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棍,不是军师 是神棍,不是军师 第120章

作者:凤九幽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爽文 玄学 穿越重生

  “师父教训的是,”知野眸底微芒闪动,“徒儿知错了。”

  他其实没有刻意想救谁,或者想毁谁,他从头到尾想要对抗的,只有面前这个人€€€€他的师父。

  很多年前,阎国师就已是现在的面貌,看起来越来越衰弱,他却始终对付不了……怎么会甘心呢?

  他并不在意自己损失了什么,未来有几多麻烦,到时再解决就是,他只是想快一点,快一点完成这个进程,快一点拿到这个国师位置,岂知都这样操作了,阎国师还死不了。

  替命术……果然非同凡响,阎国师为什么不教他?怎样才能学到呢?

  知野心下快速转动:“其实逍遥香并不重要,没了便没了,我们最重要的,是骨器不是么?只要还能养,就可以源源不断带来利益,遂在这背后潜在的真正危机,想要毁掉这一切的€€€€祝卿安,必须得除掉,不是么?”

  阎国师眯眼:“你想说什么?”

  “白沙岛虽沉了,但我终于获得了一个人的信任,”知野抬头,唇角勾起微笑,“祝卿安曾有个很依恋的人,师父可知晓?前次我去中州,曾故意以此试探,不管祝卿安,还是萧无咎,都对此事非常在意。”

  阎国师:“你找到这个人了?”

  “不但找到了,”知野眸底闪过野心,“还很知道怎么用。”

  阎国师就喜欢看他这个模样,聪明,有野心,还很识趣乖觉,怎么玩都很有意思。

  “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阎国师伸手,挑起他下巴:“知野,你记住,为师对你最为纵容,最抱有期望,但也不是永无底线,为师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这次再坏事€€€€不管你什么心思,为师都会亲手杀了你。”

  “为师手段,你懂的。”

  知野浑身一凛:“是。”

  “好了,乖孩子,”阎国师手往下滑,抚过他喉结,肩线,锁骨,“衣服脱了,去领罚吧。”

  “……是。”

  ……

  初雪簌簌,飘逸灵动,无有拘束,漫天遍野飞舞,想去哪里去哪里,有一种洒脱翩然的可爱。

  有早梅露头,点点玫红在枝桠间萌出花蕾,随风雪轻轻颤动,诉天地悠然。

  祝卿安受不住小老虎拱他,骑到它身上:“这么冷,你不怕?”

  小老虎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今天,怎么可能怕!

  它个子长大了,跑起来稳重了,毛毛也养的油光水滑,怕什么冷?它直接带着祝卿安疯跑,跨一路长街,踩出一串梅花爪印,所过之处,鸡飞狗跳,雪花炫舞。

  它像一个超大的白团子,行跃在白色初雪间,祝卿安穿的还是萧无咎专门挑选料子,给他做的银狐皮大氅,领子上的毛毛也是白色的,若不是一头墨发如绸缎水墨般飘逸,都能让人找不着。

  白雪,乌发,红梅,元气满满的小老虎和美人……

  萧无咎慢悠悠骑着马,走过长街,眼底心内,皆是满足。

  他忽然想起,之前祝卿安问过他,为什么做这个中州侯,他当时说,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自己也擅长,就顺其自然的做了,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但现在觉得,非常值得。

  有幸浑浑噩噩的岁月里未曾轻言放弃,经历这良多,累积这良多,此刻终得上天眷顾。

  命运,果然有好的馈赠。

  “哇快看!是不是军师回来了!”

  “祝小先生!还有咱们主公! ”

  “哇大白虎!咱们的小战神白虎也长大了,能驮人了!”

  定城街道更加热闹,百姓们成群结队的过来看热闹迎接。

  几个月过去,定城建设已见成效,条条大路宽敞整洁,四通八达,房屋鳞次栉比,屋瓦生辉,集市有声有色,活动丰富,盘活了整个定城的商业市场,又因有大商关大东家入驻,带头玩花样,声明远扬,越来越多的人口涌入,百姓们小日子折腾的如火如荼。

  虽今年算不上风调雨顺,春日雨少,夏日洪涝,但因有祝卿安卜算天时,提前预警,侯府几乎第一次使用强权,逼着百姓抢收,又抢种栗黍,今年算得上是大丰收,完完全全可以过个好年!

  果然小先生说过的话就会算数,今年所有人都能在新房子里过年!小先生看过的风水也是,真就这么神,大家日子一天一天眼睁睁的好起来了!

  “小先生€€€€先生!这是我家种的花生,脆脆甜甜,可好吃了,你尝尝!”

  “这是我家黄豆打的豆腐,卤水点的,要多香有多香,这个天气炖锅子再合适不过,不值几个钱,你带上!”

  “这是我娘烙的饼,十里八巷,我娘烙的饼最香了,要不是先生催着我们抢收,哪能得这白面,你千万得尝尝!”

  “还有我还有我!知道小先生爱吃糖,这麦芽糖是我家公婆才熬出来的,您拿着吃,保证以后日子和这糖一样,甜甜蜜蜜的!”

  大家争先恐后给祝卿安塞东西,要不是小老虎虎视眈眈,不让靠近,他们能把自己家给搬过来。

  “主公啊€€€€”

  还有人冲着萧无咎撕心裂肺大喊:“ 您看俺们都有新房子住了,您那侯府都旧成什么样了,赶紧修个宫殿住吧,别凑合了!”

  “没错!修个大宫殿,皇帝老儿住的那种!”

  立刻有人附和:“咱们定城日子越来越好,我看比他南朝丽都不差,怎么就不能是天下独一份了!”

  百姓们敢得很,张嘴就是皇权,皇宫,也没个人管。

  祝卿安听到了,冲着萧无咎遥遥一笑,也没等他,直直骑着白老虎,冲回侯府。

  谢盘宽披着大氅,在庭院等他:“回来了?”

  “吼!”

  小老虎一个猛冲,跑到他身前,围着他转了个圈,才€€脚停住,显而易见的开心。

  谢盘宽揉了下它的圆脑袋:“知道你开心,我也开心。”

  “宽宽!”祝卿安终于能从老虎背上下来,兴奋拉着谢盘宽胳膊,晃了晃,“有没有好吃的!”

  谢盘宽把袖中手炉塞给他:“正巧准备好了,入席吧。”

  若不是精心,哪有那么多凑巧。

  祝卿安也确实饿了,简单清洗整理了下自己,就跑去花厅,吴宿也在,萧无咎比他动作还快,已经入席……好友重逢,聚宴开怀,要多开心有多开心,怎不以酒相庆!

  奈何酒量有限,祝卿安很快饮醉,倒头就睡,直接睡了一天一宿。

  没办法,又是被掳走,又是路上风餐露宿,被刺客杀手追赶,这些日子一直都没睡好,终于能睡个踏实觉,何止一个爽字了得!

  之后嘛,萧无咎重新投入诸侯主工作,城建,财税,兵防,堆积的事物处理,诸侯小会的收获变现,新的天下形势布局……样样都要管,忙的不可开交。

  祝卿安则开启了疯玩模式,中州的雪有情,一场接一场的下,但中间都有圆缓,会让它融一融,暖一暖,不会集中暴雪,造成灾情,很能让人玩的尽兴。

  堆雪人,打雪仗,造小雪车,会玩的,不会玩的,祝卿安全玩了一遍,小老虎天天陪着,寸步不离,一时毛遂自荐帮他拉小车车,一时一爪子拍过去,拍倒他堆的,它不喜欢的雪人,偶尔还能玩捉迷藏潜伏游戏,在各种各样的角落里,突然跳出来吓他……各种向他展示,最近练成的技能。

  没过多久,白子垣和翟以朝也回来了,全须全尾,没一个人受伤,大家终于凑齐,又是一顿团圆酒。马上年底,诸侯们也忙着过年,外界短暂的风平浪静,没人整活儿,算是一年里,最平静的一段时间。

  翟以朝很快被萧无咎拎走,一起忙碌工作,吴宿做为中军将,管着各种联络中枢,别人不忙他也不会闲,祝卿安么,就继续和小老虎一起疯玩,谢盘宽也犯懒猫冬,正事一点不干,就拢着手炉看他们玩,顺便指点指点,全做参与了。

  白子垣骂了祝卿安两天骗人小狗,就被祝卿安哄好了,也跟着他和小老虎一块疯玩,给祝卿安示范怎么推出又圆又大的雪球做雪人,什么姿势滑雪才不会摔倒……

  他还兑现自己诺言,真的做了一条超大滑道,有高低差,有弯度滑坡,祝卿安坐着自己那个小车车,都不用小老虎拉,在上面一个俯冲,就连人带车滑下来啦!

  又快又爽,简直不要太酷!

  谢盘宽指挥下面人做了冰雕,小的比如花,灯,大的就什么都有了,盆景,城堡,甚至祝卿安玩疯的那种滑道,也造了两条,往集市空地一放€€€€

  孩子们也玩疯了!

  城中大人们也过去尝试,个个有瘾,新入城的流民烤着火,无不落泪感叹,终于找到对的地方了……只要中州不倒,以后,他们就再也不用漂泊了吧?

  祝卿安很满意这段时光,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冬天诶,不玩干什么?冷了,就去屋里猫着,懒得动,就抓把瓜子花生磕,再不然弄几副棋牌玩,饿了,厨房有吃的……这日子,神仙都不换!

  日子一天天过,新年一点点临近,年货一点点备齐,很快到了除夕守岁。

  各家各户张灯结彩,烟花爆竹不绝于耳,团年饭热闹声声,侯府也未能免俗,底下护卫士兵们,大部分都放了假,没让值班,这几个月城里人多起来了,人口多,姑娘也多,成亲的也就多了,很多人都有了家,至于那些还没有的,总有些狐朋狗友,比在主公跟前放的开。

  总之到最后,侯府的团年宴上,就只有萧无咎,翟以朝,谢盘宽,吴宿,白子垣,和祝卿安。

  六个人正经饭没吃多少,但是酒,总要慢慢饮的。

  瑞雪兆丰年,除夕夜,又有雪色,翟以朝便和白子垣张罗着,将席面摆在庑廊,一边赏雪,一边饮酒,菜凉了也不怕,几个小炉烧着,除了煮茶温酒,还能顺便热个菜。

  酒酣梅绽,白雪簌簌,大家慢悠悠聊着天,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不,从行酒令笑话到小游戏,玩了个遍,说笑累了,也免不了聊起政局。

  比如那个白沙岛岛主单鲲的身份,翟以朝神神秘密透露:“……和阎国师交好,听说行迹隐秘,也暗中与知野勾勾搭搭。 ”

  白子垣不干了:“我们又被知野利用了?”

  “不可能,”谢盘宽很果断,“阎国师只是老了,不是傻了,知野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得不了好。”

  “这倒也是……”

  白子垣提到白沙岛水战,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刀光剑影,他还意外看到了一个人的尸体:“……就是那个叫知槐的,他死的好诡异,身上没有伤,哪哪没流血,嘴边也没有泡泡,看起来也不是淹死的,好像突然就自己死了,闹不明白。”

  祝卿安仔细问了几个细节,有些许猜测:“替命术?”

  白子垣都惊了:“还有这东西?也是命师手段么?”

  “是,但要做成,并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得取血,不止一次,还得被取血者心甘情愿。”用这种手段的,祝卿安很知道是谁,阎国师,这个老东西。

  太多乱象,太多恶心事件的根由,都是这个人,他很少有想弄死某个人的念头,这回真是……

  祝卿安提醒自己平心静气,大过年的,别理垃圾。

  翟以朝又说回那个岛主单鲲:“此人曾是良临侯,传言死了,其子承爵,曾同我们……同主公,有过仇怨。”

  谢盘宽冷笑一声:“原来是他€€€€当年拦着我们回来,救定城危的,不就是这位?知道玩不过,所以来假死这一套?当时可是连葬礼都办了。”

  翟以朝饮了碗酒:“假死真死,总归现在是死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儿子可还活着呢€€€€若我们进南朝,良临封地,是必经之地。”

  吴宿话少,入席都没几句,这次倒是接了话:“灭了就是。”

  祝卿安想起见到岛主时,萧无咎的表情,拽了拽他袖子:“所以你那时,就认出了?”

  “他太老了,满脸褶子,不太好认,”但确实,萧无咎当下就提高了警惕,“早晚要打的地方,信息不容有失。”

  白子垣唔了一声:“还是得先打昌海侯吧?他太近了,今年又太得瑟,总不能给他机会,让他觉得自己又行了,”他偏头看祝卿安,“安安好像说过,今年不能打他?”

  祝卿安想起卜过的风天小蓄卦:“这都过去多久了,早无影响,”他顿了下,看向萧无咎,“要不你写个字,我来测一测?”

  萧无咎便以指蘸酒,写了个’提‘字。

  当然,是繁体字写法。

  祝卿安一看,笑了:“提手旁,扬旗而起,这是有人要率先一步,揭竿而起,最后几笔,正好是走的下半部分,意思是要远走他乡€€€€”

  白子垣立刻来劲了:“什么意思,我们要揭竿而起么?”

  祝卿安:“你问问你家主公,有这意思么?”

  白子垣立刻看向萧无咎:“主公!”

  萧无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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