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聆听怪谈诡则 请聆听怪谈诡则 第292章

作者:南砚时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穿越重生

  他想要再确认一遍。

  路白月的东西应该都被通灵者协会收走了才是。

  “不是我,”路白月说,“是他们自发想要杀死你。”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单单想杀的是你,没有一个人对我下手……可能这儿的不少人都和你有仇?”

  “演员,你今晚必死。”

  谢桐低下头:“我知道。”

  得知路白月是这则怪谈的核心时,他就知道,自己会是这么个结局。

  谢桐不想再继续废话下去了。他沉默地承受着致命的攻击,路白月的污染侵蚀而来,全身都疼。

  他撑着意识,就像撑着最后一口气那样,不要它涣散,等眼前变得模糊,谢桐再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还差一点。他想。

  他手里有一样道具。

  从他开始为通灵者协会做那些上不来台的€€€€事起,就把这件道具随时带在身边,预备使用。

  诡物图鉴004号,毁灭。

  能够替持有者吸收一定程度的灵异值或污染,到达极限后能爆发出恐怖的威力,摧枯拉朽,吞噬一切。

  它曾经毁灭过一则A级怪谈。

  这也是谢桐能想到的最好的,灭口的办法。

  哪怕他也一样死去。

  “演员,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忽然间,路白月冷冰冰的手抓住了谢桐的腕子。

  他单膝蹲在他的面前,阴冷的气息缠裹……像极了十七年前,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无助迷茫的孩子。

  “你是个狠人,永远遵守交易,永远坚持自我。”

  路白月说:

  “你不会让这些证据出去,你来到这里,就怀有……与所有人互相毁灭的想法。”

  “但我不会让他们死的。”

  路白月将自身的污染凝缩到极致,环成一个小小的圈,将他和谢桐一起包裹。

  污染凝固成坚实的壁,挡下了外界的所有攻击,将灵异值全部吸收。

  他拼尽全力,应该能够抵住内部的巨大毁灭。

  路白月笑:“他们是我难得的证人啊。”

  谢桐往覆盖着他的污染圈上碰了一下,整只手立即被侵吞,失去温度,健康的肉色成为没有杂色的纯黑,流出粘稠难闻的“血液”。

  属于路白月的污染,正在源源不绝地往他的毁灭里钻。

  在催生毁灭的苏醒。

  谢桐的手软绵无力地垂在地上,这回是真的气笑了:“路白月,你用这污染救人?”

  “谁教你这么做诡物的?”

  路白月:“你管我呢?”

  “我说了,他们是我唯一的证人。”

  谢桐不再搭话。

  那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他抿住唇,咽下行将吐出的鲜血,在细细密密折磨着他的疼痛里,慢慢地想。

  在来到广场前,还布下了一层诅咒。

  那诅咒会让人失去与诡物有关的记忆,他曾对盛安桐用过,在他死后,就会生效。

  虽然不能保证这东西可以对所有人起效……尤其是黑巫女。

  但是对付那些新人,足够了。

  他只能赌,赌那些资深的通灵者(包括小米),不会故意地去和通灵者协会对抗。

  想到这里,谢桐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路白月的手穿透了谢桐的胸膛,从内里挖出心脏。

  污染一寸一寸打碎了对方的身体€€€€就像对方曾在自己身上,用灼热的苦难,烙下洗不清的伤痕那样。

  毁灭生效。

  路白月的污染覆不住毁灭的力量,在眨眼间爆炸,余波与气浪将周边的树木掀翻,砸在地上,一片狼藉。

  原来树木是空心的。

  剧烈的爆炸响振聋发聩,泼天的污染化作黑雨淋漓洒落,落在地上、树干上,竟生出了漂亮的花。

  有不少人避之不及,摔倒,被掀飞撞到墙壁上,受了伤。

  等黑雨落完之后,林寄雪从石狮子像后边走出来。

  他戴着兜帽,漫步在广场里,踩着满场的花,碰碰江宸的肩膀:“剩的灵异道具,还我。”

  江宸:“用完了。”

  林寄雪懒得分辨真假,转头就走。

  他一个一个地问,肯给他的,就收回去,没了的,就不要了。当问到章庆身边时,小米正在旁边抹除一道险些大范围生效的诅咒。

  章庆不敢再得罪林寄雪,把剩下的小玩意通通塞回给他。

  林寄雪数了数,数量没少,又朝小米伸手。

  小米回头:“我没拿你东西。”

  林寄雪:“对哦,忘了。”

  小米的动作慢慢停下。

  她问:“你全部家当都发出去了?”

  林寄雪:“反正我平时也不用。”

  小米:“奢侈。”

  虽然随意毁掉血红蝴蝶的她没有资格这么说。

  林寄雪:“值得。”

  如此,也算给了徐舟和林城一个初步的交代。

  他要算账的对象还有李家,与通灵者协会。

  小米不置可否。

  她起身,拍拍刚刚被气浪掀到身上的尘土,凉声道:“送葬吧。”

  “……”

  她看向舞台中央。

  一颗晶莹剔透的、小小的、美丽的宝石,正在夜晚深空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第181章 Flower 1

  小麦成熟的夏天。

  “荡秋千, 飞高高,稻穗点点压弯腰。”

  “爷爷忙,奶奶笑, 夏天的风儿吹麦浪。”

  盛夏的阳光又毒又辣。

  水花高高喷洒, 如湿漉漉的雨往下淋, 洒向四面八方。

  老人戴着斗笠,穿着大白褂, 额角沁下细密的汗珠。他踩着胶鞋,关掉了龙头。

  坐在秋千上的男孩立刻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人面前。

  他把雪花玻璃球揣进口袋里,抱着凉白开, 高高地举过头顶:“爷爷,喝水。”

  “好,好。”

  老人脸上的皱纹笑深:“我们阿昼真懂事。”

  男孩笑嘻嘻地往老人身上挨。

  “哎别蹭, ”老人急急道,“爷爷身上脏,别别, 咱回去冲个澡, 不然又得被你奶奶唠叨……”

  男孩抱着老人的手臂, 一蹦一跳:“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收麦子呀?”

  老人刮刮男孩的鼻子:“等你生日过后不久,就能开收割机啦。”

  他们挽着胳膊, 走在回家的路上,阵阵凉爽的风吹来, 半途还碰到了男孩的同学。

  对方挥着手向他招呼:“杨昼!”

  男孩也挥挥手,算作回应。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邻里也互相认识, 老人乐呵呵地拍拍男孩,问:“要不要和同学去玩?爷爷给你零花钱。”

  男孩说:“不去,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完成。”

  日记也没写。

  老人点点头:“那行,咱们写完作业再去玩,啊。”

  “爷爷陪你荡秋千。”

  男孩很喜欢秋千。

  但村子里的娱乐设施太少,去趟附近的公园要走三公里€€€€所以去年,老人在自家花田做了一个简单的木工秋千,送给男孩当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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