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怀了野狗崽 大佬他怀了野狗崽 第83章

作者:中意意呀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穿越重生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小镇上,整治老赖的手段相当原始,最多是套麻袋的威胁逼迫,谁也不是真能破釜沉舟的街头团伙。

  奈何郑达伟如今跑了,债主们的怨气无处发泄,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方法表达愤懑。

  郑母瘫痪在床已经是半身不遂屎尿失禁,还要忍受院子里的臭气熏天,那真是痛不欲生,站在院外都能听到这老太太的哀嚎,再这样下去,恐怕没几天好活。

  郑爷闻言无动于衷,郑母还身强体壮时没少压迫舒澜,叫舒澜冬天去河边洗棉被,夏天吃生出气味的食物,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与她儿子是如出一辙的尖酸刻薄。

  当年郑家赞助无父无母的舒澜出去念大学,更被郑母常年挂在嘴边,挟恩求报。

  “不过,他家小孩还挺懂事儿,不是那种泼猴似的孩子。”阿良的小弟去时,那家看样子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正扛着水桶和扫把,认真清理院子里的脏污。

  发现这一行外地人进来,还给他们倒水喝。

  左邻右舍对其的评价,也是一水的‘好孩子’‘听话’‘学习也好’‘生在郑家实在是可惜了’。

  听到和郑星星有关的消息,郑爷眯眼,“歹竹出好笋了。”

  在原著里,面对郑秋白的郑星星始终都是自卑的,他怨恨过叶静潭的薄情,却没有赌咒过无辜的郑秋白。

  而其余人,在骂叶静潭时,还不忘牵扯上郑秋白,怎么就能死的那么恰当,轻而易举成为了男人心上的朱砂痣。

  在为主角不忿的配角眼里,郑秋白的死都是有错的。

  郑星星却还会替郑秋白讲话,换做是他,也会喜欢比自己好的郑秋白,也会对这样的人念念不忘。

  他和叶静潭的感情,错就错在他没有自知之明,错也错在叶静潭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

  这样看,比起叶静潭,郑星星的确是个性格足够真善美的纯良角色。

  阿良转述的郑星星活的实在太苦,明明是中考完该放松的年纪,却被生活压迫的不像样子,满手的老茧,没有父母在身边,衣服都穿的破破烂烂不合身了。

  这个世道,阿良老家那种算不得富裕的地方,都没有这种球鞋顶穿一个洞,露个大脚趾瓣还在穿的穷孩子。

  郑爷也是要当爹的人,听不得这些,蹙起眉头问:“他和我长得像吗?”

  阿良掏出一张偷拍的照片,“您自己瞧吧。”

  画面中的男孩看起来还不到一米七,又矮又瘦,黑的像条泥鳅,打眼一瞧,谁敢说这人和郑秋白相像,那真是眼瞎。

  可如果拿出郑爷这个年纪的照片,就可以发现两人轮廓上的确相似,只是郑星星没有郑秋白那份来自母亲的精细五官,加上风吹日晒,实在是黑黢黢的粗犷野小子一个,干儿狼似的。

  霍峋也看到了那张照片,他放下手上的金融书,凑近问道:“哪来的照片?这上面的,是个非洲小孩?”

  前一秒还心情沉重的郑爷:“?”

  按下照片,推开霍少爷的大脸,郑爷吩咐阿良:“去把郑达伟燕城的地址告诉他那些债主,有仇有怨冲他去,别去骚扰那些无辜的人。”

  郑秋白不想看郑母好过,但瘫痪在床是什么滋味,他再清楚不过,没有比无能为力的等死更折磨人的事情。

  更何况,郑母身边只有一个郑星星,没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和上心护工,盛夏炎热的瓦房大炕,对于她,就已经是最痛苦的人间地狱了。

  至于郑星星,这就算是,对他出淤泥而不染,仍旧善良的一点回馈吧。

  这个年代,燕城小镇上的居民平均薪水不超过三百块,打牌打麻将都是几毛一把,因而对于郑达伟这样的赌徒,有专门的黑心放贷机构。

  高利贷,借给你钱的时候是老乡,是兄弟,等讨债时,就是翻脸不认人的恶鬼。

  这些债主收到阿良手下转达的郑达伟消息,当即如嗅到血腥气的鬣狗,连夜搞来一辆面包车,兴师动众赶往燕城。

  刚和洗浴中心小红春风一度的郑达伟光溜溜瘫在水床上,还没来得及感受登仙般的快乐,包房的大门就被人一脚破开,几个熟面孔出现在眼前,吓得他魂飞魄散。

  小红搂起床单,惊慌失措:“哎呀郑总,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是谁啊!”

  “老郑,哥几个说你跑哪儿去了呢,原来是搁这天上人间逍遥快活呢!”为首的刀疤脸上前,脸上挂着狞笑,“你他妈的放着家里的老母和儿子受罪,压着哥几个的钱不还,在这装大款?郑总?总你妈逼啊!今天不还钱,老子就把你子孙根儿剁了,给你省省钱!”

  一把西瓜刀插进水床,波澜迭起的软床眨眼瘪塌,小红见动刀了,一溜烟跑没影了。仅剩的郑达伟哆嗦起来,忙从裤兜里掏出两千块的票子,“刀哥,我这来燕城也是为了赚钱,这些,这些先给你,等我事成,连本带利都还给你!”

  “两千?你小子真阔了,一口气能掏出这么多?”刀哥蘸着口水点完钱,蹲下身抽出那把长长的西瓜刀,“说说呗,你现在是怎么个挣钱法儿,让我也听听,要是你这不靠谱的还敢跑,我绝对一刀攮死你!”

  “我,我前妻的儿子,现在发达了,有人把这消息告诉我,他说,让我回来,跟我这儿子认亲,要是我俩能父慈子孝,能叫他乖乖听话,那人愿意给我十万块,应该不是说谎,光定金他就给了我三千块。”

  刀疤脸带着小弟在房间里找了个地儿坐下,“那你现在联系他,让他给你送点儿钱来,我们要的不多,五千,今晚就暂且放过你。”

  “这,这不好吧?”郑达伟为难起来,“他让我没事儿别联系他,事成再找他。”

  刀哥笑了,“成,那就按合约办事,你今晚得掉一根小拇指了。”

  “别!我联系他!我这就联系他!”郑大伟光着屁股蹲到座机前,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发财号码。

  叶静潭刚带人解决完地皮上的钉子户,他的手机铃声在充斥哀求和血腥味的室内尤为刺耳,来电显示是座机号码,叶静潭接起,语调斯文轻缓:“您好?”

  下一秒,他的声音里就卷起了狂风冰碴,“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随便联系我吗?”

  郑达伟忍不住哭求,“我也不想打扰您,但是今天晚上我要是还不上钱,他们就要剁掉我一根小拇指了!”

  “我让你办的事情呢,成了吗?你可是跟我夸下海口,他一定会听你的话。”

  遇见郑达伟,是叶静潭的意料之外,他原本只是想去郑秋白的老家看一看,顺带找一找那个叫郑星星的。

  他的想法是,如果这个郑星星的存在,叫郑秋白觉得膈应与不满,那他不介意叫这个人自此在世界上消失。

  郑星星不存在了,他和郑秋白之间,就只剩下一个霍峋要铲除了。

  只是那天郑星星不在家,叶静潭撞见的,是收拾行李准备跑路的郑达伟,在郑达伟口中,郑秋白小时候就是他听话的好儿子,无论他这个做爸爸的说什么,郑秋白都一定会百依百顺。

  郑达伟相当有一家之主的权威。

  叶静潭将信将疑,可多一个可行的方法,他又不会吃亏,所以,他把郑达伟弄来了燕城,等这人和郑秋白恢复父子情深的关系,再出面扮演这个和事佬,以此增进郑秋白对他的好感。

  如果郑达伟真的那样有话语权,叶静潭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驱逐霍峋。

  不过,叶静潭现在很失望。

  他早该看出,郑达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叶静潭姗姗来迟抵达那家天上人间时,郑达伟已经少了一根小指,痛的哭爹喊娘,草草撒了止血粉用纱布缠上,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你为什么不给我钱!”见到叶静潭,郑达伟双目赤红地哭嚎,这下好了,他以后打麻将都不能用小拇指自摸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你答应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到,还不按规矩办事,我没让你把定金吐出来,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叶静潭错身,两个高壮的凶悍打手上前,将郑达伟逼至墙角。

  郑达伟慌忙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呢,你这样下去,只会暴露出我的存在,说不定会让秋白因此怨恨我,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我这就走,我这就回老家,再也不到燕城来了!”

  “不,我不相信活人的话,你们会说谎,”叶静潭唇角勾起,眼底的红血丝揭露了他的疯狂,“当然,你是秋白的父亲,我也不会让你变成死人。”

  在郑达伟恐惧的注视下,叶静潭拍拍手,冷血地发号施令:“快动手吧,悠着点,让他醒不过来就够了。”

  *

  郑爷前脚把刀疤脸‘请’到办公室,得知郑达伟和一个年轻男人做了交易,后脚,他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郑达伟刚刚在天上人间昏迷了,已经送往医院,诊断是急性脑出血,人已经进急诊的ICU了。

  小姐们把郑达伟送到医院就跑了,因为医生联络不上家属签字,不得已才报警。

  报警后,警察们查到了郑达伟的老家户口,又查到了郑秋白这个在燕城的儿子。

  “这不可能啊,郑老板,我们除了切了他一根小拇指,别的地方没碰过,这是我们这行上的规矩。”刀疤脸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郑达伟还活蹦乱跳的,告诉他们下个月一定会还钱。

  一个小弟也点头,“就是啊,什么脑出血,他不会是马上疯吧?别是要讹我们。”

  阿良问:“老板,咱们要到医院去吗?”

  “警察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能不去吗?去看看吧。”郑秋白蹙眉,转头拨给了霍峋,通知对方今晚不用来接他了。

第75章 哥哥

  负责郑达伟这档子麻烦事的,是两个中年片警,其中一个已经先去洗浴中心,找到了逃之夭夭的老板与小红,得到了郑达伟进入医院前因后果。

  “警官,这和我们店没有关系,我们的按摩服务都没做完,内男的就被从外面来的一伙流氓揍了,那伙人凶神恶煞的,切了他一根小拇指,我们店里还好心给他包扎了呢!后来是他自己走到门外,风一吹咕噜咕噜滚楼下去了,谁承想,摔了一下,人就叫不醒了。”

  老板满头大汗,举着把扇子扇个不停,把向急诊医生阐述的说辞原封不动讲给了警察:“我看他脸色发青,不像是小事,总不能让人死我们店外面,立马开车给他送三院急诊去了。”

  “那你们跑什么?”

  “医生要签免责声明呀,我只是个做生意的,非亲非故,我怎么可能签名给他担责啊?”

  “那群人是来找他寻仇了?时间呢?”

  “应该是快九点的时候,他们说的欠债还钱什么的,还带着家伙事。”小红被吓的不轻,警官问话时,一直低着脑袋。

  “有什么特征?”

  “开面包车,为首的,是个寸头的刀疤脸,而且,他们不像是燕城市里人,像是周边的,说话急起来,我都听不懂。”

  警察详细记录下来,抬头还想追问,身上的BB机滴滴起来。

  是医院那头的搭档叫他差不多就尽快回来,急诊医生这边已经下了诊断,就是突发性的脑出血,头部也没什么磕碰,与外伤无关。

  当务之急,是叫这人的家属尽快到医院来。

  郑达伟的户口所在地虽然找到了,只是小镇上的值班民警给出的记录在档案里的联系电话打不通,想通知他家里人,可能还要等白天派人过去。

  恰好郑家户口中有舒澜和郑秋白户口迁移的记录,警方这才联络到了郑秋白。

  当了这么多年的基层民警,像郑达伟这样欠债好色不务正业的中年人,他们见得太多,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个拖累孩子,拖累家人的下场,“哎,这孩子也是可怜,我听声音才一十多。”

  两位警察想着怎么宽慰这接下来即将赶到的年轻人,只是真见到带着阿良抵达医院的郑爷时,俩老警察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您是,郑达伟的儿子。”

  那种老赖皮怎么可能养出这么一个光鲜亮丽、气势不凡的儿子?

  “是,但我和他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系了。”郑秋白能站到这儿,更多是想看看郑达伟如何遭到这场现世报的。

  奈何割不断的血缘关系让医院认定郑秋白有为郑达伟决定治疗方式的责任,“病人之前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病史吗?”

  “不清楚。”

  “他现在状况不太好,心脏抢救过程中有停止,颅内出血的位置很危险,目前我们这边是有两种手段,一是求稳,先药物控制颅压,各种维持生命体征的手段都用上;一就是搏一把,立马开颅,不过人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ICU的医生办公室只叫直系家属进入,郑秋白坐在椅子上面对医生,面前摆着厚厚一摞需要签署的需知声明。

  这样的流程在舒澜生病时他就经历过,只是那时,他和叶长流一致决定,不要再让舒澜躺在病床上持续煎熬。

  但郑达伟受不受罪,也不是他有情分该去考虑的事情,于是郑爷道:“保守吧,先维持他的生命体征,撑到他家人来再说其它。”

  郑家人都没到场,郑秋白肯定不能让这人死在自己的决定下,万一到时候郑家用郑达伟的命讹上他怎么办?

  郑秋白从办公室出来,两个警察还在外面等他,他们还没来得及跟家属核对事件经过,这也不着急,医生那边救人才是火烧眉毛的要紧事。

  警察说的事件经过,郑秋白早就从刀哥嘴里听过了,“我知道他借了债,他这次到燕城来,就是为了勒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