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龙床后被反派暴君强宠 爬龙床后被反派暴君强宠 第96章
作者:心育清竹
他以为他是对的。
他以为谈槐燃刻意分出内阁,是为了保护好的那一部分,为了天下太平。
可是……他到底该信什么?
君羽书叹息一声,抱住了湛月清,“弟弟。”
他第一次这样郑重的叫他,“在其位谋其政,若不这样,他坐不稳帝位;若他真是只要好官就保,不论阵营,那就没有如今的谈槐燃了,只要百姓安好,天下太平€€€€你管他杀谁呢?反正又没伤害你。”
湛月清长长的顿住了。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他坚定的要入谈家,有一部分原因,是想为那些被假药害了的人讨回公道。
“而且,”君羽书又说,“要不是他,你也不会有现在呀。”
湛月清抬头,看着他。
君羽书说得对,可这样,他又和谈老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这里不是他的那个时代。
“……嗯,哥,你说得对。”湛月清偎进他怀里,喃喃,“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
杏林大比很快来了。
考试的前一天,杏林东院里迎来位不速之客。
明天就是杏林大比,纪鸿鹄比自己考还紧张,连夜拉着湛月清,“二哥你都会了吗,要不咱们再看看?”
房中的纪墨玉和百廷玉同时抬头,看着湛月清的神色。
湛月清:“……”
这会真要他看,他也看不进去了,叹道:“临时抱佛脚,佛给你一脚,我还是先休息罢。”
“这倒也对,”纪鸿鹄想了想,突然大鹏展翅,像只大雁似的,扑到湛月清这边,“你量衣服了吗?若是真考了二等杏林,那你就是此次魁首,要换华服、戴杏花、走杏林路的。”
湛月清一愣,“都还没确定就量啊?那落榜了不是很尴尬吗?”
“不尴尬啊,以你的天赋,你至少也有个四等杏林保底罢?而且华服只是比你常服好看点,就算落榜也能穿啊,你以后踏春呀、游园啊……”纪鸿鹄扯他袖子,“还有逛飞燕阁啊……”
他满心满眼就惦记这个,湛月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关于谈槐燃骗他的忧愁也散开了不少。
“只有魁首才能戴杏花,戴在头发上,别的都只是陪衬。”百廷玉看了看纪家兄弟,“他们俩当时一起考的同等品级,也只有墨玉戴花了。”
湛月清疑惑歪头,“为什么?”
百廷玉轻笑一声,“因为没想到他们俩都中了,考官只准备了一串杏花,鸿鹄说那就给哥哥,哥哥是老大,哈哈哈哈!”
杏林大比,以官阶最高者为魁首,那一年最高的便是他们兄弟俩的‘双六杏林’。
百廷玉考的那年是三等杏林,也戴了杏花。
东院里住着的就他们四个,若湛月清也成了,那倒也是一段佳话。
“这时节还有杏花吗?”湛月清看了眼外边的雪色。
快要除夕了,帝京近日不断地下雪,月亮高悬,若说梅花还好,杏花却是有些逆时节了。
“有!杏林路的杏花就是冬天开呢,到时候可能会有人给你丢手帕……千万不要接!”纪鸿鹄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那年有人给我哥丢,我哥接了,结果那姑娘上门提亲,让我哥入赘€€€€天杀的,我哥那年才十五啊!她居然让我哥做赘婿!”
纪墨玉:“……”
百廷玉噗的一声笑了,“你说的是在寒梅院的薛姑娘吧?她家是武将出身,性子自然狂野些€€€€再说了,不是墨玉自己愿意接的吗?”
纪鸿鹄闻言更生气了,“她雇三十个姑娘一起丢她一个人的手帕,我哥身上多多少少会挂到啊!”
百廷玉:“……”
湛月清听乐了,“还能这样啊?那姑娘一定很喜欢你哥。”
纪鸿鹄撅嘴,抱着双臂,“可是我哥不喜欢她啊,她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呢。”
自欺欺人。
湛月清心脏骤然一缩,眼前也好像黑了一瞬。
是他也自欺欺人了吗?
谈槐燃既已不是谈槐的品性,那他所谓的亡妻真是他吗?
退一万步来说……初见时,他似乎也忘了问谈槐燃,湛小月为何会进宫。
原主毕竟同自己长得一样……还有,宫宴上,谈槐燃看到谈明止带来的人时,神色剧变。
那是因为他气自己被冒充,还是在后怕替身之事在他面前暴露?
往日的种种细节在脑海里显现出来,他竟也开始怀疑谈槐燃的真心了。
如果那一夜来的不是他,湛小月也会被那样对待吗?
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一夜堪称暧昧的一切€€€€
湛月清心里有点闷。
“月清?怎么脸色突然白了?”百廷玉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你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
湛月清回过神,却还是浑身发冷,“……没有。”
屋外忽然有人敲了门。
已近亥时,还有谁会敲门?
湛月清抬起头,心跳莫名的飞快起来€€€€
“二公子可休息了?”是周九的声音。
“好像是你身边的侍卫,”纪鸿鹄戳了戳湛月清,“你要去看看嘛?”
湛月清指尖一蜷,又想起来君羽书的话。
是周九接的拜贴,他也没和自己说。
周九的主子,终究还是谈槐燃。
“不去。”湛月清僵着声音说,起身转回自己的床榻里,一副要睡觉的模样,“让他走吧。”
纪鸿鹄点点头,穿上鞋,开了门,“他要休息了,你还是……!”
纪鸿鹄眼睛瞬间睁大了,看着面前的人,声音磕巴起来,连忙抬手行礼,“参见陛下!”
窗外明月高悬,月色下,谈槐燃一身黑色常服,不知站了多久,浑身布满雪粒。
周九默默退到了谈槐燃身后,“还请二公子……二公子睡着了吗?”
“没有,刚缩回去,”纪鸿鹄火速把湛月清卖了,“陛下是要见他吗?那我让他起来接驾?”
“你去隔壁院睡罢,叫着除了湛月清以外的人一起。”
谈槐燃没说话,依旧是周九在说。
东院本就是个四方院,四人各住一方,今夜也只是为了给湛月清打气才聚在一处。
纪鸿鹄还是有些怕谈槐燃的,当即猫着身缩回去,把自家大哥和百廷玉一起叫走了。
他一走,谈槐燃立刻进了湛月清的房门。
“陛下找他干嘛呀?”纪鸿鹄在自己房门口,看向纪墨玉和百廷玉,“这么晚了,陛下和他还有什么事要说?”
百廷玉眼神复杂的瞟了他一眼。
纪墨玉:“不知道,可能是想祝福他明天金榜题名罢。”
百廷玉:“……”
百廷玉真想揪着他俩耳朵大喊,你们要不想想脚底下的全屋地龙是怎么来的?
真当时忍冬良心发现了,给东院全修了一遍啊?
她忍不住问:“什么祝福要在大晚上说?”
“是啊,陛下也不早点来。”纪鸿鹄继续直男,“早点来还能蹭顿宵夜呢。”
百廷玉:“……”
算了,和你们说不通。
……
自从上次出宫后,湛月清就没回去过,反而是住了小半个月的东院。
谈槐燃以为他是为了更好的备考,也没在意,毕竟湛月清不在宫里,更方便他行事。
可如今€€€€
房间里烛火幽微,小床上,蜷着一团身影。
谈槐燃皱起眉头。
他和湛月清熟悉到什么地步€€€€湛月清用哪种睡姿,就代表了他哪样的心境。
蜷缩着睡,代表潜意识里没安全感。
谈槐燃心底毫无来由的咯噔了一下,轻轻解开榻边的挡板,坐了上去。
湛月清睡觉不老实,这张床是他特意唤工匠打的黄花梨木床,不如寻常床榻大,只够一个人大大咧咧的翻身睡着,床边四周都有高挡板,预防坠落。
但湛月清一蜷起来,这张床榻就凭空显得大了好多。
发生什么事了?谈槐燃敏锐察觉不对,拧起眉头。
难道……
“月清。”
他低唤一声。
那团被褥动了动,好似翻了个身。
房中烛光幽暗,这几日又学习压力大,湛月清沾床就有些迷糊了,声音软了软,“……嗯?”
好像有人叫他。
谈槐燃抬手碰了碰他。
“别扒拉我,”湛月清裹着被褥,蜷得更紧了,“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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