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火葬场剧本宠妻 拿着火葬场剧本宠妻 第97章
作者:令歌
宿安言早在答应先帝的时候,就料想到会有如此结局,但等真的到了这一天,宿安言却有如同剜心的苦楚。
他不想要和谢闻走到这样不死不休的地步。
“皇叔,我不明白父皇如何要将我交给你。”
“是,”宿安言苦涩道:“但那时内忧外患,你父皇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已经做的够好了。”
“我的意思是,”谢闻不经意地在宿安言的脸上蹭了一下,“皇叔是个过分的人。”
宿安言的眼中流露出茫然,“你说什么?”
“皇叔以为我要杀了你,皇叔这样想我,难道不过分吗?”
“什么?”宿安言怔怔看着谢闻。
“难道我在皇叔眼里,就是可以杀了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谢闻反问。
宿安言下意识地反驳:“不是……”
除了不是,宿安言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了,谢闻将他关进暗牢是事实。
如果不是想杀他,那就只能是为了做戏……
这场戏,只可能做给一个人看。
宿安言脸上一片恍然,他好像明白了,谢闻却拍了拍宿安言的肩膀,“皇叔这些日子,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宿安言问:“臣在这里,陛下去什么地方?”
“偌大的长乐宫,难道没有我的栖身之地?”
说完这句话之后,谢闻就出去了,连片影子都没有留下。
余下的几日,除了宿安言喝药的时候,其余的时间,宿安言从没有见到过谢闻。
余白奉旨守在宿安言的身边,余白是谢闻的心腹,谢闻让他闭嘴,宿安言要想从他口里打听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殿中的烛火再亮,总有照不到的地方,那些昏暗的地方,像是谢闻的失望凝为了实质,一直在这殿中纠缠着宿安言。
他是真的得罪了小皇帝,宿安言叹了一口气。
……
宿安言在长乐宫中养病的第五日,他成为阶下囚的第十五日,朝堂上吵了起来。
宿安言在朝中十年,却没有为自己培养一个亲信,没有人为宿安言说话,那些人吵来吵去,无非是宿安言是杀还是留,杀或者留,到底哪种的价值更大。
以丞相为首的官员认为皇帝要想将实权牢牢地握在手里,就要杀了宿安言绝了被夺权的后患。
只要没了宿安言,谢闻就不至于再当个傀儡皇帝。
而以兵部尚书为首的官员认为宿安言有些手段,是皇帝身边不可多得的人,再说宿安言始终是皇帝名义上的皇叔,要是杀了宿安言,皇帝岂不是成了无情无义的人,必定落下口舌,遭百姓非议。
到了最后,竟然成为了兵部尚书和丞相之争。
……
宿安言知道这件事情,源于一场偶然,齐明来告诉余白关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两人就在窗下,齐明说话毫不避讳,都被宿安言听见了。
宿安言无心去想这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失,他拧着眉就这么一直坐着,不发一言。
晚间,谢闻过来,看着宿安言喝药。
比起第一次被谢闻渡下去的药,这几次喝药的时候,宿安言意识清醒,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将药喝了。
旁边碟子里摆着谢闻让人送过来的蜜饯,当着谢闻的面,宿安言没去碰。
他总想着谢闻还是小孩子,谢闻在这里,他却连喝个药都要吃蜜饯,着实没用。
宿安言这样想,谢闻却问他:“皇叔难道不会觉得苦吗?”
他舌尖被苦得有些发麻,那沾满糖霜的蜜饯,就这么轻松地被宿安言含在了口中。
谢闻正接过宫人手中的帕子擦手。
宿安言低下头,等到蜜饯吃完,他才敢抬起头,看着谢闻。
“既然如此,我也该走了。”谢闻站起来。
“陛下。”宿安言开了口。
谢闻道:“皇叔,怎么了?”
“陛下心中烦恼的事情,臣有解决的法子。”
谢闻盯着宿安言的眼睛,两人像是在对峙,半晌,谢闻先开口:“皇叔不会是要让我杀了你吧?”
宿安言握紧手,“这确实是一个法子。”
“皇叔还是这么想我?”
宿安言的睫毛颤了颤,“还有另外的法子。”
“什么?”
宿安言话里要的东西,谢闻让齐明去暗牢一趟,取了过来。
那四条金色的链子,在宿安言的碰撞下,发出当啷的响声。
“陛下。”宿安言双手将链子奉到谢闻的面前。
谢闻将链子接了过去,他愈加好奇:“皇叔想要做什么?”
宿安言伸出手,白皙的手腕上还依稀可见当初被链子磨损留下的痕迹。
“只要陛下继续将臣缚住,断绝了臣夺权的可能,朝上便从此……”
分明了。
但谢闻的眼中只剩下宿安言的一双手。
第93章 摄政王(3)
铃音响起,宿安言即便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因为这铃音想到了在暗牢里面永无天日的十日,双手双脚都被缚住,犹如粘板上的鱼,动不了分毫只能任人宰割,何况那个宰割的人,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小皇帝。
身心都被侵扰着,任凭宿安言如何随遇而安,却终究还是在那样的日子中有了惊惧,手微微地发颤,却控制着自己,没有将手收回去。
可是他等了一会儿,只等来链子坠地的声音,那样价值千金的链子,就被谢闻毫不在乎地扔在地上。
宿安言微怔:“陛下。”
“这个法子不够好,”谢闻握住宿安言颤抖的手,道:“我不想用。”
这个法子确实不够好,斩草不除根,总是会春风吹又生,比不上杀了他,来得干净利落。
“陛下是想……”
就算是杀了他,也没关系。
宿安言垂下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像是等待着谢闻将刀架到他的脖子上。
他还是跟十年之前一样,无限度地包容小皇帝。
两指抬起宿安言的下巴,被风雪侵染过的清冷眸子浮上一些茫然,之后,宿安言才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太妥当,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谢闻分出来的另一只手攥住了衣领。
宿安言一抖,无论如何,小皇帝对他做这样的动作,都算是过了。
“陛下……”宿安言艰难道:“陛下想要做什么?”
“我是皇叔看着长大的,皇叔难道不相信,我有本事处理好这件事?”谢闻反问,语气里带着不满。
温热的手指贴在宿安言的后颈上,这样熟悉的触感提醒着宿安言什么,他看着小皇帝长大,私下里,也对小皇帝多有照顾。
但现在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小皇帝之前没有他高,如今宽阔的肩膀却可以挡住他整个人。
小皇帝比他更适合在朝堂上,那欲来的风雨,小皇帝也不会放在心上。
难道小皇帝真的长大了?
他完成了先帝的嘱托,是时候可以放手了?
心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宿安言清了清嗓子,对着谢闻行礼,礼数周全之后,他才缓缓道:“陛下乃人中龙凤,朝堂到了陛下的手上,必当焕然一新。”
而他是时候,退场了。
听宿安言说的这么正式,谢闻有些想笑,那些弯弯绕绕到了最后,都化作了一句:“皇叔相信我就好。”
宿安言这才敏锐地注意到,谢闻忘了自己的自称,他身为皇帝,这江山的主人,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在人臣面前,忘了自己身份的象征。
这根本不妥当。
“皇叔说的有理,”谢闻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可我想这样。”
谢闻坚持,宿安言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只是他有些恍惚,仿佛他们之间不是帝王与臣子,而仍旧是皇叔与侄子。
皇室的无情并没有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造成影响,但……
这是十分僭越的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就被宿安言迅速否定了。
“陛下,”齐明在殿外道:“张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张太医是来给宿安言诊脉的。
诊完之后,张太医道:“陛下,摄政王的风寒,已经快要好了。”
他心中有些犹豫,要是摄政王的风寒好了,陛下是不是又要将摄政王再关进暗牢里?
到时候,摄政王还会有命在吗?
他考虑良久,终究本着医者的本分说了一句:“摄政王不能再受寒,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谢闻颔首:“知道了。”
这怎么都不像是放在心上的样子,但张太医也没办法,他已经尽力了。
张太医出去之前,谢闻向他要了一些涂抹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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