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反派装作小白花后 满级反派装作小白花后 第203章

作者:江欲行 标签: 穿越重生

  温瑾昀在一楼转了一圈网上看,目光到十楼的时候稍微顿了顿,那个顾渝救出来的王婶,就那么淡然又冷漠地站在十楼往下看,仿佛一切都跟她无关,她只是静静观察人间。

  进了六楼,顾渝看了温瑾昀一眼:“你没买肉吧?”

  这关头谁吃得下。

  “没有,万一程乐伶来掉个包怎么办。”温瑾昀开了个玩笑。

  “警察局那边抓到一个人,说是这几天那些杀人案的真实凶手,”顾渝一直在房里,八卦消息都听了不少,“还牵扯出来了一个碎尸案,有人说他们这几天吃的就是人肉。”

  两个人都知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被挑开。

  纸必然保不住火,却是以一种凶手自己近乎于自爆的态度将真相推到大家面前的,顾渝都能感受到凶手慢慢的恶意,甚至看到了凶手的笑脸。

  这么多天消息被封锁,凶手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馈,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更刺I激的方式,将一切闹起来,然后躲在暗处看他人惊慌失措,精神崩溃,那他想要的结果就达到了。

  顾渝可没那么蠢认为被抓到的人就是凶手,这么赶巧的事情一块发生了,几分真几分假呢?

  程乐伶的脚程比温瑾昀慢,他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熟人,难得开口:“你散步呢。”

第274章 作家出狱

  程乐伶的话听着像是问句,奈何他的语气极其平淡,就像是对于面前出现的行为做出了最简单直观的判断,并且附带了轻微的语气。

  细听的话,更像是戏谑。

  隔着一条马路,对面背着手看着心情不错走在街上的就是程乐伶经常打交道的废品回收站的老板,曲崔。

  三十多估摸四十的年纪,没结婚,父母早逝,一切生活都是自己负责,穿着随意,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一看就非常陈旧,乍看之下根本看不出他有钱。

  知道的人倒是明白,他大概是旧水厂最潇洒的人之一,早早实现了财富自由,哪怕那个废品回收站看起来那么脏乱差。

  见是程乐伶,他停下来,随意站在路边,脊背微驼,脸上露出一个心情不错的笑:“哦,小乐啊,出来买菜?是,你爸最近快出来了,估计要赔不少吧?”

  言语里就和别人一样,问一下,又带点八卦,不过他听起来更加随意一些,似乎平日里就这么跟程乐伶说话。

  程乐伶提着菜站在原地,略秀气的眉头蹙起,迟缓地点了个头。

  “你爸那人也是,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出去惹事,到时候又让你给他擦屁股。”曲崔摇头,言语里都是不屑。

  这种态度旧水厂多的是,谁不知道那个经常大老婆、虐待儿子,跟狐朋狗友鬼魂又被警察抓过几次的程刚?

  以前旧水厂乱的很,那些三教九流的,做什么的没有,程刚就混在里面,查得紧了程刚也被抓过,因为没参与什么要紧的事情,远谈不上犯罪,出来的很快。

  曲崔看着程乐伶买的菜,挑眉:“没买肉啊?”

  “最近不适合吃肉。”程乐伶回答。

  糟糕的消息早就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个旧水厂,连卖肉的人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早早收了摊,这几日生意本来就受到影响,接下来更不用说,一边发愁,一边觉得恶心后怕。

  “那确实,”曲崔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有人丢肉呢,大手笔,我刚刚听到消息,诶,就那什么嫌疑人,被抓了,从牢里出来的,对前女友不满意蓄意报复,报复到别人身上了,这人啊,啧啧。”

  “他认罪?”程乐伶问。

  曲崔挠了挠头:“认吧?他女朋友都证实了,不过说不好,这事最后还是要看警察的调查,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当然只能等结果了。”

  程乐伶冷漠:“怪可怕的。”

  哪怕他的表情和语气一点也没看出来听出来哪里可怕。

  夕阳的霞光照下来,路面都染上了一层橙黄色,两个人的影子在有些破损的水泥马路上被拉得老长,旧水厂是真的不太行了,两个人聊了这么一会儿,中间的路上别说一辆汽车了,连一辆小摩托都没有经过,安静得很。

  曲崔见程乐伶准备走了,忽然又想到什么,喊了程乐伶一声。

  待程乐伶重新转头过来,曲崔指了指自己身后:“我从桥那边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生面孔,跟你们那栋楼住进来的大作家气质蛮像。”

  程乐伶松开要紧的牙冠,扯出一抹极淡的笑:“那是大作家的编辑。”

  “哦,那难怪了,大作家刚来的时候,也喜欢四处打探,不,走动,写东西的人就这样吧,了解一些风土人情,给自己找找写东西的素材,”曲崔慢吞吞往前走,忽略他的年龄,真像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大作家的编辑也这样,喜欢到处走走看看,小乐,编辑说来说去做什么的?”、

  两个人在马路的两侧,背着夕阳缓缓走动,斜而细长的影子落在他们的前面,像多了两个人似的。

  程乐伶手上提的东西有些太多了,手指前端泛红,指节处被塑料袋压下的部位青白,他眼神恹恹的:“编辑,反正可以被换掉,又不是固定的。”

  曲崔仿佛动了:“哦,那还真是个变动比较强的职业。”

  程乐伶没有再回答他的话,等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两个人就从完全不同的方向走了,曲崔继续散步,程乐伶往家里走。

  回到宿舍楼,光是一路走上去,程乐伶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听了一耳朵,路过六层的时候居然发现顾渝的房间里传来的炒菜的声音。

  要知道顾渝来了这么多天厨房别说锅碗瓢盆了,就连那个灶台都是新的,一律去下馆子,现在闹出这样的动静,想也知道是谁。

  回去将买来的菜都收拾好,准备想怎么做饭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温瑾昀那张看似正常又客气的脸笑着跟程乐伶打了招呼:“小乐,下楼吃饭吧,都做好了。”

  说完温瑾昀还往里面看了几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顾渝说的没错,你还没做饭,想也是,一个人的饭怎么好做,我提前做了你的。”

  程乐伶当然没拒绝,下楼的时候忍不住问:“你工作还做饭?”

  顾渝自己都不做饭,和他工作性质应该没相差多少的温瑾昀怎么自己做饭,程乐伶也没有正经工作过,对这些还真不太了解。

  温瑾昀想都没想直接说:“我不做饭顾渝就不吃饭。”

  差不多的,吃饭让他们两个都觉得自己像人,尽管宿主和系统都是不需要进食的类型。

  进食对于大多数宿主来说都是很麻烦的事情,按道理顾渝那种工作狂也是排斥进食的,多出来的时间可以尽快地投入工作。

  可顾渝对食物却有别样的热忱,一天至少要规矩地吃一顿饭,比较有时间的时候三餐都要安排,正常得不像话。

  而作为系统的温瑾昀从未对此提出过异议,还很自觉地帮顾渝安排三餐,等有了实体之后还下厨做饭,从很多方面来看,这两个真是很奇怪的一个组合。

  不过这样的话落到程乐伶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言下之意没来到旧水厂之前这两个人有可能还住在一起。

  作家和编辑有必要住在一起吗?

  程乐伶不了解,但他觉得没必要。

  进门,就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了三碗饭,温瑾昀过去给程乐伶拉开椅子,非常关怀地提起了一件程乐伶可能并不是很想提起的事情:“你太瘦了,多吃点健康,瞧你早上都不给自己买一碗肠粉,你这个年纪哪有吃那么点的。”

  明明是你不自觉地拿走了属于我的肠粉。刚要坐下去的程乐伶呼吸一滞,有些僵硬地坐下来。

  说实话,对于一些假好心的人程乐伶很容易分辨,也知道该怎么对付,长这么大遇到了不知道多少,偏生是温瑾昀这样的,你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认真还在调侃,无论什么时候试探他,回答永远是自然而真诚的。

  不过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也可能不是温瑾昀故意流露出来的,就像动物一样,理性上对来到自己领地的人没有什么恶意,却也无时无刻不表露出领地意识。

  “就不给你夹了,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夹。”温瑾昀说了一声,拿起碗筷吃起来。

  程乐伶夹了一块茄子,冷不丁说:“事情还真被温编辑你猜中了。”

  “嗯?”温瑾昀抬头,很快想起来程乐伶说的是什么事情,脸上没有得意更没有惊慌,“那还是要看警察怎么说的,我说的,大家说的,不一定算数。”

  “可这么久都没有辟谣不是吗?”程乐伶反问。

  怎么辟谣,迟早有一天大家会知道的,纸包不住火。

  温瑾昀微微摇头:“那真是一件非常恶劣的事件。”

  不知道是不是程乐伶的错觉,早上对话的时候他是有感知到温瑾昀的情绪的,充满了对整个事件的不认可和厌恶,如今提起来,表现却那么漠然。

  一种别人的死活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态度,那温瑾昀之前在厌恶什么?

  顾渝接过了话头:“听说事情还是被一个女生发现的,她自己还差点出事。”

  “那男的,之前还是她未婚夫吧?把人害成那样,还好意思说人背叛他。”温瑾昀吃得优雅,嘴上也毫不留情。

  江渔当年的那点事,又被好事的人扒了出来,无非是一个女人遇人不淑最后误入歧途,难以自救的故事。

  不做那世人唾弃的下三滥的事情,她当时怎么孤苦无依、身无分文地活下去呢?就因为未婚夫把她名声搞臭了,连正经工作都找不到,人家都不要她。

  温瑾昀:“现在那些人议论什么,又幸灾乐祸吗?”

  凡是有人在江渔最困难的时候稍稍拉上一把,都不至于这样,都自扫门前雪习惯了,哪里懂雪中送炭。

  譬如程乐伶的事情,大家都说着可怜,说程刚可恶,这么多年,是有什么变化吗?

  只会怪程乐伶自己不自救。

  世间的因果,多数时候难以分辨,有时看谁错的更厉害,不过总归会得到自己该得到的惩罚,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辩驳的。

  说起来温瑾昀又问了另一件事:“被抓的人承认他杀人了?前几个没找到凶手的都是他杀的吗?”

  顾渝看了温瑾昀一眼,知道他又演起来了,很配合地说:“不清楚,但其中一个死者的手机是在他身上发现的,还有就是……他跟十楼那个王梅有过金钱上的来往,王婶已经被警方带过去对证了。”

  王婶说之前听王梅吵架的时候听到过一个男人的声音,还说到怀孕之类的,也只有王婶现在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了,再怎样可以看看声音身形之类的对不对。

  “他一个人,能做得了那么多?”温瑾昀觉得疑惑。

  程乐伶突然开口了:“勤劳。”

  温瑾昀说:“那确实勤劳。”

  程乐伶点头:“努力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之后便没人说话,在餐桌上说这些的确奇怪。

  第二日是程刚出来的日子,程乐伶亲自去了警察局门口接,给程刚还带了新衣服。

  出来的程刚看到了程乐伶,在里面关了很多天的戾气销了不少,连忙脱了脏外套穿上程乐伶递过来的新的,嘴里骂骂咧咧:“真是草I了,关这么多天,赵芳那个死I娘们真能给老子找事……”

  显然,改造并不能给程刚带来什么改变,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还好老子自己养了一个儿子,你还知道来接,还算长了些脑子,不愧我养你养这么大。”

  程刚重重拍了拍程乐伶的肩膀,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从程乐伶递过来的干净外套的口袋里他摸出了一包烟,拆开倒出来一根,程乐伶就递上了打火机,整个过程十分流畅。

  点烟,猛吸了一口,程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浑身都飘飘然了,看了眼烟雾里模糊的程乐伶,眯着眼睛说:“赵芳说,你去医院找她让她给我出谅解书?”

  赵芳脑子绝对精明的, 她能想通程乐伶那天能去找她的主要目的,既然都这么做了,她也自然投桃报李,将程乐伶来找她的事情跟程刚说了,还加了一些自己的美化,让程刚意识到程乐伶在他被抓之后为他做出的努力。

  听程刚问,程乐伶脸上还是淡淡的:“应该的。”

  “别的是没了,”程刚的一根烟很快到底,立马又点了一根续上,“还有赔款吧?你没给吧?”

  “没钱。”程乐伶说得干脆。

  程刚一笑:“赔什么赔,你也真是个蠢的,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再说,从我荷包里进她的荷包,可不太好,娘们家家的,身上要有那么多钱做什么?”

  程乐伶眸子暗了暗,不置可否,一路上保持沉默。

  到家之后程刚看他做菜,反而问:“怎么没肉?”

  他就是无肉不欢,今日却一点荤腥都没有,脸上非常不开心,觉得程乐伶在拿乔。

  “不卖肉了,”程乐伶将青菜下锅,油烟里冷漠地说道,“最近很多人吃到了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