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棍,不是军师 是神棍,不是军师 第35章

作者:凤九幽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爽文 玄学 穿越重生

  萧无咎默默伸出手,亮出掌心。

  祝卿安:“嗯?”

  “他们不是说了?”萧无咎眸底深邃,“你可以随意欺负我。”

  祝卿安顺着他的手, 看到他手臂,被草草绑着的伤口:“你的房间在哪?”

  萧无咎挑眉:“要去房间里欺负我?”

  祝卿安:……

  “是,到你房间,把你扒了衣服打。”

  “那卿卿可要轻点,我怕疼。”

  等到了房间,萧无咎就开不出玩笑了,因为祝卿安真的要他脱衣服。

  祝卿安见人半晌不动:“不是吧,真的这么怕疼?我保证一定轻轻的还不行?”

  他对这里不熟,但武将房间里一定少不了跌打损伤的药,浅逛一圈就找着了。

  萧无咎缓缓抬眉:“你要……为我包扎?”

  “那不然呢?”祝卿安耐心有限,“快点脱,别让我说第三遍。”

  萧无咎:……

  他干脆利落的脱了衣裳,伤在胳膊,分明褪一半就可以,他直接上衣脱完,露出整个上半身。

  祝卿安说到做到,目不斜视,有礼貌极了,上药的动作也很轻,很认真,还帮他吹了吹。

  萧无咎忍了忍:“可以重一点,我没那么怕疼。”

  比起疼,痒更让人难挨。

  祝卿安:“别动!我跟你说这活儿我可不熟练,一会手抖了再给你添道伤!”

  萧无咎:……

  伤口终于包扎好,还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祝卿安满意收工:“我瞧你这院子不小,好像有很多房间?”

  萧无咎垂眸披衣:“左翼将翟以朝,右翼将谢盘宽,中军将吴宿,方才沐风街见过的,还有你认识的小白,他们在这里都有房间。”

  他说的不多,但祝卿安能懂,这些人常年随萧无咎在外征战,少有回城的时候,又都是单身汉,自己一个人没意思,凑一块吃喝聊事都方便。

  想来在边城,大约也是如此。

  萧无咎起身:“饿不饿?”

  祝卿安想起不久前那顿倒胃口的酒菜,摇了摇头:“身上脏,想洗澡。”

  “那先洗,有胃口了再吃。”萧无咎带他去了浴房。

  浴桶很大,热水很足,连澡豆香气都十分宜人,祝卿安这个澡泡的好不惬意,昏昏欲睡……起身擦干穿衣,绕到前边寝房,看到萧无咎没走,就一点不客气的爬上床,很快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萧无咎。

  卧房里有桌子,但明显不是来办公的长书案,快要放不下那一大推文书,高大身影坐在略矮的短凳上执笔舔墨批改,莫名有几分憋屈。

  是怕他醒,特意搬来陪他的?

  祝卿安意识有些朦胧。

  萧无咎听到动静:“吵到你了?”

  祝卿安这才听到外面有声音,像是有点远,又像没那么远……应该是刻意压着,才没那么喧哗?

  “没有。”他摇摇头,的确没有被吵到,只是就这么醒了,好像睡够了?

  萧无咎放下笔:“那去吃点东西。”

  祝卿安:“好。”

  他穿好外裳,随萧无咎往外走,本来安静的夜晚,宁谧的庭院,随着他脚步踏入庑廊,突然喧哗起来,人声鼎沸。

  好像他的脚是什么开关一样。

  “来了来了!大宝贝出来了!”

  “嘘€€€€别这么叫,小白不是说了,他不爱听。”

  “那小先生?”

  “小什么小,人家本事大着呢!不准不尊敬!”

  “这哪里是不尊重,这是疼爱孩子!小小年纪练出这么大本事,可见是吃了苦的,咱们一个个敬着远着象话么!总不能叫全名祝卿安吧,那才是不尊敬,要不叫卿卿€€€€唉哟打我干什么!”

  “卿卿是你能叫的?小祝或小安你们选一个€€€€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他爹!”

  白子垣自恃和祝卿安相处的多,胸膛挺着下巴抬着,那叫一个睥睨万千,用鼻孔看人,看到祝卿安身影出现在灯下,更是比谁都积极,嗷一嗓子就迎上去了€€€€

  “义父你来啦!”

  众人:……

  瞧瞧你这谄媚样子,别说是我儿子!

  祝卿安也沉默了,不是很想当这个爹。

  “来来我给你介绍,”白子垣热情极了,拉着他过来,给他介绍,“这是左翼将翟以朝,看他年纪就知道,超级会骗人的老流氓一个,油腻又世故,能和你从酒色财气聊到人生理想,一般需要跟别人搭话套话下绊子,都派他去……你离他远点,学不了好。”

  “怎么说话呢?”翟以朝上来就是一个脑门栗,以白子垣躲不开的角度敲了他一下,再微笑朝祝卿安拱手,“论人生感悟,世俗超脱,命运艰难坎坷,我肯定得跟小安多学习嘛。”

  说话很圆滑,但并没觉得油腻,可能脸长得好看,眼神也太正?

  祝卿安看过很多真正酒色财气的人,不管是否有大成就,眼里的神,多多少少都带了浊意,这个人一点都没有,知世故而不世故,而立之年的人,很难得。

  “翟将军头角峥嵘,盖世英雄,不必自谦。”

  “哇主公你竟真给咱们找来一个大宝贝!”翟以朝当即双眼发亮,拉着祝卿安要点香喝酒,“我要和他歃血为盟,结拜成兄弟!以后谁敢伤他一根头发,都从我尸体上踏€€€€”

  白子垣劈手推开他,拉着祝卿安介绍下一个:“来来这位,咱们定城一枝花谢郎谢盘宽!人们都赞他世家风骨,风流倜傥,貌比潘安,郎才绝艳,其实懒散又挑剔,嘴又刁又毒,整个中州军属他最难搞,天底下学问礼仪没他不懂的,也没他挑不出错的,从来不会自省,有错就是别人的错,有场合需要装逼挑刺甩锅的就他去,保证能成€€€€你离他远点,学不了好。”

  谢盘宽玉扇微摇,缓缓颌首,眉如剑骨,眸若星河,微微一笑,果然优雅风流,公子无双。

  面相令人舒适,又有特殊之处,祝卿安很难不细品:“人生百般滋味,体验才得意趣,过往不悔,眼前珍惜,我之前路,皆我想要,我所不欲,皆能斩断€€€€人能潇洒能得大自在者不多,谢将军贞心,令人钦佩。”

  谢盘宽眼梢微翘,似有讶异,不过转瞬融于微笑,温润气质如星月锋芒,更绽放闪耀:“今夜的酒,想必会别有风味,与俗人共饮未免太不风雅,安安要不要坐我身€€€€”

  他的话还没说完,祝卿安就被萧无咎带着转了身,意思很明显€€€€下一位。

  谢盘宽视线慢慢滑过主公的脸,哼了一声,再看向祝卿安时,越发感兴趣。

  白子垣继续:“这位就是我们的中军将吴宿了!看这体格,看这肌肉,就知道中州军里可靠的就是他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需要什么,只要说一声,他一定能做到,有他在你只管往前冲,真的遇险九死一生也不用怕,扭回头一定能看到他在支撑!有他在的仗,打赢了,他沾不上光,输,呵,他根本不会让你输!就是没长嘴,不爱说话,你跟他聊天能急死,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还不如直接上手干架痛快……你离他远点,学不了好!”

  吴宿对祝卿安点头示意,还真是不爱说话,但眼神表达很明确:有事随时找我。

  也是帅哥一枚,沉默是金不但没压下他气质,反而催发了另类的荷尔蒙气息,让他有种特殊的禁欲感,克制感。

  祝卿安掠过他眉眼:“抱朴守拙,心有沃野,明月虽远,又何尝不在暗路陪伴,岂知未有一日,能得明月入怀?”

  吴宿眼底滑过异色,又很快敛下,拱手更加郑重,他没说话,没人知道他内心在翻涌什么。

  不过……

  所有人的手,都齐齐敲向白子垣,还配合非常默契,用力道方位控制封死白子垣的逃跑方向,保证所有人都能敲一下。

  “跟我们都学不了好,就能便宜你了?”

  “孩子淘气调皮,都会学人挑拨离间了,这是欠揍,打两顿就好了!”

  祝卿安看着白子垣在人群里上蹿下跳,好像一个团欺……

  完全是自找的。

  但其实大家都没下死手,还挺宠这孩子的?

  祝卿安看到了大家在调1教中的默契,好像这么多年过来习惯了,小白……是这些人一起养大的?

  “来,今日第一杯酒,贺祝卿安来定城,此后风雨同舟,共济沧海!”

  很快来到了喜闻乐见的喝酒环节,这些人也没什么套路,没有冗长的讲话,直接上来就是干,都在酒里了!

  祝卿安一点没抗拒,饮了一杯€€€€

  咦?

  “如何?滋味不错是不是?”谢盘宽桃花眼微弯,指挥吴宿给祝卿安满上,“我亲自寻的方子,指挥吴将军亲手酿的,别看我们吴将军说话木讷,手上活不错,艺多不压身呢。”

  “尝尝这个,这个! ”白子垣从对面座位跳出来,夹出一小碟菜给祝卿安,“这是死老头€€€€”

  “咳咳咳!”翟以朝疯狂咳嗽。

  白子垣翻了个白眼:“翟爹行了吧!他带我寻到的好吃的,定城独一份,不尝等于白来!”

  “年轻人啊,总是性急,得先用点这个,微涩再甜,人生滋味才会无穷。”翟以朝稳重的剥了几颗不知名的干果,稳重递给祝卿安。

  被一群第一次见面的人投喂,祝卿安却没觉得不适,这事本身就很不寻常。

  几个人里,翟以朝最为年长,已过而立,谢盘宽和萧无咎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吴宿看起来稳重靠谱,但应该比他们两个小两三岁,白子垣是所有人里最小的,十六七岁的样子。

  按理说,有年龄跨度,有上下级的界限,但这些人在一起的气氛,模糊了这些界限,任何人都可以自如舒展,随心而为,不必想太多,互相之间又有足够的尊重和包容,不会让彼此不舒服。

  这是一个封建阶层社会能做到的?

  正想着,手上一凉,被套了个东西。

  祝卿安低头看,是一条手串,粉青和田玉,玉质干净细腻,油润有光,每一颗珠子都圆溜溜,半个拇指腹大小,勾着人想盘一盘。

  “适才经过库房,”萧无咎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一捡,随手一送,“颜色似乎很衬你。”

  的确很衬,没那么绿,透浅色的青,饱满又可爱,戴在他的手腕上,分不出是他的皮肤更细腻,还是这珠子。

  祝卿安想起抱回来的那罐糖,萧无咎跟上他的时间,大约比他想象的还早,连他盘铜钱差点盘飞都看到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好好看!我也要!”

  白子垣眼尖,立刻看到了,翟以朝迅速拉走傻孩子:“来儿子跟你爹喝一个,出去这么些日子,让你爹看看你酒量长进没?”

  有坑白子垣是真跳,立刻撸袖子:“你爹这就成全你!今天必须把你干趴下!”

  谢盘宽嫌弃的挪远了点,修长指尖嗒嗒嗒点了点桌面,示意吴宿给他倒酒,分明那酒壶离他并不远,只要欠欠身就能够到。

  吴宿竟然也听话,一语不发,站起来拿到酒,给他斟上。

  祝卿安一边觉得这么没规矩是不是不太好,一边又觉得嗯……就该这么没规矩。

  “光喝酒没意思,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翟以朝突然提议,“不划拳,来个新的,我有你没有,伸出一只手,谁说的别人没有,别人就摁下一根手指,谁先摁完谁输罚酒,小安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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