身体,怎么会舍得亲手毁掉呢?”

  “你的杀意太重,男主会怕你,从而不敢爱你,其实感情也是作为人的一部分,宿主,你总是回避这个环节。”系统的声音如良夜般温润,似珠玉清朗,在顾渝的耳边勾起了小范围的绒毛耸立之感。

  然后他就被顾渝一脚踹了下去。

  “少给我说这些大道理,你上辈子定是个酸腐秀才穷夫子,才这么满肚臭烂的墨汁抓住人就灌,谁稀罕听,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你那阎王手段,你我之间谁比谁高尚?”顾渝翻了个慵懒的白眼,又倒在软和的被褥里,感受金钱带来的沉沦感。

  系统被骂完也不恼,又摸上|床去给顾渝捶腿:“任务是任务,宿主不是惯会演戏,你不去了解怎么又知道其中好坏?工作这么多年,还不是负责男男女女情|爱的组绩效最高,福利最好,那么多人巴望着,宿主就不想明了这妙处?”

  “当主角就是不错,反派还要自己打拼一番,满脑子都是搞事,不像现在可以这么躺着。”顾渝却是岔开了这个话题。

  系统也很有脸色:“今天不去给男主那刷好感度吗?”

  顾渝翻了个身:“给我揉揉脖子,累死了。你说你问你同事要那么多东西怎么就看不明白?这脊梁一时半会勾不下来,那就用锤子砸,一次不够就再来一次,等打得松软了,就找个时机狠狠掰断。”

  “嗯?”

  “何必什么都要亲力亲为,我只需要在合适的时机出现就好。”

  ……

  越是想静养的地方越是远离人间烟火,竹叶声入风而来,墙壁上树影婆娑,一轮被咬了一口的月亮挂在天幕中央,以荧荧之辉侵染大地,侵入屋舍。

  没有人来收拾房间,霍言自然也不会收拾,他还在生气,自己关了房间的灯之后一直躺在床上发呆,睡也睡不着,被气的头疼。

  他也没想到顾渝真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个点了还没来,思来想去,也许正一个人躲着哭泣也有可能,就顾渝那性子,一时的强硬,之后全是后悔,想想对方哭泣的模样,霍言心又软了几分,心想一会儿顾渝要是过来好好说话,他就顺着台阶原谅他。

  这么想着,五感都被夜色放大,遥远的门口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金属碰撞之声微妙,霍言敛声屏气,想着估计是门坏了发出来的声音。

  脚步越来越近,很轻。

  看来顾渝来了。

  床畔多了一个人影,朦朦胧胧,而后对方掀开了被子,丝滑地拱入。

  “你知道自己错了?”霍言几乎被气笑。

  而就是下一秒,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哀哀戚戚传来:“少爷,您要了我吧,我不比那个小白脸差,我也可以伺候您服侍您,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走投无路了,霍言迟迟没有宣判他们的命运,就像一把悬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叫人心神俱乱,不如搏上一把,一个能养小白脸的男人素质又会高到哪去。

  而霍言几乎跳起来,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你给我滚出去!”

  女人却热烈地拥抱住他:“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而后她在黑暗中被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似乎打开了潘多拉的匣子,释放出了她积压已久的不满和怨怼,女人翻身而上骑在霍言身上:“你凭什么打我?!就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就可以不把我们当回事吗?你嫌弃我,你

  以为我真的看上你了?不过是个腿好不了的瘸子,废物!残废!在我们村都没人要的烂|货!”

第16章 跟班支线

  “你们过着神仙日子,就不把我们这种人当回事了,可以任意打骂,有钱人养的狗都比穷人高贵,对着我们吠几句,我们还要好声好气赔礼道歉,可你们的好日子不是你们有钱就过出来的,没有我们这种人,哪有你们?!”女人状态疯癫,月光洒在她脸上,照应出深深浅浅的新鲜的疤痕。

  全是方才被打出来的,都还没有完全结疤。

  女人死死掐着霍言的脖子,感受着对方在自己身下挣扎,在手中窒息,那会骂人的嘴已经喊叫不出来,只能用一双逐渐失力的手来扒拉她。

  这一瞬间她心中暗藏已久的野兽被彻底释放出来,那些匍匐人下的不甘,面对权贵的嫉妒,见识到富裕的羡慕,此刻拧成了一股麻绳,对霍言施以绞刑。

  在面对顾渝的时候,在被顾渝反复折磨的时候,霍言都没有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过,他总觉得顾渝心中对他留着一丝情面,害怕中又无惧,可现在,他害怕又无力。

  意识一点点沉沦,霍言只能听见女人的叫骂声,脑中又不由自主飘出一些画面,许是将死前的走马灯,他在红尘里滚了这么一遭,到头来什么都想不起,有不甘有恨,到头来都凝聚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顾渝……“少爷。”

  真是快死了,都听到顾渝的声音了。

  “少爷太狼狈了,我看了都心疼,我说了你离不开我怎么就不信呢?除了我这世上谁真的对你好啊,活了二十多年了,还看不明白真是白痴。”

  顾渝居然敢骂他白痴,只有他能这么说顾渝。

  鲜活的空气忽然又涌入肺部,几乎扁损破裂的肺泡又充盈起来,开始兢兢业业工作,争前恐后为大脑供养,使得霍言脑子愈发不清醒,人也动不了。

  他只能感受到身上的绞刑架忽然没了,一个身影在旁边游刃有余地将绞刑架拖拽在地上,瘦弱的身影与张牙舞爪的绞刑架形成了鲜明对比,可后者难以伤他一毫。

  皎月西沉,夜色冰凉月色如水,勾勒出少年人薄瘦的腰身,宽直的肩膀,一张侧脸似刀刻斧凿般弧线完美,杏眼中些许戏谑,将平日的温良恭顺都丢了个干净,似夜里横行的妖媚,微勾嘴唇就撩|拨人的心弦。

  女人被揪着头发拖拽出去,尖锐的叫声闹醒了整座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灯亮起,房门接二连三缓慢打开,佣人们冒出头来,好奇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顾渝拖着人走过走廊,步入电梯,就像曾经走过的任何一个暗道,只是这次没有血腥气,也不能犯法。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女人推出去,揉揉被女人抓伤的手:“原来这大庄园里饲养了一群豺狼,一门心思往上爬呢,胆子真大,连少爷的门锁都给撬了,还砸了房里的东西。”

  “你胡说,那门本来就是坏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女人披散着头发形似鬼魅,恶狠狠爬向顾渝,似要把人生生啃咬下一口肉来。

  顾渝冷哼,一脚踹开她:“那宅子里闹鬼啊,好端端的门锁怎么就会坏掉,这可不是便宜的门,还能用久了坏了?”

  觑起眼撇过周围的人,顾渝手指过去,“难道是你们,你们其中的谁,瞧瞧撬了这门锁,是不是想偷东西?”

  都是见识过顾渝厉害的人,怎么敢在他面前造次,连忙推诿。

  “我可没上楼,那楼上可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周媛平时就傲气,也不想在这干了,早就有了歪心思吧。”

  “谁能有这胆子。”

  一言一语,在屋子里好不热闹,也全都斜眼打量着顾渝,看他会怎么处置。这事说出去都丢人,别人死活瞒着,顾渝倒让他们看了这么一场热闹。

  [宿主这是要替男主出气?]

  [这不是给你涨涨业绩,人总是要营业的。]

  “我也不愿意这样,”顾渝的语气软和起来,就和他的人一般,忽然对上了号,“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现在报警吧,还……”

  “谁敢报警?”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声音,阴冷得像蛇。

  二楼过道的阴影里,有个坐着轮椅的身影,不知道霍言到底是怎么挣扎从床上爬起来的,终归是目下太狼狈,都不敢出现在他人眼前,只能于暗处蛰伏。

  “不报警?不报警怎么将这种人绳之以法啊,少爷你可不能心慈手软,”顾渝故作天真地说道,“人可不能白受了欺负,现在可不能做了那胆小的。”

  霍言听得十指蜷缩,心中有如针扎,类似的话他也说过,在顾渝受了别人的起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