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炮灰哥儿后 入赘炮灰哥儿后 第64章
作者:云柳迢迢
安禾显然被莫凌所说的事情吸引了,整个人已经有了义愤填膺的意思,“那你这干的事好事!怎么能算固执刻板,无非是没跟着那狗屁副将的意思来,这死家伙,错的就是错的迟早得死,你做的对!”
莫凌看向安禾,平静的瞳孔微不可查地震了震。
楼谪也认可地点了点头,“安禾说得对,这件事你没有错,做错事的人会接受惩罚的,来日你若有机会回到军营,可以搜集这人的恶劣事迹,向上层举报,总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的,甚至或许用不着你出手,那人便早早遭了报应。”
莫凌敛下了眸低声应是,那人当然遭了报应,等他后来获救后,莫凌第一时间就夜袭了那个军营,一把火扔进了那个家伙的营帐,那时,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揽着一个陌生的下士赤裸地睡着呢。
等其他八人陆陆续续来了,安禾带着他们打了一套利落的军体拳热身。
一个时辰到了。
扎完马步的众人活动着筋骨,新来的十人也加入队伍,楼谪开始按照功法,边念边出拳踢腿。
莫凌感觉到体内翻涌的内力,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台上人,一字一句清晰入耳的功法,莫凌自幼习武,自然知道这是内家功法,绝不外传的,虽然与他练的功法口诀不同,但气息走向大同小异。
这种功法,他从寨子里学习后,到现在从未跟别人分享过,而且大家都默认内功功法是不外传的秘籍,结果楼谪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步一句地交给这群普通侍卫练习了?!
“哎!都别走神,练功时走神气息会乱的!”安禾呵道。
莫凌惊讶地看着周围那圈已经习惯了跟着楼谪动作的众人,强迫自己回了心神,跟着楼谪的教学练习起来。
不学白不学,感觉楼谪这个功法更好用呢!
莫凌是爱武之人,跟着楼谪沉稳的声音一步一步走时,边入了神,推出去的一掌一时忘了控制,周围人惊奇地感觉到了波动。
立刻喝彩开了!
“天哪!莫凌竟然第一次练功法就修出内力了!”
“你是武学天才!”
“快教教我,给我分享一下经验!我是最早开始训练的那批人,现在还没悟出内力的走向!”
“还有我还有我!”
一圈人喝彩着围了上去,夸张地把莫凌举起来扔了扔欢呼着。
莫凌以为楼谪那么严肃的人,应该会很快喝止的,结果并没有,这种喝彩是被允许存在的,每多一个人练出内力,人心就会得到一次激励,楼谪乐见其成。
莫凌晕乎乎地被放下时,楼谪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很厉害,好了,继续练习!”
等到快中午时,吊着一只手的柳绵,穿着漂亮鲜艳的明黄外衫,跟几个厨娘说说笑笑地推来了几桶清凉的绿豆粥。
“哎呦,终于等到少爷了,每日唯一的盼头就是着绿豆粥了!”有摸鱼的人眼尖看到门口来人的身影,立刻惊喜道。
楼谪摆了摆手,表情柔和了下来,“休息一下吧。”
众人一哄而散。
厨娘不少是这些训练着的汉子家来帮忙的媳妇,莫凌看着这种其乐融融的样子有些恍惚。
柳绵用左手给楼谪擦了擦汗珠,给楼谪递了一碗绿豆粥。
楼谪没急着喝,拉着人,走到一旁专门给柳绵支的小帐篷里,避着众人的目光给柳绵揉了揉腰,柳绵看了眼炎炎烈日,没好气地拍了下楼谪的手。
“一天天的没个正经。”
楼谪懵懵地眨了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柳绵误会了,收回手委屈巴巴地捧着绿豆粥碗抿嘴喝粥,小声嘟囔道:“我是怕你腰疼,你想什么呢?到底谁不正经啊。”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明明他每天那么克制了,柳绵还在心里这么想他,楼谪委屈但楼谪不说。
每人能拒绝这么一个大帅哥委屈巴巴地捧碗嘀咕,柳绵也不行。
误会楼谪了的柳绵耳根烧得通红,左右看了一眼,看楼谪还是那么委屈巴巴地捧碗敛眸一点一点抿着粥一言不发。
柳绵贴近了些人,小声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别生气。”
二人挤在一个软塌上,楼谪捧着碗默默地别过了身,浑身都散发着低落的意味。
柳绵想了想每次自己闹脾气的时候楼谪都是怎么哄自己的,做了半晌的心理铺垫,看到大家都在另一头排队舀绿豆粥,鼓起勇气站起来,蹲到楼谪面前,飞快地贴了一下楼谪委屈巴巴的脸颊,整个人火烧似的半蹲着,拉着楼谪的衣袖软声道,
“我真的错了,宝宝别生气好不好。”
柳绵白皙的面颊火红如霞,漂亮的杏眼也盛满了求饶之意,这样仰脸看着人,楼谪还能生什么气,还带着绿豆味儿的薄唇覆了上去,楼谪伸手将小帐篷的帘子掩上,把柳绵亲得软乎乎地瘫在怀中。
悠悠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你好像也没说错,我确实老容易想这档子事。”
迷迷糊糊又被迫白日宣淫的柳绵气愤地用左手锤了锤楼谪胸口,又怕真给人锤痛了,真实力度就像猫挠一般。
“好了,你赶紧喝了绿豆粥训练去吧,讨厌。”柳绵将人推开,一人横扑独占了软塌,小小地表示了不满。
楼谪直接将手里剩下的大半碗绿豆粥一饮而尽,掀开帘子重新集合人开始训练。
柳绵边心里嘀嘀咕咕,边手不对心地将帐篷帘子拉开,看着台上认真教学的楼谪。
第92章
今日楼谪被林永安叫去了县府, 林永安大摆宴席,高兴地揽着楼谪往远里走。
“楼贤弟啊,你知道我今日为何喊你来吗?”林永安唇边扬着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楼谪早在衙役上门来请时眼睛一转就想清楚了缘由, 安抚了有些紧张的柳绵,让人在家好好待着, 便随着衙役来到了县府。
林永安也是个糊涂官, 他肯定不会关心郊外的乱葬岗每日又多了几具尸体, 楼谪没很紧张, 此番八成是林永安剿匪之事被表扬了。
如今一看林永安压不下去的嘴脸, 此事更是十拿九稳了。
楼谪抱拳作揖, “前些日子听说林大人在城外剿灭了一大帮山贼,令小弟钦佩。”
林永安忙引着楼谪上座, 喊人添酒, 大笑道:“果然,贤弟就是聪慧, 细心入微,洞察力惊人, 什么是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剿匪这可是大功劳, 整个安陵都传遍了, 小弟想不听闻都难啊。”楼谪笑盈盈地抬起酒杯敬了林永安一杯。
林永安痛快地干了手中的酒,表情凝重了些,这才把事情真正地宣之于口, “你知道这次剿的是什么匪吗?!”
楼谪摇了摇头, 有些奇怪道,“不就是山上那些凶神恶煞的土匪吗?”
林永安摇了摇头, 将房中人支了出去。
低声跟楼谪道,“是逆贼。”
楼谪睁大了眼睛, 惊讶之意溢于言表,有些克制不住音量的惊讶道:“逆贼?!”
林永安忙让楼谪小声些,看到楼谪这么沉稳的人也如此大惊失色,心里服帖了许多。
楼谪忙用手背抵住了嘴,小声说道:“我们县中怎么会有逆贼?这太可怕了,还好大人及时察觉不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林永安很受用这套,颇具风骨地摸了摸他新蓄的胡子,“哪里,也不过是凑巧罢了。”
“大人太谦逊了,不过…这逆贼是谁啊?谁这么胆大包天,一定要游街午市当众斩杀以儆效尤才是!”楼谪义愤填膺道。
林永安苦恼地摸了摸下巴,“其实这才是我找你的目的,此事我已经上报给了京中,圣上表扬了我,有给我升官的意思,但此番只剿了匪,并没有找到真正的主使人,连其中所有人都知道的林头也并未找到,圣上的意思是将此事交给我调查了。”
楼谪一时不知作如何表情,“这…林大人加油?”
林永安一脸凝重地看着楼谪,“逆贼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和程家人柳家人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这是十分信任你才在第一时间喊你来。”
楼谪受宠若惊,“林大人想让我如何做,我必定竭尽全力,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林永安把那日如何在朝堂上抓到逆贼的来龙去脉通通给楼谪讲了一遍,“……我们去时,果然发现了一大块安营扎寨的帐篷,那些人宣称他们的教头林头还未来,只是例行往日安排简单热身着,人挺多,但并不规整,基本上看到我们一来,就慌了神,在帐篷里搜出大量兵器,有想要逃跑的被当场绞杀,其他的都关进衙门的大牢里了。”
说着,林永安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多得啊,牢里都快住不下了,还好圣上拨了一笔剿匪用款,我们安陵这么多年的破旧大牢也能扩建一些了。”
楼谪低吟思忖了一会儿,问道:“林大人有什么头绪吗?”
林永安摇了摇头,“他们那个所谓的主上谨慎非常,一切事宜都是由那个所谓林头出面,而今那个林头下落不明,也就完全断了线索。”
“那看来只能从这个林头作为突破口了,他们没有人见过那林头的模样吗?”楼谪问道。
这个林头也是掰折柳绵手的罪魁祸首,林永安忧心之余并未看到楼谪暗下来的眸色。
“并未,他们每次都是以令牌示身份,无人见过彼此的真实容貌,那日将他们都抓起来后,还有两个汉子是同一个村子里的邻居,他们也是当时才发现。”
林永安想到这件离谱的事情就忍不住惊讶,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人不知道上司是谁不知道同事是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为其卖命了。
楼谪也很惊讶,要知道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后来都被训练成一支超强的精兵了,只能说主角光环很强大。
原著并没有详写这段剧情,只在后期程逍年官拜宰相与现今的四皇子赵安平正式在一起后,提过他手上有一支精良的部队,并且为赵安平后期上位出了很大的力。
因此楼谪忽略了,他也没想到这支原著所言的军队竟然这么早,就在这个落魄县城中组织起来了。
原著大部分讲的就是程逍年和赵安平天马行空的爱情故事,并没有逻辑可言,楼谪当时也是一目十行唰唰翻阅而过,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后便扔到脑后了,现在楼谪真的很后悔当时没逐字逐句记录下来。
那日出门扶人的应当就是林头,右臂被柳绵扎了伤口,但楼谪当时很急切,那林头脸上又抹的脏兮兮的伪装乞丐,当时听说这人跑了后,楼谪就回忆不清此人的面貌,与林头交手的常乐也说那人反应极快,他根本没来得及碰到人,便被人掀翻了。
楼谪叩了叩桌面,“那些人有说那林头离开营地是去干嘛了吗?”
“并未,他们说林头带了几人离开,许是办事去了,这很正常,他们也没有资格管教头的事情。”林永安将这些日子的审问结果一一告知楼谪。
楼谪捏了捏鼻梁,主角没有这么容易暴露,哪怕是剿了一个上千人的营地,也没得出什么实际信息。
“这…很难,平日无事多留意留意有没有什么行为异常的人吧,圣上有给你下时间限制吗?”楼谪问道。
“这倒没有,圣上还褒奖了我,但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圣上应该会从京中派人来查,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不过我今日叫你来也就是聊聊天,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思路,你压力不用太大,没抓到便没抓到,没这个升迁机会,还有扩大粮食产量的升迁机会嘛,对了,你夫郎怎么样?听通报的衙役说,他好像受伤了?怎么回事?”
林永安冷不丁地问道。
“大人也知道的,我夫郎的衣阁最近越发红火,他一个哥儿,眼红使绊的人多了去了,这事也怪我,那日刚好返乡看水稻,谁能想就这样了…”想到那日看到柳绵浑身是血的场景,楼谪情绪控制不住地倾泻了几分,搁置在桌案上的手都忍不住发颤。
“这这这!岂有此理!”林永安拍桌而起,“贤弟夫郎遭此大难,怎么没来官府跟我说一声,你们找到凶手了吗,这实在过分!”
楼谪抹了下眼角,“都是些地痞无赖,混不吝的玩意儿,我已经把人都揍了一顿解气了,不必劳烦大人了。”
林永安看着楼谪泛红的眼眶,倒是又被这个俊朗有才的男人展露的新模样惊到,倒没想到楼谪如此喜欢柳绵这个哥儿,不过也是,若非真爱,楼谪这般厉害的人物哪能入赘与人啊。
“哎,可惜了,你这般的好公子难寻,若非你已成婚,我高低得把我家中的女儿许配于你。”林永安感叹道。
楼谪连忙诚惶诚恐地摆手拒绝道,“大人可是说笑了,我今生只认定柳绵一人,可莫传到我夫郎耳朵里,平白惹他伤心。”
林永安看着楼谪这般护内的模样,心中更是遗憾了,“此事也是我看管不严,等会儿贤弟包几只人参灵芝回去给柳绵补补身子吧。”
楼谪没有推拒,直接替柳绵感谢了林永安。
林永安又饮了一杯酒,想到楼谪刚刚那副习惯成自然的模样,又想到自己这些年也下意识轻视女子与哥儿的行为,可是如今珍馐阁的齐玉,云水阁的柳绵,都并不比汉子差,甚至成为了佼佼者。
最近县里发展的势头太好,连林永安都忍不住趁着这阵风带着安陵往上走了,早已被麻痹的进取心重燃,林永安又痛饮了一杯酒,拍桌道:“明日我便在城中张贴告示,鼓励女子哥儿行商做主,若有恶意妨碍者通通下大牢!”
楼谪假笑着陪林永安喝酒的笑容僵住了一瞬,看着放下豪言的林永安很是怔愣,这已经与他心中当初认识的林永安不同了,甚至此时放下的话与当初的那个林永安有些割裂起来了。
楼谪笑意真诚了几分,“林大人明鉴!想必安陵一定能在您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要不楼谪招人喜欢呢,每次说的话言简意赅,还偏偏都说到人心坎上,让人不得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