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他楚楚可怜 美人他楚楚可怜 第26章
作者:有效撒娇
他也没有生气的理由。
靳演微微抬头,透过后视镜打量omega面孔上的微小神情变化,发觉唐绵并未流露出后悔,暗自松口气。
他第一次见唐绵发表如此大胆又直白的言论。
换句话说,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在唐绵心中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地位。
想到这点,靳演露出下意识的笑容。
alpha的目光很是明显,至少在他看来。唐绵只是抬眸悄悄看一眼alpha,然后飞快地、犹如被烫到般收回视线。
他后知后觉地在心底感觉到羞耻,但并没有为方才的言论感到悔过,他只觉痛快。
唐绵的眼神无处可放,落到膝盖处衣物褶皱,他伸手抚了抚,想到靳演嘴角的笑容,莫名红了耳尖。
靳演注意到了,暗示性极强地打趣道:“很热吗?”
天气方才入夏,正是风和日丽,极为舒爽的温度,怎么可能如七八月日光暴晒,令人全身泛红。
纯粹就是故意找他的乐子。
唐绵品出话中内涵,将视线瞥到窗外,含羞气恼地回应:“有点热。”
靳演配合扬眉,手动打开冷风。温度并未开很高,极其明显地逗弄唐绵。这次给omega羞地完全不看他了,逃避似的地躲开靳演的视线,令靳演莫名生出逗猫的既视感。
靳演忍俊不禁,单手操控方向盘,掩住下半张脸。
唐绵羞闷,直到返程行至半途,情绪才恢复正常,转移话题。
唐绵拨弄膝盖处的布料褶皱,问道:“他们...靳戏成和玉清后续会怎么样?”
靳演神情不变,宛如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靳戏成同靳家决裂,至于玉清,”靳演转动方向,嗓音轻如暖风,“未婚先孕,蓄意破坏别人家庭,媒体口舌不会放过他。”
更何况,他想要破坏的还是全国皆知的上将的婚礼。
真不敢想到时的画面有多好看。靳演冷笑,副座的唐绵抿唇,他没经历过如此场面,但一想到千夫所指便浑身打个冷颤。
只是回想起玉清的所作所为,唐绵心头的共情又被隐约的爽快覆盖。
他多少是有点蔫坏了,唐绵暗戳戳想到。期间向男人的方向投去视线,被对面抓住后又飞快收回。
靳演上将应当不会介意有点小坏的omega吧。
飞行器转过街角,掠起一阵暖流和路人的衣角。相伴而行的路人本能按住,又转头忙于口头的话题。
“靳家二少当真同上将断绝关系了?”
“上将那边都出公告了,能有假?”
闻言,路人咂舌,暗道靳戏成是有何想不开,要为一个omega放弃靳家的名贵身世。
与此同时,靳戏成和玉清的婚礼已经乱成一锅粥。
喜庆的红绸布景映出猩红的光,落到在座宾客的嘴角,成了不见血迹的刀。
“本想借二少的婚礼在上将面前混个面熟,没想到结局居然是这样。”
“我也是看在上将大人的面子上才来的,谁知道。”
“....不过那个omega真的想勾引将上将?”
“....”
话落,同桌的人纷纷看向坐在主位的玉清。玉清漂亮的脸蛋红一阵白一阵,在灯光和口舌之下略显扭曲。他脾气暴又养得娇气,察觉到格外明显的打量目光,双手捏紧的暗红色的桌布,语气不善道:“看什么看。”
玉清的手指白如米浆,桌布如鲜血般从他指尖滑落。
向四面八方陪笑的玉父没注意自己不服管教的儿子,闻声,身形险些踉跄,急忙回身捂住玉清的嘴。玉清挣扎两下无果,一双水亮的眸满是怨恨地看向玉父。
自认不亏待玉清的玉父眼神顿地一凌,捂住玉清嘴巴的手掌转成掐,他低下头,不顾身旁靳戏成复杂的神色,晃了晃玉清的下颌。
压低嗓音道:“玉家不好过,你也不会好过,别忘了你是谁家的人。”
说罢,玉父由怒转笑,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不停地重复嘴中的话语安抚上前询问真假的宾客。
“假的,都是玩笑,二少这不是好好在这坐着吗?”
话音未落,同玉父今日交情转好的合作伙伴来到主桌旁。合作伙伴西装加身,笑容彬彬有礼,一眼看去并非落井下石之人。
事实正是如此,只是对方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当事人。
“二少,新婚快乐。”合作伙伴隔着桌面轻轻举杯。
靳戏成笑了下,笑容还算真诚。他抿了口酒液,暗红的痕迹沿他的唇缝漫延成直线,如锋利的刀锋,是毁掉玉父最后一点体面的刀。
合作对象直白询问:“靳演上将发布的公告所言当真?”
靳戏成张开口,在玉父近乎渴求和讨好的神色中,犹豫半晌,又了然应下,“是。”
话落,合作伙伴再次高举酒杯,仰头而尽,似乎是敬佩他的勇气,又或是嘲笑他的愚蠢,合作伙伴将酒杯放置在桌角,对面部表情管理尽失的玉父扬了扬手,从西装口袋摸出崭新的名片,塞到玉父手心。
“重新认识一下,相信日后一定有机会合作。”
说罢,他垂下手臂,轻敲两下桌面,又对靳戏成一笑,“您的爱情很伟大。”
闻声,靳戏成发自内心地笑了。他不看玉清,不回应玉父愤怒又发狂的眼神,只是低声说,“我愿意为清清放弃一切,只要清清爱我。”
“只爱我。”
靳戏成虔诚的嗓音落下,目光犹如寻求最后的稻草般四处寻找认可的眼神。但在他格外清澈单一的神色中,喜庆的红仿佛舞台的幕布向两侧拉开,众多情绪高昂的角色一一出场。
西装革履,胸口戴红花的玉父形象狼狈,摸出两三个通讯器,疯狂向不同的合作伙伴发去贺电,解释本次婚姻事件。期间三番五次强调自己有扭转乾坤,改变靳演上将意愿的能力。但无一例外,回馈给他的是或直白或委婉的拒绝。
玉父崩溃,只剩一丝成年人的体面,将通讯器砸在玉清面前,示意对方给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
玉清的脑子向来不好用,此时被情绪塞满,不耐烦地让玉父自求多福。玉父绷不住,在身旁宾客逃难般离开时,多次挽留无果时,态度强硬地拽住玉清的肩膀,尖锐询问他究竟为什么要如此说。
玉清一早准备好的妆发乱成一团,杂草般堆在头顶,随着他的晃动摇曳成混乱的幅度。玉清脑子乱,身形狼狈,用尽全身力气甩开玉父的桎梏。
站起来大声喊道:“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玉父目眦欲裂,怒喊回去:“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玉清怕疼,眼见玉父的巴掌要落下,连忙从身后拽出傻笑的靳戏成,将人高马大的alpha挡在自己身前。
两个alpha身形差不了多少,玉父高高扬起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靳戏成脸上,将他从自欺欺人的幻觉中打醒。
靳戏成呆呆地叫人:“父亲。”
玉父气得差点昏厥:“够了!”
说罢,玉父在慌乱时刻想起,急忙将求助的眼神送向身前的靳戏成,“戏成,有没有办法让上将大人改变主意?”
亲兄弟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可能说断就断。玉父眼底浮出希望的光,可等待他的只有靳戏成不留情面的摇头。
靳戏成环视屋内的喜庆不布置,说:“没可能。”
“这场婚礼的一切都是我用同靳家断绝关系换来的,当我发誓要将清清娶回家,违背我哥的意愿时,我就不是靳家人了。”
话落,靳戏成坦荡的目光看向玉父,他眼底的深情犹如实质,却让玉父感受到了无比的绝望,他向后踉跄一步,虚弱地扶住座椅的靠背,仰头看屋顶吊灯,场内鲜花和红绸,终于认清了残忍的事实。
他气若游丝地挣扎,询问:“为什么靳演上将如此讨厌我们清清呢?”
玉父只说清清,却连任何向好的形容词都没用上。
在他心里,玉清只是玉清。
不过好在靳戏成并未听出其中蹊跷,只是温柔地拿起玉清的手,说:“我哥不相信清清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话落,玉清和玉父的愤怒都是一顿,随即玉父出声强调靳戏成和玉清之间的感情深厚,玉清则突然暴怒,狠狠甩了靳戏成一巴掌。
“所以你也怀疑我们的孩子?!”玉清漂亮的眼睛瞪圆,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靳戏成捂住瞬间泛红的脸颊,感觉这一巴掌像对他的肯定,狗般贴到玉清身旁表明真心。
“没有,清清,我最爱你了!”
话音未落,玉清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提起乱糟糟的裙摆就往大厅外走去,厅内的宾客在三人混乱的争吵中散了七七八八,只剩下零星几个好事的在原地看戏,期间不少提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溜进大厅,对这场闹进行报道。
靳戏成来不及管其他人,狗般追着玉清走,在他身后,生怕再失去靳戏成的玉父狼狈地拖着西装跟上,在他们身后,宾客和娱记又不得不为了看现场而跟上。
转眼间,大厅还端坐的人只剩下从头到尾都专注品尝美食的北辰。眼见玉清三人即将走远,他擦了擦嘴唇,提脚跟上。
北辰的速度还算快,他三两步出现在混乱的人群前。
玉清率先发声:“你怎么在这?”
靳戏成随后察觉到不对:“你们很熟?”
玉父连忙插入其中,问:“这位宾客你有什么事?”
北辰露出富有内涵的笑,面容俊朗的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说:“当然是当前祝两位新人新婚快乐!”
说罢,他笑了笑,将一份红丝绒盒装的小礼物塞到玉清手中,玉清看都没看,在北辰走后就准备丢进身侧的垃圾桶。这时,靳戏成一把夺过,暴力地拆开盖子,浓郁的巧克力味道伴随一股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涌进鼻腔。
靳戏成手抖,巧克力撒了玉清一身,问道味道的玉清转瞬间身体发软,单手撑住墙壁。
靳戏成问道:“他是谁?”
玉清眼圈发红地抓住自己的衣角,说不出话。
过了两秒,靳戏成察觉不对,一把将人圈进怀中,嘶吼道:“你为什么发情了!”
走出大厅的北辰沉默地点了根烟,几次递到嘴边又没叼住,最终他一口没吸,任由香烟燃烧过半,在路过酒店外,新人立牌时,将熄灭的香烟丢到立牌脚下。
“祝你新婚快乐。”
北辰冷笑,笑容却夹着苦涩,走远了。
第24章
“清清,你为什么会发情?”
靳戏成将玉清抱进怀里,躲开记者和好事者的目光,藏进了混乱尚未收拾的化妆间。
玉清在他怀里挣扎,这次他假象发情的速度并不快,体内只生出少许躁动。服用少量北辰的信息素便能够解决。
念及此,玉清恨得牙痒痒。
在婚礼前,他已经三番五次地警告北辰,不要打乱他的计划,况且两人还经历过一次大吵,他以为alpha心里有数。
没想到,居然在关键时刻给他找了大麻烦。所幸对方并不想做得太过分,只在巧克力中添加了极少的信息素,令婚礼开始前已经假性发情过一次的他再次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