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 女装炮灰和主角师兄解蛊后 第74章

作者:月山错 标签: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系统 穿越重生

  那柄悬在长老席前的青绿色的剑中迸发处一道炽热的光,烧得人根本不能直视其光芒。

  “一群几百岁还卡在元婴的老东西,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只知道论资排辈,迂腐之极。”律乘雪笑吟吟地盯着他,视线冰凉似毒蛇,“我华京仙境的小少主还被你们关在台上劈天雷呢。”

  “麻烦各位长眼睛地好好看看,瞎了眼的也给我听着!现在不是我在这里与各位谈这狗屁资格,而是诸位应当好好向天祈祷我妹妹平安,否则别怪我华京翻脸。”

  清脆悠长的剑鸣响彻大殿,片刻的死寂之后,整个观礼台都炸开了锅。

  “等等,那是……难不成……”

  “多年前有幸在昭玄大战中见过一次剑圣用濯风杀穿十大魔君的盛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上濯风!”

  律乘雪带的不是他自己的佩剑,而是那柄名震天下、倾月十剑之一的濯风剑。

  是……剑圣陈儒的剑。

  即使律乘雪那妖艳€€丽的容貌和当年的陈儒毫无相似之处;即使他的剑霸道蛮横、横冲直撞,明显是华京仙境的路数,也与剑圣相差甚远。可他一身的天赋和灵根,却和当年的陈儒一般无二。

  “我做不得华京仙境的主,却能做我自己的主。”律乘雪笑了笑,阴冷的视线扫过众人,“劳驾诸君都坐回原位,也为我做个见证。”

  如今场内,只有律乘雪一个化神期。

  元婴以上,每一个小境界的提升都异常困难,终其一生都困在元婴初期的人也不在少数,化神期以上更是艰险万分。

  但只要破了境,那可就大大不同了。一个化神期修士对上几十位元婴期都有一战之力,更不用说现场这几位疏于修习、全靠丹药法宝堆起来的“元婴”。

  只要律乘雪愿意,以他如今的实力甚至可以直接把这排为老不尊的长老都穿在剑上。

  剑圣之子只是他微不足道的身份背景之一,一身化神期的修为实力,才是他敢当庭拔剑的底气。

  无人敢拦,无人能拦。

  多年未曾有过的战栗之感在此刻奔涌,口中腥甜一片,方翟二人惶惶对视了一眼,才咬紧牙关把这一口血吞了。

  沉寂了许久的孙玢承抬起头,将酒杯撂在桌上,连日来头一回认认真真地把律乘雪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这样好的苗子,怎么偏偏姓律。

  可惜了。

  轻飘飘一声叹气落地,孙玢承淡淡开口:“私自扣押各宗使者,扰乱大比,谁知道几位到底有什么打算?”

  沈青云缓缓开口:“我知诸位信不过我,既然如此,不如寻个中间人来吧。”

  顺着沈青云的目光一路往下,观礼台中央有人等候已久。

  一位浑身白衣的清俊僧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座位,走到了正殿中心:“阿弥陀佛,诸位长老安好,沈堂主安好,律公子安好。”

  贺兰蓠挑了挑眉:“堂主说得简单,可谁又能保证,这位“中间人”,当真是中立的?”

  方长老嘲讽道:“哼,谁知道那是不是你们的同党?在戒律堂当了这么久的差,亏你也说得出来这话!”

  一直没有开口的谢掌教坐在最末席上,微微皱起眉:“慧慈尊者?”

  “阿弥陀佛,谢掌教别来无恙。”慧慈弯了弯唇角,冲他颔首,浅浅行了一礼。

  一听到他的名字,殿内不少人纷纷起身:“佛子大人怎么来了?”

  “慧慈尊者居然这么年轻!”

  方长老的面色又不太好看了。

  渡厄山佛子一向深居简出,只知道其法号慧慈,很少有人知晓他的样貌。

  谁也没想到这场连倾月宗掌门都没出现的宗门大比居然会这样精彩纷呈,一会儿是破境和下毒,一会儿是剑圣和佛子。

  慧慈温和道:“阿弥陀佛,十日前,沈堂主便已修书一封,请慧空大师将此事呈于灵佛殿前,叩问天道。”

  桌山的酒杯忽然轻轻倒翻了,好在杯中酒早已流尽,孙玢承绷着脸,眸色深深。

  叩问天道……想借着天道来判世家的死罪?沈青云居然做到了这一步。

  “如今已得了灵佛旨意,天道之言俱在此信中,到底事实真相该当如何,在场所有人都可一观。”慧慈淡淡一笑,“沈堂主,孙长老,可要即刻打开这信封?”

  “这首徒之位,我沈青云何时都当得起,可我现在不愿当了。”沈青云缓缓起身,手中月珠泛着一阵浅浅的粉色,“青云此番只为同门求一个公平公正,待幕后之人受到惩处,我自会退位让贤。”

  “不……这……”

  “好啊,”孙玢承忽然笑出声,无视了身边的其他人,“那就打开吧。让大家好好看看,天道的选择。”

  慧慈勾了勾唇,轻轻揭开那张泛着金光的信。

  「宗门大比之上,方翟之祸始起,后患无穷。」

  “什么?”沈青云眯起眼,迅速和一旁的弟子对了个眼神。

  “啊,真没想到。”孙玢承似笑非笑地扭头,“我之前只以为是翟长老一个人糊涂了,原来宋长老也跟着一道了。”

  贺兰蓠一皱眉:“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两位带下去好好审问。”

  “不劳学宫操心,审问之事自当由戒律堂接手才是。”沈青云冷着脸,拳头攥紧。

  她毫不避讳地望着孙玢承,看到那人依旧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还冲自己轻轻晃了晃酒杯。

  “是啊,压下去吧,沈堂主不就想要这个吗?”孙玢承皮笑肉不笑道,“我这个做师伯的,当然不会和她抢功劳。年轻人嘛,总是这样鲁莽。”

  谢掌教沉默至今,那里看不清如今的局势,他叹了口气:“依我看,首徒之位不可空悬,不如小惩大诫,让青云将功折罪……”

  “罪?”沈青云把这个字放在唇齿间翻来覆去地嚼了嚼,很轻很轻。

  什么罪?

  罪在给了这群混蛋一点可乘之机。

  云端重聚的皓月榜上变幻不断,那片金光和黯淡的灰混在了一起,混沌的云絮翻涌着,深蓝的剑光在刹那落下,将整个校场圈在了一个巨大封印结界之中!

  方长老怒目而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翻身了,便再没有了顾忌:“沈青云!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囚禁在这里吗!”

  “在座诸位谁都不能走。”沈青云轻声开口,“比试,还未结束呢。”

  “慧慈尊者,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份天道之言。是三百年前我亲自在渡厄山山中三步一叩首求来的,也劳烦你帮我拆开吧。”

  慧慈一默,点了点头,接过那张薄薄的金纸。

  沈青云的声音回荡在观礼台上,字字清晰:“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我师妹师弟四人会死在昭玄之战中?为什么倾月宗会腐朽崩坏到如此地步?”

  天道之言只有四个字。

  「世家罪孽。」

第84章

  满堂死寂中, 兵刃之声便显得格外响亮。

  有律乘雪的化神期威压控场,守在校场内外的戒律堂弟子皆上前一步,剑上灵力翻涌,很快便将整个观礼台都控制了起来。

  劫雷滚滚, 不远处还是晦暗灰色的天, 殿内气氛紧张, 像是一道经久未散的乌云遮蔽了日光。

  孙玢承坐在原位, 神色莫测:“青云, 你这是在怪我们?”

  “天道之言在此,绝无造假的可能。将罪人拿下。”沈青云漠然抬手, 示意下属将长老席上大半的人都用缚灵索捆了个结实,完完全全将孙玢承的话视作了空气。

  威压之下,元婴中期的修为形同虚设,翟长老又被捆得不能动弹,只能挣扎着冲沈青云大喊:“沈青云你这是欺师灭祖!你!你这般疯子行径,必为仙域正道所不容!”

  一旁的律乘雪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眉宇间的疑惑不似作假:“你到底有何脸面说出这种废话?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物吧?”

  旁观了好一会儿的孟长赢也忽然开口:“罪人尚能苟活于世, 为何我们不能替那些真正的忠义之人报仇雪恨?难不成你们以为在座的使者也像你们这般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吗?”

  慧慈垂眸,手中佛珠轻捻:“阿弥陀佛,因果轮回皆有命数, 罪孽当偿。在下唯从天之决断。”

  “是你们狼狈为奸!要治倾月宗于死地€€€€唔!”

  沈青云轻飘飘瞥了眼被下了禁言咒的方长老:“吵死了, 带下去。”

  墨色翻涌, 天光未明, 劫雷阵阵敲在试炼台上,轰鸣的云潮像是陷入了永恒。

  第七十道,第七十一道,第七十二道……

  台上人声俱静, 唯余雷电,所有人都在等。

  直到最后一层防护结界破开了一道小口,半透明的金光罩也被着万钧闪电砍出了缝隙,几乎是一刹那,结界的表面迅速龟裂,碎成了一地的光斑。

  陈慕律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双眸紧闭,面若金纸,唯有眉心那一点红痣似血灼灼。

  “不好!”

  孟长赢瞳孔一缩,下意识便乘剑向试炼台的另外一段奔去。

  下一道劫雷已经于那翻涌不息的云端凝成,如天外一剑即将刺下!

  濯风狂鸣一声,律乘雪人已踏至了试炼台之外,竟是直接将手中玉扇掷向了劫雷。

  玉骨连着扇面在空中烧起一阵熊熊烈火,赤红火光吞噬那道惨白的劫雷闪电,像是要与他在这空中燃烧殆尽。

  何衔枝猛地上前两步:“公子小心!”

  下一瞬,又一道雷森然落下,却是冲着律乘雪迎头劈来,将他向上的路完全斩断。

  律乘雪狼狈地落在台下,抬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这一下天雷,竟然把他体内大半的灵力给削没了。

  “阿弥陀佛。”慧慈双手合十,低低号了一声佛语,罪过,罪过。

  这是天道的警示,他人不可干预因果。

  “孟长赢他干嘛呢?我眼花了?”路屏山看着那道在半空中逆着狂风御剑的身影,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怎么往劫云底下钻呢?”

  贺兰蕴还缩在角落里哭丧着脸:“这谁知道呢,孟师兄这也太负责了吧,师妹渡劫居然帮忙帮到这份上?”

  “去他爹的负责,他这分明是犯了病没吃药。”路屏山几乎快要晕过去了,孟长赢这人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怎么这么能找死?

  眼看着又一道雷在天边凝成了形,路屏山咬牙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你拿好法宝千万别出来!”

  “诶!路师兄你别€€€€”

  伤雀清鸣亮起,路屏山踏剑如流星,俯身追去。

  外围的剑风刮得真猛,少年被堵在外侧,没多久便被人拽住了小臂。

  “孟长赢你到底干什么?想挨劈吗?!”路屏山气喘吁吁地拉着他就要往外逃,“快走啊!你小子把自己当什么铜墙铁臂了?你才多少修为?律乘雪个化神期都遭不住,你个金丹期在这里逞英雄?”

  少年回眸,眼中没有焦急,唯有一点叫人看不清的波澜:“该走的是你。”

  路屏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语速飞快:“你听我说这陈慕律这雷劫有蹊跷,你也是渡过劫的人了也应该看出来了,况且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随意插手便是忤逆上天,你难道真想就这么去送死吗?!”

  他太急切了,眼中全是惊惧之色,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试图唤醒这位执迷不悟的友人:“这是陈慕律的劫!你难道要沾染他的因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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