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炮灰哥儿后 入赘炮灰哥儿后 第19章
作者:云柳迢迢
“我一辈子都是爹亲的孩子,不嘛,我要跟爹亲一起,我们一起去河边摘莲子!到时候让夫君摘夫君剥,我们就负责吃,赏景好不好。”
柳绵扶着沈思月边往屋里走,边笑眯眯地说道。
沈思月都无奈了,拍了拍柳绵的手,笑道:“哪能这样对夫君,这些事下人做就行了,楼谪,绵儿这孩子嘴笨,你别跟他计较。”
楼谪的心神都被柳绵这从来没见过的一面吸引走了,哪有功夫生气,见沈思月看自己才勉强回过神来,“爹亲哪里的话,绵绵开心就好,他开心我就开心,摘剥莲子而已,他喜欢吃就好。”
楼谪这话接的自然真诚,沈思月心里更满意了几分,揶揄地凑到柳绵耳边低声笑道:“这傻小子,还真跟你说的一样。”
柳绵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状况外的楼谪一眼,自然知道沈思月指的是他谎称楼谪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事情,耳朵不好意思地红了红。
进屋后,二人给沈思月一一敬了茶,沈思月笑着给二人封了红包,连道了三个好字,“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就放心了,柳绵这孩子有的时候犟得很,楼谪你多担待一下,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说着沈思月又戳了下柳绵的额头,把柳绵戳的往后一仰,“你也是大人了,这脾气,该收敛得收敛”
柳绵瘪嘴捂着额头不高兴地喊道,“爹亲!”
楼谪接下红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谢谢爹亲,不过绵哥儿很好,想必没什么机会能麻烦爹亲的地方。”
沈思月一看新婚夫夫如胶似漆的甜蜜氛围便觉得开心,轻咳了两声,“好了,看着你们恩爱就好,早上醒的太早,我要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了,你们先去忙吧。”
柳绵把人送到里间,仔仔细细地掖好被子才和楼谪出了竹园。
“爹亲的病情好像真的有缓解,上次跟你出去回来他胃口也好些了,近些日子的精神头也不错,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荷花,带爹亲散散心吧。”
柳绵拉着楼谪的手自然地说道。
楼谪弯了弯眼,“好啊,听你的,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去给你父亲敬茶啊?”
柳绵蹙了蹙眉,“不敬了,早上才见过,怕是去了他也不喝,白受一顿气,我们去做琉璃吧!我还从来没去过民窑呢!”
民窑热气缭绕的,如今天气炎热,里面一堆大汉衣服都不穿,楼谪不太想柳绵去的,不过看到柳绵这么期待的样子,终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为了方便琉璃的制造,王淳直接包下了一个民窑,此时一脸奇怪地看着楼谪,最后还是没有反驳楼谪的要求,老老实实地进去让那些工人穿上外袍,腾了一片地方出来让楼谪带着夫郎来玩。
好吧,签了契书的第二日,王淳才从那些看热闹的人里知道这个年轻有为的公子竟然要入赘柳府,顺便听了不少这楼谪的事迹。
越听,王淳的眉毛皱的越深,但通过几次接触,他感觉楼谪明显不是传言中那个欺男霸女,出卖身体攀富贵的赘婿楼谪。
可是当时他坐在宾客席中,确确实实看见穿着大红喜袍的人正是楼谪,但契书已成,楼谪也确实做出了玻璃,哪怕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管楼谪的破烂名声,这全透明的琉璃可是能带来实打实的利润的,反正楼谪也是做幕后的,没人会因为他的名声而抵制琉璃,王淳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如今楼谪又要带夫郎来玩,还不让工人裸着半身,这暗戳戳的占有欲,王淳突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觉得他找到了真相,楼谪有琉璃这个万金油,肯定不可能是贪图富贵,那只有是真爱了。
楼谪肯定是真的很喜欢柳府这个名声也不太好的哥儿,才愿意为爱入赘。
看着二人相携进门的背影,王淳可惜地摇了摇头,楼谪也是糊涂了,多能干一个男人,却做了赘婿,这种一步不愿意为自己退让的哥儿有什么好娶的,更别提柳绵那名声简直一片狼藉。
一踏入窑内,一股热气扑来,避过正在忙碌的众人,楼谪拉着柳绵到角落,那里开着一个火炉,火焰熊熊燃烧中。
之前在这的伙计自然知道是楼谪前两日在这没日没夜做出的琉璃,一看便眼熟地喝到,热情地打招呼道:“嗨,兄弟,你也来上工了,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这么神奇的物件给你误打误撞搞出来了。”
楼谪挥了挥手,没做解释,“嗯,你们忙你们的。”
柳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众人拿着的铁棍上火红的一团物体,轻松地拉出形状,进水一泡,一个全透明的虎形露出全貌。
“好厉害。”柳绵跟在楼谪身后小心夸赞道,“他们力气好大,轻松得和拉糖人一样。”
楼谪被柳绵的形容可爱到了,给柳绵拿了个细一些的铁棍,搅了一些玻璃在上面,递给柳绵,“你也试试,小心点,别被烫到。”
柳绵接过铁柄,放在火炉里烧着却有些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做啊。”
楼谪包裹住柳绵的手,将人半搂在怀中,低声问道:“你想要个什么样的透明娃娃。”
楼谪身上的木质香气随着热意喷洒在耳边,柳绵被蒸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要一个…绵羊吧。”
楼谪轻笑了一声,不亏是好兄弟,心有灵犀。
楼谪拉着柳绵的手利落地转了起来,柳绵另一只手也被塞了一个铁棍,楼谪拿着给玻璃球塑型,没一会儿,一个巴掌大的火红绵羊露出形状。
在柳绵惊喜的眼神下,楼谪把着柳绵的手将铁棍放进水盆中,激起翻涌的气泡。
等到水面平息,巴掌大的透明小羊被楼谪伏身捞起,水淋淋的,在周围火光照耀下发着光,楼谪笑道:“给,你的琉璃小羊。”
柳绵双手捧着接过这个新奇的玩意儿,一时间分不清是玻璃更亮还是柳绵那双杏眼更亮,“好厉害!”
柳绵发现遇见楼谪后,自己本来不算差的语言变得越发贫瘠,这三个字几乎都快成为他的口头禅了。
柳绵学东西很快,将琉璃小羊小心地装到锦囊里,放到胸口后,便学着楼谪用铁棍在火红的窑坑里缠了一圈玻璃,随后放到火炉里慢慢塑型。
柳绵精致的眉眼间沉静专注,楼谪颇有些好奇地想看看柳绵会鼓捣出个什么来,最后没看出来。
等待进水浸泡完毕,柳绵便要伏身拿成品,被楼谪眼疾手快地拦下了,“这会儿温度还高,再等等。”
柳绵乖乖地收回手,眼睛亮亮地看着水桶,一副很期待的模样,楼谪都不好意思自己帮他拿了,陪着他一起等着水温彻底下去,柳绵亲自将成品取了出来。
一个有尖角,四周平整的扁长东西,楼谪一时卡了壳,这是什么?四不像吗?
“好厉害。”
虽然楼谪不懂,但柳绵鼓捣了半天也很不容易的,该夸还是得夸的,楼谪甚至还配合地鼓了鼓掌。
索性柳绵还真没看出楼谪的敷衍,将湿漉漉的成品拿着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就在楼谪忍不住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柳绵终于依依不舍地把那团成品递给了他,“送给你,琉璃小楼。”
这么一看,这扁长的东西可不就是个Q版小楼吗!
楼谪欣喜接过,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想到刚刚柳绵锻造时认真专注的样子,心里喜滋滋的,他就知道,他这个兄弟没白交!
第32章
楼谪拿着那个小小的两层酒楼似的玻璃看了又看, 颇为喜欢,他从小到大不缺珠宝名表,像这种玻璃做的物件别人都不好意思往他面前送, 但这个柳绵亲自送给他的琉璃小楼让他意识到友情的珍贵。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东西,因为是柳绵亲自做的所以让他欣喜万分。
“谢谢你, 我很喜欢。”楼谪珍惜地将琉璃小楼放进锦囊准备塞到胸口中, 正想着回去要穿个绳, 日日系在腰间呢。
突然冲出一人把楼谪的手一拉, 刺耳的嘲笑声响起,
“哎呦,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这么个四不像的玩意儿, 你有必要这么宝贝吗?”
“噢, 忘了,你是个村夫, 肯定没见过琉璃这么新奇的物件吧,碰到我是你的福气了, 这窑是我家的, 这的琉璃也全是我的, 来,今日从我腿间爬过去,我送你一个琉璃虎如何, 这琉璃虎可是限量生产, 要先送往京城的,到时这价值多昂贵不言而喻啊, 你这村夫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正是前几日被套麻袋打了一顿,好不容易养好, 来他爹新包的民窑耀武扬威的王牧吉。
“王牧吉!”柳绵生气地把下巴抬到天上的人用力一推,把楼谪拉到自己身后护着,言辞锐利,
“上次绿豆汤没喝够是吧,没喝够我给你三文钱,请你去街上商贩那买去,别四处犯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家还比你家有钱呢怎么没见你从我腿间爬过去?”
王牧吉反而没生气,盯着柳绵那张带着怒色更显艳丽的小脸,好脾气地笑了笑,
“绵哥儿,今日不同往日,这琉璃店一开,我家资产日后定是要翻上一翻,到时候你见了我可就得点头哈腰了,听说程逍年程大少爷还为你跳了河,我今一瞧你这伶牙俐齿的样,还真挺带劲。”
“这村夫有什么好的,还得你倒贴钱带着出来长见识,倒不如跟着我,我们这琉璃可是要送往皇宫的,到时候水涨船高,我还真不一定还瞧得上你呢,你要赶紧把握机会吧。”
王牧吉说着,还自以为潇洒地捋了下他鬓前那两缕打绺的发丝。
看来他爹做琉璃的事可真是给他厉害坏了。
柳绵脸都嫌弃地皱了起来,“那你爹没跟你说这琉璃是谁做出来的吗?”
王牧吉一顿,他还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家未来会很有钱的事实,王牧吉浑然不在意道:“谁做出来的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是你那猎户夫婿吧,反正都是给我家打工的人,我不稀得知道。”
旁边的工人终于小声开了口,“王少,这琉璃还真是楼公子烧制的。”
听了王牧吉的自信发言后,柳绵看着他的眼神简直是一言难尽,
“哦,对了,我忘了,你也是个肚中无墨的草包公子,你爹天天忙的没空搭理你吧,也是辛苦王叔叔了,一大把年纪还在外打拼,你这好儿子倒是成日游手好闲。”
此话一下就戳中了王牧吉的痛处,王牧吉着急跳脚,刚刚学着话本装的风度一下就破功了,
“柳绵!你别以为你是个哥儿我就不敢对你动手了,我今日可是带了人来的!上次泼我之事还没了断呢,来人,给我打他,把这哥儿的嘴扇烂!听说你爹也被你气到了,放言不再管你,我看看谁还能给你撑腰!来,给我按住他!本少爷亲自来扇这小贱”…蹄子
“啊!”
脏字未吐完,带着万钧之力的巴掌先落在了自己脸上,已经忍着气很久的楼谪把一直按住自己的柳绵拉至身后,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立刻形成。
“王牧吉,你嘴巴放干净点,不会说话我不介意帮你把下巴卸了,我不介意我欺男霸女的名声再坏一重,就不知道你在不在意你没有下巴了。”
楼谪一手捏着王牧吉的下巴,眼神狠厉,王牧吉毫不怀疑他如果有丝毫犹豫,下一秒下巴就会被这铁钳一样的大掌捏碎,
“别别别,大哥,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楼公子,楼公子,对不起,我真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只用跟我道歉吗?”楼谪手上微微收紧。
王牧吉吃痛地五官扭曲,余光看到被楼谪护在身后的人,连忙求饶:“哎哎哎,柳公子,柳公子,我嘴贱,我再也不敢了,让你夫君饶了我吧,柳公子,我真的错了,我不能没有下巴啊!”
柳绵惊讶地张嘴看着被扇得嘴角溢血,一直哀嚎的王牧吉,唇瓣张合了一下,小心地拉着楼谪低声说:
“你快松手吧,你不是和王家有合作吗?你这么打他儿子真的可以吗?我没事的,让他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他骂我我也骂回去了,没吃亏,他现在这样怎么办啊,要不跟王老板说他是自己撞到了?我给你作证。”
“这是怎么了!”
楼谪松手的同时,王淳中气十足的声音也在窑内响起,被松开的王牧吉连滚带爬地窜去王淳身后,指着楼谪他们喊道:“爹,刚刚那个村夫扇我巴掌!还扬言要卸了我的下巴,爹!你快给我报仇,让人把那个村夫带着…”
王牧吉刚想骂小贱人,下巴就传来一阵刺痛,看着楼谪漆黑的双眸后怕地改了称呼,“带着他夫郎,一起拖出去打一顿!痛死我了爹。”
王牧吉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下巴扯着嗓子喊道。
王淳眉头紧蹙,他儿子什么德行他自然清楚,没好气地喝道:“你闭嘴,天天惹事,前两天才在外面挨顿打还不够,好不容易好了又给我惹是生非,你,来给我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
王淳随便指了一个在场的工人问道,这里做工的人都凭力气技术干活,脑子里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王淳一问,便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柳绵不由得紧张地拉紧了楼谪的胳膊,楼谪态度倒挺无所谓的,还有闲心轻拍柳绵的手背,“没事。”
就凭他现在掌握的东西,到哪都是他挑合作对象的份,哪能轮到合作对象挑他,合作吹了便吹了,总不能为了这点事委屈了柳绵。
而且楼谪相信自己挑人的眼光,他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果然听了整件事的经过后,王淳根本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生气地看着王牧吉,“你这家伙,老子辛苦挣钱,你尽耀武扬威去了!”
王淳说着就抬起了手,本来准备给王牧吉扇个对称,可是王牧吉令半张脸实在凄惨,毕竟是亲儿子,王淳还是转道落在了王牧吉的后背上,沉重的拍背声响起,王淳拧着王牧吉的耳朵,走到楼谪跟前:
“快给楼公子和柳公子道歉,你一天到晚的口无遮拦!楼公子,实在抱歉,我整日都在矿场待着,牧吉他给他娘惯坏了,哎,也是该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您今日打的好。”
王牧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爹!我回去就跟娘说!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你竟然能说得出这种话!”
“没有,王老板,我刚也是冲动了,这些就给令郎当医药费。”楼谪拿出一个钱袋,就要递给王淳。
王淳连忙推拒:“没事没事,能理解,要是有人这么说牧吉他娘我也会生气的,这小子确实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