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千岁 我的九千岁 第89章

作者:坏猫霸霸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正剧 穿越重生

  虽然看不见, 但齐圣宗明显非常不屑。

  【齐圣宗:这些性格朕均无,所以你才会去未来, 那个时代的人似乎更善于表达自己。】

  【景恒:……】

  【景恒:虽然你老谋深算, 满肚子心眼,但他还是喜欢上你了。】

  【齐圣宗言简意赅:多谢宽慰。】

  【景恒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有一世我转生成兰花,你对我说了好多,你觉得你配不上他, 幽兰不可佩……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纵然齐圣宗再算无遗策, 他也万万想不到会有一盆兰花会是自己的转生,那他真的是说了好多, 他尴尬极了。

  这次复活以后,前六世的记忆也逐渐复苏, 景恒在回忆中努力翻了翻, 感叹了一声天啊。

  圣宗皇帝的占有欲令人瑟瑟发抖。

  因景朔缠着凤明而嫉妒……

  关起来、藏起来、锁起来……

  想看凤明蒙着眼的样子……

  喜欢看凤明向他行礼又心疼凤明的膝盖……

  因不久于人世而想掐死凤明……

  ……

  怕凤明为他殉葬、也怕景朔在他死后与凤明日久生情,于是纵容景朔, 用江山社稷留下凤明的命。

  计划捏造一个凤明会喜欢的转世,替他追求凤明、陪伴凤明, 再利用文臣与怀王的反叛逼死转世,这般他既能顺利转生、又能得到凤明的爱。

  齐圣宗在只有一粒解药的情况下, 利用七星续命灯, 将所有人都作为棋子, 布了一局棋。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布下的局,在他死后能奏效六年之久,每一步都在齐圣宗的算计之上,着实恐怖。

  【景恒:你……有点东西。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和您比起来……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和我的另一半魂魄格格不入,你能理解我意思吧。】

  【齐圣宗:朕舍不得他死,诸多算计,都是让他活着。】

  【景恒推心置腹:怎么叫你好呢,我说兄弟,你对凤明的爱很深,但……你知道吗?爱一个人是不计得失的。你算的很准,一切也都按着你的计划进行。可你想过没有你、也没我的那五年,凤明过的是什么日子?

  石虫蜜的毒让他睡不着,我第一次见他,他那般瘦,面无血色,指甲青白,时常咳嗽。他为了替你守江山,独自站在高处,受尽天下唾骂,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他亲手杀了景朔,用他最喜欢的定山河,景朔死后他就把剑封了起来。

  他是多没耐心的一个人,整日坐在闻政堂批折子,听百官聒噪、被文臣算计……

  你不舍得他死,就舍得他受这些么?】

  齐圣宗久久无言。

  景恒离了议事堂,往自己院落走去,对着淮安众臣他胸有成竹,夸下海口有西北兵马二十万,可那二十万镇在西北不说,大军开拨一路从北到南几千里,哪里是上下嘴皮一碰就到了淮安呢。

  眼下能用的上的,只有淮安王府五百府兵,和中秋夜宫变中随凤明杀出宫的东厂厂卫。

  东厂卫满打满算七百余人,那日宫血战过后损失如何现下也不得知,到今日为止,安全抵达淮安的有二百三十余人,其余的许是在路上、许是逃走了、也许……死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景恒宁愿他们是投了怀王。天下大势汹涌如潮,凤明得势时,满朝文武俱是阉党,一朝失势,天下太监皆成清流,这潮起潮落,又哪里是一个小小厂卫能抵挡的呢?

  难道非要满官里、二十四衙门的太监全都报节而死,凤明久开心了吗?

  能一起逆流而上的更加可贵,顺流而下也无可厚非。

  凤明不怨他们,景恒也不怨。

  只是无论多少人倒戈相向,景恒都会始终站在凤明身边,逆着人潮、共面风雨。

  淮安王府建得阔绰,景恒院落严格遵照亲王世子规制,正门五间,启门三,缭以崇垣,基高二尺五寸,正殿五间、翼楼、后殿、后寝皆五间,景恒自己住着时,好些院子转都没转过,可安置起凤明的手下来仍显捉襟见肘。

  厂卫倒也罢了,都是宦官,进了王府内宅,王府总管睁只眼闭一只眼,可锦衣卫不行,几十个锦衣卫乌乌泱泱一大群,个个出身世家,猿臂蜂腰,朗俊非凡,这放进来还得了?

  王府丫鬟们还如何做工,个个含羞带怯动了春心,相互攀比着梳妆打扮、争风吃醋,岂不是家宅不宁,鸡飞狗跳!

  景恒遣散了院里的丫鬟,只留下些上了年纪的婆子做饭,又反复保证锦衣卫们不会在王府里乱窜,管事这オ作罢。

  大齐锦衣卫编制足有五千,但能在御前行走的都是北镇府司的精英干将,只有九十人,负责御前轮值。中秋夜事发突然,他们奉命行事,头脑一热跟着凤明杀出了京城,到了淮安细想想,又不免后怕。

  他们父母亲族俱在,就这般明目张胆地与怀王作对,连累了族亲可如何是好。

  心中烦闷,又被王府管家挤兑连院子都不让出,锦衣卫们哪里吃过这委屈,众人一合计,越过严笙迟,闹到凤明面前。

  兰小丰是锦衣卫中选出的代表,因为他生得漂亮,眼睛大大的,小马驹似得,看人时很真诚,督主对好看些的人会格外宽容些。

  他们的原话是:“可怜兮兮的挨打时能轻一些。”

  兰小丰:我真是谢谢你们。

  锦衣卫们围着兰小丰,捧出件簇新飞鱼服,伺候他换上,又给他梳头又给他擦脸。

  兰小丰推开那一双双大手:“滚滚滚,干嘛呢,洗涮干净了好装殓吗?兵荒马乱的从京城里逃出来,谁还带了件新衣裳?”

  新衣裳是董学海的,他给兰小丰正了正衣冠:“兰妹,你的好哥哥们永远记着。”

  兰小丰一脚踹在董学海小腿上:“臭美的董老二,给爷滚。”

  “兰爷!兰爷!”众锦衣卫七手八脚拦着他:“别打架,别打架,快去见督主罢。”

  兰小丰到主院时,两个厂卫守在门前,说这就去通传,汪钺在院子里听见动静,喊了一声:“就这么两步远的路,通传什么,进来吧。”

  自从锦衣卫们跟着凤明离开京城,汪钺对众锦衣卫亲近了许多,真心觉得他们是‘自己人’了。

  汪钺敲敲门:“督主,锦衣卫的兰小丰来了。”

  里面回了声:“进来吧。”

  不是凤明的声音,那必定是哪位淮安王世子了。

  兰小丰走进书房,这书房里布置的简单,看起来不像是很爱读书的样子,书架上摆的书大多比他身上的衣裳还新。

  角落里挂着盏碎了一角的琉璃灯,多宝阁当中放着个展匣,像是放扇的,扇子却没在里面。

  他目光一转,见世子景恒手边拿着一把普普通通的纸扇,梨木扇骨,糊着最廉价的酒金纸,难不成是这把?

  景恒见兰小丰看他扇子,双手把扇面打开,作势一扇,兰小丰看清扇面上的字:无题。

  兰小丰:“……”

  这有啥特别的吗,恕他眼拙。

  凤明侧目斜睨了景恒一眼,景恒得着信号似的,勾起唇,探身给凤明扇风纳凉。

  这时兰小丰才注意到,即便实在淮安王府、在淮安世子的书房里,景恒依旧把主位让给督主,只坐在左侧首,既不碍事,又方便给督主端茶送水。

  人都说淮安王世子攀附督主是贪图权势,才鞍前马后、深情款款,可现在督主落魄了,世子一如往常不说,甚至更加周到。

  哎,可不是落魄了,丧家之犬一般被人从京城里赶出来,小皇帝也与他反目了。

  无论旁人如何说,督主如何待小皇帝的,他们常在御前的锦衣卫都看在眼里。

  久远的暂且不提,中秋那夜,小皇帝中毒吐血,怀王一味步步紧逼,督主浑然不在乎,只担心小皇帝身体,直到确认并无大碍,才舍出心思搭理怀王。

  谁奸谁忠一目了然,满朝大臣都看在眼里,可因为小皇帝当局者迷,不再信任督主,于是大臣们集体装聋作哑,实在可恶。更有甚者,为讨好怀王,甚至写了檄文讨伐督主。

  兰小丰方进门前,还听着督主和世子商量如何把小皇帝救出来!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说的就是他们督主吧。兰小丰眼泪汪汪,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督主!”

  凤明;“……”

  景恒:“……”

第76章 重新连接

  凤明与景恒对视一眼, 心说这孩子怎么了。

  “你先起来。”凤明说:“不必行此大礼。”

  同样出身微寒,身居高位后,有人趾高气扬, 喜欢看别人拜自己;有人推己及人,礼数反而少些。凤明是后者, 这兰小丰浓眉大眼,看着喜气怪可爱的, 凤明问:“什么事。”

  兰小丰说:“回禀督主, 两事禀告督主。头一件是,山猪吃不惯细糠,弟兄们在王府住着不自在,请督主准予咱们搬出去单住……”

  景恒叹了口气:“可是有谁嚼舌根,惹了咱们兄弟不痛快?”

  兰小丰犹豫片刻, 嚼舌根的不少, 可说得不是他们锦衣卫,他低下头:“没有, 是卑职自在惯了。”

  “汪钺……”凤明唤了一声,又觉汪钺办事不稳妥:“你去把朝峰叫来。”

  汪钺:“……”

  “都挤在王府确实不像话, ”凤明写了条子, 递给汪钺:“叫朝峰去买个院子吧。”

  景恒从凤明手中接过条子,对折两下, 塞进自己怀里:“在淮安呢,你看上那处宅子只管说, 我都能给你弄来,花这冤枉钱作甚。”

  凤明说:“好, 那你就找个宅子, 我们尽快搬过去。”

  我们?

  “你也不在府里住了?”景恒不大乐意, 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勉勉强强说:“好吧。”

  兰小丰:???

  都不争取一下的吗?

  兰小丰第二件事还来不及说,景恒就风风火火要走,说是给凤明鼓弄宅子去,金豆跟在景恒身后,景恒反手一推:“陪你主子呆着。”

  金豆委委屈屈一瘪嘴:“您也是我主子啊。”

  景恒把手中的扇子亲手放回扇匣里,展示在多宝架上,左挪右挪,总不满意,他语气随意,显然注意力都在摆正扇匣上:“以后呢,咱们院里只有一位主子,就是你凤明凤大人,我呢,就不牢你操心了。”

  金豆哦了一声,上前帮景恒摆弄。

  见方的匣子不大,钿贝镂花,嵌着砗磲,搁置在多宝架上,那是怎么摆怎么好看,华光淡淡,温润夺目。

  偏景恒怎么摆都不满意,他拍开金豆的手:“别碰,少裹乱,我这儿办正事呢。”

  金豆捂着手,不可思议地看着景恒,这是景恒第一次打他,虽不疼,玩笑似得,他还是非常受伤:“你打我?你不让我碰着扇子,我就从没碰过,现在扇匣也不让碰了,你又没说,我怎生知道!”

  兰小丰真是开了眼了,这王府的下人都这么豪横吗?就是在他家,也断没有哪个下人敢这般和主子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