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千岁 我的九千岁 第20章
作者:坏猫霸霸
齐高祖决断却刚愎、穷兵黔武,过于开疆扩土致使民生凋敝、赤地千里;仁宗慈和却懦弱,听信谗言,朝堂陷入党争之,相互倾轧,百官囿于内斗。
大齐期待一位英明的君主已经太久了。
齐圣宗宽容果敢、听断乾坤,自即位以来,宁顺八方四地,理极百姓生息。
百官臣服,万民敬仰。
然天不假年,圣宗在位仅仅三年。
‘圣’之一字,非开天行道、大德大贤者不得用,从古至今在谥号中藏个‘圣’字尚需思量,况且直愣愣地取‘圣’字做庙号。
那一日,御史言官跪了满殿。
“祖宗礼法断不可废--”
“督主三思--先帝英明神武,并非好大喜功之人,‘圣’之一字太重,先帝若在”
“仁宗开疆扩土,收取燕云十六州,也未得此字,您如今拟‘圣’字给先帝,就不怕千秋万载,留先帝被后人耻笑吗!”
凤明坐在龙椅上,五岁的小皇帝窝在他身上睡得香。
“都拖下去。”凤明声音极轻:“杖毙。”
那日。奉天殿前,打死了二十四位言官。
最终定下了‘圣’字。
只要涉及先帝,凤明就会变得有些……疯。
现下,张太傅提起先帝,众人无不为他捏把汗。
“既然你觉得本督教的不好,那你来教。”凤明目光扫过殿中百官:“宣旨:着太傅张知正入宫教皇上读书。”
景俞白:“……”为何倒霉的总是我。
凤明走到景俞白面前,单膝跪地,继续道:“臣有负先帝,自请离宫为先帝守灵。”
凤明说完,不顾百官惊诧,兀自起身:“圣上珍重,臣凤明告退。”
景俞白:“!!!”
他拉住凤明的袖袍。
朝下众臣万万想不到,凤明竟会如此!
五年前,凤明扶大厦之将倾,一力将景俞白推上皇位,这几年如战神般守在小皇帝身边,震慑觊觎皇位权势的魑魅魍魉。
如今说走就走,百官是真怕了。
小皇帝皇位要是坐不稳,还有他们文武百官什么事。
“督主三思啊!”
“九千岁息怒--”
“您于社稷之功,天地可鉴,勿被小人之言寒了心啊。”
不理会众臣何等惊诧挽留,凤明离开奉天殿,将一切抛在身后,殿外内监不知所以,恭敬迎着他回东厂。
凤明跨进东厂,手中拿着道圣旨,内侍去接,凤明抬手避开,脚步不停:“传汪钺、朝峰、双喜来。”
略一思附,又点了几名心腹。
内侍垂首称是,赶忙去了。
汪钺就在东厂,与凤明在半路上遇见,不知何事,只跟在身后,一路疾行至议事厅。
双喜到时,凤明已换下朝服,穿着件雪色常服,金冠玉佩一应皆无,腰带都是素的,连朵暗纹织花也没有。
这般淡的装扮,非但没将凤明的颜色压下去,反而更其容颜如玉。
一袭白衣之下,那肩弱削成,腰如约素,皎皎如江心秋月。美则美矣,却毫无人气,仿若月宫投在人间的一抹霜影,见了光,便要散了。
双喜心中打鼓,莫名有丝不详之感。他不由怀疑,这般的人物,真得属于这凡尘么,这俗世焉能留得住他。
果然,只听凤明开口:“我这就前往天寿山为先帝守灵。东厂提督由汪钺司职,双喜理事司礼监,好好辅佐皇上,我走了。”
骤然间身居高位,双喜心中惶恐更胜。
汪钺跪地拜了又拜:“请将军容汪钺随侍左右。”
见凤明不应,汪钺又道:“汪钺愿追随将军,求将军成全。”
“随你。”凤明抬手将块铜质腰牌一扔,那腰牌转着圈落入朝峰怀中。
朝峰接过一看,腰牌上正中刻着‘提督东厂’四个大字,惊得膝盖一软:“督主?”
朝峰也是凤明的心腹,心思缜密、善于谋算,算是凤明的军师,确实比汪钺更适合督公之位。
只是凤明出手太快,往往朝峰计谋刚布下个开头,凤明就已经提刀把要杀的人杀完了,借刀杀人的招数虽妙,凤明使不惯,还是自己杀来的快些。
凤明说完,略一点头,说:“走了。”
说完便当真就走,宫里宫外一应事务没多交代一句。
汪钺忙起身跟上,见双喜得了司礼监的差事,一步登天,连句话都没有,气的踹了双喜一脚,双喜倒在地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耽误这会儿功夫,凤明已不见踪影,汪钺心中着急,真怕凤明一到皇陵就殉了先帝。
齐圣宗临终之时,曾百般哄劝,言及独子尚幼、朝堂不稳,托付凤明照看江山,凤明虽是应了。然而到先帝入葬那日,凤明一路扶灵,随着棺椁一同进了地宫。
汪钺真怕他再不出来!
好在那肃王趁宫中守备空虚,逼宫谋反,消息传至天寿山时,随行官员无不跪地,恳求凤明解宫变之围。
凤明提着剑从地宫中走出,他斜冠散发,神色苍凉,一丝人气也无,活像尊冰冷杀神、索命阎罗。
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大雪中,人间杀神用一场大火,点燃了皇城。
紧接着,朝中迎来一场巨大的清洗。
那年冬至,圣宗皇帝龙御殡天,举国缟素,国丧二十七日。可北京城里的丧事,直到次年五月,都没能办完。
作者有话说:
朝峰:峡谷千分王者辅助,有控有盾,善于运营。
凤明:战士被迫转射手位,贴脸输出,就是硬刚。
朝峰万分欣慰:主子,您是在以退为进,通过离开让那些大臣意识到您的重要,从此再也不敢造次?
凤明面无表情:我心态差,被喷挂机了。
朝峰:……
第16章 皇陵
凤明单骑奔向天寿山时,景恒仍在紫和宫同谢停扎马步,尚且不知凤明离京而去。
“你们习武之人身子骨就是好,那天你都快死了。”景恒气沉丹田,挺直腰背,问谢停:“我练武是不是还挺有天赋的?”
“谁快死了?”谢停手持柳枝,抽在景恒腿上:“别抖。”
景恒稳住下盘:“你替哥们挨打,这份情哥们记下了。”
谢停在家养了三天,才能下床便进了宫。
景恒不舍得差遣伤患,在紫和宫好吃好喝的养了小半月。谢星驰躺得骨头发痒,伤口结痂后恢复习武,每日闻鸡而起。
景恒看他虎虎生风,也要学武功,跟着扎了三天马步,自称已经能感受到了‘真气’。
景恒又扎了会儿,看看日头:“快散朝了,我得去奉天殿了。”
谢停柳枝插回花瓶:“要说强还是你强,愣把督主给挤兑得不敢回宫,日日呆在东厂。”
景恒:“啧,你别不信,这事儿成一半了。”
谢停:“这我信,成的是你那半。”
景恒一回身,正对上谢停脸颊一道伤,皱着眉:“你这伤到底怎生来的,这廷杖还能打脸上?”
谢停没答:“你且快去罢。你日夜带着小皇帝玩,听说有人要弹劾你,等你挨了廷杖,就知道能不能打脸上了。”
景恒去后,谢停一套剑法还没使完,便见他匆匆回来。
谢停:?
景恒进殿收拾了些细软,逃难似的跑出来:“凤明走了,我得去找他。”
谢停:“??”
景恒将听来的事说与他听:“说他卸了职,已经往天寿山去了。”
谢停:“???”
景恒说着要走,谢停拦下,斟酌着说:“你先别慌,你去皇陵,我不拦你,只是有件事,我得提前说给你听。”
自从知道景恒的心思,谢停明里暗里帮他打探,严笙迟与凤明相识早。自他和严笙迟都挨了打,严笙迟怕他再犯忌讳,言语间也透露出些往事。
“凤明和先帝……”谢停艰难吐出四个字:“情谊深厚。”
情!谊!深!厚!
简单四字,在景恒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一时间头晕目眩。天地颠倒之间,他从谢停的叙述中,窥探到凤明与圣宗皇帝一丝过往。
“所以,我看你没什么机会。”谢停倒挂在树上:“不是说你不好,是先帝太好了。”
景恒也挂着,大头朝下:“好吧,我承认他确实不错。”
谢停叼着草梗:“他们二人一文一武,那是真正的君臣相宜。”
“你也说了是君臣。”景恒膝窝一松,从树干上跳下来:“他俩相处十几年都没成。”
“先帝胸怀天下,那像你光想着成不成。人家要想成早成了。”
景恒:“他不行。”
谢停呸了一声,把草梗吐出老远:“啊呀呀,看把这酸的,人家好好的故事里,你非得跟着掺和甚。”
是啊,多好的故事。
他活着,凤明与他君臣相宜。他死了,凤明守着小皇帝。滔天的权柄、尊贵的地位凤明说抛便抛,独去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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