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反派装作小白花后 满级反派装作小白花后 第184章

作者:江欲行 标签: 穿越重生

  警方推断,因为天台没有完全修建好且堆积了较多的杂物,男人在意识到自己似乎杀了人之后心神慌乱,逃跑过程中不小心从楼顶掉了下去。

  法医其实更主张进行尸检,不过非刑事案件,还是要看死者家属的意思再看。

  怎么看一切都无限接近于程乐伶口中说的意外纠纷。

  周衡自然没跟顾渝说那么详细,具体程乐伶的经历,都是温瑾昀汇报给顾渝的。

  男方的家属很快就赶来,大家都看到一个打扮朴素神情憔悴的女人,报出了男人的名字,想要见自己老公一面。

  进来的同时,她也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程乐伶,盯着程乐伶久久没有走动,警察立马拦在两个人的中间,试图劝导。

  谁料女人只是艰难扯出一个微笑,畏缩着吞吐开口:“你,你的医药费,我会支付的,放心……”

第253章 作家讯问

  谁都没想到女人居然是这个反应,在脑中设想的大吵大闹完全没有发生,她好似许久没有外出,几乎忘了如何与人交际,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程乐伶的眼睛,下意识地躲避。

  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害怕一样。

  警察这才开口说:“你先生不在这里……”

  没说完,鹌鹑似的女人瑟缩了一下,脸上尽可能堆上了讨好的笑容:“不是,是你们告诉我的呀,我挂了电话立刻就赶来了。”

  “那的确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们现在带您过去。”女警柔声安慰,生怕音量高了惊到眼前这个人。

  马上就安排好了车,将来错地方的女人送往医院认领。

  人走之后有个警察没忍住感慨了一句:“都有记录,那男人家暴很多次了,就是死活不离婚,还有一个孩子……”

  “女方没有提出离婚吗?法院可以发出人身保护令吧?”另一个人疑惑。

  一个女警冷笑一声:“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家务事是最难料理的,别说女方长期没有工作,又还有个不满十岁的小孩,男方家属肯定不会放过孙子的,争夺起抚养权来,女方哪里有胜算。”

  “啊……所以为了孩子忍吗?”“不容易吧,也别评说别人什么。”

  死亡男性和死亡女性的身份信息早就被警察调查出来了,并不复杂,一场单纯的钱I色交I易,怕不是为了追求刺I激选择了一栋烂尾楼,哪里知道正巧被程乐伶给撞见。

  一个看到打人打出血慌不择路从没安转栏杆的楼梯上掉下去,被钢筋贯穿身体死了,一个以为杀了人心神俱乱,失足从天台上掉下去死了。

  男人在旧水厂这边还算有钱,家里小有产业,就是作风非常不好,几次都抓到过他,不过缴纳了罚款,拘留十五日,家属又给领回去。

  孩子……真不知道是母亲盼望的宝贝,还是拴住母亲最大的枷锁。

  另一个女人,家属暂时还没联系到,她就不是本地的,工作根本没有固定的场所,按照记录的家里人的电话联系,还没有一个接通的。

  见程乐伶这边的麻烦似乎告一段落,周衡打算让程乐伶一会儿再去医院看看,就要喊人准备将他送医院去。

  哪知道程乐伶没动,周衡刚想问怎么了,警察局有什么好呆的,就见 程乐伶身体侧向刚刚顾渝被带走的方向。

  周衡不太确定地开口:“你意思是要等他,等顾渝?”

  程乐伶眨了一下眼睛,迟缓地点点头。

  难得,别人都得不到他什么反馈,周衡对他多有关照,几次将程乐伶从程刚的魔爪下救下来,程乐伶对周衡态度还是不错的。

  “他怎么了?”程乐伶干巴巴开口,进来的人没说,顾渝也没来得及说清楚,就被带走问话了。

  哪有人进警察局不慌的,看到那明晃晃的徽章,和穿着制服的人,多数人心中会有莫名的敬畏感。

  周衡回忆起顾渝的表现,发现每次见到他都和别的人不太一样。

  具体说的话,顾渝身上有一股松弛,无论是第一次忽然见面还是现在出现在警察局,顾渝都没有特别紧绷的感觉,哪怕他不小心把自己搅和进了命案里面。

  被警察带走问话的时候,脸上也挂着客客气气的笑,仿佛要去一个会客厅似的。

  周衡捉摸不准,对程乐伶说:“你不想去医院的话, 那就在这等等他吧,你们那栋宿舍楼又出了些事,顾渝发现的,要配合警方调查,别太多别的事。”

  只要没问题的话。

  周衡也知道程乐伶的脾气,有时候莫名其妙地犟,都表现出要等人的意愿了,一时半会儿自然是不会走的,于是只能问一句:“你的头还疼吗?实在不行还是要先去医院的。”

  “去医院也是休息。”程乐伶淡淡说,靠在了椅子上,手里还拿着方才别人递过来的一杯温热水,脸上的血色暂时还没恢复,看着非常苍白。

  “那你不舒服一定要说。”周衡嘱咐了几句,又让同事多留意一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顾渝被带进了审讯室,一方面他是报案人,另一方面涉及的案件还非常严重,目前为止就算警方打开了九楼杂物间堵着的那扇门,也没找到尸体到底在哪。

  审讯室内就亮着一盏灯,顾渝和两名警察割据一方,警察打开了电脑等设备,对顾渝的话进行笔录。

  氛围倒不算很严肃,负责询问的还安慰了一下顾渝:“你不用害怕,将你发现的经过具体复述一遍就可以了,根据我的问题来。”

  这么说着,他也没从顾渝脸上看出害怕的情绪。

  走完了前面的必要流程,警方的问题还是落到了一个关键的点来:“你居住在六楼,为什么要去十楼呢?”

  同样的问题,来之前顾渝就被问过很多遍,换个人可能不耐烦了,警察盯着顾渝的表情,没从上面看出一丝烦躁或不耐来,依旧非常平稳。

  顾渝捏捏鼻梁:“有些好奇,毕竟人从我窗户上落了下去,晚上会忍不住地想,白天还在想的时候,就顺势上去了。”

  和之前的回答几乎没有出入。

  “可是十楼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般人躲都还来不及,你胆子未免太大了。”警察像唠家常一样,没有太多的严肃感。

  顾渝耸肩,半开玩笑道:“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再说了,十楼那位阿婆就住在旁边,阿婆都不害怕。”

  “有人看到你在1009的门口站了比较长的时间。”警察忽然说,盯着顾渝。

  1009号,正是王梅的住所。

  宿舍楼是回字形的,对面的几层楼看到十楼有个人很简单,警察问的话,很多人几乎都是知无不言的状态,就算不太确定也会说。

  对于顾渝的映像就不单纯是不确定了,他太特殊了,无论是谁都会第一眼看到他的,所以有人确切地记得顾渝站在了1009号的门口,并停留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警方来人。

  就是距离比较远,顾渝背对着他们,也说不上来顾渝到底是什么表情。

  顾渝回答:“我以为你们会拉警戒线,后面看阿婆住那么近估计也不方便,仔细看才发现你们贴了封条,没见过就多看了一会儿,另外就是你们也明白,下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阿婆才经历了邻居忽然是个死人这样的事情,又看到楼下出现了……我有些担心,多停了一会儿。”

  回答是非常合理的,甚至能夸一句心思细腻,对陌生的老太太都能关怀到。“可是你还有一点没说,我们看过了,你从二十四岁以来,并没有什么就职经历,你去十楼,跟你现在的工作没关系吗?”

  顾渝脸上终于出现了与轻松不同的表情,他轻微“呀”了一声,很不好意思似的伸手抓了抓头发:“说出来多不好意思……有关系的,看到了放不下,晚上睡不好,干脆上去看看,说不定能积累写作素材,获得一些灵感。”

  警察得到了答案,方才瞬间出现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初露端倪又烟消云散,理解地笑笑:“你们当作家的,没有灵感很苦恼吧?”

  顾渝点头,没有过多逃避,有时候说出来比藏着掖着好太多:“所以我离开市中心来旧水厂了,写我这种类型的,太I安逸反而就没了写下去的动力,我自己下笔的时候都营造不出该有的氛围了。”

  每个人的写作习惯和方式不尽相同,警察知道顾渝的职业,写作的类型,发现对方还是个比较知名的悬疑小说作者,听到顾渝苦恼的感慨,差不多能确定对方没跟自己撒谎。

  警察叹气:“可旧水厂也太危险了。”

  或许是自知失言,立马又找补了一句:“非常时期还是多注意比较好,也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做考虑。”

  这才多久啊,又是凶杀,又是腐烂的女尸,又是藏在猫砂里面的肢体,如果还算上程乐伶那边的突发事件的话,已经死了五个人了,警察简直焦头烂额。

  电话里全都是上级的批评,问他们到底干什么吃的,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过来协助调查了。

  来人也好,他们人手确实不够,哪里能同时处理这么多恶性I事件。

  新闻之类的已经尽力管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旧水厂是什么现实哥谭。

  最近离开的人更多了。

  照例问完了顾渝的话,警察也感谢了他的配合,走出审讯室之前,顾渝忽然又问:“那我之后还能去十楼吗?”

  警察是真的没想到,九楼都发现人体的四肢了,顾渝实打实看到了实际状况,因为在这件事还进了警察局的审讯室,却还在想能不能上十楼。

  “你们作家都这么执着吗?”警察脱口而出。

  顾渝莞尔:“我看了看十楼那边就阿婆一个人,她在那怪不方便的,又发生了那样的事。”

  警察没料到是这个答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狭隘了,心中I出现了细微的愧疚,想了想说:“能给老人家提供帮助的话去帮忙也是可以的,真是麻烦你了。”

  等顾渝出来,天色已完,夕阳挂在山际,从中午刺目的存在,变成了可以肉眼直视的一轮红日,像一颗圆滚滚的咸鸭蛋黄。

  是的,晚饭时间该到了。

  走到老地方,顾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依靠着墙壁闭目休息,与警察局里忙碌的身影格格不入。

  顾渝走过去,阴影落在程乐伶身上,后者的眼皮颤了颤。

  “睡不着别睡了,吃完饭去,”顾渝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不是睁开了眼,转身就往外面走,“你脑子没事吧,要不要再去看看?”

  程乐伶就落后顾渝一步,难得面对顾渝的态度,他没有像那天在医院一样发疯,只是简略地回复:“没事。”

  快出门之前,顾渝看到程乐伶跟一个警察说了些什么,对方立马给他拿过来一个捆好的,装了大半袋东西的蛇皮袋来。

  程乐伶将蛇皮袋的前端握住,用力甩在了背上背稳,继续跟顾渝一起走。

  顾渝瞥了程乐伶一眼,里面的东西有些重,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不过程乐伶的脚步还算稳,走的稍微慢了些不至于东倒西歪,顾渝可没有帮一个轻微脑震荡患者背垃圾的觉悟。

  “你捡垃圾不戴手套吗?都是金属小心破伤风。”顾渝吐出了一句类似关心的话。

  程乐伶抓着蛇皮袋的手微微收紧:“本来有。”

  “那手套呢?”

  “宿舍楼怎么了?”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出现,顾渝转过头,顺应了程乐伶的想法,说:“宿舍楼又发现了死人,不过只看到了四肢,尸体还没找到,估计还在排查。”

  直到走进餐馆,程乐伶也没回答顾渝之前的问题,就像没问过一样。

  顾渝点了几个家常菜,很感慨:“我听周衡说了,你没有被打死真是福大命大,不过知道报警,很不错。”

  听起来并不像什么夸赞的话,程乐伶没吭声。

  三个菜端上来,两人都默默吃饭,从上午分开,到警局相会,都特别耗费精神。

  程乐伶偷偷看了顾渝好几眼,对方从警局出来,心情依旧不错,对于程乐伶的经过,听周衡说了就没有多问了,只在走来的时候,稍稍问了那么一句。

  手套……呵,如果警方还愿意去排查的话,或许能在那栋烂尾楼某个没完工的洞里发现一堆烧干净的灰。

  就算事后想起程乐伶的手套又怎么?谁知道程乐伶去捡垃圾戴几副手套呢?

  烧掉的那一副,上面不仅有程乐伶自己的血,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血,两个人的指甲里都检测到了程乐伶的DNA,照程乐伶的诉说,是缠斗导致的,以至于他差点被打死。

  最重要的,经历并参与了全过程的手套,已经烧成灰了。

  与程刚的相处过程中,头无数次受伤,将钢管挥向自己的时候,程乐伶发现自己已经能打出濒死却不会死的样子了。

第254章 作家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