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做深情炮灰啊! 谁要做深情炮灰啊! 第34章

作者:一枕孤舟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系统 快穿 男配 穿越重生

  见喻凛还是警惕得要命,化妆师只能换种方式来转移他的注意:“沈老师很喜欢这部电影吗,我记得应该是很早之前的。”

  喻凛“嗯”了一声。

  “我和室友也很喜欢,首映那会两个人凌晨跑出去看,当时特别喜欢宁老师演的那个角色,叫什么来着,他有一句话我记到今天,说什么就有多种可能。”

  “路雪遥,只要我还活着,就有无限可能。在57分08秒。”喻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满脸好像都写着“这都不记得,你个假粉还想骗我”。

  化妆师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尴尬地蹭了蹭鼻子,打哈哈似的笑了几声:“太久了,也都忘了差不多了,不过宁老师在这部电影里演的可真好啊,又帅又蛊。”

  喻凛应了一声,抬手又把进度条往回拨了一点,落在宁景和饰演的路雪遥在滂沱大雨中拔刀一战的画面。

  不过看他紧绷的肌肉总算松懈下来,化妆师动作迅速地给他化好妆,给他捣鼓好头套发型,拿了套鹅黄锦衣来给他换上。

  沈星琢的眉眼漂亮锋利,经过妆容修饰,满面锋芒藏起,不谙世事的少年感被悉数放大。乌黑的长发束起一个马尾,微卷的发丝贴着脸,配上他干净透彻的眼,纯真又烂漫。

  若是再配上一把折扇,剧本中那个打马金陵的少年公子就仿佛从枯燥的文字里活过来了一样。

  化妆师都不由地被惊艳了一瞬,过来查看进度的副导演也连连拍手称好。

  沈星琢脾气不怎么样,但这张脸当真是无话可说,挑不出毛病。

  尤其是到了片场之后,坐在外围等戏的群演和剧组场外工作人员频频朝他看来,脸上惊慕之色难掩,三两个地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那个就是沈星琢吧?感觉比电视上看得还好看,终于知道什么叫不上相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演技差得要死,脾气还烂,也就肤浅的颜狗什么都吃得下,会喜欢这样的人。”

  “嘘,小声点,人家背后可是有靠山的,让他听到了小心让你在这个剧组混不下去。”

  “不过你要有没有发现……他和宁景和这样看起来还真挺像的,确实蛮像兄弟俩,这选角也算歪打正着了?”

  宁景和恍惚听到了一耳,目光沉沉地向声音的来源扫去,可是说话的人已经闭了嘴,一群人闷着头默不作声,分不清是谁说的他和沈星琢相貌相似。

  宁景和蹙起眉,又转头看向喻凛,不知道他听没听到那些人的话。

  喻凛已经走到了棚下,正被副导演和周曜带着去和导演李锐打招呼。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喻凛歪着头朝他看来,弯着的眼睛好像在笑。

  有那么一瞬间,宁景和发现这张脸当真和自己有几分相像。

  喻凛张了张嘴,无声地说道:“哥,你站那做什么?”

  又说:“多晒啊。”

  宁景和心头一动,往前走了几步,进到了棚子里。

  周曜刚和李锐打完招呼,毕恭毕敬地解释了沈星琢前段时间忙没办法参加打戏训练的事。

  副导演也跟在旁边帮着说好话:“沈老师和人物非常适配,化完妆大家都夸好,连我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萧景晏从画里走出来了呢!”

  李锐摘下耳机,回过头不耐烦地说道:“脸好看有什么用,等会还不知道要NG多少次,去通知萧景晏的替身准备好€€€€”

第42章 三合一

  《破阵曲》的原著是一本大女主权谋小说。讲述的是女主萧溪云为调查边境军饷战马一事与男主洛珩结缘, 女将文臣共同匡扶社稷的故事。

  萧溪云在追查过程中发现条条线索均指向安定侯萧景珂,故意在他换防回京的路上制造了一场偶遇,并借此提出前往侯府马场一观。

  而彼时萧景珂的弟弟萧景晏, 正在马场中跃马扬鞭,就等着给久归的兄长展现自己数月苦练的骑射成果。

  喻凛的剧本上对这幕戏的描写很少,只有“萧景晏策马而来, 弯弓搭箭,器宇轩昂”寥寥数言, 其余细节全由演员自主设计。

  灯光摄影准备完毕,萧景晏的替身也在场外就位。

  毕竟谁都知道沈星琢出了名的脾气大难伺候, 如果到时候骑马镜头拍摄不佳,就只能由替身完成, 再让他用假马补拍几个特写镜头。

  这也是李锐从一开始就没给喻凛好脸色的原因。

  弄虚作假拼接而成的质感怎么能和演员亲自上阵的实感相提并论。

  周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凑到他的耳旁压低了声音:“没关系,实在不行我们还是让替身来。”

  喻凛不置一词,放下剧本,走上前摸了摸那匹被工作人员牵过来的枣红马。

  这马估计也算得上老演员, 性格十分温顺, 见喻凛的手贴上来,还偏过头蹭了蹭, 打了个响鼻。

  见他要去拉马的缰绳,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上来搀扶,提醒道:“沈老师, 小心。”

  却不想喻凛左脚一蹬,长腿一跨, 下摆的衣袍顺着他的动作撩开一个潇洒利落的弧度,整个人稳稳当当地骑上马背。

  吓得工作人员都惊呼一声。

  喻凛接过弓, 单手勒绳,轻佻地撩了撩眉。

  阳光自他的身后落下,在他的周身披上一道细碎的光,喻凛下颚轻抬,眼角眉梢略带笑意。

  监视器上出现了一张张扬肆意的脸,原本还心不在焉的李锐突然坐直身体。

  即使他对沈星琢这个演员颇有微词,也不得不承认副导演有一句话是对的,他的气质确实很符合原著中对萧景晏的描写€€€€

  鲜衣怒马,银鞍白羽,他曾是金陵城中无忧无虑的少年。

  打板声落下,喻凛一勒缰绳,调转马身,向远处广袤的草野跑去。

  摄影摇臂紧随跟上,锦衣少年策马疾驰,清风带起他的长发与衣袍,猎猎作响,草的碎末被马蹄踏得飞扬起来。

  镜头拉进,少年沐浴在灼灼日光之下,一双干净的眼神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似的。突然,他远远地看到了什么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宛若坠下了一潭的星光。

  喻凛双腿一夹马腹,手上策马的动作愈发急促起来。

  长弓在半空中画过一条凌厉的弧线,喻凛双手离缰,自马上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矢,挽弓搭箭,紧抿的双唇和眼中闪烁的微光暴露了他的兴奋。

  下一秒,箭矢射出,正中靶心。

  喻凛不停歇地又连连抽出三箭,一一射向远处草靶。箭矢的破空声与箭头插入靶中的砰砰声在空荡的马场回荡。

  眼见三发破的,喻凛眼尾一勾,挑出了一个得意地笑,架着马就朝演武台下静静观望的二人奔去。

  李锐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监视器上的情况。

  活泼的人物最难演绎,用力过猛则五官乱飞像个没什么智商的傻子,或是成年人故意装嫩扮可爱,油腻得过分。可若是火候未到,则毫无灵气,僵得像块木头。

  而喻凛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好地保持在了一个令人舒适的范围内,大多情绪都依赖眼神传递,舒展松弛的肢体仿佛天生就是为御马而存在。

  李锐一时之间竟忘了喊“卡”。

  “哥€€€€我可想死你啦!”他的声音畅快又激动,高昂得仿佛想要所有人都听见。枣红马被他着急的动作勒得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可还没等马站稳,喻凛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翻身从马上跃下,飞快地跑向宁景和。

  先前张扬的少年在兄长的面前却乖巧得要命,整个人都化成了一只热烈的小狗,像个团子似的撞进了宁景和的怀里,手脚并用地缠上了他。

  宁景和一愣,有些尴尬地看了旁边饰演萧溪云的唐末一眼,抬手一点喻凛的眉心,把他从自己身上拨下:“还有外人在呢,又胡闹。”

  话虽是责怪,但语气却是温柔的。

  原著里的萧景珂表面谦谦如玉,温润公子,实际蛇蝎心肠,阴狠毒辣。身上仅剩的一点温情,都留给了他自小养大的亲弟弟萧景晏。

  喻凛“嘿嘿”一笑,偏着头望向了唐末,一双眼睛笑吟吟的:“这是哪位姐姐,长得好生漂亮,怕不是天上的仙女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景和捂住了嘴:“这是平宁郡主,还不问好。”

  喻凛哀怨地瞥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同唐末问了好。

  “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插科打诨那套。”

  唐末回道:“无事,我等都是军旅中人,不必拒那些俗礼。我方才观二公子骑射已有小成,假以时日也是大宛不可多得的良才。”

  “宁平姐姐好眼力,你都不知道我练了多久呢,本来还想等兄长回来给他一个惊喜,结果连声夸奖都没有得到。”喻凛委屈地撇了撇嘴,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递到宁景和的面前,向他展示手心的茧,“我的手都快磨破了,这可是要写出大宛第一话本的手。”

  宁景和注视着他的脸。喻凛的脸上再没有往日常有的漫不经心,取而代之的是鲜活灵动的神情,眼角说着说着就挂上了清凌凌的水光,像一只小兽,让人怜爱得移不开视线。

  宁景和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垂落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暗自收紧,指腹不禁地湿润一片。

  他面色不显地继续念着剧本上的台词,可心早就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喻凛扑上来的时候好像带了点浅淡的香草味,像在是温暖午后的咖啡店里点了一杯香草拿铁,奶香味在嘴里融化,有些甜,却不让人生腻。

  挂在脖子上的手很冰凉,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

  腰也很细,一只手就能挽过来。

  “既然郡主好奇,便随意在此处转转。”

  随着宁景和最后一声台词落下,这场戏终于结束。

  李锐在副导演的提示声中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喊了“卡”,然后目不转睛地开始回看起刚才的拍摄片段。

  “好!好!”他连喊两声,一拍大腿,“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不得不说喻凛方才那一套骑射动作行云流水,就算使用替身也不一定能达到那样流畅的场面,更不用说那连中靶心的三只箭,连补拍剪辑的功夫都省下了许多。

  萧景晏虽然只是这部剧的配角,但对一向吹毛求疵的他来说又不仅仅是配角。

  每个人物都有灵魂,从不以戏份多少论高低。哪怕只是轻轻一瞥,也应该用心留下独属于他的颜色。

  他原本因花瓶演员带资进组而压抑的心情瞬间就畅快许多。

  “星琢€€€€让我看看,没有伤着吧,刚才你突然跳下来可把我们吓坏了!那么高呢,马都还没站稳,万一崴到脚了摔着了或者马受惊了踹了你一脚怎么办!”周曜急冲冲地跑上前,把喻凛里里外外打量了一个遍,确认他没出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喻凛接过他递来的水,脸上那些属于萧景晏的神色悉数退去,瞬间恢复到了往日里漠不在乎的慵懒神情。他恹恹地抿了一口水,说道:“又不是瓷人,哪有那么容易摔坏。”

  “不过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上部戏不都还是用的假马,还有那咔咔三箭,你背着我去特训啦?”

  喻凛:“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

  周曜心想,那天赋异禀的何止是骑射,连演技都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突飞猛进了。

  难道这就是恋爱脑觉醒后的威力吗?

  李锐研究完刚刚拍摄的那一段,重新把喻凛喊了过去,这回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他指着监视器说了几个点,想再补几个不同角度的镜头,还有喻凛射箭时的特写。

  “刚才的表现不错,我为先前的话向你道歉。”

  这位严苛的导演倒是个直来直往的爽利性子。

  喻凛点了点头,任化妆师上前来帮他整理衣服和重修妆容。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大棚外,柔软的阳光落在白皙的脸上,眼睛颜色浅淡得像琥珀。

  喻凛入戏快,出戏得也快,短短一会功夫,萧景晏的一切在他的身上都没了影子。

  然而当场记打板,那些属于喻凛的部分就会顷刻间被另一个灵魂占据。明亮肆意的少年再次出现在了监视器里。

  在棚下打量的宁景和敛下眉,喝了一口水,站到李锐身后。

  李锐仰头望着笼罩下的阴影,目光又扫过监视器上喻凛飞扬的神色,若有所思道:“你多久没有拍戏了?”

  宁景和皱了皱眉,疑惑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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