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死对头HE了(不乖) 重生后和死对头HE了(不乖) 第66章
作者:不乖
在徐遥的强烈要求下,秦何终于给他松了绑,徐遥将人放在床上贴了张符纸在头上,不多时少年悠悠转醒。
只不过意识仍未回归,徐遥端了杯茶水递给他,见他迷迷糊糊接过一饮而尽,徐遥轻笑一声:“那么恨我,倒是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一句话让少年彻底清醒,他像是终于看清自己身在何处,扭头看见徐遥笑吟吟的看着他。
于是他甩手将茶杯往徐遥脸上砸去,徐遥侧身躲开,茶杯在秦何脚边炸开,碎片飞溅,秦何吓了一跳:“哎呦!”
少年不死心,再次飞扑而上想要给徐遥一点颜色瞧瞧,徐遥没费什么力就将他按在床上狠狠打在他的屁股上。
少年又羞又气,双腿胡乱的蹬着:“徐遥!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我娘都没这么打过我!你凭什么!”
徐遥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你娘,我当然会打你,就凭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即便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他的话结合他一贯的口风成功让少年闭上了嘴,毕竟他真的害怕徐遥。
见他总算安静下来,徐遥松开他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少年躲在角落里用愤恨的目光回敬他。
“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为什么想要杀我?”徐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少年默不作声与他对视着,沉默中他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于是他开口道:“我饿了,我想吃饭。”
徐遥扭头看向身旁的秦何,秦何想要吃瓜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看了看床上那位又看了看徐遥,蓦的叹了口气。
“真的,下辈子你当爷爷吧,我给你当孙子,妈的。”
秦何骂骂咧咧出去了,少年抱着膝盖不打算说话,徐遥也不再自讨没趣,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尚未完成的木雕仔细雕刻起来,既专注又认真。
安静的室内唯有刻刀的簌簌声,烛火摇曳,将徐遥的影子无限拉长,直到身后少年忽然开口道:“你会杀了我吗?”
徐遥头也没回:“你觉得呢?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路上突然有人拿刀捅你,你会杀了他吗?”
少年道:“可我杀的是个坏人,一个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坏种。”
徐遥手中的木雕逐具雏形,是只憨态可掬的黑猫,脸上欠揍的表情和无二一模一样,徐遥直看得笑出声。
“好人,坏人,一字之差,可却天壤之别,什么是好人呢?什么又是坏人?即便我是坏人也轮不着你来管。”徐遥眸光有一瞬的狠厉,语气仍是轻飘飘的。
少年见此猛的下床,徐遥刚一转身就被他手里握着的匕首扎在肩膀上,疼痛伴随着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并到来。
“我凭什么不能管?!徐遥!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你是天煞孤星!你害死了娘,凭什么你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徐遥死死握着他的手腕,任由他将匕首捅的更深,鲜血很快蜿蜒而下,他盯着少年的脸又问了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少年并没有躲闪,他一字一句道:“我叫徐漫修,我爹叫徐成育。”
第89章 过期
徐遥从一开始就怀疑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只是他从未想过兄弟二人多年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
至少不该是这样的。
秦何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徐漫修满手是血站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反观被捅的徐遥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稳如老狗,他拔出肩头的匕首扔在桌上,叮当作响。
“妈的小兔崽子,就算你是他亲儿子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秦何气得放下东西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抓他。
徐遥坐在椅子上伸手拦住他:“算了,不疼不痒的,孩子嘛,下手没轻重,先吃饭吧。”
他都这么说了,秦何只能干巴巴瞪了徐漫修两眼,这倒是让徐漫修有些好奇:“你竟然这么心疼他?为什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徐遥没说话,端着碗就开始干饭,秦何早已辟谷,他捧着自己的酒壶美滋滋地嘬上几口。
徐遥吃饭速度不算慢,眼见桌上的东西越来越少,徐漫修终于按耐不住上前开始狼吞虎咽。
直到最后一筷子落在了他的碗里,徐遥跟秦何同时起身,徐遥伸了个懒腰:“你是最后一个,你去洗碗。”
秦何其实多少有些犹豫,他怕徐漫修趁机跑路,但徐遥又道:“你想知道的那些我都可以告诉你,要走要留随你。”
徐漫修看了看徐遥,确认他说的是真的,又抬头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夜,最终咬咬牙叫秦何带路去了厨房。
等秦何回来帮徐遥处理伤口时又忍不住好奇:“他到底什么来头?”
徐遥盯着桌上带血的匕首看的正入神,听见他的话回过神来:“徐漫修,我那个尚在娘胎里的亲弟弟。”
秦何大概是唯一一个知晓徐遥有过悲惨绝望童年的人,他只知道徐遥命格独特有天煞孤星之称,但他始终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因为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直都活的好好的吗?若真有什么狗屁天煞孤星,他现在估计都投胎转世了。
不过那样也好,不然也不至于天天被徐遥折磨。
徐遥曾短暂的简单的告诉过秦何自己的家庭背景,只因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随口一说便将自己才五岁的儿子丢弃。
甚至为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举家搬迁,逃得远远的,秦何听闻只觉心中有股怒火在熊熊燃烧。
究竟得是多残忍的爹娘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简直畜生不如!
所以他理解徐遥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理解他总是故作坚强,哪怕被所有人污蔑冤枉也从不去澄清辩解。
因为世上再没有他在乎的人了,所以哪怕受尽千夫所指,徐遥从不在乎。
如今徐遥上辈子的亲弟弟就在眼前,秦何自然拿徐家人一视同仁,他怒气冲冲拿起桌上的匕首:“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这就去捅死他!”
徐遥将人拦住,满脸写着无语:“你省省吧,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憋不住火,叫你少喝点酒吧,给你买的菊花茶呢?那东西下火。”
秦何听罢悻悻地收回了手又重新将匕首扔回桌上:“那玩意苦了吧唧的,我不爱喝。”
徐遥眉毛一拧:“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藏的那些酒都砸了你信不信?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秦何平时没少听他这番说辞,每次来来回回就这几句,听得他现在都快应激了,关键徐遥他是真砸。
眼见他吹鼻子瞪眼的,秦何连忙软了下来:“好了好了,你看你,又急,我喝还不行吗,多大点事儿……”
两人叽叽歪歪的时候徐漫修已经进了屋,瞧着两人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想着看上去关系挺好的两人怎么转头的功夫就吵起来了。
不过他乐于见证他们内讧的场景,只要徐遥吃瘪他就很高兴。
“你笑什么笑?要不是遥儿留你一命我早就把你宰了。”秦何零帧起手,扭头就把话题对准了徐漫修。
徐漫修猛的噎住,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那就少说话呗。
他默默坐下,又看见桌上那把带着血的匕首,刀刃扎进徐遥身体里时他甚至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其实他没想真的对徐遥出手的……他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哥哥,他实在太害怕了。
怨气混着怒气,其中又掺着恐惧,徐漫修如今不过是个尚未及冠的孩子,因此徐遥丝毫没想责怪他。
对他徐遥更多的只有好奇。
“你不应该在无尽城吗?怎么会被娇娇盯上?再者虽说我的真实身份已经人尽皆知,但真正见过我的人寥寥无几,你又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
徐漫修抬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捅了他一刀觉得心里有愧,始终不敢与徐遥对视。
徐遥有些头疼地揉揉脑袋:“别再惹我生气了,徐漫修。”
“我是来找你的。”徐漫修看着桌下交叠的双手,徐遥反问:“他们就这么同意了?”
他并没有明说是谁,但徐漫修听懂了,他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他们?哪来的他们,大哥早些年参军断了一条腿,大姐早已嫁人却日日被婆家欺辱,爹年事已高脑子越发糊涂了,有时连我都认不出。”
徐遥安静的听着,面上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不曾出现,他这番态度再次激起徐漫修的怒火:“娘听说你还活着,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回来找你,结果就此杳无音信!徐遥!她是被你害死的!”
徐遥抬起头看着他:“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给她报仇?还是说为了他们所有人?他们人生所有的不幸都与我有关是吗?徐漫修,你果然是徐家的种。”
他话里明晃晃的讽刺让徐漫修顿时气红了脸,他大声喊道:“难道不是吗?就因为你是天煞孤星!你害的我们还不够吗?你就不该被生下来!”
徐漫修的话音随着一记清脆的耳光一并落下,室内忽然寂静无声,徐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徐漫修逐渐清醒过来,他看见徐遥面无表情的脸,他知道这张脸并不是徐遥真正的脸,可说到底他也不知道徐遥原本长什么样子。
可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娘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手描摹着他的脸,从眉眼到下巴,眼神里流露出的感情远不是当时年幼的徐漫修所能理解的。
直到他逐渐长大懂事,徐漫修终于明白,那种浓厚粘稠的情绪叫做思念。
他不懂娘在对着他思念谁,又是谁值得娘如此念念不忘。
可无论是谁,徐漫修讨厌那个人,他讨厌被娘当做一个替代品,讨厌有人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娘的宠爱。
后来他偷偷潜入爹的书房,在里面他终于窥到所有的真相,原来那个人叫徐遥,原来他还有个二哥,原来他早已死去。
徐漫修想,他该如何才能跟一个死人争宠?
自那以后徐漫修开始收集所有有关徐遥的资料,在那些零零碎碎的事件里他拼凑出一个毫无人性的疯狂的杀人狂魔。
他杀人如麻,他无恶不作,他是仙界有史以来最坏的坏种,他是徐遥,他是他的二哥。
而他的娘亲日夜思念着的就是这样的人渣。
徐漫修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徐遥当做了假想敌,即便他从没见过徐遥,那也不影响他恨他。
这种仇恨在徐家每况日下的影响中越来越大,每日夜里听到大哥压抑的哭声时徐漫修都在想都怪徐遥,都怪他是个天煞孤星。
大姐传来的家书中又在哭诉婆家如何虐待她,徐漫修又想,都怪徐遥,如果不是徐遥的话这些不会发生。
事件真正的导火索发生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京都传来消息,三百年前的大魔头徐遥竟然重生归来。
无尽城离京都还是有段距离的,消息滞后了些,却也不影响他的母亲稍稍一愣过后毅然决然的进屋收拾行李去了。
徐漫修看着他一向柔弱的母亲此刻目光中是说不出的坚定,他实在难以理解。
“京都那么远,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你究竟要怎样一个人去找他?”徐漫修拼命阻拦。
柳辛妍如今已经是四十岁的妇人,鬓角微霜,这么些年日夜思念当初被自己亲手抛弃的儿子,以至于他变成人人唾弃的大魔头。
这让一位母亲何其痛苦,如今她得知徐遥还活着,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见徐遥,哪怕就一眼也好。
“漫修,你爹和你大哥需要有人照顾,你就留下好好看着他们,娘一定能找到你二哥,到时候我们就一家团聚了。”
柳辛妍笃定自己一定能找到徐遥,无论徐漫修如何阻拦皆无果,于是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远去,再也没回头。
那是徐漫修最后一次见到她。
“都是你的错……徐遥,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我只是你的替代品,她眼里从来都没有我!”
徐漫修捂着脸痛哭,徐遥只觉内心一片麻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说实话,脑海中关于父母的脸早已模糊,一个人的日子实在太久太久了,此刻徐遥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回应徐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