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千岁 我的九千岁 第30章

作者:坏猫霸霸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正剧 穿越重生

  世人的讥诮与阻拦,削骨断金。纵情深似海,亦不能敌。

  凤明猛抬起头,打定主意万不能叫景恒说出来,他随机应变,将刚才翻涌到喉间的那口血吐了出来。

  为了引人注意,他甚至噗了一下,已达到鲜血飞溅的效果。

  “凤明!”景恒长喝一声,从椅子上鱼跃而起,飞身冲来扶住凤明。

  婉仪也是大惊,站起来,想靠近又不敢。

  凤明口含鲜血,他动动唇,景恒连忙附耳去听,只能凤明咬牙道:

  “你敢乱说,我就宰了你,你前程不要了吗?”

  景恒:“……”

  难道因为这个把凤明气吐血了么。

  “来人!”景恒喝道:“传御医。”

  他一身怪力蓦地抱起凤明,陡然一震间,凤明险些被口中的血呛着。

  凤明咳出喉间的血:“我能走。”

  景恒不理,霸道地抱紧凤明,凤明无奈,抬手环在景恒脖间。

  景恒心中郁郁,本想从前夫大姐这儿过了明路,凤明却不让,担心他的前程。

  难道在前程与凤明之间,他会选劳什子前程不成?

  凤明思恋齐圣宗多年,不敢叫人知道,也不信齐圣宗心悦于他,可见在情之一字上,凤明无甚信心。

  景恒抱着凤明从婉仪、景俞白二人身边走过。

  凤明竟病得这般重,婉仪见此,深感自己这趟来得唐突,心中埋怨请她出面的那些大臣。

  凤明都病重至此,还指着人家,难道离了凤明,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领着朝堂的俸禄,便是这般尸位素餐?

  婉仪大怒,返回皇城发作一通自是不提。

  又遣人派了御医、送了许多补品来,并传话说:且在山中在静养些时日,不急着回京。

  景俞白见凤明病了,说什么不肯回去。婉仪无法,值得说过阵子再来接。

  作者有话说:

  凤明:妈的,搞对象真烦。还好老子机智。

第24章 皎皎孤月

  小小的道观, 人越住越多。这日,恰巧金豆也到天寿山,给景恒送信。

  淮安侯给景恒来了信, 信中也不敢明说,暗戳戳的问圣躬安好?

  景恒看了眼和谢星驰学着打拳的景俞白, 回了个安。又言凤明与圣上十分亲厚,接着用了大段篇幅描述凤明多么好看。并请父亲母亲速速生个弟弟。

  原因没说。

  写了信给金豆, 打发金豆下山。

  金豆拿着信都要走了, 景恒又叫回来,在信中加了一句,别给他定亲,此事他自有安排。

  金豆这回真走了。

  天寿山又安静下来。

  御医看过凤明,说是急火攻心, 既如此就得静心养气, 景恒炖了枸杞桂圆参汤喂给凤明。

  凤明接过瓷盅,拿勺搅了搅浓到挂壁的汤:“这些事自有下面人, 原不用你亲自动手。”

  “好好得怎还吐血了?”景恒又急又愁:“先前好容易养些,这一口心头血出去, 又白费了。”

  凤明弯眼一笑, 语气柔和:“怎就白费了,我好得很。”

  他安慰景恒, 关于他吐血的缘故只字不提。

  凤明身子还没养好,满朝大臣就催命般请他回朝。凤明重情重义, 断不会置圣宗遗愿不理,今日长公主抬出先帝, 只怕凤明不日便要回去, 又站在高高殿堂上, 守着大齐。

  他二人在山中厮守的时光,只怕再没几日,景恒心中空唠唠的,面上却不显,只道:“你养养神,我不烦你了。”

  说罢便打算出去,再与孙御医斟酌斟酌养身的办法,凤明却拦住他:“我想睡会儿。”

  景恒嗯了一声。

  他心中想着事,没听出凤明的弦外之音是叫他留下,从来都是他缠着凤明,怎能想到孤冷如凤明想他陪着。

  见景恒听不懂,凤明寒下脸,一拂袖倒在床上,闭眼暗生闷气。

  宫中的人心思深,鲜少直来直往。

  莫说是太监内侍,便是尊贵如太子、太孙都含蓄委婉,即便心中想要极了,面上亦是不紧不慢,浅浅淡淡,胜券在握似的尽显从容。

  凤明少时,在宫中地位卑微,更没资格去主动去要,雷霆雨露,难道由得他挑?

  两厢下来,即便后来凤明坐拥高位,无论要什么,旁人都会跪捧而来,但他习惯不说,任旁人揣摩,倒叫人战战兢兢,认为他心机深沉,喜怒难测。

  *

  太庙中有长明灯三千盏,烛火跳动,终年不灭。

  每每迷茫,景恒便到太庙静心。此处庄严神圣,香烛冉冉,令人沉静平和。

  若景氏先祖的仍存英魂未散,应当就在此处罢。

  景恒提着油壶为长明灯添灯油,行至尽头,是齐圣宗的牌位。

  圣宗的牌位挂着幅画像,画中人身着五爪玄金冕服,眉眼温和俯视众生。工笔画不如后世的画那般写实,凭着这幅画,景恒复原不出这位帝王生前的样子。

  像吗?

  景恒说不出,他从没见过景衡,他穿越之前的原身大抵是见过的,只是原身没有给他留下丝毫记忆,他穿越来时,景衡已经不在了。

  景恒注视画像,心道:

  【我和你不一样,无论凤明是否把我当作你,我都会爱他。我对他的爱,不会藏在心里,我会告诉他,告诉你姐姐,告诉我爹娘,告诉所有人。

  他守着你的江山,我会守着他。】

  景恒倏忽后退三步,撩袍跪于众牌位前,凝视满墙已故帝王遗像,沉声道:

  “景氏一族第十七代不肖子孙景恒,今日禀明诸位先祖:我与凤明相识虽短,情谊已深。凤明得先帝托孤,匡扶江山,我愿与凤明同心一体,辅佐幼帝、中兴社稷、光复天下,愿大齐山河永固、万载昌荣。求祖先成全,庇佑凤明身体安泰,百岁无忧。”

  *

  景俞白最近过得着实不好。

  好容易离了宫,和十六皇叔在一处,皇叔竟不带着他玩了。

  皇叔要他读书!

  习武!

  上次皇叔还说:“小朋友就要多玩玩。”

  这次就成了:“皇上都得学这些。”

  就真的没人愿意替他当皇帝吗,史书上不是说,大家都抢着当皇帝么。

  史书都是骗人的,为何还非要他学。

  景俞白才十岁,正是坐不住的年纪,他坐不住。

  景恒也不恼:“我带你出去玩一刻钟,玩过了,就得认真读,好不好。”

  景俞白嗯了一声,感叹道:“为何非要我做皇帝啊。”

  景恒笑了笑:“谁叫你没别的兄弟。”

  景俞白道:“我不仅没兄弟,我也没娘。”

  景恒:“???”

  景俞白虽小,知道的却多:“有人给父皇算过命,说他的妻子会克死他,所以他一直没有娶妻。”

  “小可怜,”景恒摸摸景俞白的头:“你肯定有娘,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

  难怪景衡没有嫔妃也没有皇后。

  带着景俞白读了半日书,景恒见时辰差不多,便去张罗午饭。

  小皇帝在,自然不能一群人同席了。景恒同凤明二人先喂饱了皇帝,哄着小皇帝午睡后,景恒问凤明:“景俞白没娘吗?”

  凤明答:“当然有,就养在枫林别苑。”

  枫林别苑算是处皇家行宫,建在香山,距京城不过二百里。

  凤明解释一番,和景俞白说的差不多,景衡命中不可娶妻,在枫林别苑养了几个人,为景衡传宗接代。景衡公务繁忙,不常去别苑,有了景俞白后,便更不去了。

  景恒思附着,多半景衡也是弯的,估计对女人没兴趣。弄个景俞白出来,也是应付差事。

  凤明说到景衡的那些女人,娓娓道来,神情平静,并不在意。想来也是,他若在意,几条白绫赐死了就是,既许她们好好活在别苑,想必是未放在心上。

  景衡是皇帝,就是后宫三千亦是寻常。

  景恒接机拉踩:“我有了你,就再不要别人了。”

  凤明道:“傻话,你总会娶妻的。”

  “我不娶。”景恒认真道:“我已经有你了,一生一世、只有彼此,你难道还想找别人?”

  凤明失笑,放下竹筷:“我又不用传宗接代。”

  “传宗接代……”景恒沉吟,他微微靠近凤明,点了点凤明小腹:“谁叫你不争气,只能不要孩子了。”

  “你少胡言乱语。”凤明脸颊蓦地烧红,推开景恒:“敢戏弄我,又想挨打了?”

  凤明抬手作势要打景恒,景恒出手,抬臂一挡,凤明挑眉,没料到景恒嚷嚷着学武,还真学了些东西,认真起来,二人你来我往,坐着过了几招。

  景恒力气惊人,凤明借力打力,趁景恒出拳时,反手一拍景恒后肘,倒把景恒拉了过去,一拉一扯,景恒扑在凤明怀里。

  “功夫不行啊,世子爷。”凤明捏起景恒的脸,打量着他疏朗的眉眼,调侃道:“怎生练到我怀里来了。”

  景恒故作害羞,伸手环住凤明的腰:“哎呀,输了,没彩头给你,以身抵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