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朕皇陵远亿点 离朕皇陵远亿点 第99章

作者:蝴蝶公爵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正剧 穿越重生

  不得超生。

  时间黏腻地流淌而过。

  赵珩眼睫剧烈地颤抖了几息,一滴汗顺着睫毛尖,“哒吧”落下。

  “景宣。”

  再开口,他的声音已哑得如砺砂石。

  姬循雅缓缓抬头。

  赵珩看清他的脸,后者比往日看起来狼狈不少,理智缓缓回笼,在意识到姬循雅为何这般后,呼吸一窒,猛地偏了下头。

  而后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赵珩强迫自己转过脸,“景宣。”他又唤了声。

  姬循雅喉结滚动,吞咽。

  赵珩又想闭眼了。

  两世为帝的经验里没有一样能应对眼前的状况,他张了张嘴,总不能拍拍姬循雅的肩膀说:“景宣,谢谢。”

  一则他手现在动不了,二则,他真这么说姬循雅很容易把他头砍下来。

  两两相望,姬循雅就着这个角度仰面,眼底赤色更甚。

  赵珩看他这样都觉得难捱,遂道:“你过来。”

  姬循雅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赵珩就算脸皮再厚此刻都觉得有点尴尬,虽然北澄民风开放,但他到底身上还有一半齐人的血,轻咳了声,语调比方才柔和了不少,“过来。”

  含情脉脉地命令。

  姬循雅盯着赵珩的脸,许久之后,冷笑了声。

  赵珩歪头看他。

  极致的松懈过后是缓慢升腾起的紧张,但由于此刻他脊骨都泛着酥麻的余韵,就连警惕都只是轻轻动了下头。

  眸中金光流淌,看起来分外无害。

  像只,小豹子。

  姬循雅强忍着去摸摸赵珩长发,看看他的头发与豹子相比,到底哪一个更毛茸好摸的欲望。

  不恶心。姬循雅意外地想。

  或许是因为赵珩任他控制的亢奋压过了一切厌恶和抵触,亦或者,只因为赵珩。

  只因为是赵珩。

  与上一世所见,那些白软的、蠕动的肉块不同,这是赵珩。

  活生生的赵珩。

  姬循雅小指颤了下。

  他懊恼地发现亲昵的接触后,自己非但没有厌烦,却愈加想要得寸进尺。

  小腹发烫。

  姬循雅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可又忍不住反问自己,既然已经迈出一步,为何不能就此沉溺其中?

  长睫狠狠下压。

  隐欲几乎无可抑制,五指用力攥紧,又猛地松开。

  手掌撑在赵珩腰侧,姬循雅缓缓起身。

  姬循雅一字一顿道:“不过如此。”

  他的声音比赵珩的还沙、还低哑。

  仿佛说完这一句,就能将方才的种种悸动尽数抹掉。

  语毕,转身而去。

  赵珩:“???等等……!”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紧紧地望着越来越远的姬循雅背影,活像一尊望夫石。

  如果他不会说话,就更像了。

  “景宣,景宣?姬循雅!”赵珩在他身后喋声唤道。

  姬循雅身高腿长,走得干脆利落,虎虎生风。

  好似背后不是刚刚与他亲昵非常的赵珩,而是一多看几眼就会被夺取心神的妖物。

  赵珩震惊地挂在床上,半天没动。

  不是?

  姬循雅就这么走了!

  虽然赵珩承认确实很舒服,且只要想想做这件事的是姬循雅,就刺激异常了,但姬循雅见鬼一般地走了,这算怎么回事!

  姬循雅不难受吗?

  他方才看过,姬循雅分明不像他面上表现出得那般无动于衷。

  思绪纷乱,赵珩此刻由衷地想把姬氏祖坟都挖了,他非常想问问,姬氏对子孙到底是怎么教的,节欲克己是圣人之道,但过犹不及,而且姬循雅显然不是圣人,赵珩更不愿意他做圣人。

  长此以往,忍耐到极致,赵珩轻啧了声,恐会伤身吧。

  手腕一转,一线银光自赵珩袖口划出。

  他攥住这线银,背着手插入枷锁的锁孔中。

  “咔嚓咔嚓。”

  却听锁孔一阵响动,不过须臾,赵珩腕上顿松,用力一甩,将枷锁从扯了下来。

  他放下手,按着手腕活动了几下。

  被挂得太久,腕骨嘎吱作响。

  即便姬循雅在内里垫了绒,赵珩手腕内侧的肌肤仍因方才不自觉地用力,被枷锁边缘磨出了道道红痕。

  而后,赵珩揉手腕的动作一顿。

  他若有所觉,僵硬地回头。

  姬循雅正站在他五步之外,端着不知什么东西,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唯有眸光暗涌,其意莫测。

  赵珩头皮一麻,“嗯……”他干巴巴地笑道:“将军,您家这个玄铁链是在何处定制的,仿佛,仿佛不算结实啊,莫非是奸商以次充好?”

  他一面说,一面抬臂,将自己一只手又“咔”地一下,利落地挂了上去。

  刚刚他分明可以轻易挣脱,却装出了副挣扎不得,受制于人的可怜模样!

  姬循雅已习以为常,气习惯了,倒不觉得生气。

  姬循雅上步。

  这房间内不知有什么机关,长明宫灯又一次亮起。

  赵珩毫无防备,瞬时闭眼。

  方才本就被热气蒸腾得眼前模糊,又受刺激,几滴泪倏然滚落。

  眼尾泛红,泪濡得眼睫微湿。

  姬循雅上前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才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将手捧之物轻轻放下。

  赵珩适应了会,方缓缓睁开眼。

  一样温软湿润的东西贴上了他。

  赵珩定睛看去,见是一方被温水浸过的丝帕。

  赵珩先前得姬将军屈尊降贵侍奉一回,又无所回报,已自觉来而不往非礼也,此刻又要姬循雅服侍他,难免觉得有些受之有愧。

  赵珩伸手要接。

  而后,被姬循雅打掉。

  赵珩不死心,又试了次。

  姬将军又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手打掉。

  赵珩无言了一息,盯着姬循雅沉静的面容道:“将军,这只是一方手帕,不是传国玉玺,无需同朕三辞三让。”

  姬循雅闻言冷笑了声,“倘是玉玺,陛下以为臣会辞让吗?”

  赵珩顿了须臾,“不会。”

  姬循雅的目光在赵珩身上游弋,拿起手帕,重新拭上赵珩。

  赵珩莫名地觉得,姬循雅似乎对摆弄自己有一种别样的兴趣。

  无论是衣袍、佩饰,还是身体,凡与赵珩相关的种种,姬循雅皆要亲力亲为。

  不,不是摆弄。

  是,控制。

  赵珩想到自己给姬循雅亲自取的谥号,连千秋万代后世人如何称呼都要管,转念一想,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便死鱼一样地仰躺下,任由姬循雅动作。

  丝帕移动得很缓,很细。

  赵珩被衣着整齐的姬循雅冷静地看着,莫名地感受到了点不虞。

  他伸手,轻轻一扯对方的长发。

  后者难得驯服地垂首。

  “姬将军,”赵珩柔声道:“不难捱吗?”

  姬循雅抬眼。

  情绪翻涌,几如巨浪席卷而来。

  仿佛马上就能淹没赵珩,汹涌的黑水浸没口唇,令他连呼吸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