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千岁 我的九千岁 第79章
作者:坏猫霸霸
景俞白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三岁。”
“原来不是三岁啊……”景恒用手指戳了戳景俞白的小肚肚:“那怎哭了?”
景俞白也不知自己为何哭,他就是很委屈,他最喜欢最亲近的十六皇叔疏离地叫他‘圣上’,他不喜欢‘圣上’这个词,他听着很不舒服。
景俞白哭得很安静,肩膀微微抽动:“皇叔是不喜欢我了吗?”
“怎会呢?”景恒抱着景俞白:“我最喜欢大侄子了啊,别难过了。”
景恒心中反思,他好像每天都在哄人,凤明日日夜夜得哄就不提了,金豆哭他哄、刘樯哭他哄、景俞白哭他还得哄。
还好谢星驰不爱哭。
谢天谢地。
景恒完全没有反思,分明是他对表现出弱小与依赖的人类毫无抵抗能力。
别看景恒整日没心没肺、不着四六,可不知不觉间,他总是习惯去做别人的依靠,总是习惯将一切掌握在手中。
景俞白吸着鼻子问:“你和小叔叔成婚以后……如果有了别的孩子,还会最喜欢我吗?”
景俞白自幼失怙,从没见过母亲,在他心中凤明亦父亦母,对凤明十分依赖,只是凤明对小孩没什么耐心。
景恒不一样,景恒是景俞白想象中父亲母亲的样子,带他玩、陪他读书、给他故事、哄他睡觉。
小孩子的感情付出的很快,这般的陪伴之下不到半个月,他就把景恒当做亲人了。
现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一起了。
他感受到了危机,担忧被排挤出去,像所有普通小孩一样,担心这独一份的宠爱被分走。
景恒失笑:“你不想要个弟弟妹妹吗?”
“不想!”景俞白非常惊恐,他起抬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神情望着景恒,仿佛天都塌了:“我会很乖的,会好好读书,你能不能不要……不要有别的……呜呜呜。”
景恒忍俊不禁:“好好好,那你好好读书,做个好皇帝,我就永远不要别的小孩。”
景俞白抽噎着:“好。谁也不许反悔。”
景恒看着景俞白真是可爱极了,搂着拍了拍:“别哭了,你已经是个皇帝了,皇帝不可以随便哭。”
“我没有……随便哭。”景俞白从景恒怀里挣出来,打了个哭嗝:“我非常……伤心。”
“哎呀,惹皇上伤心了,”景恒眼含笑意,温柔地看着景俞白:“那臣真是,罪该万死。”
景俞白害羞了,重新扎进景恒怀里。
从景俞白那离开,景恒除了满襟鼻涕眼泪,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着,尽哄孩子了。
这齐圣宗也真是,自己领来个孩子不养,说撒手就撒手,辛苦他年纪轻轻就得替他养孩子。
【年纪轻轻?】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在景恒耳边。
我艹,谁在说话,景恒汗毛倒竖。
【景衡?】
又没动静了?幻觉?
景恒顿了一下,他试探着、又在心里叫了一声:【圣宗皇帝?】
【齐圣宗:尔有何事?】
我艹,景恒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就知道!这个逼!装作系统骗人不说,叫他名字他不应!要叫圣宗!
当过皇帝的就是傲娇。
艹!用不用他把您那十二字谥号给您念一遍:启天弘道文昭武至大圣广孝皇帝。呃,为何会背他的谥号?
启天弘道文昭武至大圣广孝皇帝?
【齐圣宗惜字如金:大可不必。】
【景恒:你们阴间说话超过四个字是犯法吗?】
【齐圣宗:……】
景恒走到树下,在心中和齐圣宗对话。
【景恒:你怎回事,为何会在我身体里。】
【齐圣宗:七星续命灯,你是第七世。昨夜你意识到是朕的转世,朕的灵魂便彻底苏醒了。】
【景恒:你的灵魂?既然我是你的转世,为何会有两个灵魂。】
【齐圣宗:只有一个灵魂,朕死后分魂裂魄,你是其中一半。】
【景恒:长生丹在你皇陵中?何时能拿出来给凤明?】
【齐圣宗:此事朕自有安排。】
没说一样,景恒长出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退一步越想越气。
【景恒:你现在只能算是前夫!不对,你表白都不敢,前夫都不算,凤明是我的,你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齐圣宗叹道:是朕不敢。你现在忘了十皇叔的事,你看过便会懂了。】
十皇叔?
景恒尚且来不及诧异,就被齐圣宗景衡强行拉入一段回忆之中。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是十皇叔的往事,这段故事有点惨,解释了景衡为何不敢对凤明表明心意。
第67章 十皇叔的故事(1)
高祖元年夏, 京城大旱,赤野千里。七月七日,荣妃诞子, 天降大雨。
高祖大悦,晋荣妃为贵妃, 为皇子赐名景文轩。
景文轩少年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 风光霁月, 甚得高祖喜爱。都说他是个命好的孩子,投身皇家自不必说,伴着祥瑞出生,生母出身高贵,他又是高祖第十个儿子。
真真是十全十美, 圆圆满满。
高祖十七年, 是个难得的好年景,风调雨顺。景文轩年方十六, 得封瑞王。
一个‘瑞’,可见帝王对他十子之期许。
景文轩上头还有六个哥哥, 除了得封太子的大哥, 其余五个兄弟都在十六岁时封王就藩,他原以为自己也会如此。
景文轩肖似其母荣贵妃, 容貌姝丽,貌比潘安, 坐在窗前捧卷看书,一点侧颜温柔如水, 春风不及。
“轩儿, ”秦飞羽走翻进院子, 燕子似的轻灵落地:“走,师兄带你出宫玩。”
秦飞羽是景文轩的伴读,将军秦冲之子。秦冲执掌禁军,负责教授禁军武艺,因功夫出众,景文轩拜了他做武师父,故此和景文轩以师兄弟相称。
“师兄!”景文轩瞧见秦飞羽,笑了:“你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窗里窗外,两人一站一坐,正是暮春三月,落英缤纷,两位少年意气风发,足令满苑庭芳逊色。秦飞羽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与景文轩站在一起画似的好看。
秦飞羽进殿后,景文轩将太监宫女赶出大殿,只留下他师兄,关上门窗。
他取来亲王印玺给秦飞羽:“瞧,我的印。”
秦飞羽接过印玺,却不看,不错眼地看景文轩:“瑞王殿下。”
景文轩被他看的红了脸,推景文轩,小手猫儿似的撩拨着:“秦小将军,你看我做甚。”
秦飞羽印玺一丢,横抱起景文轩,往床榻前走去:“不出宫了。”
景文轩去啄秦飞羽的手指:“宫外哪有我好玩,对不对?”
秦飞羽不答,捉住景文轩的舌:“好想你。”
云雨初歇,景文轩满头汗,眼也红红的,他哑着嗓子:“等我就藩,咱们就可以日日在一处了。”
秦飞羽抹去景文轩额角的汗,眼神柔和,情意缱绻:“你去哪儿我都陪着。”
事与愿违,高祖太过宠爱瑞王,选封地的过程十分不畅,近处府州皆为直隶,远处又不舍得瑞王去。
远近都不成,瑞王就藩一事耽搁下来。
高祖在大齐舆图上挑来拣去,最后玩笑道:“不若就圈块直隶给瑞王。”
直隶历来只接受天子管辖,要给瑞王封直隶,这是何意?太子身体又一贯病弱,难道皇上起了易储的心思?
听闻此言,荣贵妃的心是活泛起来。
以往若耽搁下就藩的事,亲王的生母总会找皇上提一提,荣贵妃佯作不知,此事便没了动静。
六月,瑞王就藩之暂事放在一旁,宫里中议起另一桩事,为瑞王娶纳王妃。
御书房中。
景文轩跪在皇帝面前:“父皇,儿臣不娶王家嫡女。”
“平身吧。”皇帝和蔼道:“你喜欢哪家的只管说,不拘门第高低,只要你喜欢。”
景文轩犹豫,一叩首,破釜沉舟:“儿臣不喜欢女子。”
皇帝来了几分兴致:“哦?那你喜欢谁?”
大齐民风开放,男风并不罕见。皇族好此道者也不在少数,然而玩玩闹闹,终归都没当真的。好时两厢情愿,散时一别两宽,各自归家该娶妻娶妻,该生子生子,谁也不耽误谁。
不过,皇子里敢直接把这事儿捅到皇帝面前的,景文轩是第一个。
皇帝儿子多,有讨喜的,有不讨喜的,他也不是每个儿子都喜欢,景文轩岁数小,比他长孙大不了几岁,出生时又吉祥,是皇帝宠爱的那个。
景文轩也乖巧听话,长到十七岁,从没被皇帝斥责过一句。
皇帝不是个和善人,但在景文轩面前一直是个慈父。也正是如此,景文轩坦诚惯了,忘记了他面对的是一位杀伐果决的帝王。
景文轩咬唇答:“是秦飞羽。”
皇帝本还担心,别是哪个狐媚的勾坏了他儿子,一听是秦飞羽就笑了。秦飞羽那孩子也算他看着长大,从小就把景文轩当宝贝喜欢。
有一年初冬,景文轩得了风寒不肯吃饭,非要吃大雁,冬天京城哪儿有大雁?秦飞羽偷了他爹的神驹,日行千里,三日内两越秦淮线,打了对大雁带回来。
若说谁勾坏了谁,那也是他儿子勾坏秦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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