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炮灰哥儿后 入赘炮灰哥儿后 第17章
作者:云柳迢迢
“夫妻对拜!”
二人起身,隔着流苏相视一眼,唇角不约而同地扬起,手紧紧拉着红绸,伏身对拜。
“送入洞房!”随着傧相最后一句话落音。
楼谪将柳绵凌空抱起,大红色的绣球塞到柳绵怀里,流苏散落,露出柳绵那张惊慌的漂亮小脸,在满堂哗然声中,楼谪抱着人紧跟着安禾往新房走。
安禾也是惊呆了,边走边磕巴道:“谁谁谁让你就这么直接把我们少爷抱起来的!你有没有分寸啊!”
“安禾!不得无礼!”柳绵整个人陷在楼谪怀里,人红得像煮熟的小龙虾似的还不忘替楼谪出头。
“那我们晚上还要睡一张床呢,抱一下怎么了,反正我们知道是假的不就行了?我不喜欢男人,你大可放心。”楼谪很理智地说道,
“哎,你走快点,你不知道你家少爷昨天跪了一夜祠堂啊,这么折腾腿哪受得了。”
安禾真是无语了,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愤愤地瞪了楼谪一眼,然后加快了脚程,“我家少爷聪明着呢,垫了几层护膝,用不着你操心。”
“垫了护膝不也是跪着,那哪能舒服,你别废话了,快带路。”楼谪将人稳稳当当地抱在怀中,快步如飞,催得安禾恨不得跑起来。
柳绵弱弱地说了一句,“我真没事。”
发言一下就被驳回。
“我看了才知道有没有事。”楼谪头都不低道。
安禾炸开了,“什么!你还要看!你不许看!少爷,我来看就行!”
然而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新房,看到大大的喜字,楼谪迅速迈腿进去,顺便把叽叽喳喳的安禾关在了门外。
安禾还想拍门进去,而落在后面的一众人也跟了上来,只得气鼓鼓地蹲在门口,不再说话。
还有佣人笑他,“和小时候一样,粘少爷得紧,谁都不让近身,今天少爷成亲,你回去不得躲被窝里哭。”
安禾冷厉地看向那人,挥了挥拳头,“滚远点,别犯贱。”
“安禾他不是故意的,他从小跟着我,也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这么口无遮拦的,他没跟你相处,都是些道听途说,你莫跟他置气。”
柳绵被楼谪小心翼翼地放在铺满了红枣桂圆的床上轻声道。
“嗯,我当然知道,你把我想的这么小气干嘛!”楼谪鼓了鼓脸。
柳绵一下就被可爱到了,刚刚听楼谪说话生的闷气都散了,算了,本来就是假的,楼谪实话实说他有什么好气的。
然后柳绵就慌乱地睁大了那双水灵灵的杏眼,楼谪把柳绵沉重的头冠取了后,就伏身给柳绵脱鞋,
“哎哎哎,我自己来就行。”柳绵伸手就要拉楼谪。
然而楼谪火急火燎的,根本都来不及阻止,柳绵的裤腿就被掀开了,膝盖到小腿青紫一片。
楼谪手里握着纤细的脚踝,眉眼低沉得吓人。
柳绵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微微动作想抽回自己腿失败后,小声地说:“我真没事,我是皮肤问题,我其实不疼的。”
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感觉,楼谪深吸了一口气,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柔声说:“你别说话,我不想对你发脾气,有药吗?”
柳绵咬唇看向床头的白玉圆盒,是那种药,但也有解淤缓痛的功能。
楼谪拿过药膏,挖了一大半,小心地涂在柳绵的膝盖和小腿上,心里却没有丝毫办法,如今的时代孝道压死人,柳成只要一日是柳绵爹,那此事就无解。
楼谪心里的火无处发泄,越烧越旺,艹,把那渣爹也套麻袋打一顿算了!
楼谪涂药膏的动作一顿,哎,好像还真可行,反正古代没监控,上次打了那王牧吉一顿也没人找上门来。
楼谪有了解决方案,心里一下通畅多了,将药膏涂完后轻轻地吹了吹,然后细心咨询道:“这种药需要揉开吗?”
柳绵摇了摇头。
楼谪那双灿若星辰的黑眸盯着柳绵飘忽不定的杏眸一眯,“你骗人!”
“活血化瘀的药怎么可能不用揉开啊!”楼谪看着柳绵那细白的腿着实拿不准主意,毕竟这是古代,说不定真有灵丹妙药?
楼谪边起身边拿着药膏道,“我去问问大夫去。”
柳绵忙拉住楼谪大红色的衣摆,真让楼谪拿着这药去问大夫那是真完了,脸都丢完了,柳绵低着头小声道:“是要揉开。”
果然,一诈就诈出来,小绵羊兄弟还是嫩得很啊,楼谪摇了摇他的大狐狸尾巴,继续审问道:“那你为什么说谎!是不是怕疼啊,我会轻点的。”
楼谪又握上那截细白的长腿,柳绵不自在地轻颤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才怪,他才不怕疼,但他想要楼谪心疼,柳绵身后的狐狸尾巴也随风晃了晃。
楼谪小心地将药膏揉开,揉得掌心发热黏腻,揉得满屋碎喘轻吸,揉得额上起了一层薄汗,揉得楼谪觉得有些热。
抬眸就看到柳绵眼尾鼻头绯红,睫毛湿漉漉的模样,楼谪觉得有些口干,浅淡的玉兰香和着药香夹着热意而来,柳绵拿着手帕给楼谪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楼谪下意识退后跟柳绵拉开了些距离,柳绵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帕,在掌心攥紧,轻声道:“辛苦夫君了。”
楼谪倒了杯壶中的茶水,仰头就是一饮而尽,一杯不够又饮一杯,足足喝了五盏茶才没有刚刚那般燥热。
等回过头时,床上的人已经脱了外袍,在床里乖乖仰躺好,眼睛都闭上了。
这…这是太累了?
楼谪看向床头放着的红鸳鸯印花的细嘴酒壶,可是他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楼谪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柳绵,柳绵睁开一双无欲无求的漂亮杏眸,侧眸瞧了他一眼,“您还有事吗?”
楼谪指了指鸳鸯酒壶,柳绵懒懒地朝那边撇了一眼,又将自己往床里侧埋了埋,语气冷淡:“不喝,反正是假的,这酒喝不喝都行。”
“这怎么行!不喝明天肯定会有人来查的!”楼谪一把就把柳绵捞了起来,宽大的亵衣领口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和光滑的肩头。
楼谪眼睛都直了,不是,柳绵怎么这么白啊?!
柳绵没有注意到,没好气地接过酒杯,服了,真是欠他的。
柳绵一手撑床半坐着,一手穿过楼谪弯起的胳膊,飞快地把酒水一饮而尽,再度钻回了被窝里,合上了眼睛。
楼谪却是被柳绵动作间领口露出的某处吸引了心神,那里也好粉好粉,楼谪懵懵地喝了酒水。
楼谪把灯火吹灭,躺在床上发了会儿愣,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转向柳绵,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柳绵没睁眼,但还是回答了楼谪的问题,“哦,没有不高兴。”
怎么可能!这明显就是不高兴了,楼谪在黑暗中皱着脸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怎么了吗?是我刚刚太用力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啊。”
柳绵真是服气了,侧身将手一伸,盖住楼谪黑暗中也亮晶晶的眼睛,无奈道:“没有,不疼,没生气,睡觉吧,今天辛苦了。”
楼谪闻着柳绵手间的浅淡玉兰香,还没想明白呢,人就先睡过去了。
柳绵拿开手盯着楼谪的睡颜看了一会儿,生气地将手握拳在空气中挥了挥。
笨蛋楼谪!刚刚那么好的氛围,他竟然第一时间退了半步!不是真不行就是真不喜欢哥儿,然而楼谪身体素质明显很不错,八成就是后者了,柳绵有些泄气地收回手,静静盯着楼谪看了半晌,咬了咬唇还是不甘心。
柳绵有些生气地把自己塞进了楼谪怀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抱他抱的那么顺手,又对他那么好,这都不算喜欢吗?!
啊啊啊,笨蛋楼谪!烦人!
柳绵生气地蹭了蹭楼谪结实的胸膛,然后被半梦半醒间的人回抱着迷迷糊糊地在他后背轻轻地拍了拍,呢喃道:“别生气了。”
跟哄小孩似的!
柳绵咬了咬唇,看着明显是无意识动作的人,梦里都惦记着他生气的事呢,柳绵就这么没出息地被哄好了,在楼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陷入黑甜的梦乡。
楼谪睁开眼,柳绵在他怀中一阵乱蹭他怎么可能没醒,没想到柳绵跟小屁孩一样生气了还得人抱着哄,楼谪看着自己怀里安稳睡着的人,唇角不自觉勾了勾,然后又平了下去。
所以柳绵是为什么生气呢?
哎,哥儿心海底针。
不过楼谪心大,想不明白也不硬想,楼谪抱着香香软软的玉兰花味小绵羊兄弟轻松入睡。
次日清晨,一夜好梦的两人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楼谪下意识拍了拍怀里的人,大脑反应了两秒,才睁开眼睛,捞了一把怀里还迷糊的人,
“起床了,我们今天还要去敬茶。”
柳绵白嫩的巴掌脸被闷得粉红,长卷浓密的睫毛迷迷糊糊地睁开,漂亮的杏眼还蒙着层水雾,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个整觉了。
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绵哑,“嗯?这么早吗?不对吧。”柳绵从楼谪怀中扬起脸,探头看窗,天色不过刚刚破晓。
楼谪有种近距离被美颜暴击的感觉,忙将人松开。
很快外面的糟乱声更大了,透着一股儿不详的意味。
楼谪迅速起来穿衣服,顺便把还有点起床懵的柳绵三两下收拾好了。
柳绵回过神,看着自己穿戴整齐的外袍呆呆地眨了眨眼。
楼谪没忍住,捏了一把柳绵的脸颊肉,“醒醒,外面好像出事了。”
随后,便响起了安禾在门外着急的拍门声,
“少爷!不好了!程少爷昨夜跳湖了!”
“程逍年发疯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一大早这么吵闹。”柳绵拉开门,蹙眉道。
然而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一脸焦急的安禾,而是黑着脸,双手背后,一脸威严的柳成。
柳绵还没来得及问安,夹着厉风的巴掌就迎面而来。
“什么跟我们家什么关系?!你还有脸说!谁让你去招惹程家少爷的!”
柳成那张大掌二话不说地就朝着柳绵的脸而去。
楼谪站在柳绵身后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下,浓密的剑眉不自觉蹙起,柳成的力气很大,如果不是他在的话,这一巴掌足够把人打的唇角溢血。
“岳父你干嘛,一大早谋杀亲子啊?”
楼谪语气不太好地把柳成的胳膊往后一推,将柳绵往身边拉了一些,目光沉静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柳成。
“你!谁是你岳父!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着!你他娘的滚远点!”柳成指着楼谪的脸喝道。
言罢就想越过楼谪去拽柳绵头发,“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老子丢尽脸面!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在一旁的安禾气得握紧了拳头,楼谪不可思议地看向柳成,手上一个使劲就把柳成拉的一个踉跄,柳成站不稳地往后跌了两步,被身后随行的小厮扶住。
柳成勃然大怒,“你敢推我!你这个乡野村夫!给我上家法!”
“柳绵是我夫郎,出嫁随夫懂不懂,不懂去报官去问县令,屁的家法,你还知道你是绵哥儿的父亲,你这种完全不爱子的父亲才应该被家法伺候,有事说事,没事别发颠。”
楼谪双手放在两边门框处,准备合上房门,这种狗屎父亲,他是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
柳成已经功成名就很多年,很久没被人这么直接地下面子了,差点一个气没喘上来,“你个赘婿!你嫁进我柳府就是我柳府的人!你哪来的脸说出嫁从夫的!”
楼谪居高临下地看了柳成一眼,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岳父大人,我想你搞错了,我入赘的是柳绵这个人,不是你们柳府,非要论个所属权,我也是柳绵的人,不是你,也不是你们柳府的人,听明白了吗?你是岳丈我愿意尊重你,但你非要发癫的话,我也不会客气。”
一旁的安禾看着嘴皮子和机关枪一样的楼谪眼里冒金星,就差激动地给楼谪挥臂呐喊了,姑爷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