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 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 第176章

作者:莫寻秋野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正剧 穿越重生

  弟子缓步后退。

  是真走了么?

  他惴惴不安地心想。

  弟子是罗山宗的弟子, 名叫赵桥。

  一刻钟的时间前,他正与同门, 还有前来协助的他门长老一同击杀鬼兵。

  经了好长时间的战斗,鬼兵才终于消灭殆尽。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突然一旁出现了一个白衣弟子。

  看袖上花纹,那是天决门的弟子。

  赵桥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谁,那是昨日刚刚得了仙门大会弟子比武的桂冠的天决门玉鸾山的弟子,名叫沉怅雪。

  他夺了桂冠,是仙修界这几日的大红人。

  没人不知道他。

  见是他,赵桥身边的人都纷纷松了口气€€€€他们都以为,那是玉鸾长老派来协力的弟子。

  他们都这样以为。

  谁都没注意到,沉怅雪神色不对。那张一向笑意盈盈的脸,那时面无表情,神色麻木,眼睛里面丝毫没有神采,仿若一具行尸走肉。

  赵桥的师尊甚至往前一步,作了一揖,要与他说话。

  可就在此时,那沉怅雪身子往前一倾。

  他拔出了剑。

  他直冲过来,剑披血气,一剑斩出。

  只一眨眼的空,十几个修士便死了一片。

  幸而有人在前面挡了剑气,赵桥才有命奔逃。

  沉怅雪已经追了他一路,到了此处,终于是没了动静。

  赵桥气喘吁吁。

  方才在玉镜里,也有数人说遭沉怅雪袭击了。

  赵桥脑子里一片迷茫,怎么都想不明白。

  好端端的,沉怅雪为什么要袭击仙修?

  听说百年前大战,也有弟子突然剑向同门之事。但是,那些弟子都是灵修,是受了妖后影响,才会剑向同门……

  难不成,沉怅雪也是灵修?

  赵桥靠到一棵大树上,深吸了一口气。

  已过良久,四周都无声无息……想必是已走了。

  沉怅雪已袭击了很多人,若是受妖后操纵,那应当是叫他不要恋战,速速去寻其他仙修。

  想着,赵桥伸手摸向玉镜。

  他拿起玉镜,正要注入灵力,与人取得联系,突然,一片叶子飘飘从头顶上落下。

  赵桥忽觉有异,抬头一看。

  沉怅雪正站在他头顶的枝干之上。

  赵桥当即心脏悬到了嗓子眼来,呼吸一滞。

  沉怅雪一歪身子,落了下来。

  半空中,他拔出仙剑,一剑劈下。

  赵桥大叫起来,立即往旁一扑,在地上滚了几圈。

  沉怅雪劈了个空。

  那剑劈到地上,剑气竟将剑活劈出来一个大坑。

  赵桥抬头,见到方才被劈到的地方沙尘滚滚,当即吓得面无血色。

  沉怅雪从地里拔出剑来。

  他转过身,疾步朝赵桥走来。

  赵桥吓得不断往后退。可沉怅雪身上的妖气突然变得更加骇人,他被气息压得喘不过气儿,两腿这会儿像灌了铅一样沉,怎么使力都站不起来。

  他吓得两眼泛泪,嘴中不断喊叫着,胡言乱语地求救求饶。

  沉怅雪不管不顾,走到了他身前去。

  沉怅雪举起剑。

  眼瞅着那柄裹满血气的剑要砍到自己身上,赵桥绝望地闭上眼。

  正当此时,一道雷光从远处击来。

  只听一声炸雷声响,沉怅雪手腕一松,听悲剑从手中掉落。

  赵桥听见仙剑掉到了地上的声音。

  他睁开眼,就见沉怅雪原本持剑的手腕被击得焦黑。

  他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望着受了伤的手腕,仍然沉默不语。

  赵桥也愣愣地望着。他此刻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哎,愣着干嘛呢。”

  赵桥往后看去,沉怅雪也看向声音的方向。

  是钟隐月,钟隐月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踩在不远处的草丛上,御他飞来的剑漂浮在他身边。

  见到他,赵桥眼里一亮,欣喜若狂:“玉鸾长老!”

  钟隐月应了声。见他一身的血,一条胳膊也鲜血淋漓地没法动了,钟隐月便皱了皱眉。

  钟隐月往一旁撇撇头。

  “你走。”钟隐月说。

  赵桥慌忙点点头。这要命的地儿他本就不想多留,便赶紧动了动腿。

  腿能动了。

  想必是因为钟隐月来了,是这位大乘身上的灵气将沉怅雪的妖气中和了许多,他才又能行动自如了。

  赵桥心中感激,立刻连滚带爬地爬起来,慌慌张张谢过钟隐月,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钟隐月目送他离开。

  确认这人平安无事地跑了,钟隐月才走了下去。

  沉怅雪没有动。

  他面无表情,一脸麻木地望着他。

  连剑都没捡。

  “兔子跑得可真够快的,”钟隐月对他说,“我御剑都险些追不上你。”

  沉怅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木木地望着他。

  他握着自己受了伤的手。

  钟隐月往他手上瞧了一眼,就见那处被雷炸得一片黑色焦痕,皮开肉绽的。

  “抱歉。”钟隐月内疚极了,温声问他,“疼吗?”

  沉怅雪没回答他,反倒忽然松开了受伤的手。

  那只受了伤的手重新抬起来,掌中灵光一现,召了剑。

  地上的听悲剑嗡嗡作响,受召而起,重新回到他手中。

  沉怅雪握紧了剑。握剑的那只手过于用力,焦伤之处涌出了黑血来。

  黑血淋漓地淌落,钟隐月沉默地望着。

  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伤口越发崩裂开来,血流得越来越多。沉怅雪却丝毫不知疼痛,那张麻木的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抬起手,剑刃朝向钟隐月。

  钟隐月后退一步,面上丝毫未惧。

  他朝着沉怅雪伸出手,喝道:“解!”

  钟隐月解了命锁。

  沉怅雪正向他冲来。 “解”字一出,他立刻身形一顿。

  那柄剑停在钟隐月身前,离他还有一些距离,再次开始阵阵发颤,仿佛手臂里还有两只手在争夺这把剑。

  沉怅雪停下来了。

  那张麻木的脸上恢复了几分清明,钟隐月望见他的眼睛里回来了些神采,但不多。

  钟隐月心中欣喜,心道竟如此有用。

  他连忙唤他:“阿雪!”

  一声呼唤,沉怅雪又肉眼可见地回过许多神来。

  他呆呆地茫然了片刻,又突然陷入震惊,恐惧起来。

  他哑声问:“你为何在这儿……”

  “当然是为了你来的!”钟隐月说,“我说了,有我在,你不必担心什么!”

  沉怅雪失声笑了。

  他是笑着的,可却又颤着闭上了眼。

  他脸上不是以往听到钟隐月说这种话的欣慰和高兴满足,而是一种……绝望。

  他的笑声惆怅哀叹。

  钟隐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怔了怔:“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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