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炮灰哥儿后 入赘炮灰哥儿后 第48章
作者:云柳迢迢
“先别吵,店里的菜品绝对没有问题,大家这精神头不都挺不错的吗?这客人想必是别的病症引起的,大家安静些,救人要紧,在场的有没有大夫,快来帮忙看一下。”
已经让方圆去喊最近的大夫了,但如果现场有大夫,自然还是救人要紧。
珍馐阁生意确实火爆,养生锅底也是津津乐道,确实有部分医者慕名而来,问一问说不定真有钱会站出来。
“怎么可能!我家崽儿身体一直都很好好的!今天好不容易来吃顿火锅,尝个鲜!你瞧瞧这成什么样了!我可怜的儿啊!你这火锅害死人!你必须得负责任!黑心酒楼!黑心老板!没想到你这小姑娘长得人模人样的,却如此歹毒!”
老妇人说着就想推搡齐玉,今日碰巧也来珍馐阁用餐的程逍林眼疾手快地拉开了齐玉,齐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来不及打招呼,先安抚家属情绪更为当紧,
“我们珍馐阁所有菜品都是每日师傅们天未亮准备的新鲜食材,每日供不应求的盛况并非我空口白舌之言,在座的常客都是有目共睹。
这位夫人我知道你急,我也急,但这还未查实的事可就莫要乱说了,如果查实与我们珍馐阁有关,我齐玉自然不会逃避责任,现在还是救这位公子更为当紧,你这样只会耽误这位公子的救治,有什么问题,需求等公子醒后我们好商量。”
围观的群众已经有些动摇了,他们其中不少珍馐阁的回头客,吃过不少次,也没见自己有什么问题,有人为齐玉说话了,
“是啊,让大夫看了再说,我吃了这么多次也没说有什么不适啊!这公子说不定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才如此呢!”
一人出声,就有人跟着附和,“就是,我这也没事啊,可莫明白冤枉了齐掌柜,不然以后谁给我们做好吃的啊!”
“这段时间在珍馐阁和鲜香客都吃了这么久,除了觉得有些好吃得不敢相信以外,我没有任何一点不舒服啊,我是愿意相信齐掌柜的。”一位客人又涮了片雪花牛肉,边嚼边说道。
之前第一个说不好的男人又开口了,
“那谁知道呢!这世上看不出来的病多了去了!如今有人口吐白沫你都不在意,来日换成你躺在这里恐怕也无人为你发声,贪图一时口舌之欲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了!知道的知道你吃的是火锅,不知道还以为你被灌了迷魂汤呢!”
又有人附和,觉得他说得也有理。
楼谪将推开的厢房门合上,坐回了原本靠窗的位置,指尖在桌面上有规律地轻叩了两下。
楼谪眯了眯眼,对他专门找的几个在三楼看守的打手开口道:“让下面的人手注意这个人,还有那几个附和的人,等会儿带来见我,别让他们跑了。”
客人争执之余,一位中年老者站了出来,看着颇有医者风范,“我来看看。”
齐玉立刻让开了些位置,将一直趴在那人身上哭天喊地的妇人也拉开了些。
“夫人,你先别急,先让大夫看看情况。”齐玉安抚道。
那夫人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啊!你这个成亲几年无所出,还好意思休夫的女人哪能懂我这个当母亲的心!”
真是有些搞笑了,此话一出基本就能知道这出戏是谁主导的了,齐玉本来有些焦急的心一下就平淡了下来。
“几年没有所出…”齐玉不知情绪地轻笑了一声,“罗长生这么跟你说的?这烂货倒是会找由头,我要真生了他的孩子他怕是哭都没地方哭了,也是够搞笑的。”
“什么东西,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妇人立刻变了脸色,又转头继续抱着自己的儿子嚎了。
“这…恐是食物中毒啊,令郎今日吃了什么?”那大夫观完口鼻后,面色凝重地把着脉道。
那妇人摸了摸泪,“就吃了这火锅,我心疼钱,吃得少些,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我可怜的儿啊!你看看,你还敢说跟自己没关系吗?!大夫都说了是食物中毒!你们店里的东西不干净!”
妇人扯着嗓子歇斯底里道。
随着大夫的诊断落音,本来还在悠哉悠哉涮肉吃的人一下就放下了筷子,一时没事不代表一辈子没事,如果食物真的有毒,再好吃那也不会再来的,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有人适时也开始喊叫自己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吃火锅吃的,人心惶惶,本来没事的人听多了喊叫也会觉得有些反胃。
齐玉的眉心压出一道浅痕,下意识往三楼看了一眼,但三楼的玻璃窗设计特殊,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从外面却看不见,这是楼谪后来特意装的。
楼谪到现在还没下来,之前签订契书时楼谪说的话再次在脑海里回响,“玉姐,我只负责酒楼的菜品输出,大体规划,并不干涉酒楼经营,这期间遇到什么事情,你有绝对处理权。”
齐玉当时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她从小喜欢当掌柜,把酒楼事务全权掌握在手里的感觉,但楼谪后来的表现太出色了,齐玉下意识会有点依赖楼谪的决策。
不过楼谪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这种事情会随着珍馐阁生意的红火层出不穷,今日就算没有罗长生,来日也会有眼红的对家,齐玉是个有本事有手段的聪明女人,楼谪相信她能妥善处理。
齐玉的眉眼压了下来,本就微微上挑的凤眼添了几分凶气,说自家菜品有问题的锅万万不能背,人声嘈杂间,齐玉冷声开口:“报官吧,我们珍馐阁的菜品绝对没问题!”
“报报报官干嘛?”那妇人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
楼谪眼底露出了几分笑意。
“夫人不是想要赔偿吗?天底下赔偿最公正的地方就是公堂,正好我也怀疑你,还有这位大夫,和刚刚几位一直搅浑水的大哥,是收人钱财带着目的而来,我们珍馐阁开门迎客兢兢业业,问心无愧,也想县太爷还我们个公道,咱们便在公堂上见真章吧。”
齐玉一字一顿,声音清晰洪亮,传满珍馐阁三层阁楼。
当一个人过于义正言辞时,人们就会下意识觉得她没有说谎,心里天平再度回正,这个年代报官二字是很有含金量的,大家随随便便是不会报官的。
如今齐玉当着众人面敢报官,无形中就为珍馐阁正名了几分,再看那妇人和所谓的大夫脸上慌张,有些见多识广的人一看这种情况便是心下了然。
那大夫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很有气势地甩了甩袖不悦道:“没想到齐掌柜如此巧舌如簧,这地上还有人躺着呢也能信口雌黄,齐掌柜要不信我的诊断,大可以让其他大夫来诊断,没必要如此泼老夫脏水。”
这时去喊大夫的方圆终于回来了,“掌柜的,附近的大夫都出诊了,我去借了县府的大夫。”
来得真是及时,齐玉摸了一把方圆的脑袋,夸赞道:“不错,越来越机灵了。”
被一路慌忙扯来的府医喘着粗气,齐玉适时送上了一杯茶水,府医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有眼力见,比那个着急忙慌的毛头小子强多了。”
方圆憨憨地挠了挠头,“刚刚冒犯了大夫,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谁能想到方圆竟然把县府的大夫请过来了,这下可真不能有假了,一群人伸长脑袋看戏。
人群中有人见势不妙开始往外撤,却被人骤然按住肩膀,看门的打手们皮笑肉不笑,“公子着急走什么,事情还没解决呢。”
“害呀,都涂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施针救治一下,等会儿人都吐啥了。”府医一看地上人的状态便是一惊,“这都癫痫了,救晚了人可是会傻的。”
府医忙拿过方圆手里抱着的医箱,将针包打开,先给地上人白沫越吐越少的人施针。
这期间,众人狐疑的眼光瞬间移到那大夫身上,这才发现那大夫已移步出了很远一段距离,然后被程逍林按住了,
“你不是大夫,你到底是干嘛的,装成大夫寓意何为!”
程逍林也大概知道这出戏当是仇家手段,只不过为了让围观的大家可以更明白一些,主动呵斥道。
“啊!要打人了!珍馐阁毒人不成,现在又要打人了!”大夫两眼滴溜溜地一转,便是信守捏来的撒泼耍赖,脏水泼得流畅的让人一愣一愣。
齐玉直接没好气地用抹布塞住了这人怪叫的嘴,“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江湖骗子,还惯会泼脏水,我看看你到了牢里还能像现在这般嘴硬不!”
见人安分了些,齐玉才把那抹布拿开,那人还嘴硬道:“我只是学艺不精,我好心帮忙救人,凭什么抓我啊!明明是你店里的菜毒死人了!该抓你才是!”
府医并未被这喧嚣影响,蹙眉望闻听切良久,才开口道:“这人确实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全场都寂静了。
确实中毒了,那不是说明珍馐阁的饭菜确实有问题吗?!
早就趁众人不注意跑到人群中的妇人立刻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哎呀,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来城里吃趟好的,却碰上黑心店家,你还这么年轻啊,家里都指望着你出人头地呢!真是造孽啊!”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酒楼的吃食都是新鲜的,经过专人评价,保证干净健康,怎么可能有毒呢?大夫,您再仔细看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齐玉把那假大夫又开始幸灾乐祸的嘴堵上,看着地上已经停止吐白沫的人忧心地询问着。
府医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你这是质疑我的医术?”
“没,我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大人是县府的大夫,医术的厉害自然毋庸置疑,这是此事关系重大,影响我们酒楼上上下下的名誉清白啊,我身为掌柜自然得谨慎几分。”齐玉解释道。
府医面容缓和了些,赞许地看向齐玉,继续说道:“经过我的诊断,这人确实是中毒了,只不过并不是食物中毒,而是服用过什么药品中毒,难怪有人见他口吐白沫都半点不慌张,想必手中自有解药,你一介女子能撑起这么大的酒楼实属不易,怕也是惹人红眼了。”
“还好今日你家小二机灵,来县府找我,否则你今日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些人就交给官府处理吧,林大人会还你一个清白的。”府医收拾着东西道。
第71章
“啊?怎么能这样?那后来呢, 那个地上的人怎么样了?”
楼谪用平缓温柔的语气讲着下午的事情,听得柳绵仿佛身临其境,在讲到那大夫冤枉齐玉时, 柳绵紧张得都喂到嘴边的饭都吃不下了,一直到楼谪说到齐玉应对自如后, 柳绵才安心吃下了嘴边的鸡肉。
“当时府医一说完是下毒之后, 控制着那些人的打手就搜了他们的身, 在那个假大夫身上找到了解药, 给那个人服下了。”
楼谪慢条斯理地转着瓷勺, 吹了吹手里刚舀起的鸡汤, 给柳绵放到手边。
“真是太过分了!那对母子是怎么想的,这可是毒药啊!为了害人连命都不要了, 这损人不利己的, 图什么啊。”柳绵奇怪道。
同样在吃饭的安禾和沈思月听了也是大不理解,不过沈思月年轻时也是经过大风大浪, 听到这,缓缓开了口, “贪心不足蛇吞象, 当利益足够大时, 足够让人拼命,想必他们家境也不好吧。”
柳绵呐呐地张了一下嘴巴,把汤碗捧起来喝掉, 他本想说那也不能害人啊, 但这种人能走到这步本就是穷途末路,他多余评判这两句又能如何呢。
安禾听了也沉默了, 他是吃过苦的人,如果没遇见柳绵,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坚持本心,会不会为了填饱肚子去偷去抢,甚至为了利益做些像这样的事情。
楼谪倒是没什么波澜,继续给柳绵夹着菜,“是的,就是些专门搞这种事情的人,那个服毒的人和那妇人也不是亲母子,都是演戏而已。”
“那他们后来怎么处置的?”柳绵问道。
“押送官府了,他们干这行的嘴还挺硬,都是些偷奸耍滑的官府常客了,也不怕蹲几天大牢。”看着柳绵碗里小山似的饭菜后,楼谪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了手,给自己舀了一大碗鸡汤咕噜咕噜吃了起来。
楼谪吃饭很不羁,但吃相却很好,沈思月都说看他吃饭胃口都好几分了,感觉吃得很香。
柳绵也弯了弯眼,戳了戳自己碗里的饭菜,开始努力吃完。
日子安逸下来,柳绵的胃口也好了,这满满的一碗饭也是吃得一干二净,又被楼谪哄着喝了半碗鸡汤,柳绵肚子鼓鼓,四人又在院子里散起了步。
柳绵新奇地蹲在后院的栅栏旁,看着一只膘肥体壮的母鸡带着后面一排小黄鸡摇摇晃晃地行走。
另一边栅栏还有几个鸭子,也很可爱就是了,看得人忍不住心软软。
“好可爱。”
柳绵双手并拢,紧张又期待地接过楼谪用一只手捏起来的小黄鸡。
“毛绒绒的,好软啊。”柳绵小心地摸了摸小鸡脑袋。
楼谪看着柳绵系着青色发带的发顶,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很可爱。”
柳绵又激动地捧着小鸡给沈思月和安禾展示去了。
沈思月熟练地在掌心放了些吃食,小黄鸡晃了晃身体,晃晃悠悠地从柳绵手里跳到沈思月的手心上了。
柳绵怅然若失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
楼谪及时给柳绵抓了只毛绒绒的小黄鸭放到手心,柳绵一下又绽开了笑容。
楼谪好笑地揉了揉柳绵的脑袋。
柳绵屁颠屁颠地过去把小黄鸭分享给了安禾。
安禾拎着小黄鸭不明所以,干脆抓了一把碎粮喂小黄鸭。
柳绵又一脸期待地跑来回对着楼谪张开双手手心。
楼谪了然地又捞了一只小黄鸭放到柳绵手里。
柳绵高兴地捧着小鸭到水盆边啄水喝,眼睛亮亮地看向楼谪,“夫君!好好玩!你也抓一个,我们让它们比赛跑步!”
沈思月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比赛跑步,多大的人了。”沈思月放下小鸡就想回房。
被说了,柳绵立刻不高兴了,噔噔噔跑过去把小鸡又抓回来放到沈思月手里,
“怎么了嘛爹亲!我这不是没见过嘛!你快给你的小鸡起一个名字,我们看看谁的小鸡小鸭跑得快,我的就叫小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