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在修真小饭堂养老 重生后我在修真小饭堂养老 第103章
作者:沈江山
玉弥仙师带着种子走了,秘境中,成片的光点目送着他离开,直至背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从外面来看,琼花秘境没有任何变化,谁也不知道里面早已是千疮百孔。
一个种族的覆灭,悄无声息。
…
不知何时,漩涡中心的风速越来越小,当魔主也被吸收的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时候,众人面前的屏障碎了。
只听得见“咔”的一声脆响,结界前的苏霁第一个被这突然碎裂的屏障波及,往后倒时被一旁的楚照野眼疾手快地揽住,而那霄€€草灵体好像已经吸饱了养分,竟直接从苏霁手中离开,化作一道绿光冲向了漩涡的最高点!
苏霁靠在楚照野怀里,呆呆地望着那悬浮在漩涡上空的霄€€草灵体。
随着结界的破裂,漩涡中心狂躁的灵力逐渐开始往整个山峡周围扩散,魔主看着头顶的霄€€草,焦急万分的加快了禁术的吸收能力。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山峡中,天昏地暗,狂风大作。
地面上却在此时升起了成千上万颗散发着绿光的光点。
那光点几乎笼罩了山峡的每一处,他们飘飘€€€€,一窝蜂凑到了苏霁旁边,亲昵的将他围在中间,如同当年围着那颗还未发芽的种子一般,一举一动中充满了眷恋。
这一回,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些光点的样子。
漩涡中的法器溢出了越来越多的灵气,禁术法阵也越来越亮,那片光点在苏霁身边不舍地晃了晃身体,随后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漩涡顶端的霄€€草。
黑暗的峡谷瞬间被绿色所点亮,那霄€€草被光点环绕,以自己为圆心,收集了所有光点,在漩涡中凝成了一个更加强劲的漩涡。
那碧绿的漩涡将四周狂风搅碎,无数法器脱离原位,攸的被吸进了新的漩涡中。
魔主漂浮在阵法中心,眼睁睁看着还未完全成型的禁术法阵被那绿色漩涡打碎吞没,发出了一声崩溃的长鸣。
千年谋划毁于一旦,成也琼花秘境,败也琼花秘境。
他在秘境之中藏匿了这么久,如今大业将成,却被已经灭亡了千年的霄€€族摆了一道。
这些年来,他的所有动作都被这些沉入秘境中的灵魂盯着,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像是迟来了千年的因果报应。
…
两道漩涡碰撞之中,吸力越来越大,楚照野抱着苏霁离开了中心地带,飞跃到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
苏霁依旧看着远处那绿色的漩涡,表情讷讷。
原来,霄€€草族的灵魂在那之后并没有消散,而是融入了秘境的土地之中,滋养着这片焦土。
是他的到来重新唤醒了他们。
禁术在成千上万颗光点的包围逐渐黯淡,霄€€草灵体旁的光点也在一颗又一颗的减少,直到禁术法阵彻底失效,原本漩涡所在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了那重新回到正常大小的霄€€草茫然地立在原地。
诺大一个秘境,只剩下刀光剑影,和依旧散发着金光的伏魔阵。
他的族人,为了报复魔族的灭族之仇,在千年后的今天,以灵魂为代价,与那禁术法阵同归于尽了。
苏霁抖着身体,在楚照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方才并非没有受到影响,霄€€草灵体离体后吸光了他整个丹府的灵力,直到苏霁被楚照野从狂风中抱出来后,才骤然感觉到浑身无力。
他眼神中带着楚照野看不懂的悲伤,打开手心,冲空中的霄€€草灵体喊道:“回来。”
他的声音很小,那灵体却好像突然之间惊醒了,一溜烟回到了苏霁手中,病恹恹的重新融入他的身体,回到丹府里睡觉去了。
禁术法阵灭的太过突然,众人只看清了那光点聚成漩涡,下一秒又陷入了与魔兵的对战中,无暇顾及其他。
此时山峡中没了狂风,就连天空的乌云都散了不少。
苏霁吃下一颗补灵丹,将伤春悲秋抛之脑后,正准备加入战场时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拉着楚照野便往方才的禁术阵眼那里飞去。
原本漂浮在其中的魔主的头颅已然失去了法阵的支撑,被谢道岐束缚在了地上。
他见到苏霁回来,顿时状若疯癫。
可他连喉咙都被法阵吸收,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不过苏霁不用听到他的声音,也能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
楚照野拿出了那曾经装过黑袍人的朔风袋,正准备将魔族的头颅收进去,却见这人骤然瞳孔缩小,眼球爆起。
一瞬间,楚照野拉着苏霁狂退,那躺着魔主头颅的位置霎时间爆出一片黑色的魔气,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
而魔主所在的位置,只剩下被爆炸炸出一个洞的脸和满地板的碎肉。
他的这一举动似乎点燃了秘境中魔兵的某个指令,自他自爆后,无论是正在赶来的魔兵,亦或者是正与弟子们缠斗的魔兵,均停滞了一瞬,浑身肌肉如同波浪般隆起又凹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肉之下蠕动。
下一秒,所有的魔兵都随着魔主的爆炸,直接当场跟着自爆了!
碎肉飞溅,撒的漫天都是。
与之而来的,是无数条从魔兵肉身中炸出的速度极快的黑雾,正飞速寻找着离自己最近的弟子,妄图寄生。
是心魔!
苏霁与楚照野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加入了战场。
心魔比之魔兵数量还要更多还要难缠,虽然自从宗门自查后每个弟子都为丹府增加了一层防御结界,修为太低的弟子不至于心魔一入体便立刻死亡,可若是被心魔寄生,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很容易被扰乱思绪,让心魔钻了空子,落得和那些死于心魔之手的前辈一样的下场。
此时此刻面对着漫天乱窜的黑雾,所有弟子心中皆想到了一个人€€€€
“诸位同道!谁那里还有苏大厨亲手所做的小零嘴!心魔当前,江湖救急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立刻发出一道扩音符,声音在峡谷上空澈响。
“我屯了一法器,有需要的兄弟姐妹请来左边峡谷山腰处歪脖子树这里找我!!”
他一说话,瞬间带动了越来越多助人为乐的弟子。
“我屯了两法器,库存足够,请来右边山顶大石头旁找我!!!”
“我在山脚,两双鞋不一样的那个就是我!!”
“本人昆仑神宫谢清淮!!!没有小零食,但有苏霁亲手做的拌饭酱,过来一人舔一口!!!!过时不候啊!!”
“诸位!我是云衔宗云溪成,库存多多,请来云衔宗方位找我,我与另外三位同样库存充足的好友飞在最上面!”
“在下妖族涂阎,我与道侣白昭南正在丛林中心,有需要请来找我。”
就连正在奋勇杀敌的陶越也传出符咒:“你们陶宗主我也有,数量不多,送完即止,要的速来!”
每个发放库存的弟子身边均被穿梭在战场中的楚照野罩上了一层结界,苏霁骑在逢春上四处驰援,他身上防御法器太多,心魔追着他咬都咬不到。
苏霁每路过一个地方,都会有裹着灵气的各种零嘴飞出,落到还没拿到食物的弟子手上。
能力曝光之后,他便为了以防万一做了许多能随身携带的零嘴的库存,原以为今天最难缠的是那禁术法阵,不会再遇心魔,谁知道想什么便来什么,魔主自爆反扑,哪里能想到他把零嘴带在身上?
待到每个人都拿到零嘴后,一群弟子瞬间如同打了鸡血般与心魔你来我往缠斗起来。
虽说只是一个零嘴罢了,无法一瞬间杀死进入体内的心魔,但奈何丹府外早就做了防御,心魔被食物里的灵力削弱,哪怕入体也不再危险。
更何况禁术法阵已经告破,众人便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一时之间,环绕的黑雾被数不清的剑光破开。
场面混乱非常。
可纵观全局,谁输谁赢,胜负已定。
……
明月高悬,今日的天空罕见的挂上了点点繁星。
夜晚的琼花秘境依旧热闹,数不清的魔族残肢被弟子们连夜运出去,长老们在前方指挥,动作之间井井有条。
魔族这种生物,到死都在害人,一地的尸体若不加紧处理,很快便会腐烂,将这一整片土地都腐蚀殆尽,最后化为毒气,飘到每一个有活物的角落。
烧魔族尸体的火一直在秘境外燃到了第二天傍晚。
整个琼花秘境都被谢道岐带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确认再不剩下一个魔族后,他与楚照野和云宗主一起合力,将琼花秘境附上了一层牢不可破的结界。
这里与魔域相隔太近,虽然琼花秘境中的魔族已经清剿干净,但从前魔主的分身在外许久,肯定还有其他魔族藏在某个角落,为了防止刚刚那件事再度发生,他们便直接封了秘境,彻底断绝了魔族的后路。
而苏霁在心魔被彻底打败后便直接当着楚照野的面晕了过去。
那霄€€草灵体带他回朔了千年时光,见到了许久之前的画面,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愣神了短短一瞬,可就是这短短一瞬,几乎抽光了他所有精神力。
后来霄€€草离体,毫不客气的抽光了他所有灵力,带着他全身灵力一同化作了那道漩涡,一颗补灵丹让他撑过了后来的围剿,直到最后一只心魔被楚照野斩于剑下,他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他昏倒了三天,便也做了三天的梦。
苏霁站在已经恢复如初的琼花秘境里,两边高耸的山峡也遮不住银白的月光,他慢慢走在丛林中,来到了树木被狂风连根拔起的中心。
那原本已经随禁术同归于尽的霄€€草族人的灵魂也在此刻飘然入梦。
光点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再次将他围在了中间。
看着面前的点点荧光,苏霁喃喃道:“…这几千年,辛苦你们了。”
光点说不出话,便聚集到他的缓缓抬起的手旁,眷恋而不舍地绕着他转了几圈。
直到第一个光点的离开,剩下的光点也接连不断的从苏霁身边飘走,他们走走停停,最后一窝蜂再次回到苏霁身边。
像是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梦中的苏霁朝光点离开的方向眺望,直至他们消失在月亮跟前。
如今,大陆上便真的只剩下他一株霄€€草了。
…
三天的时间足够做许多事,修真界与妖族组织了专门的巡查队,从中原走向极北,寻找着剩余魔族进行清剿。
魔域外的结界也被几位渡劫期大能连番加固的牢不可破。
苏霁醒来时,楚照野正捏着他的手为他输送灵力滋养丹府。
见他醒了,男人脸上那一刹那的喜悦十分明显,想抱他,又怕他身体还没恢复好,只能在苏霁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跺脚。
三天前苏霁倒下去的时候,楚照野吓的魂飞天外,直接将全大陆叫得上名号的医修给抓到了灵谷山,为苏霁诊治,虽然得到的反馈都是苏大厨身体无大碍,只是灵力与精神力双透支才晕倒,却依然阻止不了他担心的团团转,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里。
如今苏霁醒了,他才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苏霁恢复的不错,丹府中原本恹恹的霄€€草灵体也重新生龙活虎起来,在苏霁内视丹府时还摇了摇身体冲他打招呼。
苏霁笑了笑,静静坐在床上听楚照野跟他讲述琼花秘境围剿的后续。
听到琼花秘境被彻底封闭后,他眸光闪烁片刻,又听楚照野小声道:“那个结界,我和他们都说好了,如果你想进去,我就偷偷带你去。”
苏霁没忍住笑了笑,戳了戳他的额头:“这怎么行。”
楚照野抓住他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口,“怎么不行,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你放出的霄€€草灵体阻挡了禁术,就算他们知道你进去了,也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