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 死亡实况代理人 第233章

作者:花半拆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惊悚悬疑 天作之合 无限流 穿越重生

  那些又肥又肿的牲畜就在他身后装满水的玻璃缸里,它们将眼睛怼在玻璃缸面上盯着我瞧,像是恨不得我能马上带他们回家。

  吵,太吵了……

  碰上只公鸡还要喔喔叫唤几声。

  啊……我的耳朵快流血了。

  这层楼确实乱,可我还是忍不住盯着菜市场摊上的几个苹果瞧,那苹果一瞧就是从二楼进的货,新鲜得很,一个洞一个洞的,真正幸运的人还能从中吃到几条果虫。

  可惜这层的菜农都黑心,不过是比楼下多裹了层保鲜袋,价格就往上涨了整整一块!

  老爹大概是发现了我正无所事事地盯着菜市场瞧,于是喊我:“绊小子!来、快来老爹这儿!”

  我没可能转身和他说我不去,所以我几秒后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同你说个奇的!昨儿我分明给鱼缸都装满了水!可你猜怎么着!今儿我来瞧,那水缸里空了一半哩!”

  尤老爹抚掌称奇,我却只是晃晃脑袋,说:“不是这样的……”

  “您比我清楚哇,您家海鲜市场的大缸和隔壁小游泳馆的泳池是连一块儿的。昨晚那顶楼房东去隔壁游泳,不当心给卷到海鲜市场的鱼缸里去了……”

  我有点渴,接了老爹的茶一饮而尽,这才继续。

  “他也是糊涂了……总之我给他放水捞出来喽!所以你缸里才会少水。”

  老爹听明白了,说:“哎呦!那你就成了房东的恩人啦?”

  我想了想“恩人”的意思,大概十秒过去才终于点头:“举手之劳罢了,我听那缸中牛崽子啊啊乱叫,给吓了一大跳,这才过去瞧着那人的……”

  “好孩子,好孩子€€€€”

  尤老爹边说边上下抚我的背,偶尔他还戳一戳我的鼻尖痣。

  我把茶喝干净,含着茶叶在嘴里嚼,数着时间。

  又一分钟过去,我起身往隔壁的包子铺走。

  ***

  5:30,我准时抵达了海鲜市场对面的包子铺,然而脚还没迈进去就给杨姐唤住了。

  “小绊,那鞋湿淋淋的,脱了再进来吧。”老板娘杨姐轻言细语。

  杨姐有点挑剔,我知道的。

  于是我陪着笑从背包里取了一双干燥的布鞋替换,水鞋粘贴标签,放去了海鲜市场的某个角落。

  但愿夜里完工后,我依旧能找到它。

  “来和面。”杨姐吩咐。

  我不敢怠慢,只将卷帘门往上抬了抬,便赶忙弓着腰往里钻。

  和面需费不少力气,揉出光滑面团后等面团发酵的那三十分钟,是我打扫包子铺的时间。

  杨姐厌恶地板潮湿的模样,她说那般总叫她想起老家的回南天,所以拖把绝对不能蘸太湿,最好方落地抹出块水渍,不到一分钟地上就能干透。

  拖地同样是个力气活,因为我总因为蘸水太多,只能极力抬高拖把,留它的一个毛尖在地上扫。

  那之后是搓条、揪团、揪剂子、擀面皮、放馅、醒发,最后把裹了肉馅的面皮放入一屉屉蒸笼。

  约莫18分钟后,包子蒸好了,色味俱佳。

  恰巧还有几分钟到8:00,包子铺正式开始营业。

  然而纵然我是花了十分力气,今天生意还是不行。

  大家都觉得包子应该是扁的,而不该是鼓的,说那包子做得太奇怪,奇怪得他们不敢吃。

  我耸耸肩,没办法,我只会做滚圆的包子。

  明天又到收租日了,杨姐这一天天入不敷出的,租金要怎么付呢?

  不管了,杨姐她人聪明,绝对会找到方法的。

  ***

  夜里23:00我下班,哪儿也不去,累得只想找家。

  拖着身子走楼梯回负二层,再挤入我那窄小的出租屋。

  我洗澡、洗漱,脑袋朝下,栽去床上,连掀被子盖上的力气都没有。

  不及一秒,大楼老钟便梆梆敲了24下。

  零点到了。

  也是那一霎,我惊诧地想起来€€€€

  我不叫许绊。

  我是文侪。

  ***

  “€€……€€……€€、€€€€€€€€€€常生大楼欢迎您!”

第209章

  “呼€€€€”

  狂风恶号,被卷来又抛去的暴雨胡乱击打着数扇被钢钉钉严实的大窗,最响的一次是被风卷起的、足有拳头大的石块砸在了浴室的窗上。

  玻璃却丝毫没有裂开的迹象。

  咚!!!

  王虔猝然惊起,头晕目眩间他生生跪倒下去。下垂的手浸入发凉的水中,他却在那短短一刹体会到了令人绝望的濒死感。

  胸闷,心悸,窒息。

  他咬牙抽了手,在迷蒙中爬向浴室外的昏黑走廊。

  一分钟后,他清醒过来。

  湿热的水汽向上涌动,发间水滴滴答答地在地板上汇聚作一摊极小的水洼。

  他深吸了口气,这才低头,目光从身上纯黑的浴袍滑至右手握紧的白瓷皂盒。

  那雕了两朵红花的皂盒显然是从浴室带出来的,碎裂的一角上沾着水,水中掺着几股猩红。

  王虔将皂盒放下,抬起两手仔细瞧了瞧,这才看见了左手一道血口子。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条东西来把伤口缠上?

  不不,最要紧的事当然不是治疗,而是€€€€

  他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忘了这里是个什么地方,记不起自己为何身处此地,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受伤的。

  为了弄清楚刚才发生了何事,他决定先将手边皂盒物归原位。

  滴答、滴、答€€€€滴€€€€答€€€€

  水龙头没有关紧,浴室的角落里黑漆漆的,他甚至没法看清角落里是否藏了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身侧的烛台往内去,忽地瞅见一抹晃动的黑影,身子连连往后退。

  啪!

  灯亮了。

  暖黄的灯映照着中西元素杂合的浴室,他迅速将周遭一扫€€€€没有其他人。

  水龙头被他拧紧了,皂盒放回原位,而后他停在了那浴缸前。

  地上大部分局域是干燥的,潮湿之处仅有自浴缸开始,往外拖出的一道直连向走廊的长长水痕。

  至于还有什么不寻常之处,那便是颇雅致的铸铁浴缸破了一个大口,不出所料应是适才他拿手中的皂盒砸坏的。

  “为什么要把浴缸砸了……”王虔嘟囔着,忽觉自个儿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蓦地扶住洗手池,吐了出来。

  他的身子好似对此已经习惯了,吐完后感到的唯有清爽。水龙头被拧开,他轻车熟路地漱净口便往外走。

  屋子内有许多雕花摆设,一张楠木柜上堆满了精巧的錾金小玩意儿,西式的镂空银器更杂物一般乱扔在角落一发潮的烂纸箱里。

  珐琅砚盒作菸灰缸,彩绘转心瓶当伞架。

  一切都乱七八糟,毫无条理而言。

  很显然,他,王虔,是个极邋遢且糟蹋宝贝之人。

  他伸手摸向那些东西,而后得来一指厚厚的灰。

  由于记忆没有恢复的迹象,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很快察觉到了另一个人曾存在过的痕迹。

  那人叫做“小白”。

  可小白是什么身份?

  他不知道。

  是男是女?

  他不知道。

  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认为,他与小白应该是一对。

  不论是客厅还是卧室,甚至浴室,多整齐摆放着成套的用具,譬如同款不同式样的情侣杯具、又譬如相似的睡衣、浴巾、拖鞋等等。

  每一个用具上都刻了名字,一份刻“王虔”,另一份刻“小白”。

  更为明显的线索是一张贴在墙上的、写着“我爱你王虔”的便签条,落款当然是“小白”。

  他上手将玻璃柜里的情侣杯拿了出来,他自个儿的杯子是干干净净,小白的杯子却已落满灰了。他怔了怔,转而将其他成套的器具也拿出来。

  €€€€都一样,小白的东西全是灰,压根没有正在使用的痕迹。

  分手了?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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