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炮灰哥儿后 入赘炮灰哥儿后 第67章
作者:云柳迢迢
“上次城外的土匪没有清剿完全,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出入异常。”捕头回复道。
“啊?那岂不是很危险,还好有你们在,说不定那贼人真趁我与程郎专心聊天时溜了进来,可要辛苦几位大哥好好寻找才是。”柳宁温柔小意道。
捕头的面色都缓和了几分,“这是自然。”
程逍年自认身份不凡,不屑于与这县城捕快低头,但这种安抚夸赞的话柳宁说就很合适,程逍年挑了挑眉,没想到这送上门的哥儿还有点用处。
虽不如柳绵那般漂亮精致,但眉眼间的几分神似也为他加了分,而且程逍年最不喜欢柳绵那哥儿一副清冷高傲的样子,柳宁却恰恰相反,极大地满足了程逍年的虚荣心。
不愧和柳绵是一家出来的,虽然小家子气了些,但这种人情世故却很上道。
程逍年的表情也缓和了几分,“官爷,你看,在我家中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现在半夜三更的,大伙儿都回去好好睡一觉才是。”
“肯定是有人恶意举报,程郎最近一直在筹备府试的事情,多有辛劳,竟然有人这般无理取闹,此人可得重重惩治才是!”柳宁生气道。
散开的捕快们陆陆续续回来摇头禀报,捕头看向信誓旦旦的柳绵。
“实不相瞒,这个举报人我们并不清楚是谁,只是留了一封信给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也正苦恼着呢,不过为了你们的安危,还是深夜召集我们来查看,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举报人确实应该受惩罚,只是这举报人…柳公子觉得会是谁举报的?也好给我们提供个思路寻找。”捕头思忖着说道。
柳宁刚想张嘴,又看了眼程逍年,见人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后,柳宁才继续道,“是楼谪!”
“楼谪?公子说的可是圣上所评的名匠楼谪楼公子?县令大人手下的谋士楼谪楼先生?”捕头惊讶道。
再次想到楼谪这般厉害,柳宁眼底就闪过一丝嫉妒,凭什么柳绵的命这么好。
一个哥儿整日在外抛头露面还能得到楼谪的青睐,即使名声一片狼藉楼谪也不愿多看一眼他人,想到上次柳绵拿出哥哥的架势对他说教的姿态,柳宁就很作呕。
当时他是愣住了,可是回过神后,柳宁却觉得柳绵是有危机感了,毕竟如今还是读书人的天下,而那楼谪虽然制成了玻璃,那也不过一个有名气的工匠而已,那有什么厉害的。
程逍年可是如今人人乐道的下一个举人,柳绵一定是怕他真跟程逍年在一起,将他彻底踩在脚下才是,什么找个清白书生过日子,说的有模有样,他肯定是怕他真嫁给了程逍年这种又有家世又有才华的人,真按着柳绵的话走,那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比得过柳绵了。
真是城府极深,若不是娘亲回去跟他分析了几句,柳宁都要被他这幅样子骗过去了!
想到柳绵身边总有忠心耿耿的人在,柳宁轻叹一句,都是被柳绵的伪装骗了罢了。
于是柳宁更不留余力地在程逍年面前诋毁柳绵,成功让程逍年也厌恶了柳绵这个人。
面对捕头的惊讶,柳宁泫然若泣,“您知道的,柳绵是我兄长,他向来不喜欢我,在府中就经常让我做这做那,不过这都是小事,为哥哥做点事情我自然是乐意的,但我无论做什么,哥哥都不喜欢我,稍不如意便动辄打骂。”
说话间,柳宁抬手时正好露出了尚未好全的胳膊,十分应景,“楼公子是哥哥的夫婿,自然是向着哥哥,未分家时,哥夫就不太喜欢我,后来遇到程郎我的日子才好过些,或许还是碍着哥哥眼了,之前把我们看好的院子抢走不说,又对着我们一顿奚落。”
也就是楼谪不在场,不然柳宁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楼谪高低得给他鼓个掌,顺便再给他脸上来一掌,瞧这熟练样子,不知道在柳府时往柳绵身上泼过多少脏水呢?!
捕头越听越皱眉,不过柳绵的名声确实不好,这欺负庶弟的事情还真有可能,捕头看着柳宁的目光瞬间就带上了可怜。
柳宁再接再厉,将自己说的更凄惨了几分。
这些事早在之前和柳宁认识后,程逍年就已经听过一次了,但此时也配合着表演出了一副愤怒心疼的模样。
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虽然他也很想借官府的手惩治一下楼谪,可是……
“柳公子,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悲伤,可是如果按您所说,您每次与柳绵公子和楼先生对上都是受欺的一方,那楼先生有什么必要报复您吗?而且这是程公子家,楼先生怎么知道您今日在此?”
他是楼先生前不久提拔为捕头的,为人正直诚恳,认真训练从不懈怠,一直没有晋升的原因是因为没给林永安塞过钱,但那日林大人宴请楼先生的第二日,楼先生便来了衙门,看了看他们每个人的武艺,并把一直好吃懒做的胖捕头撤掉,换成了他上位。
捕头也算与楼谪接触过,他总感觉楼谪应该不是柳宁口中那般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因此他虽觉得柳宁很惨,但并没有被柳宁的一面之词冲昏头脑。
反而说起来报复,感觉柳宁说得太可怜了,他还更像该怀恨在心恶意报复之人。
随着捕头的疑问声落地。程逍年也发现了柳宁说的不对劲之感在哪,果然是多说多错。
第96章
柳宁掩在手帕下的表情一僵, 眸光一转,抬头看着更可怜了几分,“官爷,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无依无靠的庶哥儿一位,在家受欺, 在外被轻视, 我如今掏心掏肺地将遭遇讲与官爷, 官爷却不愿意相信。”
“我手无缚鸡之力的, 如何与他们对抗?我在家谨小慎微, 处处敬重哥哥, 哥哥却还是不喜我,这难道也是我的错?连官爷看事都带如此成见, 更别提他人呢, 罢了,我这个人就是命贱, 配不上好,官爷不愿信便不信罢。”
程逍年将柳宁揽住, 不悦地看向那个捕头, “自相识以来, 宁公子一直温柔贤良,反倒是那个柳绵,嚣张跋扈恶名远扬, 这样的人欺负人起来还需要理由吗?”
“宁儿, 你就是太善良,你要是有那柳绵十分之一的脾气, 也不至于被欺凌至此,没事的, 别怕,我相信你,就算官府不管此事,我也会追查到底的。”程逍年冷声道。
柳宁感动异常,眼中含着半掉不掉的泪水都真情实意了几分。
捕头看着眼前突然深情对视起来的人挠了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程公子院中没有贼人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深夜打扰诸位了…走”
撤字还没说出后,在后厨搜查的人着急忙慌地喊叫着传来消息,“捕头!后厨有个小厮不对劲!”
捕头的表情凝重起来,立马追了过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巡查的人拿着名单,边翻边问。
“虎子。”
正在角落搬柴的人声音低哑道。
“问你叫什么,你登记在府上的名字,不是你的小名。”巡查的人抬头说道。
角落正在搬柴的人穿了一身前院小厮的衣服,看着有些紧,裤腿都短了半截,露出了一段麦色紧实的肌肉。
问话的人不着痕迹地给旁边人打了个手势,往前又走了几步,凭借较好的视力,他看见了那小腿肌肉上的痕迹。
不像是一般做活的人身上剐蹭到哪里的痕迹,中间有浅白色或肉色的痕迹,倒像是曾经受过重伤,皮开肉绽后重新长好的新肉,看着像是陈年老伤。
“虎子,府上的人都去前院集合了,你怎么没去?”问话的人边说边停住脚步,没有贸然上前。
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挡住房门,若是眼前人想跑,必定要经过他。
“柴还没搬完…搬完了去…”那个虎子嘀嘀咕咕地说着,仿佛智力不太好的样子。
“那你叫什么啊?”那询问的捕快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是高可吗?就是你登记的名字。”
那人搬柴的动作一顿,随后慢慢吞吞地说道,“俺不知道,大家都叫俺虎子…”
捕快眼睛一转,也不为难面前人,反而和这虎子聊起天来了,“那虎子啊,你知道程逍年是谁吗?”
虎子没说话,自顾自地搬着柴火。
这滴水不漏样,可看不出半点傻子的迹象。
捕快心中有了成算,看来这人八成是和程逍年有关系。
“虎子,你这衣服怎么不太合身,你们院里的待遇不好吗?”捕快语气平常,像是闲聊一般地提了一句,“程公子不是程老爷家的吗?还苛待下人?”
“这衣服是旧的,我我才来,还没配衣裳。”虎子应对自如到。
“那你以前是干嘛的?哪个村的啊?”捕快好像为了配合虎子说话的速度,自己也将语气放慢了,断断续续地闲问些。
“听你这口音,倒不像我们这的人,从别的县来务工的?”捕快干脆捡起地上散落的木柴,唠家常似的问道。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近,脚步声错杂。
虎子顿了顿,屈着的背影动了,一个沉重粗壮的木棍对着捕快迎面飞去。
早有防备的捕快堪堪躲过。
虎子直接将捕快撞开,从门口冲了出去。
“站住!快来人啊!抓住他!”
这个虎子移速极快,捕快完全追不上他。
还好捕头下令是分散包抄的,带头走的另一条路与虎子正巧碰上。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个照面的功夫二人就打斗起来。
其他赶来的人也飞扑上去。
场面一度混乱。
慢一步的柳宁看到如此场面,惊讶地拉紧了前方蹙眉的程逍年,“天哪,这是怎么回事,真有山贼跑进来了。”
程逍年看着人群中以少敌多,越发吃力的林墨,凝重地点了点,“是啊,没想到这山贼竟然真跑到我们府上了,这也太危险了,来人,帮几位官爷将贼人擒住!”
府上本来踌躇不前的侍卫瞬间明了,立刻加入抓捕行动之中。
被人群围住的林墨将手中的木棍狠狠一甩,击落了周围数十把银剑。
将别在腰间的匕首拔出,利落地刺伤几人后,众人开始有些踌躇。
捕头倒是一直坚持不懈地试图阻拦他,但奈何实力不足,被一掌推拍倒地,喷了口血出来。
周围人一拥而上关心他,捕头拿剑勉强撑起身体,“别管我!把他拦下!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然而已经晚了,林墨将周身围着的人用内力震开,三步作两步踩着墙壁翻上了院墙。
在对面大树上坐着等待许久的人打了一个哈欠。
拿着巨大的弹弓,挂上拳头大的石头。
一边黑眸眯起,对着终于冒出头的人瞄准,石头携着劲风,势如破竹地冲向作战许久,已经有些力竭的人。
听到咣当一声,楼谪又打了个哈欠,正面打不过,玩点阴的总行吧。
睡不着,看看夫郎去。
楼谪从年岁已久的大树上一跃而下。
东晃晃西晃晃来到了安陵湖。
三俩下翻上别院的院墙,楼谪不满地蹙了蹙眉,说实话这高墙对于这个可以修炼内力的世界而言,安全系数实在太低。
院子里除了照路的微暗灯光,还有一处院落还亮着微光。
在门前闭目小息的安禾瞬间睁眼抽出胸前紧抱的银剑。
反应是快了不少,平日里没少下功夫,楼谪现身,对安禾比了个大拇指。
这段时间安禾跟着柳绵一起,早就习惯了楼谪时不时一些奇怪含义的手势和话语。
安禾刚准备说话,楼谪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楼谪压低了声音往还亮着光的房内看,作口型道:“他还没睡?”
安禾摇了摇头,配合着压低了声音,“睡了,但少爷怕你来了找不到他,给你留的灯。”
真是…安禾无语地看着楼谪,还真来了,当时少爷这么说的时候,安禾还不相信呢,说姑爷正忙着呢,肯定得事情忙完了再来,哪有早上把你送出来,晚上就过来了的。
柳绵边剪着灯芯,边好脾气地笑了笑,柔声道,“万一来了呢,到时候他找不到我在哪个房间怎么办啊。”
安禾没好气地给柳绵盖好被子,嘟嘟囔囔道,“我看是少爷自己盼着姑爷来吧,才分开一天,你们真是有够腻歪的。”
天地良心,楼谪真的只是准备来看一眼夫郎就回去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