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书院在古代 新式书院在古代 第127章

作者:一水月 标签: 穿越重生

  低至冰点的气压从林槐夏身上散发出去,张小花捧着水杯,坐立不安地小心看着林槐夏。

  “院长?”张小花迟疑地出声。

  林槐夏努力平复自己扭曲的表情,尽力温和地对张小花说道:“小花做得非常好,先去女子学院那边的课室吧。”

  张小花看着面色平静的林槐夏,她知道此刻的院长绝对是不平静的,她乖乖听从院长的命令,回到了女子学院。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张小花都神不守舍地听着讲学。

  林槐夏望着少女有些瘦削的背影离去,狠狠闭上了眼,林清和,白琅月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林槐夏几乎是转身就离开了青山书院,急匆匆回到了林府,直奔林清和的院子。

  “砰!”林槐夏用了十分的力气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林清和,白琅月,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在开门的那一刻,林槐夏立即大声喊道,她脚步一步也不停,来到了林清和的房门前。

  房门大开,林清和与白琅月正愕然地看着闯进来的林槐夏,身体姿势尚未脱离小圆桌的范围。

  “怎么了,小四月?”林清和问道,表情迷茫。

  “林槐夏?”白琅月站直身子,桃花眼里尽是锋芒。

  林槐夏风一样掠过房门,将刺目的红字拍打在小圆桌上,震起了桌子上的碗筷,发出清脆的击打。

  “你们好好看,这上面写的什么,你们就是这么处理上次有关于青山书院的事态,还对我们说已经没事了,现在呢,让人欺负上门了,都踩上了青山书院的脸面!你们好好看看,这究竟写的是什么!”林槐夏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语速又快又急,漂亮的眼睛里冒着艳丽火焰。

  林清和拿起了其中的几张,看了起来,平和的神色变了个彻底。

  “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编排青山书院!”林清和咬牙切齿地说道。

  血淋淋的大字印在白纸分外灼人眼球。

  青山书院一座隐藏的学子妓-院!

  青山大量招收平民学徒人口买卖!

  县令与林氏院长兄妹的下流勾当!

  ……

  且不说林清和黑了脸,白琅月也一样,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些垃圾!我怎么可能会和林槐夏这泼妇有私情!”

  “现在是这个问题吗!白琅月!你不要这么恋兄脑行不行!再说了谁想和你有私情!”林槐夏瞬间接话,怒斥着白琅月。

  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搞清楚情况,究竟在说些什么啊!平时兄长就是这么忍受的?!林槐夏觉得难以置信。

  林清和听完两人的话,老脸一红,他才和白琅月确定关系没两个月,小师弟正是上头的时候。

  “你们别吵了,坐下来好好说一下情况。小四月,这些大字报是从哪里搞到的?”林清和让两人坐下。

  “还能从哪里来,青山书院的大门口。”林槐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白琅月,继续说道:“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里看了,有个女学子看到了,进去撕下来的。这些东西交给我的时候,眼泪都流下来了。”

  “啧!”白琅月不爽地发出声音,舌头顶着左脸颊,“该死!我知道是谁了,光都那帮学子光芒太大,挡着某些人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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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自从青山书院教出一批格外适用官场的学子后,临川府那边就一直写信来撬墙角,要么就是趁着白琅月述职的时候,偷偷摸摸制造意外,一对一谈话。

  白琅月丝毫不意外,这件事情后面会有多少人的推手,远的不说光都那帮手伸得太长的政党官员,近的就说,临川府孜孜不倦想要撬墙角的心,以及青山书院的崛起令某些人起了警惕心,还可以说是杀心。

  “这么说你有合理怀疑的对象,之前我们在先生院讨论的时候,对象有些模糊。”林清和皱着眉说道,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桌面。

  “对了。”林槐夏陡然出声,目光莫名锐利,“定江县里还有一个我们忽略了的潜在敌人。”

  林清和,白琅月齐声道:“是谁?”

  林槐夏哼笑道:“难道你们忘记了,定江县除了青山书院之外,我们还有很多书院私塾吗?他们的动机可一点都不少。”

  “不,这不可能。”林清和首先反对了林槐夏的说法,“你说的这个理由不成立。定江县所有的书院私塾都和青山有达成合作,怎么会对我们下手反水呢?”

  “除非……”白琅月低声沉吟,“更大的利益。”

  “对,更大的利益。”林槐夏微笑地看着自家外表成熟的兄长,天真理想得可怕,“我很少认同这个白师兄的想法,但是这次,他无疑是说对了。”

  白琅月的脸上呈现出和林槐夏如出一辙的嫌弃表情,很明显,他们的想法有时候在某一程度上是相似的。

  “那到底是谁拉拢了他们呢?”林清和也不纠结这些利益关系了,事情已经发生,后果已经开始影响,再自我纠结下去只会做无用功。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查吧,已经涉及书院力量解决不了的事情了。”白琅月一锤定音,“有什么进展我会通知你们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林清和清朗的眼神

  “好,书院这边我也会尽量查一下,我们一起进行。”林清和回望着白琅月,眼中温情脉脉。

  刚才还火气蓬勃的空气瞬间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暧昧气息。

  林槐夏看着眼前两个不分时间不分地点,随时随地在她面前深情对视的人,无语至极,冷冷哼了一声就走了,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留下来。

  还没有吃早饭的她,现在已经饱了。

  *

  光都南王府。

  时间临近下午黄昏时分,屋内没有点灯,靠着窗外还算明亮的光线透进来,至少现在是能看清一个人脸上的神情变化。

  屋内的气氛不算明朗,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沉重,每一个人都吊悬着一颗心,畏惧地看着坐在上首穿着蟒袍的男人。

  “哼!青山那几个小崽子还在搞着户部,忙着给国库赚钱,你们不都有人手安插在里面吗,怎么一个铜板都捞不出来!不仅捞不出来就算了,原本的生意也受到了冲击,这个几个月的收益下降了一大截!”南王阴冷着嗓音,毒蛇一样喷洒着毒液,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击中。

  没有人敢出声,因为这就是事实。

  由左丘栾从户部发起的旧帐本清算核算革新工作,让不少的烂账旧账坏账以及假账重现天日,让户部的人抓到了不少人的小辫子。

  有大批世家官员落-马,官员人手再度精简,不巧,大多数的世家官员背后站的南王,一股百年世家传承的力量。

  花了不少银两将这些世家官员从朝廷的牢狱中赎回家,还将经年过手的账本一一填平了。可是,这些银两对于世家门阀来说,不足身家的十分之一。

  “更别说,让我们这边安插的人手下去了三分之一,损失惨重!我是花了多少功夫才从皇帝和旧党的势力中塞进去的!这些酒囊饭袋居然还被一群初出茅庐的小混蛋抓住了!”南王拍着桌子,茶盏砰地一声跳起,在寂静无言的房间内分外清脆。

  银两损失固然使人心痛,可是花了许久功夫,找到了合适的官位塞进去的官员,就这么没了啊,没了啊!还是灰溜溜地让家里赎回去的!

  这换谁,谁不心痛。

  左丘栾他们还不止这样,钱和权都被他们搞走了不少,现在还对着名声下手了,豪门贵族更加没法稳坐钓江台了,各种阴损的法子都使上了。

  包括但不限于,朝堂上告状的,生意上使绊子的,名声上试图首先抹黑的,生命上各种惊险的意外发生。

  “快想,还有什么法子能阻止他们!”南王快速又急促地说完,视线一一掠过座下的大臣们,这些都是归属他的同盟。

  许久,直到日暮的光线偏移,朦胧的黑暗遮住了南王的上半张脸,这才有大臣姗姗来迟,从队列里出声。

  “殿下,青山虽有皇帝的暗中保护,可却并不是万无一失的,我们只需要等待,一个恰巧的时机即可。”声音平稳,无端地在温暖橘黄的日暮下发寒。

  “李大人说得对,再说了,我们现在不也是交待了人手去定江县的青山书院吗,只要断了他们的后路,青山无人再来朝堂之上,光凭他们几个又有什么用呢,迟早会被我们各个击破,到时候,这朝堂终究是南王您的天下。”又一道苍老的声线,野心难以抑制。

  南王又是算得了什么呢,终归不过是世家联手推出来的一个棋子。

  南王听了这些话,心情好些了,目光依旧阴沉沉的,“边境战事如何?”

  “这个……边境我朝目前胜利在望,相信不久之后边境小国不敢来犯。”

  南王听完,目光无端又阴沉了几分,哼!

  “之前不还是节节败退,是出了什么出奇制胜的战术又或是哪家的小将军出去了?”南王的声音还是那么冷。

  “听说是工部下的军器营出了个新玩意,威力大得很,小小的一个,投石器一扔过去,轰轰轰几声,边境小国联军就被冲散了队形,还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之前没有听说啊,军器营不就是个摆设,专门为士兵的武器做保养吗,怎么一下研发出这么厉害的武器?”有大臣疑惑问出声。

  “这个新玩意,务必叫人查出来是怎么做的。”南王眯起眼,下达命令。

  之后,南王又再次问道:“青山书院处理的后续怎么样了?”

  “回殿下,定江县县令虽然处理了我们引起的大小乱子,但在私人开设的报纸方面并未有过多的阻拦,还是有不少人受到了影响。并且我们派出去的暗卫汇报回来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

  “哦,是什么?”南王起了兴致,不介意座下回答的大臣卖了个关子。

  “青山书院的院长和定江县的县令这一两个月经常出入同一个房间,彻夜抵足而眠,而院内空无一人。”

  屋内仍然针落可闻的安静,昏黄的光线不知不觉来到了进门口的位置,微弱的亮光只来得及照亮衣摆和鞋子。

  “呵呵,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消息,这些近乎于天真理想的青山学子知道他们的院长这么……蝇营狗苟吗,哈哈哈!”南王嘴角挂起微笑,里面蕴含的恶意让在座的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些话,也令下面的大臣们跟着一块大笑起来,笑声中有些什么东西,在昏暗漆黑的屋内盘旋不散。

  “让这个流言扩散出去,然后安排我们的人接手青山书院,明天上朝让我们的人,言官,来好好说上一句,为官之道。”南王说得意味深长。

  暮光彻底从屋内退去,黑暗笼罩,只听见些微的声响,和一声清晰无比的“是”。

  翌日。

  定江县一如既往,白琅月还在努力探查着流言的源头,林清和在试探着各家书院私塾的想法,青山书院的学子弟子们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进学,学艺,开展实践活动。

  他们都不知道,今天平常的一日在光都发生了什么样对他们至关重要的大事。

  光都天微微发亮的时候,街道充满雪白的雾气,难以想象,四月的气候也有如此大范围的雾气,马车轱辘骨碌匀速驶向肃穆沉重的皇宫大门。

  户部尚书裹紧他的鲜亮血红的官袍,从马车上下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手小炉子,嘀嘀咕咕不满地抱怨着,“为什么四月份的早上还是这么冷,还要这么早上朝,嘶,好冷,官服为什么这么紧早知道量身体裁的时候让绣娘放宽两寸,穿的时候可以多塞两件衣服裤子,好冷……”

  户部尚书没有在马车边上停留多久,足下生风,抱紧暖手小炉子,蹿进了金銮殿中,站到了平时他站的老地方。

  他的不远处便是南王,户部尚书皮笑肉不笑地和同僚们打完招呼,转头无意间一瞥就看见了站立在离他不远的南王。

  今天南王倒是来得格外的早啊。户部尚书眯起眼想着。

  此时的户部尚书没有多想为什么南王今日来得格外早,等他想明白的时候,朝中议事进程过半,再也来不及阻止。

  没过多久,太监宣布早朝开始。

  开始的时候就像是每一次早朝的开头,大家按着每天的惯例给皇帝陛下汇报各地的简略情况,平心静气,其乐融融。

  随着大家神智的逐步清醒,唇枪舌剑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某一位言官在南王的示意下,参了临川府一本,准确地来说参了皇帝一本。

  “臣有本启奏,陛下。”

  “说。”皇帝摆手,眉心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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