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聆听怪谈诡则 请聆听怪谈诡则 第271章

作者:南砚时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穿越重生

  叶玫也发现了:“橘子。”

  范意和叶玫对视一眼,点点头。

  这秋千不大,若是小孩子还能挤挤,换作成年人,最多只能同时坐上两人,还得挨着。

  范意坐到左边的位置上,剩下半边给叶玫来坐。

  按理来说,这样小的风,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上头,秋千不该继续这样又平又稳。

  林寄雪在边上看了会儿,自觉绕到秋千后面,帮忙推秋千的椅背。

  范意回头:“你在干嘛?”

  林寄雪笑道:“晃动幅度不对,诡物一个人推太辛苦了,我来帮忙。”

  范意:……

  他耸耸肩:“你开心就好。”

  在林寄雪的“帮忙”下,秋千的幅度越晃越高,越来越快,直至飞到半空,大有直接空翻过去的架势,往后撞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荡秋千。

  飞高高。

  叶玫用手盖住范意的腕子,靠在秋千背上,偏头将脸凑到范意耳边:“后面的小雪不见了。”

  范意:“这高度,他再不躲,秋千得撞到他的脸上。”

  秋千又荡了几个来回。

  它最终没有向后空翻,而是在高度到达一个临界点后逐渐变低。

  范意挨着叶玫,静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不过,就算是小雪躲走,悄悄离开,我们也该有所发觉的,对吧?”

  微风渐渐停歇,秋千也慢慢静止。

  范意细嗅草地里传来的淡淡血腥味。

  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将其掩盖,看不见被土壤吸收的红。

  有个孩子凭空出现,他抱着一只内里空空的雪花玻璃球,停在秋千前面。

  小孩额角有伤,似乎刚流过血,还发着青,脸上的泪水像是哭干了,红红地晕湿眼尾,衣衫破烂。

  他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坐在秋千上的两人。

  范意与叶玫对视一眼,一块从座位上下来。

  小孩后退一步。

  叶玫弯腰,将至肩的长发撩到耳后,撑着膝盖,语气温和:“这秋千是你家的吗?”

  “抱歉,我和我男朋友只是坐一下。”

  小孩张开口。

  他似乎想要说话,嗓子却如被什么堵住了般,被撕扯一般地疼。

  不是真的疼。

  小孩这才后知后觉,他开不了口,想在地上找一根枝条,但花田附近只有草和落叶。

  他干脆拨开野草,拿手指在松软的土地上,戳出平整的痕迹。

  小孩写:“你们坐。”

  没关系的意思。

  猜对了。

  这小孩的确是这片花田的主人。

  他们现在显然被诡物带进了另一层空间之中,触发方式很可能是坐上在风中晃动的秋千。

  也许静也曾在此消失。

  所以林寄雪会不见影踪,范意会看到静的残像,除演员和傀儡之外没有活人的村落,会莫名出现一个孩子。

  第一个站在这里的“人”,很有可能与这空间的诞生核心有关。

  范意半蹲下,想替小孩理理乱掉的衣襟,顺便试探道:“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父母呢?”

  小孩不说话,他无措地抠着手里的雪花玻璃球,避开了范意的动作。

  ……他听到“父母”的那瞬间,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又是一阵风过。

  “橘子。”

  叶玫叫了声范意。

  危险的预感在风起的那一刻就撞上心头,范意迅速起身闪过!

  然而那孩子还在愣神。

  叶玫搭手,范意立即回身,把那小孩也一并拽过来,在让到旁边的瞬间,被风掀起的秋千堪堪擦着范意的后背蹭过去!

  “吱€€€€呀€€€€吱€€€€呀€€€€”地荡。

  荡得非常非常高,又快又高。

  若是被撞上,免不了一顿伤。

  “……”

  范意总算知道那股血腥气是哪来的了。

  秋千飞起的高度,刚好能撞到小孩的额角。

  不止一个通灵者来过这里,他们带着警惕来,风中的警告意味如此明显,很少有人躲不开那随风飞起的秋千。

  至于站在秋千前的孩子。

  谁管?

  他被困在这里,一次一次被秋千撞到,头破血流,洒在泥地里。

  范意抬眼,在错落生着水稻、小麦与各种其他作物的农田里,看到了唯一的一条路。

  通往坟场的路。

第168章 White moon 11

  “别靠近我……”

  小孩退到一边, 他狼狈地抱住自己的玻璃球,死死盯着面前荡得很高的秋千,发出了细若蚊呐的声音。

  他说:“不要, 过来……”

  “你们会死……”

  小孩的每个字都说得很费力, 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他跌在地上, 玻璃球咕噜噜地一同跌倒,往低处滚, 滚到范意脚边。

  范意看到那条通往坟地的路,在向他们这边径直延伸。

  道路穿过田野,水泥将周围的空缺填满,碾碎田间的种植物, 随后爬上土坡,一直蔓延,蔓延到小孩的脚底。

  鸟儿盘旋在低空, 越聚越多。

  它们的口中竟衔着刀片,松开嘴,刀子立即如雨般往下洒落。

  割在小孩身上。

  “让我死吧……”

  小孩绝望地抬起头, 任刀片划破他的衣衫, 片下肌肤, 切断手指,之后又迅速愈合,生长出新的血肉。

  浓浓的血味。

  细而密的刀雨只针对这个孩子, 在他的周边与头顶丢下。

  小孩身上的血似乎止不尽,润饱了泥土, 又顺着他背后的道路一直延伸,流往坟地。

  范意打算捞人的手止在半空,他不再动作, 仰头看着遮蔽了大半个天空的鸟儿。

  它们的嘴像是铁长的,叼着这样锋利的刀子,一片一片地衔来,也不怕割了自己。

  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接近这男孩,是死路一条。

  像是受刑者承担罪罚的刑场。

  “让我死。”

  “我该死。”

  男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抱着受伤的血肉,他撕着要愈合的部分,可力气太小,还没有扯烂,身上便复又完好无损。

  随后又被刀片划开一道新伤。

  一次又一次。

  范意直视着天空。

  他似乎不打算理会受难者的声音,很认真地对叶玫说:“这些鸟似乎是从坟地的方向来的。”

  咬着刀片的鸟从坟场飞来,投下刀片后又飞回坟地,远远地坠落。

  叶玫问:“你打算救这诡物?”

  范意:“没有。”

  “只是我们多半落进他的个人幻境里了。”

  “怪谈是路白月内心的具象化表现,他特地安排这条秋千规则、设计这个幻境。必然不会想我们袖手旁观。”

  “嗯,你说得对。”

  叶玫说:“可是通往坟地的路,是地狱。”

  叶玫没有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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