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抠门赘婿 夫郎家的抠门赘婿 第30章

作者:似椒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潘虎家的鱼是村子里养得最精心最好的,人也公道,大家都爱来他这里买鱼,以往余满没少陪余老二过来这边买鱼,潘虎自然对其也不陌生,上一回还是带他弟弟来,这回多了一个汉子。

  “是余家哥儿啊,这位想必便是你家相公了?”潘虎笑着说。

  贺晏和他打了声招呼,“潘叔好。”

  “好好好,这个子真高,你爹带你来这的时候你还是小孩一个,眼下都成亲了……”潘虎唏嘘了一番,他与余远江是有些交情的,见了余满成亲到底是放心下来。

  “你小子可一定要好好待他,不然的话……”潘虎警告起来。

  贺晏感受到肩膀的力度,“这是自然!”

  见贺晏说话还挺诚心的,潘虎便不再提这事,而是说起他的鱼塘来。

  “这时候鲤鱼正是产卵的时候,拿一条回去煮豆腐鲤鱼汤?”潘虎没甚事就爱在池塘边待着,生怕有些缺德的家伙往里面下毒。

  余满点点头,“成,那便来五条。”一条今天吃,一条大伯,一条给三叔,剩下两条先养在水缸里。

  最近忙活着做豆皮,可怎么与大伯他们交流,今晚得过去一下。

  再说了,平日里,没少劳烦大伯他们,眼下一人送一条,也不为过。

  潘虎闻言,立马从地笼子里挑出五条出来,每条鲤鱼有四指宽,一斤半左右一条,“一条六文,一共三十。”

  “可以,给。”余满从荷包里数出三十文来,荷包顿时空了大半,束好口袋后,十余个在里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潘虎接过铜板,也没当着人面数,铜板哗啦啦放在了空荡荡的鱼篓里面,他随手抽出几根干净的禾草,禾草穿过鱼鳃,从鱼嘴出来,而后打个结。

  五条鱼被分开捆好,潘虎又给捆了几个不大的河蟹当添头,“拿好啊。”

  “好,谢谢叔。”

  贺晏一手鱼一手余满,俩人踏上飘荡的竹筏,迎着烈日归家去。

  ……

  整个五月,水稻漫长的分蘖期结束,即将进入孕穗拔节期。

  此时农人纷纷开始排水,确保水田里的水只浅浅浸过根部一寸左右,不仅如此还要注意地温、施肥,杂草也需要提前拔走。

  农田的活多了不少,午饭吃了一锅炖鱼后,贺晏便说,“小满,一会儿我去施肥,完了你在家去找堂哥他们,不然我们要做六十斤豆干,怕是一早上做不出来。而且模具也得再做几个……”

  余满想说一块儿去施肥,但转念一想,确实是活儿太多了。

  他们家的地前两日才除草,今日得抓紧施一层肥免得这草又夺了营养去,再加上木匠那他比较熟门熟路,余满只能说好吧。

  余冬窝在房间内睡午觉,余满先找余木匠抓紧功夫定做几个模具,模具不需要上漆,赶工一下午肯定能做出来。

  贺晏带着斗笠去沤肥的坑里挑土肥,加水稀释,等他挑着肥到余家的地里,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泼肥水了。

  “大伯,仁哥,义哥,小礼。”

  大伯以及三个堂哥堂弟都在各自的地儿干活,贺晏无奈笑了下,看来小满是见不到几个堂兄了。

  余家三兄弟的水田都紧紧挨在一块儿,大伯家里有十亩水田,三叔家有十六亩水田,别看小满似乎只有三亩三分水田。

  实际上余老二一共有九亩三分水田,并三亩旱地。

  还有六亩水田和两亩旱地,都被余老二租了出去收五成租子,再加上自家种的三亩水田一亩旱地,够一家四口一年吃用了。

  不然十几亩地种完了怕是没工夫打理豆腐生意了。

  而余大伯作为村长比余三叔还少地的缘故,是因为真的种不了这么多地,

  余大伯一家就四口人,精耕细作十亩水田已经是极限了,再加上还有旱地菜地等等……十亩水田正好。

  余时仁见贺晏一人挑着肥过来,伸直腰远远地搭起话来,“弟夫来了!小满怎么没出来?”

  这俩人整日“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样子,眼下竟然只有贺晏一人出来,不会是小满不舒服了吧?

  贺晏提着小桶开始施肥,他说,“小满在家里干活呢。”

  “哦哦,没有不舒服就好。”

  几人开始埋头施肥,泼肥水的功夫很快,但地里活除了繁琐就是繁琐,贺晏挑了两回肥,埋头泼了一个时辰才将活干完。

  泼完后,几人走到田埂边的小河道里,两脚踩进去开始冲洗,贺晏这才说起正事来。

  “大伯,我和小满今日接了两个大单,要在明日作出六十斤豆干来。”

  “六十斤这么多!”余庆礼没忍住惊呼起来。

  豆干豆皮前几日满哥儿有送过给他们尝尝,那滋味确实比豆腐来得好吃!

  “对,所以我们人手不足,想请你们明日早上帮忙做豆干,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工钱的话,一人十文?可以吗?”贺晏问道。

  余时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可以啊!”

  余庆义也点头。

  贺晏见余庆礼不说话,便问,“小礼,你来吗?”

  多两个人其实刚好,但是庆礼也在,贺晏自然不能落下他。

  余庆礼看了看自家大哥,摇头道,“晏哥,我感觉两个人够了,再多就转不开了。”

  而且这做豆腐一看就是个辛苦活,他还是别与他大哥挣了,施完肥这两日没什么活干了,他可以趁机溜出去,余庆礼暗道。

  余大伯则说,“这他们也不会,你确定要他们帮忙?”

  这豆腐手艺可是弟夫郎带过来的,他们就算姓余的也没得觊觎的份。

  “自然,都是兄弟,这也是小满提议的。”贺晏说。

  “成,工钱就不用了,兄弟帮个忙是小事,要什么工钱。”余大伯发话,十文钱干半天太阔绰了点。

  河水浑浊一片,贺晏使劲冲洗脚上的淤泥,他说,“要的要的,这也不是一次两次,耽误了哥哥们打短工的功夫,肯定要给钱。”

  “对了,等下义哥和仁哥便一块儿回我们家,下午先学两回,明日一早好上手。”

  几人收拾好东西,起身回家,走到半道上就见里三圈外三圈又围了不少人。

  余远山正容亢色地说,“你们!都围在这做什么!”

  “村长,村长来了!”一听到余远山的声音,大家赶紧让出位置了,贺晏跟在大伯身后挤了进去。

  一进去,还没等人说话,便有一人冲过来抱着余远山的大腿,“救命啊村长,满哥儿要打死人了!!”

  贺晏立马心一紧,将视线投向人群中的余满,见他抡着扫帚气势汹汹,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才放松下来。

  余远山没说什么,只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侄子就纵容他啊!”刘向娣见状,躲在人群中压低声音喊。

  求救的年轻汉子叫张柱子。

  自余满被方家退亲后,张柱子他娘便说了好几回要娶了余满回去,他本来不乐意,但他娘念得多了,他又觉得好像还成。

  于是乎,没经人同意就兀自上门看人,余满一看门口畏畏缩缩的头,拿起扫帚就开始打,打得人满头是包。

  最绝的还是,这人被打了回家后和他娘哭诉,他娘二话不说冲过来找余满,又被余满连消带打将二人给赶出去。

  之后余远山作为村长不能太过偏颇,便只是让大伯母和三叔么带着人就到了张家去。

  张家这闷亏是吃了,只能暗搓搓诅咒余满嫁不出去,铁定没人要,到时他们张家就能……

  没多久余满便大张旗鼓招了个赘婿进门,生意还做得风生水起。

  这几日张家在院子经常看着他们从门前经过,挑着两担豆腐去买,一到晌午就挑着空箱子回来。

  小两口过得有滋有味,他们啊……酸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张柱子就算再见不得余家好,可偏偏找不着人酸啊,人家早出午归,下午赶忙着下地,他们的酸言酸语人家是一点儿也没听到。

  这天晌午过后,张柱子在村里溜达,迎面撞上了从余木匠家出来的余满。

  脑子一热就冲着余满叫喊起来,“满哥儿啊,你这赚了钱怎么不惦记惦记村里人啊,大家可帮了你不少啊,这有了汉子就是不一样,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啊……”

  余满顺手将角落的扫帚抡起来,迎头棒喝,打得他痛哭流涕。

  张柱子哭得稀里哗啦,柱子他娘也心疼得稀里哗啦,搂着自己快二十岁的儿子,还当他是个小婴儿“哦哦”地安慰起来。

  场面一度有些恶心。

  贺晏不忍直视,扭头想yue!

  “村长,你说,我家柱子这也没说什么啊就给他打成这样,今日你作为村长不给我个交代,我们张家可不会这么算了!”

  围观的人虽然觉得有些难顶,但还是面露不忍,说几句嘴就打成这样,满哥儿这回确实过分了。

  余满严声厉色道,“这是我家的生意凭什么分给你们!凭你们多张嘴吗?”

  “哎哟,不分我们这些外人也正常,可也没见你分给姓余的啊,亏得你家大伯三叔还日日帮忙……”刘向娣煽风点火道。

  再加上还有李铁柱他娘也掺和了一脚,阴阳怪气说,“就是啊,村长,你这个做大伯的可也没沾上半分好处哦,这侄哥儿啊到底是外人。”

  “可不是嘛,招婿还不如被……”

  刘向娣这话还没说完,贺晏就有话说了。

  “刘大婶的意思是以后你家生意要分给姓刘的,张家赚了钱就要分给姓张的,谁家赚钱了别管三七二十一,就分给同姓了不然就是不对!大家说对吧!”

  眼见着刘向娣又要往余满身上泼脏水,贺晏可见不得这种脏手段。

  但这个时候顺着解释或者急于反驳都会落在下乘,只有主动攻击才是上策,而将对方置于众人的对立面攻击起来则为上上策。

  “凭什么!”村里一些家里还算有余钱的听了这话不舒服道。

  他们拼死拼活的赚钱,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能随意拿去,同姓就要分去,是哪家的道理?

  贺晏这话一下子将刘向娣冠冕堂皇的表面戳穿,余远山不怒自威,扫了刘向娣他们一眼,发话道,“满哥儿的生意用不着你们操心,他还有堂兄弟在,至于挨打一事……”

  刘向娣他们讪讪地闭嘴了,隐在人群中溜走。

  余远山作为他大伯,自然觉得这事余满做得没错,但是村子里就是这样,人家说你几句,你发怒可以,但不能太过分,而作为村长,他也不好正大光明地说余满没错。

  到时就会留下一个偏袒的罪名,又或者让大家误以为说嘴了就能动手打人就完蛋了。

  余满嘴巴动动,知道自己让大伯难做了,就想低头认下来道个歉完事。

  贺晏冷哼一声,“要不是他嘴贱,满哥儿才不乐意打他,况且这事也就换了我们满哥儿不吃亏,要换做其他软绵性子的,被张家人这么一闹,还不得气到去看大夫,说来说去我们满哥儿没有错。”

  大家:“……啊……”

  你别说,这话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哈。

  柱子他娘目眦欲裂,瞪着贺晏,“他没错!他凭什么打人打得这么重?”

  众人墙头草一般,扭头看贺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