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徒弟又癫了 师尊,你徒弟又癫了 第20章
作者:焚情煮酒
“逆徒,你要干什么?”玄鸟察觉不对,立马化出人形挡在苏行云前头。
但显然越爻的剑更快,一缕发丝被剑风割断。
剑入鞘,那缕乌发也迅速落入宽大的袖袍中,越爻笑眯眯道:“要不……用这个换。”
苏行云皱眉,“你究竟要干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越爻手指上缠着他的一根发丝,唇角含笑,但眼神里明显不怀好意。“偷了我的人,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玄鸟被他气红了脸,原本就不喜欢他,现在更是烦的不行,手指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苏行云忙拦住了他,“二师兄莫恼。”
顿了顿又道,“我有话单独与他说,二师兄,你先走。”
“我不放心,这家伙一看就不怀好意。”玄鸟站在原地没有动。
“没事的,我自有分寸。”
玄鸟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越爻,走了。
他一走,气氛安静到古怪,苏行云不说话,只静静的看越爻,眸中情绪翻腾,竟是带了些愧疚。
越爻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淡声道:“要说什么快说,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苏行云叹了一口气,突然伸手像很久以前那样揉揉他的头,神色极尽温柔。
越爻一怔,背脊有片刻的僵直,而后极不自然的拍开他的手,“我已经长大了,不要摸我的头。”
“是啊!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从前的小孩。”
越爻皱眉,打断他的话:“不要再跟我提从前。”
“好吧,那就不提。”苏行云笑了笑:“你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我也能算你半个老师,可我这个老师不称职,也没教过你什么,但有的东西总是要教的。”
苏行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天地有阴阳两面,人心也一样,谁都有阴暗面,好人坏人,成仙成魔,往往在一念之间。”
“爻爻,我希望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心中有光明,不要被那些阴暗面所影响。”
越爻对他交待后事一般的态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下隐隐有些不安:“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是仙浮宫的宫主,历届宫主行事都光明磊落,心有大爱,以守护天下太平为己任,我知道你做的一定不会比他们差,只会更好。”
越爻收起了唇角的笑,心慌的感觉更严重了。
他觉得面前这个人今天特别不对劲。
阿招垂眸盯着他温声教导的这副样子,他太熟悉不过了,每次要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白石镇离别的时候是这样,十方秘境离别的时候还是这样。
越爻抿了抿唇,捏着玉佩的手,因为太用力,骨节有些发白:“你又要去哪?”
“不去哪,就是想多与你说几句,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都来不及与你好好告别。毕竟三个月后我如果证明不了自己,那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越爻冷哼:“阿招倒是有自知之明,只不过,你从不信守诺言,让我如何信你。”
苏行云以为他是害怕自己逃跑,不由道:“我对天发誓,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不用你动手,我自个儿会安静的寻个去处入土为安。”
“毒誓不要发得太早。老天爷那么忙,没空听你胡说八道。”
越爻听完心口都跳漏了两拍,莫名心烦意乱,脸色不善道:“还有你对我做了那么多破事,凭什么入土为安,要死也得死在我的剑下。还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
第20章
越爻冷着眼走得飞快,苏行云目送他走远,叹了一口气,转身追上二师兄。
师兄弟二人一路御剑朝碎墟洞府而去。
半天时间,两人已经到了碎墟洞府外,苏行云伸手召回飞剑,余光却瞥见手腕皮肤上不知何时长出一缕细细的红线,撸起袖子才发现那缕红线从手腕处长到了手肘内侧,鲜艳殷红的线在他雪白的手臂上格外显眼。
苏行云一愣,奇怪道:“这是什么东西?”
玄鸟看了一眼,脚步一个趔趄,一时怒发冲冠:“哪个狗杂种给你下咒了。”
“下咒?”
“一定是姓越的那逆徒,我说他为什么要拿走你的头发,原来是为了给你下咒。”玄鸟气得恨不得提剑回去砍了他:“这逆徒,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
“哦!原来是下咒啊,随他下吧,二师兄莫恼,气坏了身体可不好。”苏行云心平气和,淡定的很,面对越爻,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再差也就这样了。
“你都不生气么?”
“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下个咒,又没拿剑戳我已经很好了。”
那一百零剑要是还回来,得把他捅成筛子。
苏行云正平静的说着话,目光落在手腕上,无意间却发现那地方慢悠悠的又爬出了一缕红线,紧接着第三根,第四根……
师兄弟二人看着那只手,不过半炷香的功夫,白皙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红色的细线,那样鲜艳的红色在他过分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玄鸟已经惊呆了,“三百多道咒,他有病吧,给你下那么多咒。他是不是想来个狠的,硬生生的直接折腾死你。”
“三百多道?!”
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苏行云一怔,伸手摸了摸头发,随后怒从心中来:“他刚刚那一下竟然削掉了我三百多根头发?”
玄鸟:“头,头发?”
苏行云悲愤欲绝:“一道咒一根头发对吧?三百多道咒,那不得三百多根头发?三百多根啊,二师兄,我后脑勺是不是秃了?”
“??!”玄鸟对他生气的点儿接受无能,愣了一会儿:“头发不是重点吧?重点是那咒……”
“头发怎么不是重点,宁愿死也不要秃,狗东西竟然削了我三百多根头发。”苏行云气哄哄的拿起了剑。
上次变成白猫,被他莫名其妙抓着洗了三顿澡,头都快给他洗秃了,他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呢,这会儿更气了:“死定了,他真的死定了,今天不是他秃就是我亡。”
苏行云一副要去拼命的架势,把玄鸟都吓了一跳,慌忙忙拦住他:“还没秃呢,你头发多,少三百多根,也看不出来。”
“真的?”
“真的真的。”玄鸟吓得连忙召唤出水镜给他:“你看,一点都看不出。”
苏行云扒拉着头发对着水镜照了好大一会儿,确定看不出来秃了一块,这才放宽心。
“算了,原谅他了。”
苏行云的气来得快,去得更快。
玄鸟一头冷汗,这师徒二人好像真有那么一点大病。
苏行云潇洒转身,“走吧,不管他了,咱去解第三道禁制。”
“不行,咒术歹毒,如果再分心解禁制,出现什么意外就麻烦了。”玄鸟不放心,硬生生守了苏行云一天。
这一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晚上又有了异动,苏行云手腕上又缓缓爬上两条红线。
玄鸟盯着那两条血色的线,咬牙切齿道:“他又给你下了两道咒?”
苏行云:“他又从哪里削了我两根头发?”
玄鸟:……
玄鸟一头黑线,这真的是重点吗?
“小师弟,头发对你来说就算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
“我无所谓啊!”他摸了摸自己硬茬茬的满头黑发道:“秃了都行。”
“你又不是人,人形秃了,肯定无所谓。”苏行云想了想,对玄鸟道:“那如果你的羽毛被人拔光了,变成一只秃鸟,你也无所谓吗?”
“那不行,”玄鸟眼睛一睁,惊恐道:“我的羽毛一根都不能掉。”
越爻拔他一根羽毛,都被他记恨到现在,恨不得要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全拔了还得了,那都别活了。
“这就对了。”苏行云挑眉:“对于我来说,头发跟你的羽毛一样重要。”
玄鸟懂了,对越爻的恨意更上一层楼,下次逮着他,一定将他薅秃。
“走了,也没什么大事,咱们去解开第三道禁制吧。”
“你先去,我去一趟神医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给你下了些什么咒。”玄鸟二话不说就飞走了。
等他回来,已经是第三天后了。
玄鸟神情不善:“神医谷不是救人的地方吗?但是他们害人的手段好像更多。”
“这群家伙折腾人的手段,一波接一波。”他看了一眼苏行云手上的殷红血线,面色铁青:“越爻这逆徒真不是东西。”
苏行云失笑:“行了,别说他了,先解封印吧。”
一个月以后,碎虚洞府里传来一声巨响,第三道禁制终于解开了。
师兄弟二人拍干净身上的灰尘,一前一后进到了洞府,然后就看到了满洞府的东西。
堆成山的极品灵石,各种灵药、灵草,极品法宝与仙剑……
这么大一个地方被塞得满满当当,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少东西。
苏行云一进去差点没被闪瞎眼。
豁!师尊留了这么多东西给他?
简直发大财了。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玄鸟眼尖,在一堆闪闪发光的灵石法宝里看到了灰扑扑的石桌,和石桌上的信:“小师弟这里又有一封信。”
苏行云走过去看了一眼,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是师尊特意留给他的。
苏行云没忘记他来这里的主要目地,他深吸了一口气,拆开了信封。
然后越看脸色越凝重。
上头记录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有的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他想要知道的都在这封信里。
*
万年前有过一次超大规模的仙魔大战,魔族损失惨重,正派修士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一战的起因,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