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 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 第9章
作者:哼哼唧
因为无人爱他,他会比任何人都加倍爱自己,取悦自己。
谢枕云将那件水红色的交领长袍拿起来,让白翅将其余的都收进箱子里。
“公子,这些都是很好看的衣裳,为何要收起来?”白翅疑惑挠头。
不收起来,他还怎么装可怜?
谢枕云低声道:“就是因为太好看,我才舍不得穿。”
“如今爹娘还没完全接受我,我不想太张扬,白翅,你能明白我吗?”
白翅重重点头,“公子受委屈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次日清晨,谢枕云换上了这身水红色的衣袍出了门。
刚走出来,白翅的鼻子便开始隐隐作痒,慌忙移开目光。
再看下去怕是又要流血不止了。
“白翅,为何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谢枕云偏要逗他,拽住他的衣袖,“是不是不好看啊?”
“都看什么看?差事干完了么?”白翅横了周围众人一眼,挡在谢枕云身前,“公子,你别怕,他们就是看你好看,才冒犯了你。”
“所以白翅是因为怕冒犯我,才不敢看我么?”谢枕云抬眸,秋日光影在眸底汇成一湖秋水,倒映着少年羞涩的面容。
“我是公子的侍卫,自然不能冒犯公子。”白翅低声道,“也不会允许旁人冒犯公子。”
“白翅,你真好。”谢枕云笑了,“以后大哥要是再给我塞侍卫,我都不要,就要你好不好?”
扑通,扑通。
心跳声几乎要撞破胸膛。
白翅呆呆站在原地,耳边只回荡着这句话,便是此刻为他的公子去死也心甘情愿。
谢枕云欣赏着他快速滚动的喉结,颇为满意。
他一边厌恶对自己纠缠不休的男人,又喜欢看这些男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这样恶劣的爱好,是那些贫瘠日子里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
上天既然赋予他倾城容色,戏弄几个男人又怎么了?他们不也爽到了?
初来上云京的胆怯在谢枕云心底无声无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藏在无辜面容下的恶意与贪婪。
命运不公,这是命运欠他的。
思绪放空间,忽而有人拽住他的后衣领,将他从白翅跟前拉开一段距离。
谢枕云转头,很快收敛住所有思绪,扬起笑容,“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外面等我么?”
“久不见你出来,放心不下。”谢青云看了眼白翅,声音尤为冷冽,“作为侍卫,怎能与公子拉拉扯扯。”
“别怪白翅,是我让他帮我看看衣裳有没有穿好。”谢枕云垂下眼,“我第一次穿这样复杂的衣裳,怕穿不好,到了国子监惹人笑话,然后丢了谢家的脸。”
“……”愧疚如针尖刺入心脏,每一次呼吸都隐隐作痛。
“很好看。”谢青云竭力抑制住情绪,触及到比衣裳还要明艳温柔的眉目,眸光一暗,“不会丢脸。”
暂且除去病气的谢枕云,比上云京所有的海棠都要惊艳。
“走吧,该动身了。”谢青云转身,忽而又僵住。
谢枕云极其自然地拉住他袖袍一角,用那双单纯至极的眼睛望着他,“怎么了?”
“无事。”
谢青云没有挣脱开。
谢枕云缓缓勾起唇角。
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喜与人亲近?
也不过如此。
……
今日的国子监,不论是昔日一心只在书上的寒门学子,还是眼高于顶颐指气使的世家子弟,似乎在学堂上听课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眼睛盯着书本,心却早就跑到那位跟着自家兄长前来旁听的少年身上。
少年听课尤为认真,若是遇到不解之处,便凑近身旁的兄长耳边,小声小声的问。
身形高挑纤细,双手撑着下巴,顾盼之间带着一股不属于上云京的空灵之气。
坐在谢青云后边的世家公子终于按捺不住,探出手拍了拍谢枕云的肩。
“谢青云可是咱们文院里听课最严肃认真,你这样会打扰他的。”那世家公子挤眉弄眼,“你问我,我都会,我不会被打扰。”
谢枕云眨了眨眼,尚未说话,谢青云便扳回了他的头,“看书,别看他。”
“可是我不想打扰你。”
“不会,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后面的世家公子随即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喂,谢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公子?为何我不知道?”
“听说是因为身子不好,之前一直住在庄子上养病,前几日刚接回来,还被抓去了诏狱一趟,还好他是无辜受到牵连,全须全尾的出来了。算那萧风望识相。”
“你现在大言不惭,等那位指挥使来了跟前,不还是缩到你爹后面一个字不敢说?”
“不过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同伴得意地抬起下巴,“昨日他来送谢青云上学,从马车上一下来,我一眼就记住了他。”
“这么白白净净,长得和瓷娃娃似的,根本不像谢家那群粗人能养出来的。”
两人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前方本来认真看书的谢枕云面色一僵,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一颗一颗滴在书本上。
恰好谢青云伸出指尖欲替他翻页,一滴温热的眼泪就滴在他指尖上。
谢青云抬起他的下巴,面色随即一冷,“他们欺负你了?”
“他们说我不像谢家生出来的孩子……”谢枕云压着嗓子,长睫遮住了眸底的冷漠,看上去格外可怜,“是不是因为我身子太弱,爹娘才不喜欢我的?”
第13章 连喂他喝药,都会是一种奢求
恰好此时首位上的夫子说了声下课,屋子里逐渐热闹起来。
谢枕云只是低着头,便已经有无数目光按捺不住落在他身上。
“喂,他怎么哭了,是不是你欺负他了?”开头与谢枕云搭话的世家公子满脸不悦,好像被欺负的是自家弟弟。
“小公子,我是陈国公府的大公子,就和你们谢府隔了一条街,大差不差也是挨在一起的,那不就是一家人么?有什么伤心事和哥哥说说,哥哥替你出气。”
谢枕云抬头,瞪了他一眼,别过脸躲在谢青云身侧。
陈恒之随即对谢青云怒目而视,“是不是你说我坏话了?”
“刚刚你说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谢青云轻嗤。
“我说什么了?我不就说小公子一点不像你们家那群粗人么?”陈恒之翻了个白眼,“他长得又好看又乖,一点不像你们谢家的人,这么个宝贝生在你们谢家,还指不定怎么被糟蹋呢!”
谢青云侧过脸,用眼神安抚谢枕云,“他不喜欢别人说他不像谢家的人。”
“尤其是说他因为病弱不像谢家人。”
“……”陈恒之面色一僵,以往连皇子都不放眼里的混账一个,此刻手足无措,蹲下身来。
“我并非有意要惹你伤心,别生气好不好?”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袋粽子糖,递过去,“我请你吃糖,可以和你做朋友么?”
谢枕云从谢青云怀里探出头,慢吞吞地伸手接过。
“谢谢,我不生气了。”
陈恒之虚虚握住手,明明都没碰到手,掌心的痒却一直蔓延至心底。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周围的人也偷偷竖起了耳朵。
谢枕云却没说话,而是拿过一旁的紫毫笔,沾了墨水,端坐着身子,在宣纸上写下三个字。
他写的尤为认真,应是刚学会写字不久,抓笔的方式不太对,可那指节纤细修长,比上好的白瓷还要白皙莹润,怎么抓笔都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谢枕云搁下笔,欣赏了片刻自己练了一夜的字,递给陈恒之,“谢谢你的粽子糖,送给你。”
可他又随即想起,这里是上云京,一张写了名字的宣纸根本不值钱,又改口道:“你看完就丢了吧,我写的不好看……”
“好看!”陈恒之怕他后悔,看了几眼后连忙将宣纸叠好塞进怀里,直勾勾盯着他道,“我收好了,谁要都不给。”
甚至眉目间还带着一种只有他知道小公子名字的自得。
谢枕云弯唇笑了笑。
眼看旁观的人都蠢蠢欲动,谢青云垂眸望向他,“三弟,该去用膳了。”
国子监上学的时辰是从辰时到申时,中间有一个时辰用来午膳与休息。
此刻已是午时一刻,只是因为深秋已到,外边的日头并不明显。
“嗯。”谢枕云点头,站起身时,身下渐变的水红色裙摆完全展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点缀其上,却不及穿衣之人半分绝色。
可文人喜含蓄风骨,怕是在梦里都只敢梦到这一片水红的裙摆被自己攥在手里抚摸。
直到那抹身影跟在谢青云身后再也瞧不见,众人方才遗憾地收回目光。
……
国子监有自己的食堂,但是大多数世家公子并不会去,午膳都是由府中侍从送过来,在马车里或是休息的厢房里用完。
谢府也是如此。
谢枕云坐在厢房里,捧着碗低头小口吃着,谢青云虽话少,却时不时给他夹菜。
用完午膳,谢枕云刚放下筷子,谢青云便已极其自然地用手帕替他擦拭唇边的油渍。
“药也喝了。”
一碗泛起苦味的药端到了他面前。
分明昨日还能一口喝光,今日便皱起了眉头。
“我不想喝,这个药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