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 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 第5章
作者:哼哼唧
“那就不要再让哥哥操心我了好不好?我有你就够了。”
白翅呆呆的,已经不会动脑子了,“好……”
谢枕云重新浮起笑容,从袖中抽出帕子,递给他,“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白翅红着耳朵没说话,接过帕子擦鼻血。
他小小年纪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遭得住谢枕云不经意地撩拨。
可那缘由说出来只会污了公子的耳朵,他不敢说。
“可能……昨夜吃得太补了。”
“难怪白侍卫长得这样高。”谢枕云笑道,“比那位骁翎卫的指挥使也差不了多少呢。”
白翅声如蚊虫般小:“真的吗?”
谢枕云却不再回应他了。
小狗是不能喂太饱的,不然拿什么一直钓着?
“晚些要去主院用晚膳,我想沐浴,劳烦白侍卫替我准备热水。”谢枕云嫌弃地瞥了眼手里染血的手帕,随意丢在地上,转身走回屋中。
门没有关,谢枕云背对着人,垂眸望向身前铜镜。
铜镜里,门外的白翅小心翼翼捡起那张染血的手帕,低头闻了闻,试图从中嗅出一丝那人身上的海棠香气。
上云京与别处不同,有世间最美的牡丹,最贵的酒,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以及最险恶的人心。
可上云京的男人,却与别处没什么两样。
……
沐浴更衣后,谢枕云提前去了主院。
他到时,院中只有将军与将军夫人。
“跪下。”
谢枕云茫然抬眸:“父亲?”
“你好端端待在船上,为何会被卷入凶杀案里来?害的整个谢家上下都战战兢兢,唯恐被你连累!”谢将军脸上本就不多的愧疚彻底褪去,只剩阴沉。
“那日贼人闯入船中,并未我可以预料。”谢枕云眸中泛起水光,“我能从诏狱安然无恙出来,已然说明我无辜。”
“那他为何偏偏就闯进了你的房间?”谢将军因他的反驳而不悦,“你才刚回来几天,就要忤逆你的父亲吗?”
“还不跪下认错!”
“他没错。”谢凌云大步走进来,将谢枕云挡在身后,“谢将军,你未免太不可理喻。”
“你唤谁谢将军?我是你爹!”谢将军怒道。
谢凌云淡淡道:“战场无父子,天子脚下只有君与臣,这是将军曾教给我的道理。”
将军夫人见父子俩好不容易吃顿饭,又要吵起来,只好劝道:“凌云,不准这样与你爹说话。”
“母亲也觉得三弟有错?”谢凌云道。
“这……你爹也是关心则乱才会如此大动肝火。”将军夫人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几日前骁翎卫来捉人时,他一听到此事与青云有关事,都要急出病了。”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先吃饭。”将军夫人看向一旁的侍女,也没提刘嬷嬷的事,“去看看青云怎么还没来。”
“阿娘。”谢青云缓步走进来,看见站在院中的二人,顿了顿,冷淡颔首,“大哥,枕云。”
谢凌云侧目看了他一眼:“跪下。”
谢青云拧眉:“大哥?”
谢将军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让谁跪?”
“今日来传信的骁翎卫说,让谢家去接人的消息传给了你,你为何没去?又为何没将消息传给谢府其他人?”谢凌云似笑非笑道。
谢枕云被他护在身后,面无表情旁观一切。
“赶着去上学,便忘了。”谢青云跪了下来,脊背仍旧笔直。
谢凌云将身后的谢枕云拉出来,温声问道:“三弟,要原谅他么?”
可谢枕云知道,大哥话外有话。
谢凌云在告诉他,谁才是谢家最具话语权的人。
第7章 这些年是我欠你
而他的存在,正好让对方得以昭示这一点。
谢枕云缓缓点头:“没关系的,我在诏狱多等一会无妨,青云哥哥上学比较重要。”
谢凌云深深望了他一眼,轻笑:“三弟最善解人意,只是兄弟之间,不需要这种东西,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青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
谢青云沉默不语。
“他都跪下了,你还想怎样?!”谢将军怒喝道,“谢凌云,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谢枕云拽住谢凌云的袖子,低声道:“大哥,算了吧,我不想父亲生气,说到底,还是我不好。”
“那日是我要走水路,贼人逃脱时我也曾闯入三弟房间,本就是无妄之灾,你有何错?”谢凌云安抚地拍了拍谢枕云的手,看了眼主位上的谢将军,“父亲为了维护一个外人,让三弟下跪,未免太过偏驳。”
谢将军涨红了脸,显然是气得狠了,将军夫人不得不拍着胸脯给他顺气。
再闹下去也只会让场面更难看,谢枕云并不想刚入谢府就成为长辈的眼中钉。
他走到谢青云面前,蹲下身。
“你上学太忙,定然不是故意忘记派人去接我,我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他伸手拉住谢青云的袖子,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若换做是你,定也不怪我的对么?”
谢青云显然被将军府按照将门之子的标准培养的,身形挺拔矫健,比他高了许多。
不似他在乡野无父无母受人冷眼,连一顿饱饭都不曾吃过,随意一场雨就能病倒。
说到底他与谢青云被人交换时,谢青云也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可此刻看着对方被爹娘护着爱着,高高在上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人生,谢枕云并非善人,怎能无半分恨意。
他微微仰着头,压住心底翻腾的怨恨,水光潋滟的眸子里蓄起泪花,无辜极了。
“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谢青云攥紧了手,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并未在他眼底找到半分恨意,眉头一松,“我没有讨厌你。”
谢枕云眼睛弯成月牙:“那就好。”
他继而望向谢凌云,“所以大哥也不要怪他了,好吗?”
真恶心。
谢青云怎么能如此坦然地说不讨厌他?他有什么资格说不讨厌他?
抢走了别人的爹娘,就该终生活在愧疚里,一直痛苦下去!
“凌云,你看看你,枕云都比你懂事些。”将军夫人面色稍缓,起身拉过谢枕云的袖子往里面走,“好孩子,咱们坐下用膳,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谢凌云:“……”他怎么觉得……自己反而被这位可怜的三弟利用了?
谢枕云坐在了将军夫人旁边,对面是两位兄长,主位是谢将军。
一顿饭下来,他一句话不曾说,只是在离开时,看向了谢青云:“青云哥哥,你明日是不是还要去国子监上学?”
谢青云侧目望向他,薄唇轻启:“是。”
“我可以送你去吗?我从未上过学堂,就想看看上学的地方是什么样子。”谢枕云垂下眼,长睫颤了颤,“若不愿意,便罢了。”
“没什么不愿意的。”谢青云淡淡道,“明日辰时,我在府门口等你。”
谢枕云抬眸,勾起唇角,声音放得极轻,“你真好。”
就连谢将军都忍不住出声问:“枕云,你当真一点也不怨他?”
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谢枕云心中包含恶意的想着,面上却善解人意地摇头:“当年的事,怎么能怪在他身上?能回家再与爹娘团聚,我已经知足。”
怎么可能知足?
他要让谢青云心甘情愿将一切都还给他,然后再将兄弟情深的假象撕毁给这个人看。
若谢青云真的无辜,为何还要占着谢府二公子的名头?为何不离开谢家去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团聚?
不过也是个舍不得爹娘宠爱,舍不得荣华富贵的虚伪小人。
“到底是我们的亲生孩子,虽身子太弱注定上不了战场,心胸却还算宽广。”将军夫人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谢枕云脸上露出几分被夸赞的欣喜与羞涩,陪着他们演完这出家族和睦地戏码。
次日清晨,他不紧不慢踏出府门时,抬眸便见谢青云站在马车旁,不知等了他多久。
“枕云。”谢青云走上前,“可用了早膳?”
谢枕云摇摇头,从白翅手里接过食盒,递到谢青云面前,“听府中嬷嬷说,你最爱桂花糖糕,给你吃。”
岂止是府中嬷嬷这么说,就连谢府的早膳都准备的是谢青云最爱吃的。
谢枕云只看了一眼,就倒尽了胃口。
所以顺手都带过来了。
见人没接,他又失落地垂下头,“不喜欢我送的?”
“哼。”不待谢青云回答,白翅便冷哼一声,“公子可是早膳都没吃,就顾着把这糖糕带出来,二公子到底是不喜欢糖糕,还是不喜欢我们公子?”
”白翅,不可以这样。”谢枕云瞪了他一眼。
白翅眸光微黯,别过脸去,闷闷道:“知道了。”
谢青云接过食盒的手微微用力收紧,低声道:“我没有不喜欢。”
“先上车,我们在车上再说。”
谢枕云在他的搀扶下踩上马车。
朱雀大街此时已是人潮如织,马车平稳的滚过青石板,车厢里无人说话,一时之间只有车轱辘滚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