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重回六零之小村医 第1章
作者:油盐不进
《重回六零之小村医》作者:油盐不进
文案:
褚归出身中医世家,上一世的他被下放到了偏远山村,经历了右手残疾后性情大变,村里人都怕他,唯有贺岱岳是个例外。
跛脚的男人浑身腱子肉,站起来比他高大半个头,却十分听他的话,一度让褚归怀疑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后来褚归知道了贺岱岳不是傻,是无赖,死皮赖脸要跟他好一辈子。
然而褚归刚答应,就发现自己回到了下放前。一切悲剧尚未发生,解决了上辈子的隐患,褚归没有半点犹豫,火速收拾东西去了小山村。
这辈子他没残,贺岱岳没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美人受*糙汉攻,双重生
PS:温馨日常向,无狗血,有坏配角但没有恶心人的极品,放心进
内容标签: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轻松
主角视角:褚归 贺岱岳
其它:看看专栏吧求求了求求了!
一句话简介:史上最甜种田!
立意:用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
第1章
今年的夏天热得不像话,将将清晨,知了便开始在树梢上吵闹,平白扰人清净。窗户外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嘀嘀咕咕的,似是在商量用竹竿缠了蜘蛛网把树上的知了粘下来。
“行,你让得闲的伙计去弄吧,我看看当归热气退了没。”
这句话褚归听得真切,他缓缓睁开眼,幽幽的药香充斥着蚊帐内的一方小天地,熟悉得让人眼角发胀。
他有多少年没梦得如此真切了?
不敢惊扰了美梦,褚归小心地就着侧躺的姿势从枕下摸出一个绣了花样的香囊。香囊针脚细密,里面是配好的安神药,三个月一换,伴他夜夜好眠。
吱呀一声,闭合的门被从外推开,略微沉重的脚步向床边移动。褚归抬头望过去,怔楞数秒后,眼泪霎时盈眶而出,滚落在枕巾之上,嗓子仿佛塞了一团棉花,紧得发疼,让他难以喘息。
“哎哟,怎的哭了?做噩梦了还是身上又难受了?”穿着盘扣短衫的老妇人加快脚步到床前,挨着床沿坐下,满脸的关切。
“奶奶。”褚归终于能说话了,嗓子哑得跟胡同底刘大爷家生了锈的破铜锣一样,把老妇人心疼得直念阿弥陀佛。
这梦实在太真切了,褚归再次感叹,连痛感都那么真实。
等等,做梦能感觉到痛吗?
在褚归错愕之际,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迈了进来,他伸手探了探褚归的手腕:“张嘴。”
褚归下意识照做,胸腔内的心脏却异常激烈地跳动了起来。
“脉象怎么这么乱?”老爷子皱眉,常年严肃的他眉心犹如刀削斧刻一般烙印着深深的纹路,尤其是板着脸的时候更是不怒自威。
“爷爷,我没事了。”若还以为是在做梦,褚归就白活了,虽然太过离奇,但他不得不相信自己是重生了,重生到了十二年前的夏天,一切悲剧都尚未发生之时。
至于褚归为什么会如此确定是十二年前而非其他时间,那是因为他出身中医世家,打小跟着爷爷学五禽戏强身健体,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再结合两位老人的面容,记忆瞬间定格。
十二年前他正好大学毕业,由于天气炎热,贪凉洗了冷水澡,又吃了二师兄买的冰棍,半夜发起了高热,原本说好的跟爷爷去医院也泡了汤,无奈在家休养。
恰是这一天,独自去医院的爷爷遇到了医闹,从楼梯跌落摔破了头,抢救无效后撒手人寰。而他在两年后被下放到西南的小山村,同时右手残疾,再也无法施针……
想到过往痛苦的回忆,褚归不自觉地动了动右手,反复握掌成拳然后松开,伴随了他十年之久、因残疾而产生的僵涩感烟消云散。
“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和小孩一样。”褚正清松开了褚归的手腕,习惯性念叨几句,被老妻拧了腰间的软肉悻悻打住,“今天全给他做清淡的,少沾荤腥,记得按时喝药。”
褚归坚定了神色,曾经他无数次后悔没有和爷爷一起去医院,现在上天既然给
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不会让悲剧再重演。
褚正清嘴硬心软,看褚归病恹恹的,他照样难受,奈何跟医院那边约好了,他简短地交代一番,提上携带的药箱起身准备离开。
顾不得身上酸软无力,褚归立马翻下床:“爷爷我跟你一起。”
“你去干什么?”安书兰拉住孙子,别看她六十四了,身子骨比好多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都硬朗,手上的劲把处于病弱状态的褚归拉了个趔趄。
“爷爷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褚归稳住身体,孩子般地晃了晃安书兰的胳膊,“奶奶你让我去吧,我好多了,真的。”
老两口熟知孙子的性子,看上去听话,实则认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热伤风算不得什么大病,安书兰犹豫时,褚正清松口了:“要去就赶紧收拾好。”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粘蝉的人眼尖,沉住气一粘一个准,顺便在树上捡了几个蝉蜕,蝉蜕入药疏风清热,小儿感冒或是急疹,少不了用到蝉蜕。
没了蝉鸣干扰,清晨似乎总算有了点清晨的样子,空气不复燥热,穿堂而过的风沁着舒爽的凉意。褚归把衬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配上熨烫平整的长裤与白底黑面的布鞋,谁见了不夸一句好一个端端正正的俊后生。
褚归爷孙俩的衣物全是安书兰亲手缝的,量体裁衣,无一处不妥,脚下的千层底走上一整日也不累脚。褚归用力踩了两下,踏实的感觉令他无比心安。
换洗完毕,褚归沿着回廊去到正房,安书兰给他煮了碗清汤面,在注重养生的老人家心里,一日三餐是必不可少的。
手擀面条较以往少了几分筋道弹牙,安书兰特意多煮了两分钟,以利于消化。汤色清亮,有明显的葱油香气,褚归吃了顶上的青菜叶,从面条底下翻出一个圆润饱满的荷包蛋。
热气蒸腾,褚归几乎又要落泪。面里加荷包蛋的配置他吃了二十二年,上辈子爷爷出事后,奶奶悲伤过度没多久也去了,徒留他只身一人,尝尽世间疾苦。
褚归大口咬掉鸡蛋,吃得太急,猛地呛咳起来,他舍不得吐掉嘴里的东西,倔强吞咽下肚,咳得更加厉害。
“慢点、慢点。”笑得满脸慈祥的安书兰被褚归吓到,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轻拍他的后背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气,褚归擦掉了咳出的眼泪,满脸通红地夸面条好吃。
安书兰哭笑不得:“喜欢吃奶奶再给你煮就是了,哪犯得着吃得急赤白脸的。”
一碗面见底,前院的员工小跑过来,通知他们医院派来接人的车到了。
褚家的宅子原是标准的两进四合院,前院办医馆,后院住人,褚归爷孙三人占了正房,东厢是客房,褚正清的三个徒弟轮换着住,老两口身子虽然康健,但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万一发生啥事,他们能有个照应。另外若是有人夜里求医,他们也好及时出诊。
而西厢则用墙隔了,在外面单独开了个院门,租给了四户人家。
前院的医馆分为四个区域,药房左边是问诊的地方,右边是收疗所,以及一间倒座房改的煎药室,此刻褚归的药就在煎药室某个炉子上的药罐子里。
煎药室炉火不断,冬天倒是暖和,夏天才叫遭罪,人待在里面跟锅炉里的烤鸭似的,热得流油,进去保证要不了五分钟,一身汗就把衣服浸透了,偏偏煎药不能离人,因此每年夏天都得从抓药的员工里调两个去煎药室帮忙。
“趁热喝。”
褚归的药熬得差不多了,一碗乌黑冒着滚烫热气的药汁送到他面前,清汤面跟热伤风的药不相冲,无需遵守饭后半个小时的用药要求。
浓郁的药味充斥鼻尖,对于大多数闻不惯的人而言药是臭的,而对于在医馆长大褚归而言,药的气味等同于药的性格,每种药都有自己的脾气,甘酸苦辣咸,十分有趣。
褚正清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真趁热喝下去,褚归嘴里能换一层皮。把药吹到能入喉,褚归一口闷了,饶是从小跟药打交道,褚归仍被苦得变了表情。
灌了两碗白水,褚归随褚正清去到前院。负责抓药的员工拿着小巧的秤盘,仔细按照药方从一个个抽屉中抓出对应的药材。熟练的老手基本上一抓就是方子上要的分量,而新人不是抓多了就是抓少了,抽屉开了半天关不上,但没人会计较,谁不是那么过来的呢。
抓药,求的是稳,是药三分毒,可出不得半点错。
在络绎不绝的“褚大夫”、“褚小大夫”、“褚医生”的问候中,褚归走下了三级台阶,他回首仰望门匾,长出一口浊气。
门匾上回春堂三个大字银钩虿尾,据说是清朝的某位书法大家所写。回春堂从褚正清曾爷爷那辈开到如今,历史何止百年。
五几年那会褚正清响应政策,把私产交了公,给自家挣了个好成分。整个回春堂,上到坐诊的大夫,下到煎药的伙计,皆成了吃公粮的有编人士。
褚归自认字起便跟着褚正清学中医,别人家的小孩启蒙读的是什么人之初、云对雨,他背的则是汤头歌,读完高中接着在京市中医药大学念了六年,毕业后顺理成章落户医馆。
虽说回春堂已归于集体,但褚正清任馆长,褚归是大伙默认的接班人。
军用的吉普车停在医馆门口,引来一众小孩的围观。
“愣着干什么,上车了。”褚正清觉得褚归今天有些奇怪,老是走神,不像他平日里的样子,许是受生病影响,回头将方子里的元参多加半钱试试。
“来了。”褚归应声,跨上吉普车后座。
开车的小士兵脊背挺直,长了一张憨厚老实的脸,看两人坐好,他探出车窗提醒周围的小孩:“都让让啊,我要开车了。”
好奇归好奇,小孩们对大人以及吉普车这种大家伙还是存在天然的畏惧,小士兵话音刚落,他们顿时一哄而散。!
第2章
小士兵人虽年轻,但车开得极稳,他话不多,褚正清问到才会答上一两句,这点跟贺岱岳完全相反。
是的,褚归又走神了,他想起了贺岱岳,那个他在绝望时光遇到的如火一般炙热的男人。许是因为贺岱岳也有过在部队的经历吧,所以在看到小士兵时,褚归立刻想到了他。
褚归的重生来得很突然,明明前一晚他还在和刚确认恋人关系的贺岱岳谈论回城后的计划,一睁眼却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医馆。
不知道贺岱岳的情况如何,他是否和自己一样拥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当归?当归?”发现孙子失神,褚正清的神色中带上了些许的后悔,他该让褚归在家休息的。
当归是褚归的小名,褚归的归字便是从当归中取的,同时暗含了让其父母早日归来的意思。
“爷爷。”褚归按下对贺岱岳的挂念,上辈子他遇到贺岱岳是两年后,眼下最重要的是让爷爷安全避开接下来的医闹。
吉普车开到了京市医院的门口,褚归先下车,褚正清拒绝了他的搀扶,快一步走在了前面。
褚归记得分明,褚正清之所以会前来京市医院,是受到了在京市医院任职老友的邀请,给一位军部的首长会诊。该首长在任务中受了重伤,原本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病情恶化后连夜转移到了拥有全京市乃至全国最先进医疗设备的京市医院。
褚正清是中医界的名人,对疑难杂症颇有建树,经他手救治的病人数不胜数,因而受邀到各医院进行会诊是常有的事。
关于首长的伤势,褚正清已从小士兵口中略有了解,伤在胸腹,伴有并发症,人从昨日起一直昏迷。胸腹处的伤好处理,关键在于并发症,数位医生束手无策,不得不请求褚正清出马。
自褚正清前脚踏入医院,褚归整个人就绷紧了神经,一双眼谨慎地扫视着医院内每个过往的行人,寻找当初的医闹者。
褚归上一世在医院见过那人,是一个胡子邋遢的酒鬼,身上的大背心洗得发黄,衣摆处破了两个大洞,说话带着熏人的酒气。
找到了!
褚归目光锁定住左前方的身影,对方正站着,似是在看医院的指示牌,而后往楼梯的方向走去,恰好与他们的路线重合。宿醉的人步伐拖沓,按照褚正清的速度,必然会在楼梯上遇到。
“爷爷。”褚归叫住褚正清,大脑飞速运转,他不想悲剧重演,但也不希望有其他人重蹈褚正清的覆辙。
褚正清定住,以眼神询问褚归叫住他有什么事。
“同志,我刚看到前面有个人手里拿着刀,看样子是想往楼上去。”褚归很快想到了办法,小士兵身强体壮,制服一个醉醺醺的酒鬼肯定没问题。至于拿刀并非褚归胡乱编造,酒鬼的确带了刀,在他裤兜里,不过上一世没拿出来罢了。
楼上住着首长,小士兵听完二话不说冲向了褚归指着的酒鬼,一招擒拿手将其扭着胳膊按倒在地上。
危机解除,褚归的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小士兵搜出酒鬼裤兜里的短刀,刀身锈迹斑斑,刀刃却磨得锃亮,显然是有意而为。
被擒住的酒鬼用力挣扎,小士兵一时不查被其挣脱,褚归的心蹭地蹦到嗓子眼,在围观人群慌乱的惊呼中,拐角处伸出一只脚将酒鬼绊倒在地。
周遭的人与声音似乎皆在这一瞬间化为了虚无,褚归死死地盯着从拐角处走出的男人,满脑子被疑惑所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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