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反派装作小白花后 满级反派装作小白花后 第109章
作者:江欲行
“什么时候才能打?”向清闭了闭眼,忍下心中的焦躁不安。
女助理让人取过来一份新鲜的化验单:“我们刚刚抽了他的血化验,最快的话要一个半小时后才行,您要抓紧时间在这个时间范围内与顾家谈好合作。”
“哦,还有唐家,可以把两家人的矛盾撕地再大一点。”女助理补充道。
“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向清警告道,他发现了,乔博士身边的人就没有几个正常的,估计眼前这位神色冷静的女助理还在规划着老板死了之后如何上I位,她跟了乔博士不少项目,知道的也多。
女助理的认错态度很好:“抱歉,我唐突了。”
没等向清继续说,另一人凑到他耳边说:“顾家来电话了。”
也算是忍了许久了,齐塬终于还是拨通了电话,想来是求助无门。
“顾先生,已经找过唐家了?”向清回到房内接通了电话。
齐塬没有接话:“你有什么条件?”
他没有找唐家,从知道唐家没有任何一个电话问候的时候,齐塬就知道对方不会帮忙了,没有顾沁月的顾家,还真找不到一个真的能接顾沁月班的人,如果两个孩子都在还能缓缓,偏偏都被绑架了。
齐塬干不出什么低三下气求人的事,唯一找的援助就是温瑾昀了,还被对方一顿数落,给气得不行。
没得到向清的回话齐塬又继续说:“你到底要多少钱,你只要开口。”
向清哂笑一声:“顾先生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犯这种糊涂。”
“你们……”
“从顾沁月飞机失事的消息传回金川的时候,顾先生心里不就有数了吗?何必打电话过来装聋作哑呢?”向清打断齐塬,“不过也是很好商量的,一份资料,换一个孩子,也算是天助我也,你们家现在有两个孩子呢。”
“反正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顾先生,我们都坦诚点。”
第169章 少爷算计
向清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仔细听的话,能感知到齐塬刻意压抑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似愤怒,也似慌张,或许还有几分无措。
“顾先生,不用这么激动,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去年顾泠的家长会都是你来参加的,我们还聊过天。”向清又跟上了这么一句话,前后两句话连在一起理解并没有很大的问题,如果有人能听到他们这段对话并能够联想的话。
语句里营造的场景,也像是在给齐塬台阶下。
齐塬沉重的呼吸正在被人为地调整,他活了四十多年,什么样的日子都走过来了,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能让自己失态的情况,想起某件事,不知道是畅快的情绪多还是后悔的情绪多。
至少想到了后悔,那就不完全是畅快的。
“你在威胁我,向清,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算计我了对不对?”齐塬冷笑出了声,质问道。
向清不置可否:“如果顾先生这么理解会好受一点的话,那就是吧。”
话筒那边传来了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如果两个人面对面谈话,玻璃制品一定会准确地在向清脑袋上四分五裂,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齐塬咬牙切齿:“你算计我,向清,你居然干算计我。”
“顾先生没有的心思,我怎么能让您生出来,不过是顺了你的意,如今你又想撇开全部的责任罢了,你们这些做家长的啊,上面坐久了,真忘了自己是个人了,”向清靠在椅子上,姿态放松,“不过顾先生现在怕什么呢?最让你感到威胁的存在,已经生死未卜了啊,哦不,顾沁月应该死透了。”
“你派人去七月岭,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些许断肢残骸,做个像样的衣冠冢啊。”
“向清,你放肆!”
向清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靠近耳边的手里拿远了,无视了齐塬的歇斯底里,眼里全是嘲讽。
对于顾沁月的陨落,他是惋惜的,那可是金川不会再有的月亮,站在对手的坟头悼念,也是对逝者的一种尊敬吧。
但对于齐塬,向清是不屑的,他懂齐塬的野心与骨子里的不屈,也眼睁睁看着一个被放置在女人位置上的男人是怎样接受周围环境的驯化的,哪怕顾沁月从未刻意压制过他。
顾沁月强势,令人抬头敬仰,她的谈判桌是允许有不同的声音的,哪怕会令她不高兴,顾渝都懂得这种道理,与顾沁月见面后就谈好了条件,齐塬却不动,主动选择了顺从。电话里齐塬还在骂,一点也不像他往日营造出来的模样,其实这也不突兀。
去翻看齐塬的履历就知道,他在过早逝世的母亲身边长到了足以记事的年纪,母子二人因早年的贫困不得不辗转于房租较低的区域,甚至是与很多人合租,那种地方往往鱼龙混杂,一个未婚的女人带着未婚生下的孩子,是非常遭受歧视的。
女人性格刚强,能和那些人对骂,也告诉自己孩子被欺负了就要还回去,小时候的齐塬在各种奚落嘲讽的声音中度过,会与骂他野种的人互殴,也会去砸辱骂自己母亲的成年人家的窗子,反正他未成年,在有样学样中,齐塬骂人的功夫也是随年龄增长的。
直到母亲死后,有钱的男人开着廉租房附近根本不会看到的豪车到来抱住他痛哭,心思机敏地齐塬意识到了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活路,他被抱着的时候想,应该不会有人会讨厌一个弱小且乖巧的孩子,何况他还心存愧疚。
在这世上,只有母亲才会接受一个不完美的齐塬,甚至还会夸齐塬很能干,能保护母亲了。
男人微微松开手的时候,年幼的齐塬闭闭眼,滚出大滴的晶莹的泪珠,颤巍巍的说:“他们都叫我野种,我没有爸爸,您是不是认错孩子了。”
男人的愧疚因为齐塬“童言无忌”的话瞬间达到顶峰,从本来只想接回去养着,变成了想给他一个跟合理的身份。
而后的岁月里,从齐家到顾家,齐塬一直带着这幅完美的假面。
一直到有个人的出现。
从很早齐塬就知道,他和顾沁月的婚姻是利益的交换,他一直觉得,在名为晚宴实为顾家相亲宴的宴会中,顾沁月就在一堆适龄的未婚男性中看中了表现得体,不争不抢的他。
也就是那一眼,试图掌控顾沁月婚姻和人生的前顾家家主和顾沁月的弟弟也顺着顾沁月的目光看来过来,正好看到地位中偏下的齐家,于是想让齐家出一个孩子跟顾沁月结婚。
顾沁月答应了,齐塬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小时候看的人多了,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果然齐家两个孩子都不愿意,于是齐塬毛遂自荐了,就在提出不久,顾家就乱了起来,等顾沁月坐稳家主之位后抽空找齐塬约了顿饭,上好菜后开门见山地问:“你接受入赘吗?”
一个手刃了自己父亲和手足的,被他人形容地无比残忍恶毒的女人,居然在认真地询问他的意见。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齐塬挣扎了一下,不愿意太主动。
顾沁月心情很好地托着下巴,用一双漂亮的眸子含笑望着他:“那你在宴会上看我做什么呢?宴会的目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算了,你不愿意地话就……”
“什么时候订婚呢?”齐塬忽然问。“下个月十号怎么样?刚好是我爸的生日,得找点更有意义地事情取代这个日子。”顾沁月一点也不意外齐塬的转变,就像齐塬第一眼看向顾沁月一样,尽管当时她被摆在了鱼肉的位置,依旧是大势在握的从容。
齐塬没有露出太多吃惊的表情,顾沁月的表情变得更加满意,二人碰杯后齐塬找准了机会问:“可我也还是想工作的。”
“入赘,又不是让你入土,想去做什么就去吧,别太多分以后都有我给你兜底。”
不得不说,就连那位诉说着最爱他母亲最疼爱他的父亲,也不曾对齐塬说过这样的话。
煞风景一些的话,齐塬想到了母亲,她会摸着他的头说:“想做就做啊,只要理在咱们这边,你妈我永远都给你兜底。”
齐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哪怕他对顾沁月确实没有几分爱,顾沁月也不见得对他多喜欢,只是找准了可以搭伙过日子的人,利益不变,他们的婚姻就会永存。
可有些东西就是会变的,齐塬去顾沁月公司的时候被秘书拦下,告知他顾沁月在开会,寻常的会议不至于这样对他,齐塬叫人搬了椅子来直接坐在门外面等,一个多小时过去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很青涩的大学生。
就是脸很臭,见到他没有打招呼就走了,一度让齐塬很诧异。
顾沁月就在后面出来,解释说:“那就是程珂,真是年少有为。”
向来不询问顾沁月公司具体项目的齐塬头一回没忍住:“你们聊了什么,居然还换到了这个会议室。”
他没看错的,程珂开门的一瞬间还是笑着,十分有朝气,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神就冷了下去,直觉告诉他程珂不仅认识他,还讨厌他。
顾沁月神情未变,走上前微微揽住了齐塬的手臂:“走吧,今天不是顾泠生日吗,我之后的会议推了些,他这回该高兴了。”
对方不说,齐塬也知道自己不该问,把心里古怪的情绪压抑下去,换上笑脸:“他肯定很期待的,我也没跟他说你会跟我一起去接他放学。”
二人不避讳地携手走出公司,就像一对平常的恩爱夫妻。
坐车的路上齐塬终于想起了程珂,几年前顾沁月去金川大学考察后回来,偶然提起过一次这个名字,她说:“我遇见了一个天才,叫程珂。”
顾沁月身边聚集的优秀的人才太多了,齐塬没太放在心上,而程珂那张冷漠的脸一直在心里不断浮现,从齐塬开始注意程珂后,才发现这个人的存在是那么地多。
齐塬用了些非常规手段避开顾沁月悄悄调查程珂,发现程珂确实是在顾氏的公司里有挂职的,可继续调查才发现,一个盯着程珂所有资料兢兢业业工作的人,根本不是他所见的程珂,有人用着程珂所有的身份,履行着一段程珂并未行走过的人生。
回忆起来,齐塬才想起来程珂走的也不是员工电梯,顾沁月的秘书稍微遮挡了一下,让他模糊了程珂的去路。
去核对程珂大学时的资料室齐塬也发现,都被这个看似与程珂很像的人取代了,不仔细查的话根本很难发现。
顾沁月到底在做什么呢?
齐塬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不敢发问。
他深知,与顾沁月的感情还承受不起这般信任。
齐塬开始不动声色地时不时去顾沁月的公司,没有规律,也不平凡,就像临时起意一样前去。
一开始并没有见到程珂,却让外界以为二人感情甚笃,公司的股票曾一路大好。
就这么持续到了年底,公司年会的时候齐塬也一同前往,顾沁月上台发言的时候,齐塬看到了那位假扮程珂而存在的员工。
齐塬在人群中逐步靠近,等看清了惊讶发现,不是假扮程珂,这就是程珂。
年轻人一双净澈的眸子全部望着顾沁月,也只有顾沁月,面对他的那张臭脸对顾沁月绽开了最真诚的微笑。
程珂原来喜欢顾沁月啊。
什么东西。
以为自己是谁。
徒有少年的一腔热忱,能回报几分的利益,真心值几个钱?
齐塬表情都快要扭曲了,曾经有个叔叔追求他的母亲,齐塬匆匆跑回房间,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扭曲的脸,他明白母亲可以选择结婚或不结婚,母亲是自由的,可他也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不愿意分享任何母亲的注意力。
梦醒如初,眼前的人不见了,假程珂又回到了会场。
齐塬想起来,程珂是有价值的,顾沁月那么真心实意夸赞过。
齐塬不觉得顾沁月会做些什么,以顾沁月的身份地位,就算想做什么也不用避讳他,大大方方地就行,他又能反抗些什么呢?
程珂不一样啊,金川的权贵都还是要脸的,有苟且也走不上台面来。
齐塬不知道程珂在为顾沁月做什么,直觉告诉他是非常重要的且无可替代的事情,既然是无可替代的任务,又是无可替代的人,那这人想的话,什么时候会替代他呢?
绝不可以。
一面暗中调查,寻找程珂的活动轨迹,一面窥探顾沁月的行程,从对方守口如瓶的嘴里得到只言片语。
齐塬平平凑凑着,得到了程珂某日大概的行程。
调查的过程中,齐塬注意到有另一方人也在调查程珂,他就那么轻易地,抬抬手将程珂的流程泄露出去了。
可能是齐家的业务比起顾家不能算太大,齐塬也不是直接管理者,而顾家的业务不能插手,齐塬觉得这就是给程珂的一个教训,不要以为入了顾沁月的眼就可以为所欲为,忘却了金川是吃人不见血的深渊。
仅仅不到半日的时间,齐塬梦中苏醒,就看到顾沁月紧紧抓着仍在通话中的电话急匆匆起床,简单套上一件长款的风衣,换了平底鞋,拿走车钥匙,不打招呼地冲出家门。
随后的事情齐塬知道,程珂失踪了。
修建玫瑰的剪刀不小心错位,减掉了一朵娇I柔的花苞,花苞坠落在泥土里,脏了,也死了。
再后来,不过几天的时间,顾沁月整个人像苍老了好几岁,也头一次在家里喝了较多的酒,齐塬打算走过去给她披上一张毛毯的时候听到顾沁月喃喃:“就差几分钟了,为什么不能等等呢。”
程珂死了。
愧疚能有几分呢,不值几个钱,齐塬只是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从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变成了必然威胁到他的地位,不知道这个秘密到底能藏多久,齐塬发现算计一场,亲手给自己埋了一颗定时炸I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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