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帝 萨克帝 第248章

作者:RavenShrike 标签: 星际 正剧 穿越重生

  “你看吧。”

  核心基因族群的联盟刚拉起来没多久,黑色的雌虫利用休假空余,精挑细选出一颗类地小行星,开始陆续建造自己的度假小屋。

  他们前后花费了两个小循环的时间,终于在星球彻底进入寒冬前将巢穴搭建完毕。科技改变生活,拉台机器过来一键出房也不是不行,然而萨克帝选择了亲自刨土。

  他和克拉克两班倒,族群联盟那边一堆烂摊子,和人类掰扯时间河新港口使用权限的提议又处于无限期卡滞的状态,忙得每天都像是即将过劳死。

  等他好不容易抠出来一个假期,银灰色的雌虫在临行前警告他:“晚回来一天我就掰了你的脑袋€€€€我等着去卡姆兰,你敢带罗克珊玩失踪,我就让你的桌子在接下来的一整个大循环堆满要签字的光屏。”

  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恶毒且有效的威胁。

  假期还剩三天,然而萨克帝要命的完美主义强迫症开始发作,他因为不满意现有的壁炉,而选择将下半部分整个拆掉重新做。

  巢穴的地上铺着很多厚厚的绒绒毯,还放着一堆一堆的软垫。

  这是雄虫最喜欢的布置。

  很久之前当他们聊起关于小巢的话题,格拉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大大的,但是不会显得太过空旷的窝。巢穴的地面和墙壁没有遍布延伸的螺旋形花纹,但是要铺上许许多多的柔软织物,可以让他在里面滚来滚去。

  最开始说出这些想法时,雄虫显得过于不好意思。

  他的幼年期缺失了类似的体验,从未有过在暖和小巢中自由地跑来跑去的时刻,也不敢挤在强壮的兄弟间睡一个整觉,因此对于属于自己的巢的特殊迷恋便突然展现了出来。

  早些时候萨克帝在能源星打比赛所赢下了简陋的巢穴,是格拉第一次拥有稳定的居所。

  再也不用担心饿到难以入眠,也不用担心睡着的时候被兄弟撕咬驱赶出窝。

  现在雄虫坐在垫子上,因为还没有升起壁炉的缘故,萨克帝给他贴了个微型取暖器,同时用毯子将对方整个裹起来。

  格拉抱紧小小的储藏瓶,看着自己的伴侣搞出叮叮当当的动静。

  从卡姆兰回来后,核心种开始有选择性地让他尝试一点人类的食物。

  虫族的味觉和人不同,他们更偏爱气味新鲜的血食,对于富含香辛料和添加剂的餐食谈不上喜爱,但吃也能吃,毕竟这个族群发起狠来可以啃能源石。

  这并非意味着两个种族在饮食方面毫无相通之处€€€€实际上,大部分虫都相当嗜甜。

  糖带来热量与能量,每一个生物都会发自内心地喜爱这种味道。

  因此萨克帝煮了许多蛋酒,没有放肉桂之类的香料,而是少少地加入一点朗姆,又用蜜露取代细糖,将这种温暖的饮品灌满一瓶。

  雄虫以半异化状的细长的舌卷了卷,搂着这只小罐一点点地喝。

  他白色的鳞尾吧嗒吧嗒地拍动,因为注视着对方工作的背影而快乐。

  核心种猫着腰徒手砌壁炉。虫族的材料很顶,这个族群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糊巢、糊茧巢、糊王巢……因而建筑材料质量过硬,且速干成型快,一旦凝固掰都掰不下来。但凡他的动作慢一点,和砖头凝固在一起的就是他的手。

  漆黑的尾巴在身后轻微摆动,悠闲地摇出弧度。

  格拉注视着自己的伴侣没用多久便重新搭好壁炉,又火急火燎地扔了燃料生火,最后升起挡板。

  当对方俯下身,从肩颈到腰部的线条拧出一道有力的曲线,拉伸的肢体中隐藏着遒劲而流畅的爆发力,火光扫在那张表情严肃的脸上,让核心种看起来仿佛低伏身躯的兽,身后甩来甩去的鞭尾更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太对的雄虫想了几秒,同样严肃地放下储藏瓶,以坐着的姿态拖着老大一堆毯子往前挪挪,然后一把抓住那根鳞尾。

  不明所以的萨克帝回过头瞥格拉一眼,他还以为对方有话要和自己说。

  结果白色的雄虫在金棕色眼眸的注视下,端详一会手中的事物,最终低头响亮地亲了那根温驯的长尾一下。

  萨克帝:“???”

  他脑袋上冒出一排问号。

  “怎么了?”

  作为回答,格拉表情相当认真地在他的尾巴上又亲了两次。

  并且他还记得轻轻地拍一拍尾巴,适当地安抚尾巴的情绪。

  很好。

  这下子萨克帝可以确认,他的伴侣喝醉了。

  蛋酒里没加几滴朗姆,核心种完全未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偏偏对方看上去一本正经,甚至没有笑,而是在以一种十分具有信念感的神情做一些无厘头的事。

  “它很好。”

  格拉慢慢地同萨克帝说,整个身体还坐在地上,陷在那些绒绒毯中间,浅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点茫然。

  “它特别好。”

  等到重复了两遍,黑色的雌虫才理解到对方嘴里的那个“它”,指的是自己被紧紧抱住的鞭尾。

  格拉已经放开了原本抓在手里的储藏瓶,滚落在地的瓶子瞬间自动封口,被扫入不起眼的角落。

  觉得好玩的核心种涌起逗逗对方的心思。

  “你说说看,它好在哪里。”

  他笑着为难失去了灵敏反应和正常逻辑思维的雄虫。

  “我倒是觉得它一点都不好,整日晃来晃去挺烦人的。”

  “你不能这样说。”

  茫然的神色渐渐散去,格拉板着脸,乍一看仿佛恢复了正常。但他说的话和他做的事完全不在一根轴上。

  讲道理摆事实的教导语气被用在了匪夷所思的地方。

  “你的评价缺乏客观。”

  “它让我感到快乐,所以它是一根好尾巴。”

  “……”

  萨克帝还没来得及问这个快乐是不是正经快乐,对方就已经抓着他的手,有样学样地放在了那条轻微摆动的细白鳞尾上,连一向胆怯的尾钩都主动递过来,塞进萨克帝的手心。

  雄虫郑重其事地举行了一场尾巴的互换交接仪式。

  “在***的时候尾巴***很舒服。”

  这什么虎狼之词。

  深黑的雌虫一瞬间体验到了两辈子都没机会体验的无话可答。

  他低估了这只小色虫的坦诚度。

  “但是我更喜欢你。”

  还在较真的雄虫学不会见好就收,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

  “哪怕没有尾巴也没有翅膀,我还是最喜欢你。”

  “你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好的、我喜欢到想要每天都抱着你亲亲的萨克帝。”

  格拉甚至学会了边夸夸边举例,赞美的话语不要钱一样稀里哗啦地往外倒。

  “看着你砌壁炉,我的尾巴根湿了。”

  “你很好看,强大又美丽。”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后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我在发热。”

  这个话题没法再继续下去。

  萨克帝脑袋瓜子嗡嗡叫。

  以后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伴侣在任何有其他人、其他虫的场合沾酒精。但此刻这个小小的巢穴中只有他们彼此,因此核心种到最后也没忍住自己的劣根性,一边将所有使用完的工具整理放好,一边故意说反话。

  “所以你是因为我好看才喜欢我的?如果我的鳞甲不再光鲜亮丽、四肢也不再强大有力,你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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